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家里有個小小的水族箱，原本是種滿水草的，購買時還贈送了幾只小蝦。閑暇時看看射燈下色彩斑斕的水族箱，看小蝦頑皮地竄來游去，既能舒神又可養(yǎng)眼。</p><p class="ql-block"> 怎奈小蝦壽命有限，沒過倆月就逐個仙逝了。為了填補空缺，又專門跑到花卉市場的水族區(qū)去買小蝦。只是這批小蝦終究還是追隨了前輩，缸里又空了。</p><p class="ql-block"> 或許是這小蝦賣不上價錢，去年再去買竟然沒買到，又不想空手而歸，于是買了幾條小魚帶回來。</p><p class="ql-block"> 不知福是不是水土不服，七條小魚入住后只過了一夜，就折損了四條，只剩下一紅一黃一綠三條。這回倒好，真成紅綠燈了。</p><p class="ql-block"> 因為只是迷你缸，買的這三條小魚都不過兩公分長，其中紅魚是最大的，黃的次之，而綠的最為瘦小。紅魚作為缸里的老大極其好斗，其他魚兒若是從旁邊游過，它便快速追趕過去，嚇得那兩條小魚拼命逃跑。為了躲避它的追趕，最小的綠魚常常躲在假山石與缸壁之間的空隙里，輕易不敢出來。</p><p class="ql-block"> 它們實在是太小了，為了方便幾位魚仙的“櫻桃小口”吞咽，我特意用一枚小勺在茶盅里把魚食搗碎再投喂。每每小勺觸擊茶盅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時，幾條小魚就會條件反射地往水面游來。小勺一抖，魚食碎屑便在水面散開了。明明水面上的魚食多的是，可每當(dāng)小黃、小綠上來吃食的時候，小紅就要過去搶，搶了小綠的，又轉(zhuǎn)身來搶小黃的，搶到嘴里還不算完，還要追趕著人家大有“驅(qū)逐出境”的意思。那樣子似乎在在發(fā)出警告：“所有這些都是我的！”</p><p class="ql-block"> 可憐的小黃、小綠，只有在魚食從水面漸漸漂落時，才敢從藏身的縫隙中快速游出來，對準(zhǔn)魚食猛吞一口，然后又快速退回到“安全”地帶。只是，這樣吃食一定很難吃飽，兩條小可憐明顯沒有小紅長得快。有時，我實在看不過去了，便會出手用一根筷子去驅(qū)趕霸食的小紅?？审@弓之鳥一般的小綠和小黃也會被筷子的攪動嚇得四散奔逃。唉，你們這倆小傻瓜，不知道我跟你們是一頭兒的嗎？</p><p class="ql-block"> 從五月到七月，三條小魚雖然相處得不甚和諧，倒也相安無事。七月下旬，我要和女友相約去東戴河小住，想想連去帶回一共不過四日，三條小魚就托付給了留守家里的爺倆。想起小時候養(yǎng)金魚，最后都是撐死的，特意叮囑他倆別喂多了，別把魚撐死。倆人連聲答應(yīng)，讓我放心走。倆這么大的人，這么簡單的事，我還有啥不放心呢？于是開開心心放飛自我去了。</p><p class="ql-block"> 出游結(jié)束回到家，我一邊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一邊溜達到魚缸前去看我的“紅綠燈”。然而，我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卻只看到小紅一魚獨自游來游去。小黃和小綠哪里去了？難道躲到我看不到的某個角落里了？還是餓死了？這是活不見魚死不見尸啊！</p><p class="ql-block"> 我不甘心地又拿起筷子去缸里攪和，左邊攪一攪，右邊攪一攪，缸里起了浪，小紅嚇得一竄一竄地游動，像沒頭的蒼蠅在亂飛。動靜這么大，還是沒見小黃和小綠出來，也沒見到有尸體漂出來。我只能得出這樣一個推斷——它倆作了小紅的腹中餐了！而且被吃得干干凈凈得，連一點點骨骼殘渣都沒留下——好狠的毀尸滅跡??！</p><p class="ql-block"> 晚上，爺倆下班回到家，我正色詢問：“那兩條魚什么時候沒的？”倆人一臉茫然，互相對視一下，還湊到魚缸前仔細查看：“??？它倆沒了??？”“不知道它倆什么時候沒的?。 卑?，把魚托付給他倆，太不讓人放心啦！