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精品久久性爱|玖玖资源站365|亚洲精品福利无码|超碰97成人人人|超碰在线社区呦呦|亚洲人成社区|亚州欧美国产综合|激情网站丁香花亚洲免费分钟国产|97成人在线视频免费观|亚洲丝袜婷婷

憶母親 (散文)

日月之秀

<p class="ql-block">憶母親 (散文)</p><p class="ql-block"> 日月之秀</p><p class="ql-block"> 6 月11日4時20分,母親走了,享年94歲。在守護母親最后的日子里,母親生前的一幕幕一樁樁往事,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孩提時,常聽母親敘起她小時候的故事。我們老家在濱海東坎鎮(zhèn)。聽母親說,外公家那時家里開著一爿染坊,在東坎鎮(zhèn)上,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之戶,但至少家境殷實。外公是個既開明又規(guī)矩極嚴的人。那年母親剛念了二年書,小鬼子飛機,將學堂炸毀了。從此,母親就再無機會讀書,便跟著外婆,嬸娘在家學做女紅。我們曾聽母親說,她十三歲便能為外公做棉袍,馬褂,盤扣子,做鞋織襪。</p><p class="ql-block"> 我的祖父家在東坎鎮(zhèn)上也算是有頭面人家,家里開著“同裕祥”布荘。亂世土匪多,特別是后來更加上小鬼子禍害涂毒,到我父親成家時,家道落敗,已成貧民。父母親結(jié)婚不久,流轉(zhuǎn)到濱海獐溝謀生,在獐溝做起了小生意。52年,我在獐溝出生,后來生意不好,便又回到了東坎。54年母親生日那天,大弟明榮來到這個世界。</p><p class="ql-block"> 俗說樹挪死,人挪活。父親帶著母親和我們,又碾轉(zhuǎn)到六垛落腳。58年,二弟在六垛出生。射陽海邊新建鹽場,要招商業(yè)戶為鹽場服務(wù),父親只身來到射陽鹽場尋活路。母親憑著她在娘家做姑娘時練下的女紅針線活手藝,沒早沒晚給人家盤扣子,做衣服,養(yǎng)活我們姐弟仨,后來還送我和大弟上幼兒園。有一年過年,指望父親能帶回驚喜??筛赣H到家,從口袋里只摸出一塊錢。</p><p class="ql-block"> 記得59年秋末,父親帶口信,說是讓母親搬家到射陽鹽場。母親領(lǐng)著7歲的我,牽著5歲的大弟,懷里抱著襁褓中的二弟,把家里箱柜,鍋碗瓢盆,雜七雜八一攤子東西,雇了條小船,就將一個家從西北的六垛,搬到了百多里外的東南方射陽鹽場。 </p>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殷實人家出身,三歲時沒了親娘,是外公和繼母將她養(yǎng)大。母親做姑娘時就勤勞能干,穿的是旗袍,溫飽無憂,未干過重活。但自從跟了父親,為了我們,為了這個家,卻特別能吃苦。</p><p class="ql-block"> 剛到鹽場時,那時壘鹽垛還沒有輸送帶,全靠肩扛擔挑。母親和男人們一樣,挑著一百多斤兩筐鹽,要走過二、三截上下彈跳的橋板,將海鹽挑上那高高的鹽垛。母親做的是極重的男人苦力活,收工到家還要忙里忙外,燒飯洗衣,吃的是稀粥拌鹽蒿面。終于有一天,母親眼晴一黑,在橋板上栽了下來,當夜就流產(chǎn)大出血。幸虧那天父親在家,連夜請醫(yī)生趕到家,打針止血,才救回來一條命。母親人很高,1米66的個子,可那陣子,卻瘦得只有90多斤。</p><p class="ql-block"> 母親30歲生日那天,給鹽場抬石頭,中午收工,想省幾里路,抄近路涉水過河。哪知漲潮了,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在她前頭走的王中亞大爺,看見母親趟水的,可她怎么還不上來,跑去一看,只看到水面上漂著一團頭發(fā)。王大爺一把拎起頭發(fā),才撈回了母親一條命。</p><p class="ql-block"> 母親和我講過,實在沒法子時,有過死的念頭,可想想她一走,我們姊妹怎么辦,真是活也難死也難。</p><p class="ql-block"> 有年,鹽場商業(yè)戶集體押了一份灘。柴草2元多錢一擔。因為母親為人正直,忠厚,善良,又特別能吃苦,商業(yè)戶們便選她當隊長。其實這領(lǐng)隊的收入和大家一樣,但事事要帶頭。