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說《菊花》</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作者:拾 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是東發(fā)村最俊俏的媳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從小到大長在農(nóng)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幫助家里干活,從來沒有嬌生慣養(yǎng)過,吃穿條件差的就更不用說了,但這并沒有影響她的成長,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高挑的個子,楊柳細腰,白凈的臉龐上,長著一雙水汪汪誘人的大眼睛,特招人矚目的是胸前那一對高聳的奶子,大的出奇,性感十足,讓所有見到的男人垂涎三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是六年前從百里外的虎山村嫁到這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虎山村是地處偏遠的山區(qū),交通不便,土地瘠薄,地又少,是典型的貧困村。很多姑娘都不愿意找本村人,都想嫁出去,離開這個窮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長得漂亮,自然提親的絡(luò)繹不絕,別說菊花自己了,就是父母也堅決不同意嫁在本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母把菊花的美麗看做一筆很大的本錢,因為家里除了菊花,還有兩個兒子,拿菊花可以換回一定的彩禮,鋪墊兩個兒子今后的婚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在家里很懂事,雖然是家中老大,但一切都聽父母的,她覺得家里太困難了,不能再給父母添愁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母給的出嫁條件是,老實善良的家庭,長相不要求太高,說的過去就行,但必須健康,彩禮不能少于10萬,在上個世紀(jì)八十年代,這些錢可是天文數(shù)字,就彩禮一條就嚇跑了很多小伙子,包括縣城的一些小伙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東發(fā)村的栓子家是有名的富戶人家,栓子是獨生子,他爹頭腦靈活,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時,就暗地里去縣城賣些農(nóng)副產(chǎn)品,后來政策開放了,又去深圳倒騰了幾次買賣,賺了筆大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栓子是家中寶,父親下定決心要給兒子說個模樣好的媳婦,只是栓子身高不足一米七,也不英俊,想找個好看姑娘也不太容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栓子爹聽說虎山村有個要彩禮高的姑娘人品和長相都很好,就動了心,決定托熟人,探個究竟,得到回復(fù)是除了家里比較困難外,姑娘確實不錯,就是父母把彩禮數(shù)額咬的死死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栓子爹馬上行動,托了媒人,并承諾不但彩禮錢不成問題了,寬敞明亮的大瓦房都蓋好了。菊花父母告訴媒人,先看看栓子再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的父母看了栓子后,覺得男孩子誠實可靠,除了長相不太滿意,其他都能接受,把菊花托付給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吃虧,就同意菊花和栓子處處再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的光景,倆人婚配成親,又過了一年喜得貴子,讓栓子爹娘好不歡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自從嫁給了栓子,兩個人恩恩愛愛過著小日子,她一點也沒有嫌棄丈夫的長相,百依百順地伺候著丈夫,栓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能摟著體貼又漂亮的媳婦過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家里為了婚事,栓子爹娘幾乎傾盡了全部錢財,今后的生活,就要靠小兩口奮斗了,從此,栓子拼命地干活,想讓菊花過上更好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栓子不滿足家里那點地的收入,把地交給別人帶耕,菊花照看一下就行了,自己要去縣城磚瓦廠打工。磚瓦廠的活,都是出大力氣的,很多人受不了那個苦,但收入高,也吸引一些人去務(wù)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栓子托熟人,在磚瓦廠找到了收入最高的出窯入窯的活,他舍不得家里漂亮的媳婦,早晚騎著自行車奔波于自家與廠里之間,來回路程接近兩個小時,但栓子一想到漂亮的媳婦,那勁頭十足,感覺不到什么是累。終于干了一個月了,栓子興奮地把三大捆錢放在了媳婦面前,菊花一看,300多元錢,簡直驚訝的有些不敢相信,“能掙這么多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望著丈夫粗糙變黑又消瘦的臉,菊花心疼地落下淚來,“栓子,別去干了,聽說那活是強體力勞動,會累壞身子骨的?!?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怕累!”