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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亭渡·月是故鄉(xiāng)明

蒸水人家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55, 138, 0);">《鄉(xiāng)愁》</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小時(shí)候,鄉(xiāng)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長大后,鄉(xiāng)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后來?。∴l(xiāng)愁是一方矮矮的墳?zāi)梗?lt;/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而現(xiàn)在,鄉(xiāng)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文/余光中)</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前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凡是炎黃子孫,都有一個顯著特征——到了晚年,無論身在天南海北,無論富貴還是貧窮,臉上掛滿滄桑,眼中含著渴望,對胞衣之地的回溯之情,藏都藏不住。告老還鄉(xiāng),落葉歸根,成為千千萬萬天涯游子的一致追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坊間有一個說法,絕大多數(shù)人到這世上走一趟,辛苦又匆忙,碌碌無為,最終得到的結(jié)果和刮開彩票時(shí)一樣,四個字——謝謝參與!想想真是令人唏噓!感嘆歸感嘆,環(huán)顧四周,又有幾人不是這樣糊里糊涂過了一生呢?可是,終究有極少數(shù)人不是這樣的,譬如,本文的主人公羅清層就是特例。接下來,筆者將敘述其生平經(jīng)歷以及晚年從臺灣回到故鄉(xiāng)松亭村修路助學(xué)的事跡,讓人們重新了解、認(rèn)識、感觸這位返鄉(xiāng)臺胞的赤子之心。</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1、天降傳單</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88年初夏的某天上午,衡陽市西郊松亭小學(xué)的教室里書聲朗朗,筆者就讀于一年級,偶爾開個小差,朝沒有玻璃的窗戶外張望。連日降雨,學(xué)校操坪已泥濘不堪,前面池塘里盡是密密層層的雨點(diǎn),不時(shí)有魚兒的背鰭在游弋,而遠(yuǎn)處,大片綠油油的水稻正蓬勃生長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課間休息,大部分學(xué)生待在教室里聊天或游戲,也有個別調(diào)皮的沖進(jìn)雨里戲耍,全然不顧一身水一身泥,回家免不了要挨父母的訓(xùn)斥。稍后,有同學(xué)傳來一個重大消息:四年級的一個男生冒雨在稻田里撿到了印刷精美的彩色傳單,據(jù)說是臺灣飛機(jī)從天上撒下來的,上面刊載了新任總統(tǒng)的照片和宣言。隨后,傳單被老師收走了,筆者當(dāng)時(shí)年紀(jì)太小,自然無法對具體內(nèi)容一探究竟,只得在大家的只言片語中發(fā)揮有限的想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語文課上,老師告訴我們:寶島臺灣是一個神奇富饒的地方,是祖國大家庭的重要一員,那里有美麗的阿里山與日月潭,那里有可口的菠蘿、芒果、香蕉等熱帶水果,還有淳樸善良的高山族人民,更有臺北、高雄等現(xiàn)代化城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通過閱讀課本上的圖文和傾聽老師的講解,筆者對臺灣島的狀況與臺灣人民的生活有了初步的認(rèn)識,心中有些向往,只是,那里離松亭村實(shí)在太遠(yuǎn),中間還有一道寬寬的海峽。</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2、羅同學(xué)的臺灣三太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1992年以前,松亭村的孩子們只能在村小讀到四年級,五六年級的學(xué)生要步行到長湖中心小學(xué)就讀。筆者從家里向東出發(fā),沿著七十年代修建的田園化機(jī)耕道前行,轉(zhuǎn)三個彎,到金星村上衡邵公路,再走十來分鐘,才到達(dá)學(xué)校,全程約3.2公里,快步行走要40多分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除衡邵公路是水泥路面,其余路段全以磚渣或砂石鋪就,路面坑坑洼洼,隨處有附近磚廠運(yùn)泥車掉下的大塊粘土。