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仰望荷花<br>荷花是要仰望的。<br>“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保ā多嶏L?山有扶蘇》)當荷從詩經中嶄露頭角,一路裊裊娜娜,遇上三閭大夫后,便大放異彩?!爸栖梁梢詾橐沦猓饺匾詾樯??!鼻垩圩R荷。他的志向,他的情操,他高山仰止的形象,第一次將荷高高舉過世俗的目光。在樂府民歌里,一句“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翻動過多少真誠的向往,灼熱過多少深摯的思慕。<br>之后,荷便與詩人結緣:他在李白詩中徜徉,在杜甫詩中徘徊,在王維詩中禪定,在李商隱詩中啜泣。周邦彥的“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的幽夢,我們只能神往了又神往。也許我們也曾像李清照一樣“誤入藕花深處”,只因為缺少幾杯沉醉,便無法“驚起一灘鷗鷺”,棲息于暮歸的詩情。而當它一頭闖進周敦頤的懷抱,它便登上最高處?!俺鲇倌喽蝗荆鍧i而不妖”,高潔品質,卓而不群,從此大寫于我們的心空。<br>荷花載著高潔的品質,載著詩意的生活,姍然于我們的眼眸。荷花行走在唐詩宋詞中,成了我們永遠無法企及的經典。荷花開在明清水墨畫里,成了我們目光中永恒的風景。荷花亭亭玉立,在朱自清和余光中的散文中,成了激蕩我們心靈的波光艷影。<br>荷花無言,當它捧著清香的囈語,開在城市的邊緣,鄉(xiāng)村的懷抱,搖曳在我們的窗前屋后。它將深碧的綠意,將純潔的花色,將荷香的涼氣送進我們的心田。即使烈日炎炎,也會有寧靜與安恬。這一刻,荷塘是一個夢,只能被星光微照,被蛙聲拉長,被突然而至的蟬歌提到楊柳的梢頭。<br>我們且慢慢將自己砸碎,揉進碧荷,揉進紅蓮,揉進埋沒千年依舊能萌芽的蓮子。仰望荷花,我們注定要與這個世界藕斷絲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