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巨流河是清代稱呼遼河的名字,她是中國七大江河之一,遼寧百姓的母親河。啞口海位于臺灣南端,是鵝鑾鼻燈塔下的一泓灣流,據說洶涌海浪到此,聲消音滅。</p><p class="ql-block"> 《巨流河》是臺灣作家齊邦媛的著作,寫的是一個并未遠去的時代,關于兩代人從巨流河流落到啞口海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紀,是埋藏巨大悲傷的世紀。</p><p class="ql-block"> 八年抗戰(zhàn),中國3700多萬人死傷,數(shù)百萬軍人殉國,生者不言,死者默默。殉國者的鮮血,流亡者的熱淚,漸漸被凐沒與遺忘。</p><p class="ql-block"> 邦媛先生在這場戰(zhàn)爭中長大成人,心靈上刻滿彈痕,她為后世和故鄉(xiāng)寫下了《巨流河》這篇血淚記錄,以一家兩代人在戰(zhàn)爭中悲歡離合的故事,為我們直觀而真實的展現(xiàn)那段不能忘懷的歷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巨流河》已經不是單純的文藝作品,而更像是一部個人傳記,因為她記錄的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故事。 </p><p class="ql-block"> 每當我打開書頁,那些憂傷的文字一次又一次的感動了我,常常淚流滿面、夜不能寐。我想追尋先生的腳步,實地感受一下這條偉大河流,去看看這條見證了苦難中國的巨流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東北是清朝的龍興之地,康熙以來很多年都是封禁的,不允許關內流民百姓到關外,所以植被茂密、水量充沛,故遼河史稱巨流河。后來隨著解禁,大量百姓到河的上游屯田墾荒,導致泥沙含量增加、水量亦受到影響,不過仍然是遼寧重要的河運動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三十年代日本人來了以后,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東北軍仍在內戰(zhàn)。于是東北將領郭松齡發(fā)動兵變,企圖一統(tǒng)東北一致對外,可惜在巨流河功敗垂成。</p><p class="ql-block"> 之后東北的局面日趨緊張,隨著便發(fā)生了柳條湖和皇姑屯事件。 </p><p class="ql-block"> 九一八,從那個悲傷的時刻,東北的森林煤礦,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均淪為敵手,更讓人氣憤的是,張學良一槍未發(fā),連同多年搜括的民脂民膏、槍支彈藥,甚至是停在機場的軍用飛機等等,都成為日本侵略中國的幫兇。后來那些在天上轟炸掃射中國軍民的敵機,其實很多只是涂改了標志的東北軍飛機而已,怎不叫全國人民群情激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入???lt;/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隨后的故事就不一一贅述了,齊邦媛她們一家從故鄉(xiāng)流亡,經歷了盧溝橋事變、淞滬會戰(zhàn)、南京大屠殺、武漢和長沙保衛(wèi)戰(zhàn)等等。她們也一路被日軍追趕,從遼寧到了北平,北平到南京,南京到武漢,武漢到長沙,長沙到桂林,從桂林沿著黔桂公路到貴陽,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到達戰(zhàn)時的大后方重慶和成都。</p><p class="ql-block"> 這些逃難所經歷的故事有很多回憶錄講述,但具體到本人的真情實感簡直罄竹難書。其實邦媛先生是幸運的,因為她的后面還有山一般的父親保護,可千千萬萬逃亡的百姓就沒有這種幸運了,那是一部不折不扣的血淚史,是中華民族永遠的傷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本圖:現(xiàn)在,回頭看逃難人群的真實影像,一段漸漸遺忘的歷史。</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八年抗戰(zhàn),三年內戰(zhàn),邦媛先生似一片飄零的落葉,不由自主的被裹挾而隨波逐流,最后來到孤懸海外的臺灣,在這個孤島上生活了六十多年。</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來,邦媛先生在臺灣結婚生子、生活工作,早已錯把他鄉(xiāng)當故鄉(xiāng),而故鄉(xiāng)只是風云變幻的人生際遇中,藏在心底日漸模糊的記憶。好在國共之間的仇恨被時間稀釋,她才可以重回巨流河,完成了一個人的輪回。 </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過去了,那個風起云涌的世紀和犧牲,早已塵歸塵土歸土,唯有記錄這場世紀滄海桑田的變化,才可以讓我們的傷痛不被忘懷,也才可以避免它的再次到來。