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群孩子追著汽車跑,為了聞汽油味,覺得那個味道好聞,能相信嗎?確確實實的事。50多年前的農(nóng)村,汽車是稀罕物,不像現(xiàn)在,不管是城市還是農(nóng)村,滿大道都是車。</p> <p class="ql-block"> 1970年代,農(nóng)場主要運輸工具是大馬車,每個生產(chǎn)隊都有一掛。后來每個生產(chǎn)隊還有一臺8馬力拖拉機,都叫它“蝦爬子”,發(fā)動要靠手搖,開起來“突突”響,還冒黑煙。農(nóng)場僅有幾臺汽車,嘎斯、大解放,后來陸續(xù)有遼老大,大日野和小豐田。</p> <p class="ql-block"> 這些大型的交通工具,由場直機務隊(后來改名叫修造廠)統(tǒng)一管理,停放在幾個大木頭門的車庫里,車庫里一股濃濃的汽油味。</p><p class="ql-block"> 秋收季節(jié) ,農(nóng)場通往前所車站的路上,各種交通工具一馬車、拖拉機、汽車 ,凡是能用得上的運輸工具,滿載著一箱箱、一筐筐蘋果運到前所車站 ,站臺上擺滿了各種包裝的蘋果,通過火車發(fā)往全國各地。</p> <p class="ql-block"> 當年的汽車司機,陸師傅,左師傅,蘇師傅,田師傅,唐師傅…..還有兩臺大拖拉機,司機是羅師傅和郝師傅吧。</p><p class="ql-block"> 那時司機是相當牛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由于農(nóng)場距離前所火車站10公里,距山海關車站15公里,要出遠門坐火車,在1970交通工具很稀缺,自行車都沒有普及的年代,這段路程還真是個不小的事。所以能不能搭上車,得看司機師傅臉色。</p> <p class="ql-block"> 大概我5-6歲時,媽帶我去山海關磨面,去的時候搭的是陸師傅的噶斯車,下車時約好時間地點回程。我們按時到指定地點等,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天已快黑了,媽只好帶我到山海關火車站邊的飯店,吃了一頓餃子。乘火車到前所,爸騎自行車來接,摸黑騎行20里到家。</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媽帶我跟車去山海關拉基建隊蓋房用的瓦,好幾個孩子搭車,都已爬上車。司機上駕駛樓前開始掃視,看看哪些人是他認為不順眼的,毫不留情地攆下車。被迫下車的人絲毫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灰溜溜地爬下來,那次我十分幸運,留在車上。</p> <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愛坐車,凡是能代步的工具,都想“享受”一下。路過的大馬車趁車老板不注意,在車后坐上趴一會兒也覺得“得勁”。瞎爬子拖拉機坐上特別顛屁股,噪音又大,冒黑煙還嗆人,那也愿意坐,只要司機不往下趕。</p> <p class="ql-block"> 1975年二姐結(jié)婚,二姐夫是部隊復員兵,來到農(nóng)場當上了司機。我不時會搭上他的車,去前所糧庫拉糧,去前所車站拉木材。比較遠的一次,應該是1976年冬天,去北戴河看田師傅。</p><p class="ql-block"> 田師傅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腿受了傷。他開農(nóng)場的小豐田貨車,在普蘭店肇事。農(nóng)場的劉wb遇難,田師傅重傷。還搭過二姐夫的車去秦皇島柳江煤礦拉無煙煤,去止錨灣,在那吃了一頓特別好吃的魚…..</p> <p class="ql-block"> 二姐夫在部隊開車,練就出一手過硬駕駛技術,后來還當了一段時間的教練,幾個年輕的司機,周師傅,姜師傅,闞師傅都是他帶出來的。</p> <p class="ql-block"> 記不得哪年,農(nóng)場用一臺卡車,在車廂上用帆布弄了一個棚子,改裝成可以拉人的客車,每天往返前所火車站。</p> <p class="ql-block"> 大概1975年,我們一群孩子正在六趟房前大道邊玩。一臺大客車開過來,孩子們看見那是相當興奮,跟著車一路跑到場部。