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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親人 (康東 述 / 小東 錄)

同劉合屋

<p class="ql-block"><i><u>康定老城</u></i></p> <p class="ql-block">  1926年12月26日,我出生在康定城北門上營盤街,我家租來的房子是四川常見的那種木質(zhì)結構的兩層建筑。當時康定屬川邊特別行政區(qū),是漢藏民混居的地方。我出生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三個姐姐,分別長我八歲、四歲和兩歲。大姐劉文仙,在我十歲那年,父親把她嫁給了中央軍一個鄭姓的軍官,隨軍隊離開了康定,從此音信杳無。二姐劉素仙,三姐滿滿,滿滿的意思是家里女孩子太多,滿了多余了。滿姐膽小,只要我一瞪眼一舉拳頭,她就會哭。滿姐八歲那年死了。</p><p class="ql-block"> 父親給我起了兩個名字,劉康東、劉運康,按家譜我是運字輩的,我自己選了劉康東這個名字,<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是阿媽生的第五個孩子,第四個孩子剛出生就死了。</span>六<span style="font-size: 18px;">弟比我小兩歲,四歲的時候生了病,阿媽聽人說要吃鍋底灰才能好,吃完后第二天就死了。繼六弟之后,阿媽又生了幾個孩子,都夭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逢年過節(jié),家里人要去廟里燒香拜佛磕頭,我最不喜歡做這些事,雖然從小生活在藏區(qū),但對神卻沒有什么感覺。</p> <p class="ql-block"><i><u>康定城北門的老家</u></i></p> <p class="ql-block">  提到學習成績,我是個偏科生,小學和初中我的音樂、美術、工藝、體育樣樣名列前茅,但主科成績相差甚遠,尤其是英語,簡直是一場災難。 我從小喜歡畫畫,描摹連環(huán)畫,在墻壁上涂鴉,和同學在學校辦板報、搞專刊。小學講演時我得到的獎品是個畫本,當時這個畫本對我來說太高級啦,我舍不得用,每一頁都很認真地作畫。</p><p class="ql-block"> 康定城周圍都是大山,我經(jīng)常躺在床上,數(shù)對面郭達山上的石頭,還把石頭想象成各種動物形象,這或許就是我繪畫的啟蒙吧。 </p> <p class="ql-block"><i><u>?我小學、中學時期的畫本</u></i></p> <p class="ql-block">  康定城很小,折多山過來的折多河和亞拉神山而來的亞拉溝匯合于康定稱為爐河再匯入大渡河,因落差大水流急,所以建有發(fā)電廠??刀芍^“地方雖小,肝膽俱全”。教堂、佛寺、電影院、戲院、博物館、照相館等樣樣俱全。各類學校應運而生,有英國人開辦的教會學校,也有國民政府開辦的小學和中學,還有藏傳佛教的寺院。多元的氛圍和文化格局,吸納來自四方的各種思潮,它看似邊緣,但在思想和文化上卻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匯聚之地。</p><p class="ql-block"> 在課堂上,我就知道了山外的世界正在發(fā)生什么。我記得,教室里掛有岳飛像,“還我河山”四個字醒目地題寫在畫像上面。 每堂課,老師都要講民族危亡,講愛國、救國,講滿清喪權辱國。屈辱感讓我倍覺窩囊。 </p> <p class="ql-block"><i><u>我(圖</u></i><i style="font-size: 18px;"><u>1、2中間者,圖3第二排右一)在</u></i><i><u>康定縣小學</u></i></p> <p class="ql-block"><i><u>我(右下)在康定師范初中</u></i></p> <p class="ql-block">  我父親劉延齡,1890年出生,是四川資中縣孟塘鄉(xiāng)人。祖父劉賢德從湖北麻城孝感鄉(xiāng)移民到資中。父親這一代<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四兄弟、</span>五姊妹,最小的是個妹妹。四兄弟都隨祖父種地。清末民初,四兄弟先后離開家鄉(xiāng)外出謀生。老大到了自貢的自流井(地名)當鹽工,后死在自流井;老三客死他鄉(xiāng);老四在藏族地區(qū)翻雪山時凍斷了腳,淪為乞丐,死在路上。資中孟塘鄉(xiāng)老家里僅留下了老四的兒子劉運治。父親的小妹我們叫她滿娘,嫁到康定,不到一個月就成了寡婦,守寡一輩子。我的父親排行第二,清末,也離開家鄉(xiāng),到成都一個親戚家開的藥房當學徒,一邊干零活,一邊自學讀書,從學徒干到撿藥。這時正逢辛亥革命成功,趙爾豐被殺,父親參加了尹昌衡的西征軍到了川邊地區(qū)的康定,在康定縣府做收發(fā)文書,人稱師爺。父親愛穿長袍,喜打麻將,沉默寡言,幾乎天天不著家,只有見到我們這些孩子的時候,話才多了些。 </p> <p class="ql-block"><i><u>憑記憶畫的父親像</u></i></p> <p class="ql-block">  1936年,西康籌備建省,開發(fā)建設新西康。四川軍閥劉文輝任西康省主席,招人到邊遠荒涼的藏區(qū)開荒和淘金??凳‰m僻處西陲,而產(chǎn)金之富。我父親帶著淘金夢,到了西康、四川、青海三省結合地區(qū)的道孚玉科焯司甲一帶,在隸屬西康金礦局普益公司的玉科金礦廠謀生,先后擔任稽查主任、總務主任、代理廠長。他在玉科和礦商、金夫子生活在一起長達八年。 由于此地生活十分艱難,產(chǎn)金辛苦而量少,多年后金礦廠<span style="font-size: 18px;">難于維持,</span>原來的廠長干不下去走了,之后我父親代理廠長一年多。</p> <p class="ql-block"><i><u>父親給想去淘金的人講挖金子的故事</u></i></p> <p class="ql-block">  父親常跟我說的話就是:做人要忠厚老實,對人要寬宏大量。他希望我以后去留洋,去闖世界。我小的時候,他經(jīng)常在床頭<span style="font-size: 18px;">教我背誦全唐詩,</span>給我讀《曾國藩家書》和《三國演義》。</p> <p class="ql-block"><i><u>父親最愛給我讀《曾國藩家書》和《三國演義》</u></i></p> <p class="ql-block">  阿媽是我一生夢里出現(xiàn)最多的女人。1892年,阿媽出生于四川資陽,姓吳,個子不高,身體瘦弱,<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雙小腳,</span>不識字,連錢都不認識。她十三歲成了父親家的童養(yǎng)媳,沒名字,和父親結婚以后,就叫劉吳氏。我小的時候只覺得她每天忙忙碌碌,家里所有的家務都是她一個人干,縫縫補補,喂豬養(yǎng)雞,做飯帶娃,還挺著個永遠懷孕的大肚子。她前后生過十二個孩子,最后只有三個幸存活下來。在一次生孩子后得了月后寒,本來話很多的阿媽,好像變傻了,話也少了。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在干活,等我早上睜眼的時候她還在干活,我覺得阿媽好像從沒有睡過覺似的。 那時家里有好多張嘴,幺叔劉希齡,滿叔李湘成,阿哥<span style="font-size:18px;">劉運燦(</span>劉志安),親戚史振東、黃仆初,還有一個做裁縫的舅舅,反正走馬燈似的在我家吃住,加上我們幾個孩子,家里倒是很熱鬧。