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老師 <p class="ql-block">草書傅山詩</p> <p class="ql-block"> 最早知道魏哲老師是一九八六年,去大虎山中心小學聽課,教學活動是二天,在國營旅店住了一晚上。中午吃完飯后去了大虎山新華書店,這里的美術(shù)、書法書籍要比黑山新華書店多,管業(yè)務的先生愛好書法。在店里看到一本由黑龍江美術(shù)出版社編輯的《書萃》,花了2.4元買了。翻開書大略看一下,有魏哲老師的作品。</p><p class="ql-block"> 當時他是錦州書協(xié)的秘書長,書法學二王和孫過庭,作品俊逸之中透著文雅。于是就有了跟他學習書法的想法,但錦州不是黑山。去一趟不容易,想法也就擱淺了。(現(xiàn)在是火車提速、私家車泛濫,城市之間縮短了距離。)</p><p class="ql-block"> 八九年暑假,我為黑山縣老干部局裱畫。老干部局那時在工人文化宮北側(cè),樓不大,根本沒有裱畫的房間。只好在幾位離退休老干部家里裱,并且到誰家誰供飯。到錦州第二師范學校離休的谷安棟老師家時,干活之余閑談,谷老師說魏哲老師是錦州二師美術(shù)班畢業(yè)的,他當年就是魏老師的班主任。我就試著說想跟魏老師學習書法,谷老師一口答應了我,他愿意為我引薦。正好裱畫的材料不夠,就和谷老師一起去了錦州買材料,順便拜訪魏哲老師。</p><p class="ql-block"> 當時文聯(lián)在工人文化宮附近的文化局大樓辦公,好像是二樓。一打聽說魏哲老師去廣州出差了,沒見到魏老師我挺失落的,買完裱畫材料我倆就坐火車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回來后谷老師讓我給魏老師寫一封信,并附一幅習作,由他帶為轉(zhuǎn)寄給魏老師。后來魏老師的回信谷老師讓我看了,他看到作品說我學時人,學的是沈陽的徐熾先生,讓我多臨《鄭文公碑》。以后讓我直接跟他通信,他已經(jīng)調(diào)到葫蘆島文聯(lián)。</p><p class="ql-block"> 我開始臨習《鄭文公碑》,把習作寄到葫蘆島市文聯(lián)。結(jié)果時間不長,信退回來了——地址不詳。</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和魏老師沒聯(lián)系上,人和人之間是講緣分的,我們之間可能無緣。</p><p class="ql-block"> 九五年我去錦州誤打誤撞到文寶齋,才知道這家店是魏哲老師開的,里邊有不少魏老師的書畫作品。他書風從魏晉轉(zhuǎn)為明清,以張瑞圖為主。獲六屆全國書法展的“全國獎”,在全國的名聲已經(jīng)很大了。這里的青田紫檀石,印面是2.5/2.5/5厘米的才1.2元一方,宣紙也比群眾藝術(shù)館下面的錦州畫苑便宜。</p><p class="ql-block"> 我每年都到文寶齋去幾趟買石章,但始終沒遇到過魏老師。</p><p class="ql-block"> 九六年九月十八日,遼寧省書協(xié)在遼陽市工商局招待所,舉行“首屆探索展”的評選,我受聶成文主席之邀去送作品。中午一點多在招待所二樓的走廊里,聶老師、魏老師、張子明老師正在閑談。這時我來到二樓,說明了來意。聶老師讓我出示作品,魏哲老師說:“蘇紅日耳熟呀?!蔽揖驼f明了當年通信的始末,魏老師跟我和藹可親地笑了笑。這樣我和魏老師就相識了。</p><p class="ql-block"> 九七年三月份,接到聶成文老師的來信,讓我去沈陽市東陵馬關(guān)橋,沈陽鐵路師范學校參加“遼寧省書協(xié)骨干班培訓。我去晩了,三月十五號開始的,十七日才到;接到聶老師的信已經(jīng)是三月十六日了。到沈陽鐵路師范學校,又一次見到了魏老師。當時我被安排在錦州張宏偉、張雅君、劉寶新、馬新宇(現(xiàn)在魯美教授)四位兄弟一室,前面的三位都是魏老師的弟子或準弟子。魏老師經(jīng)常到我們室來,點評他們?nèi)齻€的作品不時地看著我說。先生的用意我懂得,問他的弟子們拜師的規(guī)則。一老兄說:二千塊錢紅包,是贄見之禮;亦既圣人說的“束修”。另外再請師傅及同門師兄弟吃頓飯,也相當于相聲界的“擺知”。當時我一個月工資才三百塊錢,思之再三,還是沒拜師。</p><p class="ql-block"> 當天我也沒寫作品,第二天臨習了王羲之十七帖,三位老兄也沒在意我。這天是一百骨干中的二、三十個骨干座談會,我沒去,沒人通知我。只好在室內(nèi)臨帖。大約十點多了,張世剛老師在走廊里喊:“黑山小蘇在那兒?”我聽后走出來,張老師說:“怎么沒去座談?聶老師讓我來叫你?!蔽液蛷埨蠋熢谌龅穆飞?,他問我一些學書經(jīng)歷。然后說:“好好練,聶老師昨天在大會上表揚你,說你身處僻鄉(xiāng)堅持苦修書藝,而且寫的很好?!?lt;/p><p class="ql-block"> 到座談會現(xiàn)場,祁毓鄰老先生正和聶老師爭論呢。