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年少的我們每天要在這條漫長的讀書路上耐著性子往返4次,心里盼望快點(diǎn)長大,不讀書了,就少了這份奔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個年月里,村里家家經(jīng)濟(jì)都不寬裕,大人們努力耕種,小孩子刻苦讀書,大家都滿懷希望,朝著美好的愿景奔赴。1992年秋天,新的松亭小學(xué)正式建成,本村五六年級的學(xué)生不用到長湖中心小學(xué)讀書了,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但是,筆者當(dāng)時(shí)已是六年級,不可能再返回村小讀書,只能對新學(xué)校的低年級同學(xué)表示無比羨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與我有同感的還有鄰桌羅同學(xué)。她對我說,她的三太公從臺灣回來,新建松亭小學(xué)時(shí)出了很多錢,立新路到羅家垅的水泥馬路也是他捐錢修的;三太公每次回來探親,都會帶很多禮物,有鞋子、衣服、首飾等,并且給本家讀書的孩子們交學(xué)費(fèi);若三太公早點(diǎn)出錢把小學(xué)建好,我們就不用辛苦走這么遠(yuǎn)的路來讀書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有一陣子,每到課余時(shí)間,大家就圍在一起,聽羅同學(xué)講她臺灣三太公回鄉(xiāng)的各種故事,說者繪聲繪色,聽者津津有味。只是,光陰似箭,潮起潮落,任何人與事都很難在人們的記憶里長存,不久后,筆者就淡忘了此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3、到羅家垅翻古</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受疫情所困,今年清明節(jié)時(shí),筆者無法回鄉(xiāng)祭祖,心中甚是遺憾。本著追根溯源、報(bào)本反始的念想,筆者開始潛心編寫家鄉(xiāng)松亭渡的歷史人文資料,《松亭渡簡史》因此躍然而出,并在本地形成了一定的影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這篇文章里,筆者概述了本地的歷史事件、文化遺跡與鄉(xiāng)風(fēng)民俗,受個人閱歷所限,只描寫了蔣、蕭、許三姓部分人物的事跡。有讀者提供信息,坪上李家近代人物輩出,土橋蕭氏在“湘軍”對太平天國的作戰(zhàn)中戰(zhàn)功卓著,民國時(shí)期溆浦縣長謝吉成回鄉(xiāng)后在松亭渡留下了許多美談……各方面的信息反饋,讓筆者意識到家鄉(xiāng)松亭渡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yùn),有太多湮沒于歲月塵埃里的先輩事跡需要花精力去搜集、整理與還原。為不負(fù)初心,筆者試著從更寬的范圍去尋找搜集那些年代久遠(yuǎn)的人和事,以重構(gòu)一個滄桑而生動的松亭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經(jīng)初步梳理,筆者想起30年前返鄉(xiāng)臺胞在村里修路助學(xué)的事,線索在哪里?當(dāng)然找羅同學(xué)最合適,于是,當(dāng)即與她聯(lián)絡(luò),了解了大致情況。端午節(jié)還鄉(xiāng)時(shí),筆者特地到松亭小學(xué)查看建校的碑文,再途經(jīng)“思鄉(xiāng)路”到羅家垅拜訪羅同學(xué)的父親羅會純老先生,一番問答,往事漸漸浮出水面。</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4、臺灣佬爺爺回來了</b><span style="font-size:15px;">(羅會純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90年10月的一天早上,天剛亮,我就出門做事了——到天馬山火車西站搞搬運(yùn)。過了一會兒,隊(duì)里一起在這做事的許定安來了,他笑我:“你家臺灣佬爺爺回來了,還做麻各事咯!快點(diǎn)去喊爺爺,嘴巴要甜一點(diǎn)?!?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將信將疑,仍繼續(xù)低頭做事,心里琢磨著:以前,聽我爺爺羅清提講,太公名叫羅遇早,生了四個兒子,分別是羅清提、羅清培、羅清層、羅清昭。老三羅清層在日本鬼子入侵衡陽那年當(dāng)兵上了戰(zhàn)場,寫了兩封信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音信,幾十年了,也不知死活,這次可能是他回來了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傍晚回來時(shí),家里人正聚在我四奶奶家(四爺爺羅清昭已過逝),大家圍著穿西裝的三爺爺羅清層和他的朋友老朱(邵陽人)聊天,氣氛很熱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三爺爺告訴我們:他與老朱從臺灣飛香港,然后再從廣州坐火車到衡陽,雖說在賓館休息了一晚,卻幾乎沒睡著。