栓子輕松地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菊花幾次勸阻,都沒有拗過栓子,他堅持干了下去,就在栓子去磚瓦廠第二年的中秋節(jié)前夕,栓子準(zhǔn)備出完這窯磚,就回家收地里的莊稼了,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了,磚窯轟的一聲坍塌了,血泊中的栓子和另外一個工友再也沒能睜開眼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栓子走了,菊花痛不欲生,哭天抹淚了一個多月,看著只有三歲的兒子也陪著流出眼淚,她好像一下子醒來過了,我和栓子的孩子還在,我要站立起來,要把兒子養(yǎng)大成人,還有父母公婆他們都需要我,此時,菊花覺得身上有了力氣,挺起了腰,走出了家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春天來了,村民們都忙了起來,指望著有個好的年景,好的收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讓公婆幫助她照看孩子,她要把家里的土地管理起來,種好它,讓天堂的栓子能看到莊稼的茂盛,秋天豐收的景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晃栓子走了快三年了,菊花把對拴子的思念化作了力量,一個心思把地種好,現(xiàn)在,菊花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因為地的收成已經(jīng)比先前多了四成了,菊花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從憔悴中走出的菊花愈發(fā)漂亮了,不認識的人見到菊花,還以為是青青美少女呢。菊花是寡婦,而且是漂亮的寡婦,她成了村里的新聞人物,幾乎每天都能傳出她的新聞,特別是哪些無事可做婦女們把菊花當(dāng)成了熱議的話題,沒有菊花,就無話可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家的地,在東發(fā)河的西岸,是離村子最遠的地,村支書為了照顧菊花,要給她換一塊離家最近的地,菊花沒有同意,因為那塊地,比較肥沃,能多打糧,再說了,這塊地有栓子留下的汗水,陪著地就像陪著栓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除了熱議菊花,也有幾個男人,在菊花去地里的路上,嬉皮笑臉地調(diào)戲菊花,但菊花根本不搭腔,不理他們。后來,菊花為了以防不測,就在腰間別著一把鋒利的剪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東發(fā)河岸西,只有兩家的地,除了菊花家的地,還有一家,就是大剛家的地。倆家地,中間有一個自然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一男一女,經(jīng)常在地里干活,難免落下不少閑話,大剛長得身高英俊,干起農(nóng)活也是好樣的,面對一個力薄弱小的女子,少不了幫上一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閑言碎語越來越多,哪些閑人們比著誰的故事多,誰的興趣濃,男人們也都想靠靠前,沾沾腥味,女人們嫉妒心更強,因為她的出現(xiàn),頓時讓村里女人感到百花暗淡無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村支書老婆的嘴也把不住門,“我家當(dāng)家的要給她換一塊離家近的地,她都不干,肯定看上人家大剛了,說不定在地里就親嘴啦?!?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話匣子一打開,緊跟著就有接話的了,“好看的東西都長在她身上了,你看她那個妖樣,一定是個臊娘們?!?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親眼看見有個男人去了她家,好長時間才出來?!?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越說越多,越說越像,經(jīng)過加工后的傳言,讓很多人相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慢慢地傳到了公婆耳朵里,婆婆坐不住了,“菊花啊,你還年輕,有合適的就趕緊找個人家吧,娘也不攔著你,別總讓人家說三道四的,我們臉上也掛不住?!?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聽了這話,菊花才恍然大悟,原來村里的人見她都怪怪的,是因為這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有些不高興了,“娘,菊花不是那種人,我這一輩子就是栓子的人了,我還有個兒子,就夠了,我誰也不嫁!”菊花說的很堅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其實,公婆對她很信任,因為菊花懂事,勤勞肯干,從不嬌氣,對公婆也孝順,所以,公婆也沒有因彩禮要的多而歧視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夏天,是地里最忙的時候了,菊花幾乎天天都要到地里去,因為她的勤奮好學(xué),更有不服輸?shù)木瘢藕蛲恋鼐拖袼藕蚝⒆右粯诱J真,莊稼長得好,在全村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一場大風(fēng),有些玉米被吹歪了,其實也沒有多大影響,她又到田里,將歪斜的玉米,一棵棵扶正。望著黑綠健壯的玉米,菊花笑了,騎上自行車往家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身邊帶的兜子忘在了地里,里面還有家門的鑰匙,她轉(zhuǎn)身又往回騎,當(dāng)騎到東發(fā)河小橋時,她下了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條東發(fā)河,不到十米寬,不漲水時,水深過膝,是大山深處的小溪匯流而成,由于小河流域沒有人家,河水清澈透明,口渴的人,喝上幾口都感覺甜滋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橋的橋面較高,又鋪些亂石,,菊花只有推著車上了橋,她不經(jīng)意地向河里看去,讓她愣住了,一時不知所錯,大剛正光著身子,站在河水里洗澡,男人的陽剛之處,盡收眼底,大剛也發(fā)現(xiàn)了橋上的人,倆人都有些驚呆,菊花扔下自行車,向橋下跑去,一口氣來到地邊,拿起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跳個不停。她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站了起來,低頭向小橋走去。她向河里偷看了一眼,只有河水嘩嘩地流淌著,這河水不管流到哪里,都不會說出剛才發(fā)生的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晚上,菊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好像嗓子眼要著火,她起來喝了幾次水,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奶頭,已經(jīng)挺了起來,這只有丈夫和孩子摸過的奶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動它了,此時,她的欲火猛烈地燃燒起來,從來沒有感覺到的欲望讓她難以控制,特別是栓子走了這三年,她都忘記做女人的滋味了。