我六歲讀私塾,兩年后進新學堂走讀,初中以后開始住校。阿媽有時會去學校找我,大聲喊我的小名“康娃子”。阿媽第一次看電影時說:太不好看,哪會有這么大的人頭哇??刀ń?jīng)常演川戲,阿媽看到入迷的時候會擦眼淚。</p> <p class="ql-block"><i><u>印象中的阿媽</u></i></p> <p class="ql-block">  我的二姐劉素仙,1922年生于康定。她高小以后,就讀康定省立師范學校,畢業(yè)后去瀘定橋小學教書,后來考上西昌助產(chǎn)職業(yè)學校。二姐和我在家,從小是最受優(yōu)待的,如果家里吃雞,兩只大腿一定是我倆一人一個的。</p> <p class="ql-block"><i><u>?十幾歲時在康定的二姐劉素仙</u></i></p> <p class="ql-block">  二姐的婚禮,那可是在康定轟動一時的事了。二姐夫郭星輅(郭星)1917年生于成都,酷愛音樂和美術。1941年,郭星在西康國立西康技藝??茖W校學習,期間兼任西昌省立高級助產(chǎn)職業(yè)學校音樂教員,當時二姐恰好就學此校,使得兩人相識。二姐人漂亮,喜歡唱歌,自然也很崇拜這個從大城市來的老師,一來二去,兩人熟悉起來。比二姐大五歲的郭星,經(jīng)常會給二姐寫情詩,自然博得了二姐的芳心。幾個月后他們在我們家鄉(xiāng)康定舉行了隆重婚禮,婚禮上二姐穿一件開衩很高的旗袍,外搭一件齊腰的短背心。我的初中同學很多年以后還記得二姐在婚禮上的奇裝異服,說洋氣極了。郭星畢業(yè)后,隨他的老師參加修建蔣介石的西昌行轅,后又調(diào)到康定的西康公路局任工程師。他的個人水彩畫在康定展出紅極一時。 </p> <p class="ql-block"><i><u>二姐和二姐夫結婚照</u></i></p> <p class="ql-block"><i><u>二姐和大兒子郭英命</u></i></p> <p class="ql-block">  一年后,二姐在<span style="font-size: 18px;">康定美國人辦的</span>教會醫(yī)院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郭相生(郭英命)。記得很清楚,我離開康定的前一天,去教會醫(yī)院看望了二姐和剛出生的小外甥。那時二姐還不滿二十歲。</p> <p class="ql-block"><i><u>我十六歲那年走出康定</u></i></p> <p class="ql-block">  飛出大山是我從小的志愿,也是父親的希望。1942年秋,重慶的邊疆學校在康定招生,我和初中同學李鴻才、張世勛、李臣雙<span style="font-size: 18px;">從康定動身</span>,由李鴻才的叔叔挑著行李,步行翻二郎山趕往雅安。我們離別載有十多年感情的康定,<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步步翻過了高高的山,轉過了長長的灣,穿過了密密的林,抱著莫大的希望,存著極大的雄心,朝向無親無戚的地方走去。</span>整整五天,僥幸安全抵達雅安,路真是艱難,到雅安時我和張世勛的腳像是走跛了一樣。我們在雅安<span style="font-size: 18px;">休息五天后,和另</span>十多名來自不同地方的學生,<span style="font-size: 18px;">跨上竹筏順著青衣江去樂山。在顛簸搖擺的竹筏上,我把</span>兩只腳插在水里<span style="font-size: 18px;">覺得非常涼爽好玩</span>,而有的女生卻害怕的直哭。二天后到樂山又換乘輪船,四天后抵達重慶。在重慶我和李鴻才就讀了邊疆學校的預備班。</p> <p class="ql-block"><i><u>中學時期我用畫記錄了走出康定的情景</u></i></p> <p class="ql-block">  我在重慶邊疆學校學習,學費和生活費是全免的。和康定比起來,重慶太潮濕了,幾個月后我水土不服得了肋膜炎,住進學校的醫(yī)院,同學張世勛、李臣雙、左國榮輪流來醫(yī)院給我送飯。病一直不好,肺里積水很多,總也吸收不了,看著旁邊有得這個病的同學死去,我感覺很恐怖很迷茫,心情降到冰點。住院五個月后,病情依然沒有好轉,我只得休學回到老家康定。這時阿媽已經(jīng)去了父親工作的玉科金礦廠。</p> <p class="ql-block"><i><u>我記憶的玉科山溝里的金礦廠</u></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父親作為金礦廠的管理人員,靠薪金生活,主要是負責查看地勢,分析金路,跟藏族人打交道,交涉挖金的地方。金礦</span>廠<span style="font-size: 18px;">是由金礦局下面的普益公司承包的兩個大廠,一個是道孚玉科金礦廠,一個是爐霍色兒巴金礦廠。公司董事長是二十四軍師長唐英。</span>所說的玉科金礦<span style="font-size: 18px;">廠</span>,是在一個人煙稀少異?;臎龅牡胤?。因為淘金人經(jīng)常流動,所以住的是臨時性樹枝窩棚或牦牛帳篷。平時幾人一組,在小河溝試探淘金。如發(fā)現(xiàn)金多,就會引來周圍的人來一起淘,<span style="font-size: 18px;">這時人多,金子</span>很快會挖盡,淘完了人就散了,但這種情況不容易遇到。</p> <p class="ql-block"><i><u>玉科印象</u></i></p> <p class="ql-block">  我回到康定后按父親的安排去玉科。拖著久病的身體我隨馱腳娃趕著牦牛群出康定北門,先步行五天到乾寧(八美),<span style="font-size: 18px;">又騎馬兩天到道孚,再由父親派來的人接到玉科。路上</span>每天早晨天沒亮,不吃東西就出發(fā),走到中午停下宿營,和馱腳娃一起喝茶吃干糧,下午看他們在草地上放牛,晚上趕回營地吃糌粑喝酥油茶。每晚當<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鉆進睡袋將油布蒙上臉的時候,他們還在旁邊唱著、跳著、歡笑吵鬧著。</span>那時我年輕不覺辛苦,感覺到處都<span style="font-size: 18px;">新鮮</span>有趣,草原,雪山,海子,溫泉,雜木,野草,伴著藏民的山歌和牛群,完全忘卻了自己的失敗和病痛的坎坷與悲傷。希望見到父母后,很快能再出去繼續(xù)讀書,我想考美專。當時除了一本隨身世界地圖就是換洗的衣服,其它什么都沒有。</p> <p class="ql-block"><i><u>拖著病體去玉科</u></i></p> <p class="ql-block"><i><u>去玉科路上我睡在睡袋里</u></i></p> <p class="ql-block">  到道孚以后,我在阿哥<span style="font-size: 18px;">劉志安</span>家住了兩天。阿哥是大伯唯一的兒子,父母早亡,長期跟隨我父親母親生活,在我讀小學時,他在我家成的親,阿嫂曾永清是康定藏族,讀過書,講藏語。我讀高小時,阿哥阿嫂搬出獨立生活,在康定開了家百貨小店,我讀初中時他全家搬到了道孚。阿哥是個熱心助人的青年人,一向得到鄰居們的喜愛,被選為甲長,保長,在那個軍閥時代能為老百姓辦事,全靠自己的良心。他做小本生意,靠買賣日常用品兼賣豆腐為生。 </p> <p class="ql-block"><i><u>記憶中阿哥劉志安在道孚的房子。