早上天剛亮,就乘坐出租車來到松亭渡羅家垅。一別41年,兒童相見不相識,鄉(xiāng)音未改鬢毛衰,他在路口村民的指引下,遠(yuǎn)遠(yuǎn)看到羅家垅的屋場,一時(shí)百感交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當(dāng)時(shí),立新路到羅家垅是一條坑坑洼洼的機(jī)耕道,的士車開不進(jìn)去,兩位老人只能提著沉重的箱子步行。鄉(xiāng)音依舊,親人難辨,還好,三爺爺找到了自己的弟媳以及一群從未謀面卻朝思暮想的家族后人,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放下來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5、月是故鄉(xiāng)明</b><span style="font-size:15px;">(羅會純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第一次見到三爺爺,我感覺很拘謹(jǐn),但話題聊開后,就有些親切感了,畢竟是一家人,血脈相連嘛!到天黑時(shí),所有的家人都到齊了,三爺爺打開他的大皮箱,將自己從香港買來的禮物分發(fā)給大家,每戶還發(fā)了幾百美金。后來,我把美金托熟人去銀行兌換了幾千塊錢,要知道,這相當(dāng)于我們?nèi)乙徽甑氖杖氚。?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0月3日是中秋節(jié),為了表達(dá)對親人的深情厚意,三爺爺特地到市區(qū)買禮物。適值衡陽市供銷大廈建成開業(yè),一樓布置了富麗堂皇的珠寶首飾商場,三爺爺精挑細(xì)選,給我們每一戶都帶回一件首飾,我家分到了一個金戒指,據(jù)說要花三百多塊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晚飯過后,明亮的月光灑在屋場里,大家圍著三爺爺提出各種問題:打鬼子時(shí)有沒有受過傷?當(dāng)時(shí)怎么沒有留在大陸?在臺灣做了些什么事?什么時(shí)候成家的?生了幾個孩子?這次準(zhǔn)備在家待多久?望著后輩們一雙雙好奇而熱切的眼睛,三爺爺耐心地一一回答,不知不覺到了深夜。月亮在樹梢上觀望,蟋蟀在草叢中鳴叫,屋場里的家人們興致依然,41年的鄉(xiāng)愁,要多久才能講得完……</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6、往事如煙</b><span style="font-size:15px;">(羅清層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民國33年夏天,日本鬼子打到了衡陽,城內(nèi)炮火紛飛,城外兵荒馬亂,敵我雙方在蒸水兩岸對峙,松亭渡的村民大部分跑到杉橋和集兵灘的山溝里避難。戰(zhàn)況太激烈,國軍損失很慘重,一些有血性的人報(bào)名參軍御敵,也有些人是被抓了壯丁,國難當(dāng)頭,沒有退路,只能同仇敵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崖鷹嶺副鎮(zhèn)長張瑸運(yùn)的組織下,附近參加武裝訓(xùn)練的有周忠林、許伯禽、蕭啟新、蕭啟巍等,大家對日寇所犯下的暴行咬牙切齒,都想拼命大干一場。奈何日寇火力強(qiáng)大,兵力也占優(yōu)勢,把衡陽圍成水桶一樣,我們的部隊(duì)從雞窩山雨母山一帶往里沖,想進(jìn)城與守軍會合,沖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死了好多弟兄。后來,部隊(duì)受命撤往桂林,我們忙著撤退,日寇的飛機(jī)則一路追趕丟炸彈,真是太驚險(xiǎn)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接下來,桂林又被日寇攻陷,部隊(duì)撤到了貴州,在大山中的小縣城駐扎下來。第二年,日寇投降了,我們幾個同鄉(xiāng)準(zhǔn)備退伍回家,可是,國共兩軍又打了起來,沒辦法,只得繼續(xù)奔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民國38年,國軍已無力控制局面,開始大規(guī)模撤往臺灣,當(dāng)時(shí)有幾百萬軍人,全撤過去是不現(xiàn)實(shí)的。長官對大家宣布:凡想回鄉(xiāng)照顧家人的,就地退役,發(fā)放五個銀元作遣散費(fèi);凡愿意追隨蔣總統(tǒng)打江山的,就一起去臺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各奔前程的日子到了,有人選擇跟隨長官,有人選擇退伍回鄉(xiāng)。