這是《巨流河》在流淌了作者和讀者的熱淚后,于今天的歷史意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西炮臺</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八年抗戰(zhàn)使華夏生靈涂炭,于今天即將八十周年,關于這場戰(zhàn)爭的爭論亦近八十周年。為戰(zhàn)爭警示,我認為是時候用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來討論當年的歷史了。</p><p class="ql-block"> 民國時期明知戰(zhàn)爭不可避免,國家爭分奪秒、勵精圖治,經過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國力有了一定的提升,面對咄咄逼人的日寇和國內抗戰(zhàn)的呼聲,所以發(fā)生了淞滬會戰(zhàn),其實通過會戰(zhàn),試探一下日軍亦是蔣公的目標之一。但八十萬國軍精銳中的精銳,世界先進的德械裝備在此戰(zhàn)中損失慘重。</p><p class="ql-block"> 看來硬拼是不行的,他于是采納了軍事家蔣百里的意見,以空間換時間,逐次抵抗、以拖待變。</p><p class="ql-block"> 事實證明這個策略是正確的,因為終于等到世界反法西斯聯(lián)盟的成立和美國的參戰(zhàn)。隨著大量日軍精銳調太平洋戰(zhàn)場,侵華日軍的素質、裝備和人數(shù)都發(fā)生了極大變化,從而大大減輕了中國抗戰(zhàn)的壓力。其實抗戰(zhàn)后期我方取得的局部勝利與此關聯(lián)極大,但即便如此,日軍在太平洋敗像已露的情況下,后期發(fā)動的豫、湘、桂戰(zhàn)役還是取得了勝利,甚至順便就打到了貴州的獨山,直接威脅陪都重慶。</p><p class="ql-block"> 二戰(zhàn)后統(tǒng)計日軍死亡人數(shù),共計約250萬人左右,其中百分之七十在太平洋陣亡。想象一下,如果抗戰(zhàn)一開始我們就和日本人死拼,其結果必然是大量青壯年戰(zhàn)死,而國無青年與亡國何異?</p><p class="ql-block"> 痛定思痛,這確非不負責任的幾句口號難以承受之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大遼河</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日本至今不對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道歉,是緣于他們根本不認是被我們打敗。這當然不是事實,但戰(zhàn)后我們的一些做法也確實值得商榷,比如放棄戰(zhàn)爭賠款,善待日本軍人,原諒日軍罪行等等。我們本能的以為以德報怨會感動他們,事實是,日本認為我們是弱者的心虛,是對強者的害怕。古人說人窮莫說話,位卑莫勸人,其實是一個道理。一個任人欺凌的弱者勝利了,他對強者說我原諒你了,你想他會感恩嗎?他心里會想,是他的強大讓你不得不選擇原諒,所以你的原諒一文不值。</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叢林的世界,所以必須適用叢林法則,叢林法則就是強者為王。日本對美國懼怕是緣于美國打疼了他,日本對俄國和澳大利亞的屈服,是因為他們對日俘著名的兇殘,而我們自我感動的以德報怨,卻是日本今天即使面對一個強大中國,仍敢大言不慚的說臺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底氣所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口西炮臺。</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今天的中國不能忘記仇恨,面對日寇眾多讓人發(fā)紫的暴行,我們沒有權利替先輩原諒。金一南說中國人最大的弱點是不懂得復仇,對此我深以為然。所以如果日本真的敢在臺海再次參戰(zhàn),我們唯一要做的是新仇舊恨血債血償,要讓他們的子孫萬代因此脊背發(fā)涼,從此斷絕非分之想。</p><p class="ql-block"> 美國人對廣島、長崎扔原子彈不是沒事嗎?我看再來一次也是可以的,他們服的就是這個,叢林里的其它野獸也只服這個。</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從北京到遼河入海口,需要經過朝陽、錦州等遼河上游地區(qū)。</p><p class="ql-block"> 五月的風吹拂著楊柳,漫山遍野的低矮山崗是過度開墾的土地,冰消雪融后的小溪,因為缺少降雨變得若有若無,狂風驟起,風卷塵土和雜物在旋轉升騰。