左上圖是阿哥的五個孩子:老大劉昌祥(后左)、老二劉玉華(后右),前排右起:</u></i><i style="font-size: 18px;"><u>老三劉玉蓉、老五劉曉玲、</u></i><i><u>老四劉曉玉</u></i></p> <p class="ql-block">  隨著父親派來接我的人又騎了三天馬才到玉科。 到玉科金礦廠后,我沒有看見財富,看見的只是一群像是在地獄里掙扎的苦命人。父親在這里為公司管理金礦廠,母親則給金礦上的人縫補衣服。在金礦上的淘金人來源很復雜,<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老實的普通百姓,還</span>有逃兵和罪犯,很多人染上吃大煙的惡習,面黃肌瘦,由于長期住在簡單壘筑的窩棚里,疾病纏身。入不敷出的時候,他們往往用手中不多的金子抵債,日子一長,債務越積越多,自己日益窮困,最終成為了金礦廠的奴隸。 這些人揣著黃金夢走到這里,但迎接他們的是日復一日的勞作、窮困和疾病,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甚至死在這里。金礦廠只提供給淘金人工具和糧食,他們淘<span style="font-size: 18px;">出的金子一部分被當?shù)赝了疽远愂盏男问绞兆?,另一部分被金礦局和董事長收走。</span>目睹現(xiàn)狀,我真真切切知道了什么是不平等,現(xiàn)實中的悲劇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靈深處。 </p> <p class="ql-block"><i><u>騎馬奔玉科</u></i></p> <p class="ql-block">  金礦的范圍包括了玉科全境,海拔4000多米。父親管總務,忙里忙外,我?guī)透赣H記賬,管理農(nóng)具。我仍不忘要繼續(xù)求學。阿媽在金礦廠靠縫縫補補賺點碎金子,她一天從剪到縫能制一件長衫,據(jù)說開效當時,一件工能給一厘金。 1943年7月,有一天,阿媽說胃疼,山溝里沒有藥,更沒有醫(yī)生,就這么疼著疼著,死了。我把碎金子里最大的一片放進阿媽的嘴里,希望我可憐的阿媽在另一個世界里得到永生。去世時阿媽年僅五十一歲。 </p> <p class="ql-block"><i><u>金礦廠我們住的房子</u></i></p> <p class="ql-block">  阿媽死后,我常坐在墳頭發(fā)愣,<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看對面山上是孤零零的一家寨,</span>不知道未來是什么??赡苁怯捎谶@里地勢干燥,我的肋膜炎逐漸得到了改善,自己都能感覺到肺里的水已被吸收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兩個月后,</span>二姐和二姐夫從成都來信告我,可以到成都上高中,入學不成問題。這樣,春節(jié)一過,我就要動身,父親沒有反對。離開金礦廠的那天,我腰間纏著阿媽縫補衣服掙來的幾兩碎金子,父親讓我到成都用這些金子買間房子,等著他。父親送我到河邊,我騎上馬,趟過溪流,聽到背后父親的哭聲,我沒有回頭。路上我沒有說一句話,淚流在心里,眼淚在阿媽去世的時候已經(jīng)流干了??稍氲?,又不曾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那年我十七歲。在金礦廠生活的十個月里,我把借來的《隨園詩話》讀爛了,讓我知道了中國古詩的魅力,還讓我知道了一個人——蘇東坡。</p> <p class="ql-block"><i><u>告別父親</u></i></p> <p class="ql-block">  1945年8月,抗日戰(zhàn)爭勝利了。成都街上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到處都能聽到慶祝勝利的鑼鼓和鞭炮聲。這天,二姐夫約我去少城公園,告訴我,我父親半年前已經(jīng)在玉科金礦廠去世了,父親去世時年僅五十四歲??箲?zhàn)勝利本來是極大歡喜的事情,但是我卻難過極了,看著滿街喜悅的笑臉,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p> <p class="ql-block"><i><u>父親破碎的淘金夢</u></i></p> <p class="ql-block">  到成都以后,我把<span style="font-size: 18px;">從玉科帶出的碎金子</span>交給了二姐夫,他大哥<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郭星漢</span>當時在銀行當經(jīng)理,他們把金子換成法幣存入銀行,但很快法幣就貶值了。 我在成都讀完高中一年級,經(jīng)濟沒有了來源,二姐不得不帶著我去找父親的上司唐英,請求給予撫恤金,但當時沒有見到唐英。二姐夫的大哥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所在的大康公司董事長丁次鶴先生,請他幫找唐英說情。當丁先生看了我的成績單后,決定由大唐公司救濟我的學費。從1946年春,每個學期開學,我都拿著學校的三聯(lián)單,到大康公司會計處領錢,包括一個學期四個多月的伙食費、學費及講義、課本等雜費。那時我就知道今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高中時期,我專心學習,學業(yè)突飛猛進。1947年夏,我高中還未畢業(yè)就考入四川大學森林系,以邊疆窮苦學生名義申請助學金,取得公費后,就不再去大康公司領錢了。</p> <p class="ql-block">  我走入四川大學的課堂時,正值國民黨挑起內(nèi)戰(zhàn),學潮鬧的厲害,學生運動興起,我積極投入了學生運動。1948年4月9日,我參加了反饑餓、反內(nèi)戰(zhàn)的學生示威游行,沖省政府時參加了敢死隊,當時被抓的一二百名學生,里面有我,后來被學校保釋。回校不久,經(jīng)人介紹我和同學宋元芳一起加入了民協(xié)的共產(chǎn)黨青年地下組織,在學校里組織社團、辦壁報、搞學運。1949年下半年,因為國民黨在學校里逮捕進步學生,組織決定讓我離開學校,去四川大邑縣三江鎮(zhèn)鄉(xiāng)村中學教書。1950年,我回到學校,正值學校里有解放軍工作組和宣傳隊,解放軍第一野戰(zhàn)軍戰(zhàn)斗劇社招收學員,我報名參軍成為了一名文藝兵。 </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大學畢業(yè)照</u></i></p> <p class="ql-block">  從中學開始,我就獨立生活了。父母去世后,我成了孤兒。每到學期放假,我會去一趟成都的二姐夫家看望二姐,其它時間我都是獨自在學校里面。學校只有幾個留校同學,大部分同學都有家可回。其實我不愿意去二姐夫家,他們家規(guī)矩多,每次二姐不是嫌我吃飯有聲音,就是覺得我端碗的姿勢不對,我一個從小在山溝里長大的野孩子,過慣了獨立的生活,感覺這樣非常拘束。二姐夫家兄妹四個,老大郭星漢,老二郭星輅(郭星)是我的二姐夫,老三郭星華,小弟郭星璧。1922年11月8日,郭星華生于成都,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她也是四個孩子里唯一考上大學的。當時郭星華并不怎么跟我說話。</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中)和小學同學(</u></i><i style="font-size: 18px;"><u>后排為好友曹仲齊)</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家,在成都蜀華街66號,這是一個大宅院,房間很多,中間有花園,種有柚子樹、蘋果樹,還有客房,租給外人住。