我也想回,可我的好友老朱說,跟在長官身邊這么多年,他待我們不薄,還是去臺灣好,說不定哪天打回來了,混個一官半職,再衣錦還鄉(xiāng),多好!我小時(shí)候讀了兩年書,認(rèn)得字,到了部隊(duì)里又跟長官學(xué)文化,交情還不錯,所以舍不得分開。就這樣,心一橫,我和老朱跟著長官一起到了遙遠(yuǎn)的臺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們被安排在戰(zhàn)斗一線,在金門、澎湖等地駐防。剛開始,兩岸炮聲隆隆,即使身處工事里,也擔(dān)心隨時(shí)被炸到,時(shí)間久了,炮聲稀疏下來,但戰(zhàn)備卻沒有松懈。1958年底,金門炮戰(zhàn)結(jié)束,雙方達(dá)成默契,戰(zhàn)事終于消停下來,臺灣開始發(fā)展經(jīng)濟(jì),上級對守備部隊(duì)作了精減,把一部分人安排回島內(nèi)。</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當(dāng)局為了安頓上百萬的官兵,在島內(nèi)到處大搞基建,我和老朱等人參與修建了中部東西橫貫公路以及其它一些重要工程。之后,各地建立了許多農(nóng)莊,比如屏東隘寮農(nóng)場、嘉義大埔農(nóng)場、宜蘭三星農(nóng)場、花蓮壽豐農(nóng)場、彰化二水農(nóng)場等,都是由我們這些農(nóng)民出身的老兵建設(shè)經(jīng)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當(dāng)兵本來是為了打仗,現(xiàn)在仗不打了,當(dāng)局又不準(zhǔn)我們退役,讓我們長年賣勞力搞基建,也沒有發(fā)什么工資,更別想找對象結(jié)婚,真是太不公平!為了安撫我們,當(dāng)局給我們每個老兵都頒發(fā)了“戰(zhàn)士授田證”,承諾在反攻大陸成功之后,每人在家鄉(xiāng)可獲得一塊土地,成為地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到了70年代,所有人都知道反攻大陸已經(jīng)是遙不可及的夢想,這意味著我們這些上了年紀(jì)老兵在臺灣徹底失去了利用價(jià)值,將面臨在臺灣長期生活的各種艱辛。于是,當(dāng)局被迫以每張十幾萬臺幣的價(jià)格,收回了我們的“戰(zhàn)士授田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后來,當(dāng)局又在屏東、花蓮、臺南、新竹等地修建了“榮民之家”,也稱“眷村”,安置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老兵。我跟老朱到一個鞋廠做事,一邊學(xué)技術(shù),一邊積攢資金,過幾年條件成熟了,兩人合伙在彰化員林開了個鞋廠,幾番經(jīng)營,日子慢慢有了起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經(jīng)人撮合,年逾半百的我終于找了一個伴,她叫劉吻,即使帶著孩子跟我,我也覺得開心,妻子賢惠,孩兒乖巧,我在臺灣不再是無家可歸的人了。我是湘東羅氏清字輩,孩子應(yīng)該是和字輩,為了紀(jì)念這來之不易的新家庭的成立,也為了表達(dá)對家鄉(xiāng)松亭渡的思念,我給孩子取名“羅和家”。</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7、鴻雁歸來</b><span style="font-size:15px;">(羅清層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雁陣兒飛來飛去白云里,</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經(jīng)過那萬里可曾看仔細(xì)?</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雁兒呀!我想問你,我的母親可有消息?</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秋風(fēng)啊吹得楓葉亂飄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噓寒呀問暖缺少那親娘。</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母親呀!我要問你,天涯茫茫你在何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87年夏天,一首《母親您在何方》的歌謠傳唱島內(nèi),讓思鄉(xiāng)情濃的數(shù)十萬老兵哭成一片,人人都能感受到我們的凄苦。這一年,我們這批赴臺的“百萬大軍”離家已將近40年,這么久沒有家里的任何消息,不知道故鄉(xiāng)的老父母是否安在?幾個兄弟過得可好?