她似乎感覺栓子火熱的身子就壓在自己的胸前,有點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想推開他,可是,身上并沒有人,她打開燈,用眼在屋子里尋看一周,栓子根本不在,也沒有看到她需要的東西。她用手抓撓著自己身體,在炕上翻滾起來。這一宿,她興奮了,失眠了,流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自從菊花與大剛的尷尬相遇后,菊花總是有意躲著他,但種的地在一起,相見還是避免不了的,可是,一見到他,她就臉上發(fā)燒,心跳加快。大剛比她大出8歲,生活閱歷多些,也看出了她的變化,想勸勸她,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每當(dāng)看到菊花不自在的表情,大剛也開始躲避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村里的謠言四起,也傳到了大剛媳婦蘭英的耳朵里,有人說,看見大剛在地里和菊花親嘴了。蘭英是村里出了名的潑婦,她沒有去質(zhì)問自己的丈夫,而是在一天早上菊花出門要去地里干活時,堵住菊花,破口大罵起來。正值早上大家出門去做事,街上人也多,都湊過來看熱鬧。蘭英見人多,罵的更加起興,“你再敢勾引我男人,我就割下你的奶子,撕爛你的×!”見菊花并沒有反駁,蘭英更加堅信菊花不是個好東西,嘴里喊著:“我讓你不要臉!”揮手打了菊花兩個耳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成了東發(fā)村最孤獨的人了,很多人見了她,都躲著走,生怕惹上麻煩,菊花心里感到很不自在,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做的如此端正,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秋天到了,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jié),菊花家的地長得格外喜人,很快就該收莊稼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自己去了一趟縣城,給兒子,公婆買了上好的穿的,她自己也買了身漂亮扎眼的衣服,然后,又去了美容店,買了高檔的化妝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明天,就是栓子走了三年的時間了,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看看栓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晚上,菊花又失眠了,她想念著栓子,腦海里像過電影一樣,播放著她和栓子嬉鬧的場景,夫妻恩愛的甜蜜遍及了全身,不知到了什么時候,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像夢,更像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一大早,她把新買的衣服送到了公婆家,又看了看孩子,然后就回家打扮起來,照著鏡子,欣賞著自己的艷麗,滿意地笑了起來,在栓子的照片上親了一口,念叨著:“栓子,看我漂亮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她來到栓子的墳前,坐下來,“栓子,我又來看你了,咱家的地今年長得格外好,兒子也活潑可愛,你就放心吧。你在的時候,我都沒有打扮過,你看我今天多漂亮啊。嫁給了你,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菊花把眼圈里打轉(zhuǎn)的淚水咽了回去,她不想讓栓子看見她流淚。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栓子,聽到我的笑聲了吧?以后啊,你就不會寂寞了,咱倆一起,天天說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離開了栓子,菊花的眼淚連成了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她來到地里,看著豐滿的玉米棒子掙開了包葉,露出了豐收的笑臉,她也朝它笑了笑,嘴唇動了幾下,話卻沒有說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晚飯后,婆婆帶著孫子來到菊花家,她埋怨菊花怎么這么粗心,給孩子買的鞋也太大了,一時半會也穿不了,能不能到店里給換一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是,菊花家黑著燈鎖著門,天都這么黑了,她能去哪呢?婆婆轉(zhuǎn)身一看,鄰居張大媽家的院門還開著,就走進去,“張大媽,看到我們家菊花了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菊花啊,好像大半晌出去了,再也沒有看到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婆婆領(lǐng)著孫子往家走了,突然,她往壞處想了,是不是她有了外心或者是誰害了她?她不敢想下去,加快了腳步,找到了老伴,一起去了村支書家,說了情況,村支書說:“沒關(guān)系,咱們村沒有壞人,不會出事的,我找?guī)讉€人,分頭去找找,你們再去問問村里其他人,看看有沒有看到她的?!闭f著,村支書出門去安排找人了。聽說要去找菊花,大家都愿意去,不一會,就來了二十幾個人。村支書把他們分成了兩伙,一伙在村子周邊找,另一伙去東發(fā)河小橋附近和菊花家地里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在菊花家的地頭,找到了她,她的尸首早已僵硬冰涼,頭上裹著一條彤紅的紗巾,腳下放著一個敵敵畏的空瓶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經(jīng)公安鑒定,菊花是自殺。這一天正好是栓子走的三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栓子的墳頭又蓋上了一層新土,但木板墓碑上依舊,沒有刻上菊花的名字。公婆家勉強同意將菊花和栓子合葬在一起,但不同意刻上菊花的名字,因為菊花在村里的名聲不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22年2月18日于北京</span></p> <p class="ql-block">圖片攝影/拾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