她的父母和兄弟以及孩子們一大家子人都住在這里,家里有傭人和車夫。二姐隨二姐夫也住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i><u>我憑記憶畫出蜀華街66號院</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和侄子們在成都自家院子里</u></i></p> <p class="ql-block">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郭星華已經(jīng)是大三的學生了。她在四川華西大學鄉(xiāng)村建設系,我在四川大學森林系,我倆說話逐漸多了起來。她那會兒笑話我們四川大學,說她的同學都是洋學生,我的同學都是土包子。的確,華西大學是美國人出資辦的教會學校,學生都是西裝革履,而四川大學的學生長袍馬褂,個個像老夫子。郭星華活潑開朗、熱情善良,她在同學里面是個活躍分子。那時國家危機,我倆都加入了青年進步組織,有很多共同語言,大學里她不乏追求者,可她卻看上了二嫂的弟弟我這個山溝里出來的窮學生,大學時期我們確定了戀愛關系。 </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在華西大學的鐘樓下。她考大學時的作文題目是:華西壩的鐘聲</u></i></p> <p class="ql-block">  1949年,郭星華大學畢業(yè)后,留華西大學當助教,半年后分配到成都華陽女子師范中學,歷任班級輔導員、教導主任。曾榮獲成都市優(yōu)秀輔導員。郭星華的好友曹仲齊后來成為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華陽女子師范中學的校長。</span></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中排左一)與成都師范女子中學的學生們</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父親三兄弟年輕時候的照片,右為郭雨三</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父親郭受齡,我17歲第一次去成都在蜀華街66號時見過他,當時他已經(jīng)有好幾個孫女孫子了,全家人都稱他為老太爺。老太爺個子不高,人很嚴肅,那時他很少跟我講話。1876年,<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郭受齡</span>生于重慶,號雨三,字悔讀。<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郭雨三</span>家里三兄弟,他排行老大。從小讀私塾,不到二十歲應科舉中秀才。<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他的父親是個棉花商人,希望兒子做讀書人。</span>父親去世后,郭雨三教私塾、任專館,支撐全家人的生活。1904年,由一個江西商人資助,他赴日本名古屋大學留學,學習高分子化學,足足渡過了八年的留學生涯。</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的父親郭雨三</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母親張思恬,1882年生于重慶,家境優(yōu)裕,受過教育,在學校里教過美術,她是郭雨三夫人的親妹妹。郭雨三的夫人生了兩個兒子(郭星漢,郭星輅),在生二兒子后不到一年就病逝了。郭雨三有意續(xù)弦小姨子,開始張思恬不情愿,她年輕時一直有報獨身志愿,后在郭雨三執(zhí)意下還是同意嫁給了郭雨三?;楹笊幸慌粌海ü侨A,郭星璧)。張思恬進入郭家后,對姐姐的兩個兒子視如己出、疼愛有加。郭雨三對大兒子和二兒子說過,必須對繼母要像對生母一樣。張思恬文靜賢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做得一手好菜和一手好針線活,家中凡有客人來,她都要親自下廚。</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的母親張思恬</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與父母親及侄子們在成都家</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深愛她的母親,凡見到慈祥的女人,她都說像她媽媽。上大學的時候,同學聚會、外出游玩,她經(jīng)常會帶著母親同往。母親雖然是雙小腳,但玩性十足,同學們也很喜歡和這位知性優(yōu)雅、氣質(zhì)不俗的母親一起玩。</p> <p class="ql-block"><i><u>母親張思恬和郭星華(前排左二)、曹仲齊(前排右二)與他們的學生們。郭星華和</u></i><i style="font-size: 18px;"><u>曹仲齊</u></i><i><u>是小學、高中、大學同學,她們的父親都是留日生。兩人親如姐妹</u></i></p> <p class="ql-block">  老太爺對子女從小教育非常嚴厲,不僅要求孩子必須練得一手好字,還要熟讀熟背古文、詩詞。尤其是三個兒子,寫不好字背不好書時,都會遭到懲罰。 </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在成都家中</u></i></p> <p class="ql-block">  郭雨三不喜歡政治,一心只想實業(yè)救國,留學回國后,正值軍閥混戰(zhàn),在重慶、成都幾次創(chuàng)辦工廠都失敗了。后被國民政府任命為重慶商品化驗所技正,他又不堪忍受政府腐敗成風的現(xiàn)狀,辭了職。辛亥革命后,秉承“實業(yè)興國”的宗旨,弘揚“艱苦奮斗”的辦學精神,1913年,他和留日同學彭炳在成都包家巷82號,創(chuàng)辦了四川省立第一甲種工業(yè)學校(現(xiàn)在的成都工業(yè)學院),1914年至1915年任校長。任職期間,他十分重視改善辦學條件,解決實際問題,通過各方努力,促使四川省政府撥款三萬元委托中國駐日本大使,代購日本設備儀器為學校教學所用。新中國開國元帥陳毅,曾于1916年至1918年在該校染織專業(yè)學習。成都工業(yè)學院為了紀念郭雨三,把學校內(nèi)的湖命名為“雨三湖”。之后郭雨三受聘于成都四川大學教授,并兼任建設廳技正。1931年,他對社會前途抱有悲觀,想做一個與世隔絕、閉戶讀書的隱士,辭去大學教授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建設廳技正,</span>舉家遷回老家重慶。老太爺是個豁達的人,淡泊名利,喜好讀書,主張自由。他對孩子們說,你們成年以后戀愛的事自己決定,這在當時是很開明的。 </p> <p class="ql-block"><i><u>成都工業(yè)學院與“雨三湖”</u></i></p> <p class="ql-block">  抗日戰(zhàn)爭時期為躲避戰(zhàn)亂,郭星華全家由重慶搬往雅安。經(jīng)過樂山的時候,晚上老太爺獨自外出散步,被巡邏隊誤當成日本漢奸抓了起來,當時在雅安銀行任經(jīng)理的大哥郭星漢趕去樂山,才把父親保釋出來。