我都年過古稀了,別說可能見不到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就連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故鄉(xiāng)向父母磕個頭,都是一個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老兵們的強(qiáng)烈呼吁和社會各界的支持下,蔣經(jīng)國先生終于在當(dāng)年11月2日放開政策,允許老兵返鄉(xiāng)探親。一開始,當(dāng)局設(shè)置了許多限制條件,辦一張回鄉(xiāng)證也挺有難度,加上廠里事情又很多,所以我遲遲沒有動身。到了今年中秋前夕,見好多老兵又一次動身返鄉(xiāng)和家人團(tuán)聚,個個興高彩烈的,我終于按捺不住思鄉(xiāng)之情,和老朱結(jié)伴回來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你們不曉得,離開家鄉(xiāng)的這些年里,什么苦什么累我都不怕,就怕在中秋月圓時(shí),想念家里的父母兄弟,想到淚流滿面,又無可奈何呀!時(shí)隔41年,我費(fèi)盡周折趕回來,最牽掛的人卻不在了,我的眼淚怎么停得下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8、赤子情深</b><span style="font-size:15px;">(羅會純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那年中秋,三爺爺在后輩們的家里輪流住了兩個多月??紤]家鄉(xiāng)人出行不便的現(xiàn)狀,他當(dāng)即捐資修建從立新路到羅家垅的水泥路,路長700米、寬3.5米,部分地方不夠?qū)?,就干水塘修護(hù)坡,然后,填路基鋪路面,全是他一個人出資,耗費(fèi)了2萬美金,折合成人民幣就是20多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修路由三爺爺親自坐鎮(zhèn)指揮,因資金充裕,個把月時(shí)間就修好了。大家請他給新路命名,他沉思了片刻,寫下筆跡凝重的“思鄉(xiāng)路”三字?!八监l(xiāng)路”是當(dāng)時(shí)衡陽郊區(qū)農(nóng)村的第一條水泥路,竣工通車時(shí),在十里八鄉(xiāng)產(chǎn)生了轟動效應(yīng),周邊村民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都說松亭村出了個有錢的臺灣佬,做了件大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隨后的幾年里,三爺爺?shù)搅_家垅探訪了幾次,每次都會帶很多鞋子給親人們。他特別重視族中子弟的學(xué)業(yè),每個學(xué)期還沒結(jié)束,就提前把下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fèi)寄給各家,誰家孩子書讀得好,就支持越多,少則幾百,多則數(shù)千。當(dāng)時(shí),我的侄子昌文在四中讀書,成績非常優(yōu)異,在三爺爺?shù)拇罅χС窒?,順利考上了軍?!?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92年,村里新修學(xué)校,找到我們家,懇請三爺爺捐款襄助,他又分兩次捐了2.5萬,用于教學(xué)樓和操場的建設(sh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96年六月十九日,三爺爺80大壽,他特地回到羅家垅慶生。屋場里和路面上擺滿了酒席,村里人都來道喜,場面熱熱鬧鬧的,三爺爺當(dāng)著大家的面,又一次流下了兩行熱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三爺爺常叮囑我們:為人要走正道,把錢用在點(diǎn)子上,讓子孫把書讀好;錢做不得種,遇人有困難,能幫則幫,有朝一日人家翻身了,終會回報(bào)你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2005年正月,我們收到一封來自臺灣的電報(bào),三爺爺去逝了,享年90歲。前些年,我想湊萬把塊錢,與小叔羅和祥一起去彰化員林公墳祭拜三爺爺,由于各種原因,最終沒有成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現(xiàn)在,我年紀(jì)大了,想去也去不成了,每到中秋月圓時(shí),總會想起那年那夜的月光,還有三爺爺晶瑩的淚花。</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松亭村蔣益洲撰于2022年11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注:相關(guān)內(nèi)容有待完善;部分圖片源于網(wǎng)絡(luò),僅為示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