我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就是遼河的源頭,一個應該森林茂密、芳草萋萋的遼闊荒原,但這確是不容爭辯的事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源頭過度開墾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遼河攜松遼盆地之水在營口入海,營口由于處在遼河沖積扇上所以土地肥沃,加上交通便捷、地理位置優(yōu)越等等,是東北重要的工農業(yè)基地。且由于土地平坦遼闊,她的城市建設也非常氣派,寬闊的大道縱橫交錯,高樓鱗次櫛比,和八十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p><p class="ql-block"> 來到入???,只見著名的西炮臺巍然,粗壯的炮口直指海天相連處,這座國家曾經的軍事重器,早已失去了軍事意義。想當年日軍一個小隊就占領了營口,兩條試圖逃亡的東北軍炮艇順遼河而下,就在此被日軍擄獲成為幫兇,怎不讓人感慨萬千。</p><p class="ql-block"> 古人云: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如果國家不能善待百姓,以民為本,那么長城擋不住匈奴,炮臺當然也抵御不了侵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口</p> <p class="ql-block">本圖:西炮臺巨炮。</p> <p class="ql-block">本圖:營口,一個美麗的城市。</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營口是東北的縮影,寬闊的大街和公交車上老年人很多,一些國有輕重工業(yè)因為各種原因缺少市場競爭力,而民營企業(yè)發(fā)展似乎也不順利。</p><p class="ql-block"> 來到河邊,由于落潮的緣故,寬闊的河面,湍急的河水夾雜著混濁的泥沙日夜流淌,在海天處和大海交融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我在大遼河畔放飛思緒、躑躅憑吊,讓我意外的是居然還有渡船可以過河,票價人民幣一元。于是從碼頭售票處買了船票,一張紅色的,二指寬薄薄的船票,紙質很差,像極了四十年前的公交車票,然后到有些斑駁的候船室候船。從售票員漠然的臉色到維序保安的粗暴態(tài)度,恍惚之間似乎時光倒流。</p><p class="ql-block"> 看來東北振興得換一些思路才行了。</p><p class="ql-block"> 當?shù)赜忻奶禺a有大米和海鮮,而我的運氣不佳,正值渤海伏季休漁海鮮不多,有名的什么蝦扒子、騷夾子基本沒有,但好在是物價不高,可以讓我大快朵頤。</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本圖:遼河渡口</p> <p class="ql-block">本圖:作者在遼河邊眺望。</p> <p class="ql-block">本圖:齊邦媛先生和她的孩子在啞口海。</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從遙遠的大西南,不遠萬里橫越中國來到東北,就是想看看齊邦媛先生筆下的遼河,想象一下她父親齊世英意氣風發(fā),隨軍度過還在流凌的遼河;想象一下那個寒冷而晦暗的夜晚,幼小的齊邦媛和家人緊緊擠在一起,渡過這也許終身無法再回的遼河,那個在遙遠的臺灣啞口海眺望了六十年的巨流河。</p><p class="ql-block"> 巨流河日夜流淌,流淌的是國家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流淌的是逃難百姓的斑斑血淚,是邦媛先生對故鄉(xiāng)執(zhí)著而無奈的思念。我沒有去過臺灣,更沒有去過鵝鑾鼻的啞口海,只是在這部著作的附圖中,看到一張邦媛先生和她兒子在啞口海邊的黑白照片。海水翻卷著泡沫,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和她的孩子坐在一起,目光越過大海,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越過奔騰的長江黃河,也越過她經歷的苦難,越過國家經歷的屈辱和國殤,到達巨流河畔她夢里的故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齊先生當然知道她的故鄉(xiāng),而她的孩子們,還有孩子們的孩子們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歸去來兮</p><p class="ql-block"> 田園將蕪胡不歸</p><p class="ql-block"> . . . . .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謹以此文,獻給尊敬的齊邦媛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3年6月16日于花溪云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