此后老太爺再不提日本的任何事情,再不<span style="font-size: 18px;">講半句日本話,甚至</span>還把從日本帶回來的收音機擱到了柜頂上。難怪后來,多次聽郭星華說她父親沒教孩子們說過半句日語。 </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和夫人張思恬與孫子郭雅生在成都家中</u></i></p> <p class="ql-block">  老太爺愛清潔,要求家里打掃的一塵不染,傭人收拾好衛(wèi)生以后,他總要彎下腰看看桌面上沒有浮灰才肯罷休。他們家的水果大都是煮著吃的,香蕉要切成薄片用牙簽扎著吃。老太爺興趣高雅,書房里一直掛著一幅清末著名手指畫家李石曾的指畫《竹雀圖》,書柜里還一直擺著幾件他喜愛的瓷器。他經(jīng)常給孩子們講的,大都是古代《三言二拍》里面的故事。過年的時候,他還親自給孫兒們做米花糖吃。</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書房里的清末著名指畫家李石曾的指畫《竹雀圖》</u></i></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穿過的衣服、用過的印章和鎮(zhèn)紙:智不鑿乃大,用過的端硯和一直放在他書房里的一件日本瓷器</u></i></p> <p class="ql-block">  解放初期,老太爺?shù)拇髢鹤诱{(diào)到天津工作,二兒子調(diào)到北京工作,那時他們都想接老太爺來北京、天津看看玩玩,可老太爺七十歲以后眼睛患白內(nèi)障,看東西不方便,就不想再出遠門了。</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和夫人在成都</u></i></p> <p class="ql-block"><i><u>郭雨三生前手書的遺囑</u></i></p> <p class="ql-block">  1953年4月,老太爺在成都吃了海鮮罐頭后,開始上吐下瀉,沒幾天便離世了,享年七十七歲。棺槨葬于成都鳳凰山墓地。老太爺去世后,<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哥把母親從成都接到了天津居住。成都的房子無人空置,后上交政府,由街道開辦小工廠,成都沒有了家。</span></p> <p class="ql-block"><i><u>1953年,郭雨三在成都鳳凰山下葬。左起:郭木生、郭雨三二弟、郭星、張思恬、郭星華、郭同生</u></i></p> <p class="ql-block">  1950年,我在成都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第一野戰(zhàn)軍政治部戰(zhàn)斗劇社當文藝兵。當時戰(zhàn)斗劇社在成都,后轉到重慶與第二野戰(zhàn)軍文工團合編為西南軍區(qū)政治部戰(zhàn)斗文工團。當時文工團的美術隊有三十多人,隊長叫安明陽。我在美術隊任美術創(chuàng)作員,主要工作是給各個單位畫領袖像,下部隊體驗生活,為部隊畫連史、團史和軍隊史,辦軍史黨史展覽,為游行寫標語和布置會場。 </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8px;"><u>下圖:我們畫的領袖像。</u></i><i><u>剛參加戰(zhàn)斗劇社時,還沒發(fā)軍裝,我是中間斜臥穿長袍者。上圖:我(左)和戰(zhàn)友</u></i></p> <p class="ql-block">  1950年3月29日,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八軍五十二師進藏先遣支隊由四川樂山向甘孜進發(fā),第十八軍的筑路、宣傳、后勤補給等進藏工作也同步展開。與此同時, 西南軍區(qū)組成了人數(shù)龐大的慰問團同十八軍一起進藏。 我參加了慰問團隨軍進藏,路上回到了久別的故鄉(xiāng)——康定。</p> <p class="ql-block"><i><u>我隨慰問團出征</u></i></p> <p class="ql-block">  部隊過道孚時我順便看望了阿哥阿嫂。見面后阿哥<span style="font-size: 18px;">劉志安</span>建議我去玉科,把父母的尸骨帶出來,送回老家資中安葬。當時我是一名解放軍戰(zhàn)士,有紀律不能隨便離開隊伍辦理個人的事。為此,我留下了終身遺憾。五年后,阿哥病逝了。1987年,阿嫂曾永清去世。</p> <p class="ql-block"><i><u>阿嫂曾永清(中間坐者)和孩子們</u></i></p> <p class="ql-block">  在西藏和平解放和藏區(qū)平叛期間,我的足跡遍及康定、甘孜、德格、昌都、理塘、鄉(xiāng)城、得榮、拉薩、山南等地,在川藏線上,用手中的畫筆記錄著故鄉(xiāng)的山川人物。期間在重慶西南軍區(qū)舉辦了康東等人的速寫和水彩畫作品展覽。</p> <p class="ql-block"><i><u>藏區(qū)寫生</u></i></p> <p class="ql-block"><i><u>1960年總政治部的任命書</u></i></p> <p class="ql-block"><i><u>下部隊寫生</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大哥郭星漢,1914年生于重慶,從小讀私塾,成都大成舊制中學肄業(yè)兩年,在家自修三年。三年當中,和弟弟郭星經(jīng)過父親親自嚴格教導,精通書法、古文、篆刻。大哥性格外向、開朗仗義、愛好廣泛、<span style="font-size: 18px;">結交甚廣,</span>還做了齊白石、張大千的干兒子。銀行家、篆刻家、攝影家、美食家和活動家,頭銜不少。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還很有經(jīng)濟頭腦,做管理做買賣都是把好手。1931年他從重慶平民銀行的見習生做起,1939年在雅安同康銀行任總務主任兼大康公司經(jīng)理。</span>1942年,他作為西康省銀行的經(jīng)理,到康定工作時順帶做起茶鹽生意,賺了不少銀子,買下了成都蜀華街66號大宅院。1943年,老太爺攜全家從雅安搬至成都定居。 </p> <p class="ql-block"><i><u>郭星漢和顏如英和他們的孩子</u></i></p> <p class="ql-block">  大嫂顏如英1915年出生于四川什邡,家境殷實,一直在銀行從事會計工作。她和大哥育有一個女兒和五個兒子。當時在成都,大哥和大嫂去外地經(jīng)常是坐飛機,風風光光的。大嫂有一箱子皮鞋,姑嫂關系很好,郭星華可以隨意挑大嫂的皮鞋來穿,覺得十分洋氣。</p> <p class="ql-block"><i><u>大嫂顏如英在康定</u></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45年郭星漢入川康銀行任西安分行經(jīng)理,1948年調(diào)任南京銀行分行經(jīng)理,次年七月調(diào)任天津分行經(jīng)理。1950年大哥全家定居天津,住在天津鎮(zhèn)江道132號。</span>到天津以后,他們的第六個孩子小兒子郭新生出生。</p> <p class="ql-block"><i><u>上世紀五十年代郭星漢和郭星華在北京</u></i></p> <p class="ql-block"><i><u>大哥郭星漢為我刻的圖章</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漢及母親、夫人和他們的子女。