挑草挑頭擔,鍘草鍘頭排。</p><p class="ql-block"> 海邊人都知道,鍘獐茅子草要用大鍘刀,即一根手腕粗丈余長竹竿上,綁著一張尺來長的刀片,掄圓了膀子,一竿下去就鍘倒一片。鍘過兩小時刀口就鈍了,就要拿磨刀石重磨鋒利。其它人看母親磨的刀快,也都來請她幫忙,母親也熱心相助,所求必應(yīng)。所以,母親人緣很好,很受人尊重。</p><p class="ql-block"> 后來分戶押草灘,母親分到一塊離家八九里的灘。這些都是男子漢強體力的活,人家一家人有鍘草,有捆草,有挑草的。而母親則就一人,硬是咬著牙領(lǐng)了下來。一擔草百多斤,八九里地,母親恁是一擔一擔,螞蟻搬泰山般的運回。</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母親挑草,小蟹缸被獐茅草掩著,一腳踩空跌坐下,一陣鉆心痛,一看腳,朝前的腳崴得朝右了,母親一咬牙,猛地一扳又扳直了。即使這樣,母親也沒歇一天。后來她的腳踝一直落下了后遺癥。家里常備有樟木,一發(fā)病,母親就用樟木水泡腳,卻從未舍得買張膏藥貼貼。</p><p class="ql-block"> 那時五七農(nóng)場部隊來巡診,診斷說母親肺上有兩塊銅錢大陰影,那時家里沒錢也沒時間治療。母親很放得開,說:派死沒得活,一天也未耽擱過,該干啥干啥。</p><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年建運棉閘時 ,母親在閘工地上頂著毒太陽澆水泥管 。那時二弟還在吃奶 ,母親奶完二弟,怕二弟亂跑,就將二弟放在水泥管里圍著 。</p><p class="ql-block"> 我和大弟在海豐小學讀一年級,有天去找母親。中午,母親從民工棚里打回一碗面疙瘩,向師傅借了二只碗,將面全分給了我和大弟,而母親就喝了那半碗連半截面疙瘩都沒有的面湯。送走我們,她接著拎水澆泥管子。</p><p class="ql-block"> 當時,母親看著我們姐弟倆美滋滋地吃著,臉上笑瞇瞇的。我們吃著那如甘如飴的面疙瘩,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越想心里越愧疚,越想越對不起我的親娘。此情此景,入骨入心,當時的一點一滴,在我頭腦里烙下終身烙印。</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這份恩,這份情,如果有來世,兒女就到來世報答您。</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 母親因為小鬼子飛機將學校炸沒了,讓她失了學,為此,她一直如梗在喉。我和明榮剛上一年級時,母親就教我們學寫“學習”兩個繁體字,還教寫阿拉伯數(shù)字。</p><p class="ql-block"> 在家里我是老大,到65年時,家里又添了三弟明富,已是姊妹五人。一家七口人,母親沒正式工作,只靠父親在鹽場代銷店,拿二十多元的工資生活。好在我們這里是海邊,撈魚摸蝦,捉小蟹,拾海賴子,撮水生菜,割茅草,挖豬菜。母親一有空閑,就在家后周圍鏟茅草皮,挖田開荒,種紫元麥,種瓜,栽山芋,貼補糧荒。日子苦歸苦,還總算熬過來了。</p><p class="ql-block"> 特別是 66年我高小畢業(yè)了,父親說,一個女孩子,念到完小就不錯的了。言下之意,我能不念了,替家里分點負擔。母親卻說,伢子能念到哪塊算哪塊,我們不要打壩。父親最后同意,等發(fā)榜再說,考不上不怪人。</p><p class="ql-block"> 發(fā)榜當天,父親趕到復興中學,三張大紅紙貼在學校教室東墻上。父親從下朝上找,最后在第一排名字里找到了我。我估計,當時父親心里不知是歡喜還是酸楚?;貋砀嬖V我們,母親聽說我考上了,喜的合不攏嘴的笑。</p><p class="ql-block"> 一個暑假里,母親就為我開學籌劃著。糊鞋幫,納鞋底,為我開學能穿雙新鞋子。割茅草,拾海賴子籌措學費。臨開學,最后刨了二塊還未怎么熟的山芋地,湊了十元錢,風風光光的打發(fā)我去復興中學念書。</p><p class="ql-block"> 70年我初中畢業(yè)后,鹽場成立小農(nóng)場,隸屬江蘇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射陽鹽場農(nóng)場,招鹽場職工子弟及回鄉(xiāng)知青。