</p><p class="ql-block"> 雖然小紅已被我們認定為兇手，可魚死無法復(fù)活，咱還得善待它這唯一的幸存者?。∫粋€月后，我要住院一周，這回我可是再三再四叮囑爺倆，可一定要關(guān)照好這條僅存的小紅，別連魚啥時候沒了的都不知道。有了前車之鑒，爺倆這回老重視了，每天跟我匯報：“魚還活著呢！”“魚還健在！”……</p><p class="ql-block"> 別說，這條小紅還真是“魚堅強”，熬過了我不在家的日子，一直活到現(xiàn)在。春節(jié)的時候，我特意給它拍照留影——“小紅啊，咱家的連年有魚可就指望你啦！”有時看到它獨自在魚缸里晃來晃去，也想再買幾條小魚來做個伴，可是又怕它們會與小紅“相克”，算了，就讓小紅繼續(xù)獨霸魚缸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前幾天，我們學(xué)習(xí)課文《小蝦》，一個孩子下課跑過來，興致勃勃地跟我說：“我們家有好多好多小蝦呢！您要不要？”“真的？當(dāng)然想要了，我正愁買不到呢！”于是第二天，小丫頭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個保鮮袋，袋里有一半水，還有兩只小蝦！謝過小丫頭，下班后我如獲至寶把兩只小蝦帶回了家。</p><p class="ql-block"> “小魚會不會把蝦吃了？”愛人有些擔(dān)心。“不會吧？那魚嘴才多大？也吞不進去啊！”看了看小蝦這個頭，我覺得小紅應(yīng)該傷不到它倆。</p><p class="ql-block"> 兩只小蝦被放進了魚缸。小蝦的腿像龍舟兩側(cè)的漿快速劃動著，一會上一會下，眨眼之間就游到了另一端，速度快得驚人。游累了的小蝦不是扒在濾水器的管子上，就是趴在假山石與缸底的縫隙中。小紅呢？它似乎對新來的房客并無興趣，只是慢悠悠地游著。有時它們會在途中交匯，小蝦從小紅的頭頂劃過，小紅也不追趕，沒看見一樣繼續(xù)散自己的步。這畫面看起來倒也和諧。“它還真不追它們??！”愛人也湊過來看，看罷也放下心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我又轉(zhuǎn)到魚缸前面觀察，小蝦都好好地在呢！</p><p class="ql-block"> 晚上回到家，依然去查看小蝦，一只倒扒住山石在休息，一只在假山石上慢慢爬動。想起在學(xué)校，小丫頭問我小蝦還活著嗎，我趕緊拿手機拍下了山石上的小蝦。</p><p class="ql-block"> 轉(zhuǎn)天早上臨走時再看，兩只小蝦都沒有躲藏，各自快活自在地游動，即便游過小紅身邊，小紅也只是熟視無睹般甩甩尾巴換個方向繼續(xù)游。到了學(xué)校我把手機上拍的照片給小丫頭看，看到小蝦好好地活著，還有假山石可以爬著玩，小丫頭滿意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可是下班回到家，我卻怎么也找不到那兩只小蝦了。難道它倆都鉆到假山石下的縫隙里？我拿出撈魚的小網(wǎng)伸到魚缸深處來回攪動，缸底的一些沉積物漂了起來，忽然我發(fā)現(xiàn)有一張完整的蝦皮，只是頭部與身體處有開口！我用網(wǎng)把蝦皮撈了出來仔細查看，透明的蝦皮很干凈，里面沒有殘留，這是被小紅吃了，還是小蝦生長中的蛻皮呢？我有點疑惑，于是去問百度，度娘告知，蛻殼后，蝦的體表會在12-24小時后硬化。我又抱有一絲絲希望了。</p><p class="ql-block"> 然而，小蝦終究還是沒有再出現(xiàn)，始終只有一條小紅，波瀾不驚地獨自游動著。 “一定是小紅趁咱們不在家，把小蝦偷吃了！”愛人下了論斷，我也確信無疑。</p><p class="ql-block"> 可小紅不過是一條魚，它還知道趁四下無人作案？它是怎么把小蝦吃掉的呢？另一只小蝦為何連蝦皮都沒留下呢？這些謎題，誰能給出答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