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許厚文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ebb8qy?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從《孽債》說起 2.</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fw3mzu?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從《孽債》說起 3.</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hx0xt8?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從《孽債》說起 4.</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jk6z4v?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從《孽債》說起 5.</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lgvc8e?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從《孽債》說起 6.</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9.cn/4bnhj25p?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從《孽債》說起 7.</a></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電視臺又翻出《孽債》來播,也不知是播第幾遍了,妻仍一集不漏,看得很投入。</p><p class="ql-block"> 這部根據(jù)知青作家葉辛的小說改編的電視連續(xù)劇賺取了不少人的眼淚。</p><p class="ql-block"> 作為有過類似經(jīng)歷的人,我不會像女人那樣流淚,但感慨還是有的。</p><p class="ql-block"> 一日夜闌,每晚兩集的《孽債》拜拜了,妻仍意猶未盡。我打趣道:</p><p class="ql-block">“要是明天一大早, 一個小伙子或大姑娘,找上門來要認爸爸,你會怎樣?”</p><p class="ql-block"> 妻為人老實,心地也不壞。她知道我曾下過鄉(xiāng),出于女人????的多疑和敏感,她對我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情況,心里并不十分踏實。好在她不喜歡自尋煩惱,從不找我刨根問底。</p><p class="ql-block"> 而我從未向她詳細講過。原因有二:</p><p class="ql-block">其一,妻比我小5歲,我們的閱歷相隔了一 個時代的級差。文革中我讀初中,她還是個低年級小學生。我看過她當寶貝一樣藏著的文革老照片:</p><p class="ql-block"> 全班在清水塘紀念館主席立像前合影,她蹲頭排,偏縮一隅,像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如火如荼的年月,對一只小“兔子”來說,除了熱鬧還有什么?</p><p class="ql-block"> 況且她從未下過鄉(xiāng),在長沙城里一碗飯長大?;楹笪彝勂鹞业慕?jīng)歷,常常有“與夏蟲語冰”之感。</p><p class="ql-block">其二,知青當年在鄉(xiāng)下,時間長了,難免不遇個“小芳”什么的。</p><p class="ql-block">但是,那種苦澀的浪漫大多數(shù)結出的是“無花果"。</p><p class="ql-block"> 如果把“無花果”也煞有介事地說給打娘胎里就帶著醋罐子的女人聽,豈不是<b>“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b></p><p class="ql-block"> 妻性格本分。盡管我是戲謔的問話,她還是有點緊張。不正面看我,似乎也不愿回答,臉上帶著一種難堪的笑意,遲疑別片刻才輕輕吐出一句:</p><p class="ql-block"> “可伢子倒是會喜歡的。”</p><p class="ql-block"> 可伢子是我們的兒子,他的童年和少年常與孤單與寂寞為伴。兒時他也問過:</p><p class="ql-block"> “何解我冒得哥哥姐姐呢?”</p><p class="ql-block"> 即便現(xiàn)在長成小青年了,他還是想有個哥哥或姐姐。我突然十分感動,倒不是感動于妻的大度,而是感動她含蓄中透逸出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她不正面回應我的“挑戰(zhàn)”,而是借兒子的態(tài)度來作答。這樣有幾個好處:</p><p class="ql-block"> 說喜歡吧,萬一老公真有那回事,豈不太便宜他了?</p><p class="ql-block"> 說不喜歡吧,萬一老公只是開個玩笑,她豈不白白落個不賢的名聲?</p><p class="ql-block"> 借兒子的態(tài)度作答,既避免了尷尬,又表明了她的務實態(tài)度——看了這么久的電視劇,她總算懂得,社會發(fā)展到今天,倘若當過知青的丈夫果有“孽債”,“孽債”是總有一天要來“清算”的,血濃于水的親情誰又能阻擋得住?</p><p class="ql-block"> 何況妻很愛兒子,在處理家庭事務時常因兒子的態(tài)度而決定自己的態(tài)度。</p><p class="ql-block"> 妻當然希望玩笑到此為止。</p><p class="ql-block"> 兒子卻不一樣,他得知我們所開玩笑的內(nèi)容后,背地里很興奮地問我:他是否真有可能在鄉(xiāng)下有個哥哥或姐姐?</p><p class="ql-block"> 我故意逗他,本來你已經(jīng)做叔叔或舅舅了,可惜運氣不好,你沒做成。