</p><p class="ql-block"> 所謂小農(nóng)場,也就是場部將鹽場里那些沒工作的人組織起來,開荒種地,割草打雜。記得在復堆河南,開墾了1080畝水稻田,我和大弟被安排在小農(nóng)場勞動。每月發(fā)15元錢,年終根據(jù)工分再分紅。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們終于能自已掙錢貼補家用了。</p><p class="ql-block"> 時間到了74年,農(nóng)場有幾個上學校的名額,我報了名。父親說,你大弟剛?cè)ギ敱?,你再念書,家里怎么辦,母親卻支持我。那個年代,社會上有種觀念,念不念書無所謂,割一擔草也能賣到2元多錢,掙錢過日子才叫正道,特別是女孩子,早晚是人家人,花錢念書更是打水漂。左鄰右舍和母親嘮家常,都說母親傻,現(xiàn)在讀書有啥用,不但不掙錢還朝外拿錢,我們家連老三都能一天劃擔草,也掙個三塊兩塊的。母親聽了只是笑笑。</p><p class="ql-block">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母親的鼓勵支持下,我如愿到南京糧校上學讀書。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母親特地到黃沙河去買了肉,又去供銷社,花10元錢給我買了只大旅行包。</p><p class="ql-block"> 在學習上,母親對我們要求很嚴。她常說:慣兒不慣學。有一天下午,二弟背語文。背到“二喜的爸爸不識字”打結(jié)了,支支吾吾的,被母親用線板重重敲了頭,二弟直哭,哭也要看看接著背。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還常常開玩笑,常提起“二喜的爸爸不識字”這話。</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回頭想想,我們姊妹五個,最少都是初中畢業(yè)。二妹明琴,那年參加高考差幾分達線。為此,母親比明琴更懊惱。在那個困難年代,從家庭來說,父親母親為了我們讀書,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就是不讓讀書,也世態(tài)常情,我們也能理解。而母親真正做到了所承諾的:伢子念書,自己能念到哪塊算那塊,我們不打壩!</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我們姊妹五人心里明白,您為了兒女,為了兒女能有個好盼頭,您吃辛受苦,再苦再難,咬碎牙忍著,為的就是能圓您那念書不了情。</p> <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 人都說父愛如山,母愛似海。世界上對你最疼最無私的那人便是母親。母親她默默付出,不圖回報。仿佛她給你的一切都是天公地道應(yīng)該的,而兒女稍微有點回報,她都受寵若驚,好像是額外天賜的。</p><p class="ql-block"> 由于常年勞累加營養(yǎng)不良,母親得了眩暈癥和坐骨神經(jīng)痛。75年那時,我在南京讀書,心里舍不得母親,那時學校有每月15元的伙食補貼,我每月大約省2元錢。假日我去商場,花12.5元買了一斤二兩綠毛線,學習之余,我悄悄為母親織了件毛衣。放寒假時,帶給母親穿上。母親接過我織的綠毛衣,當時母親臉上那份喜悅,那份滿足,那份自豪,真正的溢于言表。這件毛衣,母親平時舍不得穿,做肩擔活時也舍不得穿。幾次袖領(lǐng)破了,她幾回拆了翻織,前后一直穿了幾十年也舍不得丟。這次我和二妹整理母親遺物時,翻到這件舊毛衣,我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p><p class="ql-block"> 在母親的意識里,她的付出,她給你的恩惠是天經(jīng)地義。她見別人有困難,當仁不讓,熱心相助。她自已有困難,咬緊牙關(guān)撐著,輕易不求人。后來年齡大了,行動不便,我們回去看她,臨走時,她總柱著拐杖,把我們送到門外。母親后來摔了幾次跤,腿不能走了,最后一次摔折了腰,只能臥床了。我們照顧她,護工服侍她,她一直有種受人之助的不過意感覺。能自己解決的事她決不麻煩護工,護工在為她照應(yīng)時,她嘴里總不停地念叨:麻煩人呢,麻煩人呢。