前排左起:顏如英、張思恬、老六郭新生、郭星漢,中排左起:老大郭寶書,老五郭宅生、老四郭木生,</u></i><i style="font-size: 18px;"><u>后排左起:何平(郭寶書丈夫)、</u></i><i><u>老三郭雅生、老二郭同生</u></i></p> <p class="ql-block"><i><u>上圖:上世紀六十年代初,郭星漢在北京為家人拍照。下圖:郭星華和她的侄女郭寶書</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二哥郭星輅<span style="font-size:18px;">(郭星)</span>也就是我的二姐夫,1917年生于成都。他在父親嚴格教育下,練得一手好字,他那手漂亮的櫻桃小楷我非常崇拜。郭星興趣廣泛,喜歡音樂愛好美術,教過音樂開過畫展。1935年,他考入上海國立同濟大學附設高級職業(yè)學校土木科,期間在中華、大眾兩個口琴會學習口琴。1939年,他先在雅安協(xié)興營造廠做建筑師助手,后在康定省立師范學校和省立中學任音樂教員。1943年,因參加修建江津機場,<span style="font-size:18px;">郭星攜家眷到成都</span>蜀華街66號與父母同住。1944年,在新津工委會第十三工程處工務科工作,后調(diào)成都工委會第二工程督察區(qū)公務科任工務員??箲?zhàn)勝利后,他被調(diào)湘桂黔鐵路工程處工作,舉<span style="font-size:18px;">家去了廣西</span>。 </p> <p class="ql-block"><i><u>二姐夫郭星(右下是他手書櫻桃小楷)</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和劉素仙</u></i></p> <p class="ql-block">  1950年,郭星、劉素仙參加完廣西修建鐵路后,調(diào)入北京鐵道部,郭星在鐵道部橋梁局任局長秘書,劉素仙在鐵道部設計總局定型設計事務所任描圖員。家住北京東單蘇州胡同。</p> <p class="ql-block"><i><u>二姐劉素仙</u></i></p> <p class="ql-block"><i><u>劉素仙(前排右一)獲得單位的先進生產(chǎn)者</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弟弟<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郭星璧,1923年9月生于成都。他</span>性格開朗活潑,從小得父親寵愛,家里來客人時,老太爺總會叫小兒子出來應酬,擺龍門陣,他最能活躍氣氛,他講的故事都會引起聽者一片歡笑。1949年前他在川康平民商業(yè)銀行昆明、重慶等地的分行工作;1950年至1966年調(diào)入中國人民銀行重慶市分行江北區(qū)辦事處工作;1967年至1978年在重慶市江邊區(qū)府清理經(jīng)濟辦公室工作;1978年至1983年退休前在中國工商銀行重慶江北區(qū)支行工作。<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郭星璧到了晚年,耳不聾眼不花,聲音洪亮,嗓門高大,笑聲爽朗,喝濃茶,酌小酒,吃肥肉,在山城那忽上忽下的坡坡地勢走路,一般人追不上他的腳步。</span></p> <p class="ql-block"><i><u>郭星璧年輕的時候著藏裝照</u></i></p> <p class="ql-block"><i><u>郭星璧與夫人和母親、姐姐在成都望江公園薛濤井前合影</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璧的夫人張坤維,字槤,1921年生于重慶。郭星璧同張槤育有三個兒子。張槤一直在中國人民銀行重慶市分行工作,1976年退休。</p> <p class="ql-block"><i><u>郭星璧和夫人張槤及三個兒子。后排右起:老大郭渝生</u></i><i style="font-size: 18px;"><u>、老三郭計生、老二</u></i><i><u>郭模生</u></i></p> <p class="ql-block"><i><u>上世紀?六十年代,郭星璧來北京看望哥哥、姐姐,在天安門前合影</u></i></p> <p class="ql-block">  1952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調(diào)令我進北京,到《解放軍畫報》社工作,我歷任美術編輯、編輯組長等職。進京后安頓好,我就去了蘇州胡同的二姐二姐夫家。平日我不喜歡寫信,也沒提前捎口信給她們,他們一家人對我的出現(xiàn)感到特別突然。我的大外甥郭英命正值上小學,有次課堂上老師讓學生們用“突然”造句,他造的句是:突然——我舅舅就來了。</p> <p class="ql-block"><i><u>初來北京,我同二姐的三個孩子郭英命,郭詠平,郭衛(wèi)平合影</u></i></p> <p class="ql-block"><i><u>在北京東單蘇州胡同二姐家。那時郭寶書已經(jīng)調(diào)來北京工作,郭同生也在北京上高中。</u></i></p> <p class="ql-block"><i><u>我第一次登上長城</u></i></p> <p class="ql-block"><i><u>剛到北京時的</u></i><i style="font-size: 18px;"><u>郭星華</u></i></p> <p class="ql-block"><i><u>剛調(diào)進解放軍畫報社時分配給我的營房,我和郭星華在營房結婚</u></i></p> <p class="ql-block">  1953年,郭星華在父親去世后,鑒于我已調(diào)入北京工作,她毛遂自薦給北京市委寫了一封信,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和學歷,不久從成都調(diào)入北京市教育局工作,兩個月后又調(diào)入北京市政府吳晗辦公室做秘書工作。同年我和郭星華在北京西四大紅羅廠《解放軍畫報》社的營房里結婚。這段時期我和郭星華及二姐一家相繼來到了北京,至此每逢春節(jié)我們都要約在一起去天津的大哥家過年。</p> <p class="ql-block"><i><u>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郭星華和我在北京</u></i></p> <p class="ql-block"><i><u>每年過春節(jié)全體家人都去天津大哥家</u></i></p> <p class="ql-block"><i><u>星期天經(jīng)常在二姐家聚會</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的母親被大哥接到天津居住后,也時常來北京二姐家和我家住。誰家需要,她就會幫誰家做飯帶孩子。母親高齡以后,耳朵背了,依然愛看小人書,夏天喜歡吃冰棍,她還親手給孩子們做布鞋。</p> <p class="ql-block"><i><u>上世紀六十年代初,</u></i><i style="font-size: 18px;"><u>大哥</u></i><i><u>為母親與我家拍的照片。母親給我女兒小東做了很多小鞋子,還編成號</u></i></p> <p class="ql-block">  1957年,開展反右派斗爭。大哥郭星漢因給單位領導提意見被打成右派。