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文 / 傅志雄</b></p> <p class="ql-block"> 想起學生時代,關于班級,很多人記得的是可能是班花班草,可是我還會想到班刊。當了二十多年教師,我竟收藏了不少班刊。</p> <p class="ql-block"> 班刊是班級文化的一個展現(xiàn)和縮影,凝聚了班級的精神理念,承載著學生的夢想,抒寫了一群人的大學故事。文學和新聞專業(yè)的班級更熱衷于辦班刊班報,然而很多班刊往往沒能堅持下來,可是我?guī)У陌嗉壌蠖喟寻嗫k到畢業(yè)。</p> <p class="ql-block"> 1990年代我讀大學的時候,我班創(chuàng)辦了班刊《西江月》,我是編委之一。記憶中我們年級就我班出過班刊,遺憾的是《西江月》也就出了這一期,這既是創(chuàng)刊號,也成終刊號。大學的班級創(chuàng)辦班刊班報大概百年前就有了,并非稀罕,然因為印量太少,“級別”太低,最后能存世的猶如鳳毛麟角。我見過最早班刊是一本叫《黑眼晴》的,1980年代的手刻、油印刊物,名字顯然取自顧城那首著名的詩句:“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p> <p class="ql-block">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大學輔導員,帶的主要是中文專業(yè),每年新生入學我便興致沖沖地發(fā)動各班級創(chuàng)辦班刊,或是刊,或是報,總之要有自己班級的喉舌和陣地。 </p> <p class="ql-block"> 班刊的名字常常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取個好刊名是辦好班刊的第一步。于是,就有這樣一些刊名:《云帆》《文竹》《桐花》《郁楨》《晨舟》《早園》《子曰》《未央》<span style="font-size: 18px;">《零距離》</span>《同心圓》等等,有的名稱源自《詩經(jīng)》《論語》,有的來自當代流行語??醇脑⒅蠹业睦硐耄大w現(xiàn)了集體的精神面貌,每個名字都是那么簡潔、明亮,富有深意。不過,也刊名聽起來“丑”的, 《丑石》的刊名便是我取的,這靈感來自著名作家賈平凹的一篇文章,我為此還寫了一篇刊首語《關于“丑石”》。</p> <p class="ql-block"> 為辦好班刊,每班都有一些編委,編委雖然不算學生干部,很多人卻以之為榮。我是這些班刊的指導老師,后來班級多了,我常常忙于為班刊審稿、修改,于是我就像一個報業(yè)集團的老總兼審稿、校對…… 每逢班刊創(chuàng)刊或要出什么主題???,我常被要求為班刊題詞,我總是得認真“創(chuàng)作”一下,臂如為《流曲》創(chuàng)刊題了“看滄海橫流,奏青春響曲?!?一份叫《稼穡》的班刊創(chuàng)刊,我寫了“播種,還要除草、施肥……,辛勤的勞作,才會有好的收成。理想抑或某一種愛好,它也僅僅是種子而已。” 班刊多了,不想掃同學們的興,有時真讓我絞盡腦汁。</p> <p class="ql-block"> 班刊雖小,為其題寫刊名的人物不小。同學們總是想方設法求得名人題刊名,至少是要書法好的教授?!冻笫返目褪俏艺埉敃r的副校長倪木興寫的,倪校長1960年代畢業(yè)于北師大,是古典文學專家,學校不少學生刊物是他寫的刊名。還有很多刊名請校內外的書法家、文化人來寫,像《砥礪》《采薇》《雁痕》班刊是“蘭亭獎”獲得者黃鴻瓊寫的刊名;《??曲》刊名是作家陳瑞統(tǒng)寫的;還有《零距離》刊名是詩人蔡芳本寫的……這無不增加了班刊的文化內涵,使之顯得更加珍貴!班刊有時還能得到領導和學者名人的關心,創(chuàng)刊時領導、老師題詞鼓勵就不用說了,有些班刊甚至有著名作家為其題詞。一本叫《菁文軒》的班刊創(chuàng)刊號里面有泉籍著名詩人蔡其矯題了“文學屬于人民”,還有著名女詩人舒婷題了“菁菁之草,可以歌唱春天”。有一本叫《璞石》的班刊,著名作家盧新華親筆題寫了“璞石,法乎自然”…… 班刊似乎有說不盡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一份份班刊班報印記了同學們大學歷程的痕跡,從一個角度展示了他們的能力和才華。然伴隨網(wǎng)絡傳播的發(fā)達尤其是微博、微信公眾號、今日頭條等普及,社會已經(jīng)進入了自媒體時代,傳統(tǒng)紙媒逐漸式微了。今天,傳統(tǒng)班刊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了,但是想起當年創(chuàng)辦、編輯班刊的火熱時代,我那記憶深處很多故事難以忘懷。打開一冊冊當年的班刊班報,依然能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油墨的芳馨。</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本文發(fā)表于《泉州晚報》2023年1月15日。</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該文在《泉州晚報》發(fā)表時三處文字被刪改了,一是開頭被刪去一句,此似乎無話可說。二是第三段第一句,雖然改動不多,但改變了意思,其實并不妥。三是在第五段刪掉了幾位名家刊名和題詞的內容,我覺得這些正是文章的亮點,刪去可惜了。大概黨報涉及在世名人的比較謹慎,此外黨報的版面格式相對嚴格,字數(shù)常受限制。我認為,新聞報道類的稿件除外,對散文等文學作品不要輕易刪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