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李選</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圖片/私人相冊</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號:5158792</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五十三年前的今天是我難忘的一天,之所以難忘,是因為這一天,我們全家六口人正行進在被下放武夷山市(崇安縣)吳屯公社的旅途中,更是因為第二天就是我的17周歲生日。那時的我,告別了自己的初戀,告別了老師同學,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迷茫,也不知自己終究要走向何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的武夷山市(崇安縣)有著福建“西伯利亞”之稱,貧窮落后,全縣人口剛剛達到13萬??粗\罩在陰濕小雨中的破舊縣城,灰蒙蒙的天空,遲遲見不著陽光,讓我感到莫名的沮喪和壓抑,忍不住的就有著一種落淚的沖動。</span></p> <p class="ql-block">(上圖中最大的那棟建筑,就是當年崇安縣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駐地……崇安縣影劇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知道怎么準確定義武夷山在我心中的位置。我的籍貫是山西高平,我的出生地是福建寧德,我在福州生活工作了近五十年,但我卻把最美的芳華(17至37歲)獻給了武夷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還是把武夷山當成我的第二故鄉(xiāng)比較合適吧!畢竟這里保存了我太多的記憶,有酸甜苦辣、有喜怒哀樂,在這里我參加了工作,在這里我建立了家庭,在這里我經歷過坎坷,也學會了堅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人生的道路上,有很多十字路口,而最重要的,可能就那么一兩條。在武夷山市(崇安縣)我遇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字路口,從此,我的一生就此發(fā)生了一系列變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放武夷山市(崇安縣)時,我本應該在暑期后繼續(xù)我的學業(yè),但在吳屯公社我遇見了時任吳屯公社的革委會主任劉德貴,他是我的山西老鄉(xiāng),見我一天到晚拎著笛子吹奏,對我很有好感。有一天他特意找我,問我:“小李子啊,你想繼續(xù)上課還是想參加工作?”我立即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工作!”就像一只剛剛展翅的雛鷹,渴望能在藍天翱翔。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父親下放后,母親失去了工作,家庭收入減少,作為家中的長子,我覺得自己必須分擔父母的壓力,早日進入社會,早日開始自己的人生奮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就此,下放不到一個月,在劉主任的安排下,我告別了學生時代,進入了公社農具廠并被送到縣農械廠培訓,成了刨工和鉗工學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0年國慶,武夷山市(崇安縣)舉辦了慶祝國慶文藝匯演,作為吳屯公社代表隊的成員,我在舞臺上表演了一個節(jié)目,笛子獨奏:“只盼著深山出太陽”,這是革命樣板戲“智取威虎山”中小常保的一段唱腔,我的演奏引起了崇安縣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的重視,征求我的意見后,即刻安排我的工作調動事宜,同年12月,我脫下了油膩膩的工作服,成為了一名文藝工作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一次的工作變動,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我的音樂生涯也就此掀開了帷幕,幾十年的光陰在音符、節(jié)奏、旋律、和聲中晃啊晃地溜走了,我也晃啊晃地從少年晃到中年,又加入了退休大軍,讀過很多的書,演奏過很多的曲,交過很多的朋友,也寫過很多的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妻子還在武夷山,因此在疫情發(fā)生前,我每年都像候鳥一樣,在特定的時間段,回武夷山居住一段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每次到武夷山,都會到水東門走走,這里是武夷山的老街,保存著我的一段記憶。當年隨父母下放武夷山市(崇安縣)時,就是從這里進城的,給我留下最深記憶的就是滿街跑著的狗,犬吠之聲不斷,嚇得弟弟妹妹驚嚇不止,我則一路上數(shù)著狗的數(shù)量,從水東門到縣城中心的橫街頭,不長的路程,狗的數(shù)量超過三位數(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現(xiàn)在的水東門狗少了,過去的石頭路面改造成了水泥路面,但兩旁的房子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樣,破舊并充滿著滄桑。