</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這下好了,您不煩人了,卻讓兒女們從此再無娘親了!</p> <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殷實人家出生,外公對母親灌輸?shù)娜龔乃牡?,溫良恭儉讓深入心地,骨子里有股脫俗氣和幾分文氣。母親稍大時,便不讓母親拋頭露面了。做針線活只能在屋里間閨房,不能在明間堂屋里做。戲園有戲班唱戲,無論誰勸說,都不讓看一回。教育母親走路要目不斜視,更不能東張西望,笑不露齒,言不高音。</p><p class="ql-block"> 我們姊妹五個,常年在一口鍋里吃食,像其它人家一樣,姐弟間偶爾有時也會攪嘮,吵架傷和氣。大弟有時淘氣,常被我打。他到母親那告狀,母親也會責怪我,但母親從不罵我們粗話。我們記憶中,不管對內(nèi)對外,母親和人言語中,總是溫文爾雅,談吐得體。</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青年時患上肺結(jié)核病,不能做體力活。就是農(nóng)活再忙再重,母親也從無怨言或責備過。相反,家里哪怕有一口好吃的,都是先緊著父親。什么何首烏粉,如果沒有,每天早上也會有碗豆油沖雞蛋清。實在哪天空著,盛粥時也會先撈碗稠的給他。母親常告誡我們,父親是一家的頂梁柱,是大樹。頂梁柱大樹不能倒,一倒這個家就塌了。其實,母親她才是這個家中的頂梁柱,是最辛勞的人。</p><p class="ql-block"> 62年,母親懷明琴二妹時,趕在春荒頭上。一天三頓,不是青菜粥就是鹽蒿子粥。母親將紅大椒醬和在粥里,通紅通紅的。這是我見過母親最無奈時的樣子。母親說,唉,哪天吃飽三頓不摻菜的純白粥就出頭了。</p><p class="ql-block"> 我們家在最困難時,我們姊妹上學走出來,身上總是干干凈凈的。哪怕是補丁衣服,母親都會順應(yīng)著衣服,補綴得服服貼貼,給人另一種齊整之感。母親常說,穿舊衣裳是人窮,沒法子,不怪人,但穿臟衣則是人懶。那年頭,買不起肥皂,母親就用練樹棗子泡水,用灶灰過水,總是將我們一家衣服洗得干干凈凈。衣服雖說舊,但總能將我們打扮得清清爽爽的。</p><p class="ql-block"> 在海邊,我們拾回螃蜞,母親洗凈后放鹽鹵里。大多數(shù)人家腌好后,從缸里撈上直接上桌,而母親每次都是將小蟹在腌鹵中洗凈,然后剝了殼,截成兩爿,將蟹肺擼去,蟹臍辦掉,拍上兩只蒜瓣。</p><p class="ql-block"> 母親常說:食不言,睡不語。告誡我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站不倚門,坐不翹腿,吃不露聲。再累再餓,母親吃飯都是慢慢的,喝稀粥從不露聲響。二弟吃飯時愛眨眼,喝粥喝出響聲還歪嘴,母親常用筷子敲他的頭,硬是把這毛病改掉了。母親常教我們:吃飯吃碗里的,夾菜夾自己面前的,人有窮命,不能有窮相。</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兒女們各家條件好了,爭著買好東好西孝敬你們,可你們在困難時養(yǎng)成的不吃零食習慣,隨我們怎么勸都沒用。</p><p class="ql-block"> 在母親生病期間,女兒我把您的一雙大手放在我的臉上,想到您的這雙大手,小時候抱我,疼我,撫愛我,為我們做飯,縫補漿洗,我的心里多么難受,任淚水無聲的流淌。</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您曾說過,哪天能喝飽三頓白粥就知足了。如今,您連白粥也不喝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您讓兒女怎生心安。</p> <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 母親一生本份隨和,做人處事,從不越界,從不惹事。就是有時閑空,她也不歡喜串門找人拉呱。我總感覺母親一年到頭有忙不了的事。她手巧,常幫人家做針線活,給人家織一件毛衣3元錢。所以,手頭永遠有做不完的活。</p><p class="ql-block"> 我們邊防營部和鹽場場部經(jīng)常放電影,但母親從來不會去看。只記得有一回,我們告訴她,這部片子是龐學勤主演的。