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的職務被撤消,分配在單位打掃衛(wèi)生。家人也受到牽連,大兒子郭同生在北京大學剛剛畢業(yè),已經(jīng)確定選送蘇聯(lián)留學也被取消資格。北京和天津的親戚每年春節(jié)的聚會,再也沒有了。</span>文化大革命一開始,他人被批斗、家被抄,造反派把他從成都運來的一整箱老太爺收藏的書畫,及齊白石送給他的畫,統(tǒng)統(tǒng)抄走了,高齡的母親也被拉去陪斗。<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6年,大哥在一次勞動中死于腦溢血,終年五十二歲。</span></p> <p class="ql-block"><i><u>郭星漢送給小弟郭星璧的照片</u></i></p> <p class="ql-block">  我幺爸的兒子我的阿弟劉運治,一直生活在資中,1958年他參加了資陽話劇團。阿弟生有兩兒兩女,上世紀七十年代,全家人陸續(xù)轉到湖北荊州市京山國營五三農(nóng)場落戶。阿弟和弟妹分別于2000年和1995年在湖北荊山病逝。</p> <p class="ql-block"><i><u>?1958年,</u></i><i style="font-size: 18px;"><u>劉運治(坐者)在</u></i><i><u>資陽話劇團演出時的劇照</u></i></p> <p class="ql-block"><i><u>劉運治和他的孩子們。上圖前排坐者左起:劉運治,弟妹的母親,弟妹吳奇秀。下圖是阿弟的四個子女,右起:老大劉英、</u></i><i style="font-size: 18px;"><u>老三劉忠玉、老四劉偉、</u></i><i><u>老二劉彥</u></i></p> <p class="ql-block">  1962年,中印邊界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后,我因采訪又去了西藏,在拉薩、日喀則、亞東等地前后待了半年,每天寫生畫畫。從西藏回北京以后,同戰(zhàn)友黃胄、佟翔天等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北海公園畫舫齋</span>舉辦了西藏寫生作品展。</p> <p class="ql-block"><i><u>1962年,我在拉薩</u></i></p> <p class="ql-block"><i><u>畫作《軍民團結》</u></i></p> <p class="ql-block"><i><u>國畫《藏族婦女》</u></i></p> <p class="ql-block"><i><u>寫生《四川籍戰(zhàn)士》</u></i></p> <p class="ql-block"><i><u>上世紀六十年代初,二姐全家和我全家在北京。前排左起:郭星華、劉小東、劉素仙、郭星、康東,后排右起:老大郭英命、老二郭泳平、老三郭衛(wèi)平、老四郭宏</u></i></p> <p class="ql-block">  二姐夫郭星在1957年反右時被定為有右派言論,叫不戴帽的右派,局長秘書被免,到鐵道部基建總局調(diào)度處任主任調(diào)度。1969年,郭星和二姐到寧夏黃楊灘鐵道部干校勞動。那里的自然條件太差,一夜風沙就可以把帳篷埋了,后干校全部搬遷到河南息縣羅莊。干校期間郭星經(jīng)常為合唱團做指揮和上臺口琴演奏。1973年,兩人回到北京辦理了退休。退休后他們辦起了鐵道部勞動服務公司下面的一個描圖社,教授學員學習描圖。郭星的黨籍在反右時被停,1979年鐵道部黨組一行人到家里宣布恢復他的黨籍,撤銷之前附加給他的一切不實之詞。</p> <p class="ql-block"><i><u>郭星、劉素仙和小兒子郭衛(wèi)平在河南鐵道部干校</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北京市副市長吳晗做了十幾年秘書工作。</span>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北京市政府也受到了沖擊,<span style="font-size: 18px;">辦公樓里連樓梯上都坐滿了造反的紅衛(wèi)兵。吳晗被揪出后,郭星華在</span>單位每天都提心吊膽,尤其在批斗吳晗的大會上,她在臺下瑟瑟發(fā)抖,生怕有人大喊一聲:黑秘書上臺參加陪斗。晚上下班,只有進了家門,提起的心才算放下。由于極度恐懼,郭星華把我收藏的珍貴唐卡、黃胄等人的名貴字畫都偷偷燒毀,我知道后發(fā)了大脾氣。 </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間,畫報社有人說我解放前就能上的起大學,因為姓劉,一定是劉文彩的親戚。社里派了三名同志去四川我的老家資中外調(diào),還去了康定,一無所獲。我跟去的同事開玩笑說:你們真幸運,連我都沒去過自己的老家資中。</p> <p class="ql-block"><i><u>文革中的我們?nèi)?lt;/u></i></p> <p class="ql-block">  郭星華在家喜好說日常經(jīng)歷,每天都要把白天在外面的見聞述說一遍又一遍,這已經(jīng)成了她的生活習慣,她辦公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在我的腦海里有個畫像。1969年,郭星華被下放到北京平谷王辛莊公社王辛莊大隊勞動,期間她多次邀請村里房東一家子來我家玩。1973年,她被市委抽調(diào)到工作組去<span style="font-size: 18px;">北京地質(zhì)礦產(chǎn)局地質(zhì)儀器廠,調(diào)查情況,落實政策,組織廠領導班子恢復生產(chǎn),工作組成員之間非常團結友好,經(jīng)常來我家聚會。離開儀器廠后,郭星華</span>被安排到北京設備安裝公司的宣傳科工作,后調(diào)到北京市民盟工作,幾年后調(diào)入北京市政協(xié),為統(tǒng)戰(zhàn)部落實政策辦公室工作。1986年,郭星華在北京市政協(xié)離休。</p> <p class="ql-block"><i><u>1970年,母親張思恬與家人合影。前排左起:郭寶書、何小平(郭寶書兒子)、母親、劉小東、郭英命、康東,后排左起:郭衛(wèi)平、郭星、劉素仙</u></i></p> <p class="ql-block">  1976年,唐山地震前夕,郭星華的母親于天津無疾而終,享年九十四歲,骨灰一直存放在北京。1979年,我和女兒劉小東去成都時,攜帶著母親的骨灰,在友人曹仲齊的丈夫李煥民陪同引導下,把母親張思恬的骨灰埋葬于鳳凰山墓地老太爺?shù)哪古浴?</p> <p class="ql-block"><i><u>上圖:2010年,我和好友曹仲齊(左)李煥民(后)夫婦在成都。下圖:他們夫婦和兒子李運星,女兒曹運偉</u></i></p> <p class="ql-block">  1980年,有一天突然接到一封信,原來是多年失散的大姐劉文仙要來北京找我們。拿到信二姐劉素仙泣不成聲。那天在北京火車站,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胳膊挎著一籃雞蛋,旁邊跟著個又瘦又黑的小伙子,這就是大姐和她的小兒子鄭繼康。見面后才知道了大姐的丈夫鄭志成、大兒子都已去世。抗日期間,<span style="font-size: 18px;">鄭志成</span>所在的國民黨部隊被打散后,他回家鄉(xiāng)湖南寧遠縣做了地方保安團長,后隨湖南起義,文革中挨整去世。