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一段時間,我的發(fā)小們組織了同學(xué)會,這次我缺席了,不過,從他們拍的集體照片里,還能辨認(rèn)出他們童年的模樣來,盡管是滿頭白發(fā)??吹剿麄?,就想到童年,一想到童年,就想起故鄉(xiāng)那老屋,想起老屋后院的那間小屋和小園子,在哪里,儲存著我童年很多趣事,每當(dāng)回憶起那些趣事,童年的我就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兒時的我,住在一個小縣城,一個不到50多平方的老屋,老屋原先有二間房和一個廳,后來,外公外婆在后院加建了一個間小屋,屋子后面連著一個園子,園子不大,地面高出屋子一米多,進(jìn)出小園,還得爬幾級臺階。平常大人極少來這里,這就成了我讀書和玩耍的樂園。</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園子極為簡單,只種了一棵芭蕉樹,其它都是一些野草,這棵芭蕉樹,我每次看到它,是必欲去之而后快。因?yàn)?,傳聞中芭蕉樹通靈,能為游魂提供載體,而當(dāng)游魂進(jìn)入樹后,也會被樹同化,從而產(chǎn)生妖精,也就是芭蕉精,到了夜晚,芭蕉精就會出來,每到天黑了,我就不敢到園子來,怕芭蕉妖精出來把我吃掉。</p> <p class="ql-block"> 在園子的墻外,有一塊菜地,是鄰居家的,可熱鬧了,種著辣椒,茄子,蕃薯,絲瓜,龍眼樹和一些花花草草,我對那些瓜瓜果果極有興趣,每天都要爬上圍墻去看,但圍墻高出我一半身,那時我才五歲多,身高也不過1米多,爬上圍墻,要用幾塊磚頭墊高才行,看著那些瓜果一天天長大,心里總是希望它們到我家的園子來。有幾棵辣椒和絲瓜,好像有了思想,能懂得我的心事,每天都朝著我家園子的方向伸長,過不了多久,它們離我家的圍墻越來越近,我伸出小手臂,就能摸到它們的葉子,再過不了幾天,它們越長越高,辣椒和絲瓜都開出小花,有的花朵變成小小辣椒和綠色的小瓜,瓜和辣椒越長越長,越長越大,有幾條絲瓜已爬在我家的墻壁上了,可是,不知為什么,它們就是不肯跨進(jìn)我家園子里,讓我很失望,心想,它們是靠什么來指導(dǎo)自已的行動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天,看見一位老伯在菜地干活,我越過圍墻,向他詢問了這個問題,他笑著對我說,他家的瓜瓜果果是一支紀(jì)律嚴(yán)明的隊(duì)伍,你懂嗎?他問我,我似懂非懂向他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他拔了幾棵太陽花和一棵辣椒樹送給我,我把它們種在自家的園子里,園子里立刻增添了許多生機(jī)和色彩。但過了幾天,這些小花和辣椒就慢慢枯萎凋落了,是水土不服,還是它們壓根就不肯落戶到我家,總而言之,園子又回到原來的樣子。</p> <p class="ql-block"> 我慢慢長大,7歲那年,我上學(xué)讀書了,我活潑一點(diǎn),老師任我為副班長還兼學(xué)習(xí)小組長,這樣一來,我的任務(wù)就多了,白天除了在校聽老師講課外,晩上,還要組織同街道的幾個同學(xué),在我家那間小屋學(xué)習(xí),從此,那間屋子也就成了我樂園。每到晚上7點(diǎn)鐘,五六個小伙伴就自個提著小煤燈來到我家,當(dāng)時,我家住的區(qū)域沒有安裝照明的線路,家家戶戶晚上幾乎都是用煤油燈照明。幾個小伙伴來我家,本應(yīng)是奔學(xué)習(xí)來的,但我對學(xué)習(xí)讀書,并不怎么興趣,在我的帶頭下,我和幾個小伙伴讀書時候少,玩得時候多,變得法子玩,玩得不亦樂乎。幾個小伙伴一到小屋,學(xué)習(xí)不到半個時辰,就玩開了,玩過家家,60年代沒有過家家的玩具,我們就自己動手,用火柴盒做成小屋,把小人書的小人物剪下來,用碎布剪成各種服飾給他們穿上,扮成各種角色,給他們安了個小家。玩投影,幾個人湊在一起,把雙手交叉合在一起,兩個大拇指向上豎立,做成馬頭或小狗的模樣,對著燈光,把影子投到白墻,小馬駒、小狗狗就在白墻上跑動起來,你追我趕,好一個熱鬧的場面。玩唱戲,樣板戲京劇《紅燈記》中有一選段(都有一顆紅亮的心),這個選段我最喜歡,往往是我們表演的節(jié)目,我們把木床搭成戲臺,把煤油燈當(dāng)做一盞紅燈放在臺上,幾個小女孩化妝扮成小鐵梅,幾個人排成一隊(duì),站好姿勢,進(jìn)入角色,丁字腳一站,右手往胸口一提,眼睛一登,提高嗓子,就開始唱起腔調(diào),這個唱段詞不多,寫得很好,我索性抄它下來,“奶奶,您聽我說,我家的表叔數(shù)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雖說是親眷又不相認(rèn),可他比親眷還要親,爹爹奶奶齊聲喚親人,這里的奧妙我也能猜出幾分,他們和爹爹一樣,都有一棵紅亮的心”,這個唱段,對60年代的人來講,應(yīng)該很熟悉,至今,我記憶猶新。我們幾個女孩表演完一次還不盡興,還來一次,再來一次,二次。</p> <p class="ql-block"> 玩家家,玩唱戲?qū)ξ疫@個小女孩還算靠譜,但我常常忘了自己是個女孩,一到放假,就與媽媽單位同事家的幾個男孩子去爬樹抓蟬,斗蟋蟀,到河里捉小魚,鉆防空洞藏貓貓,彈玻璃球,不處不成了我的樂場,做為女孩玩這游戲,現(xiàn)在想起來,真有點(diǎn)不成體統(tǒng)了,我外公常對媽媽講,阿琨像個男孩,生錯屁股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轉(zhuǎn)眼間,我十一歲了,那年,因父母工作調(diào)動,我就隨父母及到了另個城市生活,從此,我就告別了故鄉(xiāng),再見了,我的老屋,我的小園子,再見了,我的小伙伴,我的童年。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雖然記憶中有些人和事變得模糊了,但兒時的那些趣事,歷歷在目,就像一條小溪,在我心中細(xì)細(xì)長流,在歲月長河中涌起一朵朵美麗的浪花,時常在我眼前涌現(xi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部分圖片來源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