電影叫《戰(zhàn)火中的青春》。她聽說這話,那次吃過晚飯,破天荒的換了衣裳,和我們一起看了場電影。</p><p class="ql-block"> 原來,她和龐學勤是鄰居,小時候又是同班同學,家里多少還搭上點親戚關(guān)系。后來學校被炸了,他們各奔東西。龐學勤后來參加革命,隨軍南下。再后來龐學勤成了明星,母親聽說后,顯得十分高興。</p><p class="ql-block"> 母親雖然只讀了二年書,但我總感到母親骨子里有股文人氣質(zhì)。夏天晚上乘涼,母親總會給我們講故事,出口成章,一套一套的。什么《探寒窯》,《包公斷案》,《武松打虎》。特別記得有一次,母親教我們唱《你是燈塔》,而且從頭唱到尾,一字不落。</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長大了,才知當時我們這鹽阜蘇北老區(qū),共產(chǎn)黨鬧革命多么深得人心。</p><p class="ql-block"> 母親喜歡文學,晚上在燈下給我們做針線活,叫我和大弟每晚給她講《三國演義》故事。父親小書柜里有24冊線裝本全套《三國演義》,可都是文言文。那時我和大弟才五六年級,只能摸著書中的意思,把全套《三國演義》講完了,母親聽得津津有味。我和大弟,二妹受母親影響,都喜歡文學,語文成績一直很好。每學期結(jié)束,得到獎狀回來,母親都把獎狀高高地貼在墻上。</p><p class="ql-block"> 我們家是土墻房子。每年麥收后,揀個大晴天,天剛亮,母親就和好一塘泥,摻上麥芒屑兒,墻上糊上踩熟的泥巴,然后將編好的茅草,從下向上一層一層的貼上墻。這個活,記得那些年,每年一次,都是母親一人干,又臟又累又纏人。后來大弟二弟能幫上手了,才稍輕松些。</p><p class="ql-block"> 那時家里窮,打不起木板門,用的是蘆笆門。有一次小偷挪開門,剛要偷東西,被母親撞見了。母親不知哪來的膽子和勇氣,硬是將小偷扭送到場部。這事轟動了鹽場,場部安排木匠,為我家做了扇木門作為獎勵。</p><p class="ql-block"> 后來想想也合情理,母親常常教育我們做人要誠實,正直,要本份。還拿東坎一個學生做例子,說那學生偷了人家一支金星筆而被學校開除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茅屋漏雨了,要翻修。母親起早帶晚,日聚月累,割了足夠蓋房的一堆茅草。不知是誰到東方大隊舉報,說我們割了他們隊里的。東方大隊干部放著牛車,帶著人來沒收“贓物”,多少人在看熱鬧。父親不在家,眼看著那些人吆五喝六,母親跑到場部打電話,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接電話的陸錦朝科長聽后,說叫領(lǐng)頭的接電話。陸科長將那干部訓了一通,責問他知不知道大隊邊界在哪里。那人被訓的啞口無言,領(lǐng)著幾個社員放著空車走了,看熱鬧的人一轟而散。后來鄰居都說,還是戴大媽有水平,一沒吵二沒鬧,將一場風波化解了。</p><p class="ql-block"> 75年,父親用母親割的柴草到黃尖窯廠換了磚頭,用船運回。利民河邊到我家屋基有二里多地,硬是母親用拖車,一個人一車一車拉回來的。舍不得戴手套,手指頭都磨出了血泡。</p><p class="ql-block"> 80年后,父親的鹽場商店解散了,他們憑著積攢的人脈,自家在黃沙河堆上開了小商店。就這樣,省吃儉用,后來在東園買了套房,60歲時從黃沙河搬到了合德鎮(zhèn)。</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我們兒女心里有本賬,這個家大小七囗人,您和父親千辛萬苦,歷那么多磨難,一家人平平安安走過來了。兒女們現(xiàn)在都富足興旺,而您卻永遠離開我們了。</p><p class="ql-block"> 母親啊母親,人活到九十四歲,屬高齡了,或者說是百里挑一了。但做兒女的,都望父母健康長壽。有媽就有家,兒女是父母這根藤上的瓜。父母在,家就在。</p><p class="ql-block"> 而今一別慈母面</p><p class="ql-block"> 從此夢里再喊媽</p><p class="ql-block"> 2023.6.2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