</p><p class="ql-block"> 兒子聽完,一聲嘆息!眼中的 神采跟著就暗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到底是孩子!他希望生活充滿故事。</p><p class="ql-block"><b> 然而,生活就是生活。</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用今天的眼光來看,我下鄉(xiāng)的綏寧山區(qū),比起動不動就抗洪救災的湖區(qū)來,算是福地了。</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中,我們村里的田從來沒旱過,山間泉水長年不斷。碰上雨季,即使山洪暴發(fā)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既不沖房毀屋,對田里的莊稼也破壞極小。是啊,山民們幾百年生活在那里,已懂得順應自然,自然當然也會厚待他們。</p><p class="ql-block"> 然而公社還是決定在一個叫吊水洞的大山里修一座水庫,說水庫不僅能灌溉,還能發(fā)電,讓我們告別樅膏火<b style="font-size:15px;">(將松樹中富含油脂的部分劈成一小塊一小塊,點燃做照明)</b>點上電燈。<b>那個年代,干部的話一呼百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當時下鄉(xiāng)已經(jīng)4~5年了,22~23歲仍孑然一身在隊上出工?,F(xiàn)在人們的美差可能是出國工作或進修,而我那時最盼望的美差是去修公路或鐵路。</p><p class="ql-block"> 你想啊,每天只需按時出工,便可按全勞力計工分,不像在隊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再則吃工地大食堂,不光是混個肚兒圓,更主要的是不必為每天做飯發(fā)愁;還有,工地上人多熱鬧,白天大呼隆一塊兒干活,晚上擠在一個大統(tǒng)鋪上睡覺,擺咸魚似的一字兒排開,打呼嚕的打呼嚕,說笑話的說笑話,幾多快活??!</p><p class="ql-block"> 也不知是隊長開恩,還是他嫌我在隊里實在頂不了大用,修水庫果真有我一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吊水洞在大山深處,離我們隊很遠,走十來里公路后,還要再爬幾十里陡峭的山路。</p><p class="ql-block"> 路遠對我來說無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兒架鋪哪兒是家,不像其他社員,中途要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什么的,跑來跑去既耽誤工,又累人。</p><p class="ql-block"> 鄉(xiāng)下人結婚早,像我這種年齡,不說當?shù)?,至少也該有個牽桂的人了,可我還是洞庭湖里吹喇叭 ——啦哩啦哩<b style="font-size:15px;">(哪里哪里)。</b></p><p class="ql-block"> 我們班也有同學男女搭配下鄉(xiāng)的,開始是圖個照應,時間一長便成了夫妻。我無此艷福,和兩個男生一起插隊。那兩人家里有點背景,沒多久就離開了,剩下我這只<b>“孤鳥”。</b></p><p class="ql-block"> 幾次招工無望,我以為自己真的會一輩子呆在農(nóng)村了。 倒是農(nóng)民很清醒,他們始終不相信知青會<b>“把根留住“。</b>再則,當時知青中有不少調(diào)皮搗蛋鬼,農(nóng)民“一蒿子掃倒船人”,認為知青個個都是“烙殼鬼”<b style="font-size:15px;">(無賴)。</b>想想看,有哪位女孩愿意嫁一個“烙殼鬼”呢?</p><p class="ql-block"> 更何況,我下鄉(xiāng)的地方是個苗族區(qū),隊上除了3戶新化移民外、全是苗族。別看平時與我稱兄道弟、真要融入他們民族和家族,那是很難很難的。</p> <p class="ql-block"> 下鄉(xiāng)的頭兩年,隊長考慮我身單力薄、農(nóng)活不熟,便讓我與婦女一起出工、干一些砍火畬、挖紅薯之類的話。</p><p class="ql-block"> “3個男子比拐<b style="font-size:15px;">(男根),</b>3個女子比奶”,這是山民勞作之余的解乏方式。有我在場,婦女們當然不會比奶。但是,望著一個秀秀氣氣城里來的學生伢子,她們怎么也得找些樂子呀!</p><p class="ql-block"> 一些大嫂級的女人就拿我來開玩笑。當時我對苗話還聽不懂,但從他們的擠眉弄眼和哈哈大笑中,我能猜出大致的內(nèi)容,于是我就有點臉紅。誰知我愈是臉紅,她們愈是來勁!</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隊上的會計與我們一起挖紅薯。會計四十多歲,聰明能干,能寫會算,愛讀《三國》、《水滸》一類舊小說,更精通男女之事,愛男人所喜愛的東西。</p><p class="ql-block"> 那一次,又有人拿我來說笑,每一次都被會計接過話頭,結果弄得挑釁的女人自己反倒臉紅起來。開始我對會計心存感激,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醉翁之意不在酒”。</p><p class="ql-block"> 挖完紅薯,大家3人一群,5人一伙地蹲著,把粘在紅薯上的泥巴剝掉。有位年輕女子,丈夫在縣林場當工人,一月才回來一次,她經(jīng)濟條件好,穿著“溜溜衣”<b style="font-size:15px;">(鄉(xiāng)間對城里人穿的有滑爽、飄逸感衣物的統(tǒng)稱),</b>人一蹲著,雙胯自然張開。那婦人的“溜溜衣”單薄,隱秘部位便輪廓分明。</p><p class="ql-block"> 會計蹲在她對面,一邊說笑一邊不斷地將紅薯朝她胯間擲去。我連忙將眼光避開,他們卻仍舊“嘿嘿”、“咯咯”地死勁樂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