<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曾幾何時，或同事或朋友，每當和他們言談話語間聊到父母雙親的話題時，我都會說，“父母均健在，雖古稀有余，但身體尚好?！蔽野胛陌胪了坪趼唤?jīng)心的回答，其實內(nèi)心里是涌動著幾分炫耀的。偶爾遇到對方提及他們父母已故或只剩單親在堂，在為他們感到惋惜的同時，我是打心底里慶幸自己，在被小輩喊爺爺?shù)哪昙o，還能夠坐擁“我爸、我媽”的談資而滿足感爆棚。</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1, 1, 1);">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直到延續(xù)至2023年6月21日母親忽然病重被送醫(yī)救治，延續(xù)至意識不清的母親被緊急轉(zhuǎn)院，延續(xù)至成功率不高卻是唯一可以選擇的治療手術(shù)，延續(xù)至術(shù)后接近一周重癥監(jiān)護室外揪心的等待、期盼，延續(xù)至一次次被醫(yī)生喚去要求簽字實施非常規(guī)應急措施，延續(xù)至醫(yī)生尷尬表述已經(jīng)力竭技窮悲催的讓家屬做出決斷，延續(xù)至母親僅能夠用睜睜眼、動動手和子女交流做最后告別的場景，延續(xù)至相濡以沫大半輩子的老父親失聲痛哭只為再見母親最后一面……</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1, 1, 1);">那一刻，延續(xù)戛言而止，我的意識從許多天渾渾噩噩，只知道時時刻刻關(guān)注搶救進程，分分秒秒期盼著會有奇跡出現(xiàn)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第一次真真切切近距離地感受到，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面前，兄妹幾人、家庭微信群自詡為爺爺奶奶的寶貝們，也要成為別人眼里沒娘的孩兒啦。一時難以接受，心底里隱隱作痛，我竟然有些責怪起母親來，“老媽呀，您咋那么忍心丟下我們……”</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u>母親的樂趣在家中做手工</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1, 1, 1);">“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母親就這樣走了，走的急急，走得匆匆，沒留下片言只語；母親就這樣去了，去得無奈，去得決絕。母親的不幸離開，除了留我們兄妹五人在這個世界上，還留下了形單影只孤獨寂寞的老爸。</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論及生死，人們常有一種說法，少來夫妻老來伴，能相伴到垂暮之年，誰先走誰有福。因為先走就意味著還有另一半存在，不管是從容離去還是倉促過世，總歸是可以放心，他牽掛著的人和記掛著的事，會有另一半替他完成。所以先走者相對來說牽絆少、遺憾不多。我個人是認同這個觀點的，所以從這個角度說，母親是有福之人，彌留之際她雖沒有來得及留下片言只語，但冥冥之中早已把未盡事宜全部委托給了老爸，一定是這樣的…</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u>葬禮前夜老家靜謐的院落</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辯論，事不加身，哪里會有什么感同身受？母親離世，我才真正體會到“擁有時不覺珍惜，失去后枉自哀嘆”的含意。人生天地間，歲月輪回轉(zhuǎn)，雖人人終究都要離開這個世界，但失去母親終是人生一大缺憾。短時間不愿相信，眼前也斷不了母親在世時的畫面，好多陳年舊憶也就跟著跑了出來。</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u>葬禮前夕 老家院落一角</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說道起來，母親的婚姻應該屬于婚配組合中比較理想的存在，她和父親屬于性格互補。母親是完完全全繼承了姥姥的衣缽，勤勞、樸實、善良，但性子急，比較強勢。相比之下父親則顯然蔫了許多，也不怎么愛做家務(wù)，有點屬于那種油瓶倒了也不待扶的慢性子，凡事不急不燥、不慌不忙。但凡這種性格的人做事往往會有些慢條斯理， 時間久了，無形中會給人一個不好的印象，這人有點懶。老爸就屬于這種情況，在他不斷重復著這種慢條斯理而悠然自得時，不知不覺間，已被母親冠上了一個標簽，那就是“懶”。好在老爸于做家務(wù)方面確實也算不上勤勤，也不算冤枉他。</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u>曾經(jīng)相濡以沫互為伴的父母</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回想起來，孩童時代母親留給我的印象很淡，很淡，現(xiàn)在能記憶得起又比較清晰，和母親居家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面很少、很少。事出有因，努力搜索自己孩童時代記憶的碎片，其中有一段比較清晰的記錄，大概能說明這個中因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u>全家福照前的父母</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記得那時弟弟妹妹還未降世，貨真價實的老牌獨子一枚是我，單槍匹馬闖家庭是我當時的真實寫照。那時候，家是租住在老縣城機關(guān)幼兒園后面兩間民房里的，依稀記得屋里側(cè)墻有一個1米見方的小木格窗戶，窗戶上面用來遮風擋雨的是貼著窗紙還是塑料布，已沒了印象。屋里除了一張土炕外，用指頭粗細的鋼筋焊接成的臉盆架子，放在門里一側(cè)算是比較時髦的擺式，應該還有一個面柜后墻居中擺放。房子是那種土坯房，院子沒有院墻，門外靠前墻用四根木棍搭著一個簡易棚用來做飯，棚頂上用些塑料布覆蓋了用來防雨。</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u>童年時和父母唯一的合影</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時正值上世紀六十年代所謂的三年困難時期，吃不飽穿不暖是正常現(xiàn)象，饑寒交迫餓的皮包骨的小孩兒街上比比皆是，吃米糠配野菜的家庭不在少數(shù)，討吃要飯的人也不稀罕。由于父母那時都有工作，兩人都是上班族，這在當時的小縣城自詡小康戶絕對是謙虛之詞，因此我雖單槍匹馬，但在衣食供應方面比一般小朋友是優(yōu)越了許多許多，父母兩人負擔我這一個孩旦旦，用一句現(xiàn)代詞 “那都不是事”。</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u>童年時我和二弟</u></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b style="color:rgb(1, 1, 1);">正因為那都不是事，所以那時的我不僅吃得飽、穿得暖，而且還有小零食不斷供應。當年的小零食可不像如今那樣豐富，滿縣城也只有一家百貨公司里面擺放著幾盒榚點。也難怪，人們連肚子都吃不飽，那來的零食。我所謂的小零食是母親用白面做成的小干卷，烤在做飯棚子里的爐火口邊，金黃酥脆嘎嘎香，別小看這小零食，放在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絕對算是食神一樣的存在，媲美肯德基，PK掉麥當勞……（未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