小巷很多但都不深,疏影斑駁的墻面上,歲月剝蝕之后積淀下來的或深或淺的烙印,帶著濃郁的溢香之氣,讓你不由地沉浸其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就在這條不長的街道上(南門外),有一座古老的廊橋——余慶橋,這座建于清光緒年間的古橋,見證了武夷山一百多年來的歷史變遷。1949年長江支隊南下福建時,父親曾在橋上宿營。2011年余慶橋遭遇火災坍塌,2014年重新修復,現(xiàn)已被列入全國重點保護文物單位(圖為修復后的余慶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曾經的文藝宣傳隊部分同事。與我單獨合影的是我的老領導,文藝宣傳隊指導員陳學新。畢業(yè)于北京廣播學院的陳指導員,帶著濃厚的上海崇明島口音,他有著不輸于李雙江的好嗓子,如果經過專業(yè)培訓,肯定能成為一個男高音歌唱家。那時的我特喜歡惹是生非,而且還常常把人打傷,指導員瞞著我,不知為我賠了多少醫(yī)藥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愜意武夷,巖茶醉人。一杯巖茶,是滲透在夏日里的詩意;一杯巖茶,是洋溢在口中的舒暢。坐在家中的茶幾前,為自己泡上一盞大紅袍,看茶色由深至淺,醉了自己也醉了別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是多么好的意境啊!酷熱的夏天,我告訴自己酒可去暑,得喝!寒冷的冬天,我告訴自己酒可暖身,得喝!反正是“理由很充足,喝酒沒商量”。這次回武夷山,喝的都是妻子為我釀泡的酒:紅豆杉果酒和青梅酒,前者可增強身體免疫力,后者可延緩衰老??粗褷斣诤染?,小外孫的表情是那么的美滋滋,呵呵,“孺子可教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現(xiàn)在隨著年齡的增加,我和酒的緣分越來越淺,基本不喝了。這是不是一種遺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生命在于運動,在福州居住時,我的運動場是福州西湖,到了武夷山,我家對面的列寧公園,就是我快步走的最好去處,150米的環(huán)形步道,我每天都要走8000米左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應學生符仙玉女士(武夷山市興田鎮(zhèn)文化站站長)之邀,我和妻子應邀來到城村,為她們編排的民俗舞蹈《古粵刀花》擔任藝術指導。在武夷山工作期間曾多次到過這里,這里的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漢城遺址,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記得上一次到城村,是在上世紀80年代后期,作為東道主,我參加了中國音協(xié)等單位在武夷山舉辦的音樂創(chuàng)作筆會,曾陪同著名音樂家王震亞(中央音樂學院副院長,合唱《陽關三疊》編曲)、彥克(總政歌舞團創(chuàng)作室副主任,《騎馬挎槍走天下》作曲)等前輩來此一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城村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村落,坐北朝南的古粵門樓,飽經風雨滄桑早已斑駁陸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歷史上的城村,曾經是“隔溪燈火團相聚,半是漁舟半客船”的通商大埠,4.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孕育了幾多興盛和神奇,見證了閩北乃至福建的歷史文明進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繁華已逝,遺風猶在。村內尚存有許多古民居,大多是一進式的三合院,都有磚雕門樓,雕刻的刀法流暢有力,深淺適度,栩栩如生,充分表現(xiàn)出閩北地區(qū)民間雕刻的地方特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抬頭望天,湛藍湛藍的天空中點綴著朵朵白云。在這里,只要是晴天,這迷人的“武夷藍”就會不約而至,與你不見不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又到武夷,我感慨這時代變遷的太快太快,過去剩下的一些碎片,在我的記憶里正凌亂散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再別武夷,沒有帶走一絲云彩,留下的是深深的祝福:愿這山,這水,永遠美麗如初!愿你,愿我,永遠記得住那份鄉(xiāng)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匆匆草就此文,是為了紀念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有很多我們自認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們遺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更是感嘆時間總是這么的猝不及防,突兀之間自己又增長了一歲,從17到70,很喜歡那種被歲月沉淀后的沉靜和憂郁。為自己唱上一支“祝你生日快樂”吧,愿一切美好和溫暖都能夠如期而至!</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