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浪平鄉(xiāng)電影院在鄉(xiāng)政府隔壁,露天的,四面是四排石頭瓦房,只有一層,中間是一塊長方形約有兩畝空地,用水泥、石頭砌了十幾排各長十多米的簡易長凳,給觀眾看電影坐的??拷ㄖ?duì)方向的南邊石墻用水泥石灰粉刷了一塊四平方的白墻,作電影幕墻用。西北兩排房子連接處留有一個木質(zhì)售票窗口和一扇木門供人們進(jìn)出電影院。東邊房子較長,是推廣站、獸醫(yī)站兩個單位,西邊房子較短,有四、五間房,中間是電影機(jī)房,其他住著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和家屬或者雜物房,工作人員是弄鞋村的姚本正和弄陽村的姚蘭貴。</p><p class="ql-block"> 我家到電影院有一公里多。電影都是晚上放。</p> <p class="ql-block"> 那時我十來歲,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卻特別愛看電影,一場電影一兩毛錢的門票都買不起,父親又嚴(yán)厲,不會輕易給我們?nèi)タ措娪暗?,他說娃娃家夜晚論時遛出去耍是二流子,去看電影要學(xué)壞。</p><p class="ql-block"> 那時十天半月或者三天五天才有一場電影。家里沒有電視,大多時候還沒電,沒錢買連環(huán)畫,晚上的業(yè)余生活太單調(diào)。天生好動貪玩的我有時感覺快被憋瘋了一樣,好不容易等到來了電影,便趁早開動小腦瓜子,想盡一切辦法騙過父親。我天生愚笨,辦法是想不出的,大多是偷跑去電影院,每次回去免不了挨一頓罵。</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想想,如果不是父親當(dāng)初對我的那份嚴(yán)厲,我可能早已經(jīng)是人人討厭的二流子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來到電影院門口,有時姚蘭貴賣票,姚本正守門,我沒錢買票,只能干巴巴的看著成群結(jié)隊(duì)的人有說有笑買票入場,我豎起耳朵聽著里面電影傳出大聲的武打、槍戰(zhàn)聲,心里著急得像貓抓,在門口像條餓狗心焦八爛走過來走過去的……</p><p class="ql-block"> 有時姚蘭貴守門,他稍微好講點(diǎn),電影還有幾分鐘結(jié)束時會放我和另外幾個和我一樣沒錢買票的“餓嘮狗”進(jìn)去,雖然才得看幾分鐘,我已經(jīng)激動得就差跳起來喊姚蘭貴作爹了。</p><p class="ql-block"> 姚本正兇得很(浪平話講疙瘩得很),我從來沒有得到他的照顧,所以背后不懂挨我罵了多少次娘和狗日的。</p><p class="ql-block"> 還有個辦法是跑到糧所背后兩座苕土堡堡上(堡堡背后是犀牛塘),這里比電影院高,有一百多米遠(yuǎn),下蠻看得到電影,電影里的人小也模糊,聽不見聲音,看和沒看差不多一樣讓我著急。我膽子小,一個人不敢來堡堡上,總會有十幾個認(rèn)識和不認(rèn)識的人在這里和我一起打高西……</p><p class="ql-block"> 《少林寺》、《木棉袈裟》、《地道戰(zhàn)》、《對越自衛(wèi)反擊》……等等是我小時候愛看、但沒有完整看過的電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