那是農(nóng)場從丹東買回來的黃海牌客車。孩子們看著新鮮,紛紛坐到車上,不記得哪個司機了,看這幫孩子高興的樣子,滿足孩子們的好奇心,把車發(fā)動起來,開到14隊,讓我們這些孩子過了把癮。</p><p class="ql-block"> 從此這臺車成為農(nóng)場的班車,每天早晨和下午往返山海關兩趟,為農(nóng)場人出行提供方便,甚至周邊公社的人也可以來農(nóng)場坐車。</p> <p class="ql-block"> 1978年,中學夏令營,我有幸參加。坐著蘇師傅開的大客車,先到秦皇島海港參觀,登上了一艘大貨輪,正在卸小麥,說是從加拿大進口的,第一次看見那么大的貨倉,特別震撼。然后到北戴河海濱,看看大海。</p> <p class="ql-block"> 1979年去綏中高中上學,我們5個搭農(nóng)場的車去高中報道。念書這兩年,除了寒暑假,一般是一個月回一趟家。返校時乘農(nóng)場的班車去前所車站再坐火車到綏中。</p><p class="ql-block"> 但從綏中回家時那趟火車到達前所車站,大概17-18點吧,離家還有20里地,這時班車早已通過。下了火車爬過高高的臺階,四下巡視,看有沒有農(nóng)場的車,多數(shù)時候都很幸運,搭上汽車最好。有一次正好李家公社有個同學和我坐一趟火車,下車后也隨我坐上了農(nóng)場的車,在15隊路口下了車,他對農(nóng)場人很是羨慕。有時沒有汽車,搭拖拉機也行。實在沒有車,到農(nóng)場辦事處再碰碰運氣。</p> <p class="ql-block"> 好像是1981年新年前一天從綏中回家,下了火車,車站沒有汽車。幾個在綏中上學的同學走到辦事處,也沒有車。</p><p class="ql-block"> 漆黑寒冷的雪夜,走回去實在困難。辦事處負責人給場辦主任陳久河打電話,問都是誰家孩子啊,這邊馬上說有王文和女兒,還有…..,那意思如果家長不是農(nóng)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派車來接。</p><p class="ql-block"> 對方一聽都有誰,果真派車把我們幾個接回家。那兩年還真算運氣,一次也沒步行走這20里路。只是1981年高考后,回學校填自愿,回家沒有車,老五,宏英騎自行車把我和郭穎從前所車站接回來。</p> <p class="ql-block"> 1979年初冬,在綏中高中上學的趙文仁、葉德仁和我,在綏中搭上拉果車回家。大解放敞篷,車開起來刺骨寒風,我們3個人只有一件大棉襖,舉過頭頂,擋著風,幾個人卷縮在棉襖下面,那1-2個小時真是難熬。</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從家返學校,那天班車上的人特別多。開始沒往車上擠,等想上時,車已滿員,再也容不下一個人。趕不到前所車站,就坐不上火車,第二天要上學,不回學校絕對不行。</p><p class="ql-block"> 怎么辦?不知誰給我們出主意,讓我們找白孟秋廠長。那是個非常有人情味的領導,一聽這情況,馬上安排一輛卡車,把沒上去車的幾個人送到前所車站。只提前了幾分鐘,趕上了那趟火車。</p> <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搭車經(jīng)歷。1981年高考后,等待錄取結(jié)果的日子里,我和繼文去北戴河玩。搭上了農(nóng)場往秦皇島拉磚卡車。拉滿一車磚,車上又坐了幾個人,重載。</p><p class="ql-block"> 車行到距秦皇島幾公里地方,出了故障,不能走了。下了車,不知司機師傅修車得多長時間。我倆決定改乘公交車,這個決定十分正確,據(jù)說那車誤了好長時間才開走。</p> <p class="ql-block"> 斗轉(zhuǎn)星移,滄桑巨變。如今人們的出行方式多種多樣,交通工具越來越多,汽車已進入尋常百姓家,再也不用為區(qū)區(qū)十幾二十幾公里路犯愁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社會在進步,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有誰還記得那個年代落后的交通情形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