大姐有兩兒一女,女兒已婚生有三個孩子,在湖南務農(nóng)。來北京的時候她身上帶著村支部開的介紹信,有投奔親人不走的想法,然而那時北京市對人口管控很嚴,大姐和兒子在二姐家住了一個月,也只能返回老家湖南。大姐回家不久病逝。 </p> <p class="ql-block"><i><u>上圖:姐弟三人在北京月壇公園門前合影。下圖左起:二姐夫、二姐、大姐、大姐的小兒子鄭繼康、二姐的大兒子郭英命</u></i></p> <p class="ql-block">  1983年離休后,我有時間專心畫畫了。我跑遍了祖國的山山水水,開始了詩畫創(chuàng)作。無論走到哪里都帶上速寫本,在上面寫詩作畫,即收集素材又幫助記憶,這已經(jīng)成了我的習慣。</p> <p class="ql-block"><i><u>1986年,郭星璧和夫人來北京。左起:我、郭星華、顏如英、劉素仙,后排左起:郭星、張槤、郭星璧</u></i></p> <p class="ql-block">  1989年1月,郭星華在畫報社院子里的公共浴室洗澡,著涼感冒轉成肺炎,住醫(yī)院不久因呼吸衰竭在北京去世,享年六十七歲。</p> <p class="ql-block"><i><u>郭星華去世前不久帶著外孫董宣游玩北京恭王府</u></i></p> <p class="ql-block">  1995年,二姐劉素仙因糖尿病病發(fā)癥在北京鐵路醫(yī)院去世,享年七十三歲。2013年,二姐夫郭星在武警北京總隊第二醫(yī)院去世,享年九十六歲。</p><p class="ql-block"> 2003年,大嫂顏如英在天津病逝,享年八十八歲。</p><p class="ql-block"> 2004年,張槤在重慶病逝,享年八十三歲。夫人去世以后,郭星璧變賣房產(chǎn)搬進養(yǎng)老院。2009年11月3日,當天晚上和老朋友們一起玩了麻將,第二天早上,服務員看他還沒起床吃飯,就去敲房門,里面沒有聲音,進去一看他已經(jīng)仙逝幾個時辰了。享年八十五歲。</p> <p class="ql-block"><i><u>上世紀九十年代,</u></i><i style="font-size: 18px;"><u>在北京馬甸我家。</u></i><i><u>左起:康東、郭星、顏如英、郭星璧、劉素仙、張彤華(張思恬哥哥的女兒)</u></i></p> <p class="ql-block"> 從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我的繪畫作品大量在各種報刊雜志上發(fā)表。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我創(chuàng)作的版畫《藏族牧歌》參加全國版畫展后被中國美術館收藏,還被多家廠商做成壁毯在全國出售。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在重慶渣滓洞參觀的時候,沒想到我的組畫《葉挺》在紀念館里懸掛著。</p> <p class="ql-block"><i><u>版畫《藏族牧歌》</u></i></p> <p class="ql-block"><i><u>組畫《</u></i><i style="font-size: 18px;"><u>葉挺》</u></i></p> <p class="ql-block"><i><u>油畫《朱德的扁擔》</u></i></p> <p class="ql-block"><i><u>我和戰(zhàn)友高泉、錢志林合作油畫《艱難的歲月 偉大的友誼》</u></i></p> <p class="ql-block">1982年,國畫《藏族風情》在中日建交十周年展覽上獲金獎;</p><p class="ql-block">1989年,武漢市東湖紀念館舉辦《康東詩畫展》;</p><p class="ql-block">2007年,澳大利亞悉尼舉辦《康東中國畫展》;</p><p class="ql-block">2015年,北京東交民巷舉辦《藏風藏情—康東 劉小東父女美術作品展》。</p> <p class="ql-block"><i><u>國畫《藏族風情》</u></i></p> <p class="ql-block"><i><u>2007年,澳大利亞悉尼《康東中國畫展》</u></i></p> <p class="ql-block"><i><u>?2015年,北京東交民巷《藏風藏情—康東 劉小東父女美術作品展》</u></i></p> <p class="ql-block">  2005年,我游歷了歐洲多國;2016年,我九十歲,去了柬埔寨吳哥窟,去了海南儋州;2017年,我九十一歲,在加拿大圣約翰斯的外孫家居住了兩個半月。</p> <p class="ql-block"><i><u>上圖:2016年我在柬埔寨吳哥窟,下圖:2017年我在加拿大圣約翰斯</u></i></p> <p class="ql-block"><i><u>我和家人</u></i></p> <p class="ql-block"><i><u>我和家人</u></i></p> <p class="ql-block"><i><u>2008年畫我的家鄉(xiāng)康定</u></i></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12月26日我就滿九十六歲了。</p><p class="ql-block"> 我從小就經(jīng)常在想一個奇怪的問題,尤其是當我一個人走在無人小巷里的時候 :</p><p class="ql-block"> 你自稱我,他也自稱我,而我就一個,為什么不前不后不左不右在這個時間就生下來了一個我?不是你,也不是他,我到底是誰?</p><p class="ql-block"> 人生就兩個字,情理。<span style="font-size: 18px;">情者,親情友情;</span>理者,理念理想。一輩子最難割舍的就是不可選擇的親情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 康 東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 2022年12月于北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i><u>我和女兒劉小東</u></i></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的時候,我很喜歡家里的一本綠色皮面的相冊,翻看老照片,向爸爸媽媽問個究竟。幾十年過去,照片里的故事我已經(jīng)反復聽過多次了。從前輩的生活經(jīng)歷中,我看到了中國近百年的變遷。</p><p class="ql-block"> 人要知道自己是從哪里來的,今天我們都發(fā)生了什么。</p><p class="ql-block"> 感謝在編輯的過程中得到了家人、友人的支持和幫助。在此期間,有好幾位故事中的人物已經(jīng)離去了,故事也留下了很多遺憾。</p><p class="ql-block"> 因為思念,我們從未分離。讓我們緬懷親人,記住過去,活好當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劉小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2022年12月于北京順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附劉氏郭氏家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