我沒聽到前面聶老師說什么,而祁老音挺高。他說完聶老師笑了笑沒往下接,然后就是省里的名家給骨干們示范。第一個是倫杰賢老師,他寫的是:“羲之遍我”四個字,張世剛老師是主持人,非讓倫老師寫下聯(lián),而倫老師說沒有下聯(lián)。第二個是祁毓鄰老先生,張世剛老師這樣介紹的:“下面請祁毓鄰老師表演?!崩舷壬粣勐犃?,寫了四個字沒落款,把筆一扔就走到一邊去了。這時世剛老師趕緊更正:“是示范,不是表演。</p><p class="ql-block"> 第三個是魏老師,他寫了行書對聯(lián):白石老人語“職沽身外譽,休作口頭交”……晚上我們五個人在一室不好創(chuàng)作,我就到鄰室里創(chuàng)作了一幅八尺條屏。張掛起來,這時馬新宇兄來看我作品,認為非常好。他才25歲,在職專教書;并且正在考叢文俊先生的研究生(現(xiàn)在是魯迅美術(shù)學院書法教授);當時寫的不怎么入帖?;氐藉\州室后說我寫的好,張宏偉、劉寶新二兄都沒在意。張雅君兄來看我的字了,不知回去是怎么說的。宏偉、寶新二兄也來了,他們非讓我回他們室住。睡覺時宏偉兄說:“老弟你把我們嚇著了,和白天寫的大不一樣??!”我沒有解釋。</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沒怎么寫,逐屋觀摩了一下。認識了阜新的孫學輝兄、鐵嶺的王薦兄、遼陽的蘇德永兄。他們都在《書法報》、《青少年書法報》上看過我的作品,加上前天大會上聶老師的表揚。對我的印象挺深,且非常友好;并頗有相見恨晚之意。</p><p class="ql-block"> 我當時是班主任,學校的事兒很多,沒等閉幕式就提前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再次和魏老師接觸是二OO一年三月遼寧省書協(xié)骨干班培訓,地點在遼寧省武警招待所。這次跟魏老師長談了二個晚上,他也看到了我在《青少年書法報》上的作品了,問我認識主編和編輯們嗎?我說都是因為作品而后的神交。他對我的作品評價是:“不精到,臨帖不理智”。這八個字,如沐春風、如行春雨,滋潤心田??!</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一直奉為至理名言,時刻用這八個字來約束自己。中途梁寬兄去了,要買魏老師的字。先生讓我做價,我說三百元怎么樣?他爽快地答應了,拿出一幅四尺對開橫幅張瑞圖風格的草書。</p><p class="ql-block"> 我曾經(jīng)二次去過魏哲老師在錦州的家。九九年去過他的老宅,工人文化宮后面白日南里的二、三樓,我去的是二樓。二室一廳的老樓,廳和北臥室都是書和宣紙,南臥室有對太師椅和小高幾,畫案不大。二個書柜,柜頂上有老舊的撣瓶和帽筒。屋內(nèi)挺亂,當時魏老師沒在家。只和王婷嫻姨說了些話,她知道我、且看過我給魏老師的信。說我是個有想法的人,還說南方虞衛(wèi)毅、葉鵬飛等青年書法家,寫給魏老師的信她也都看過。王姨健談,還和我講了不少錦州書法界的事兒。這次我才知道,魏老師雖然調(diào)到了葫蘆島市,但家始終在錦州。</p><p class="ql-block"> 好像葫蘆島也有樓,但還長住錦州。并且在錦州“文寶齋”辦書法班。</p><p class="ql-block"> 另一次去的是牡丹里的一樓,是二OO二年正月,省少兒書法展的作品,錦州和黑山的魏老師一起給帶回來了。那天是正月初六,正好給魏老師拜個年。帶了二瓶葡萄酒,魏老師在附近的加油站接到了我。這個樓一百平,尤其是南面的臥室很大有三十多平,書案也很大,進門有兩個太師椅一個高幾,案子上有洗得干凈紅木桿毛筆、硯臺、筆洗。二玄社版的宋徽宗《草書千字文》。魏老師問我:“懷素和宋徽宗的草書誰好,”我當時的回答是宋徽宗好。他問我為什么?我說:“宋徽宗的筆勢變化豐富且筆的提按自如,而懷素缺少這些。”魏老師說那懷素是草圣,我說:“或許是在宋徽宗之前就已經(jīng)有懷素“草圣”這一稱謂了;亦或是宋徽宗皇帝做的太爛吧!”魏老師笑了。</p><p class="ql-block"> 魏老師很睿智,他待人接物非常好,總是給人溫文爾雅的微笑,謙謙君子之風。有不少人對其都有微詞,可能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吧;或是仇富亦未可知。但我跟他二十年的接觸中,憑我的直覺魏老師絕對是君子。</p><p class="ql-block"> O五年我和朱英利去錦州,在火車上給他打電話,他說在文寶齋呢。下車后有點別的事兒耽誤了一會,到文寶齋已經(jīng)是快十一點了。他女兒身體不適,魏老師說:“你們等我一下,我和大夫約好了?!庇谑牵万T著自行車馱著女兒去了醫(yī)院。十二點前回來了,女兒沒啥事兒。我說請他去飯店吃點飯,他說:“吃頓飯得一百多元錢,不如你買幾來書吧?!蹦瞧凇吨袊鴷嫛冯s志正刊登魏老師的專版,他又推薦我買《榮寶齋》雜志。</p><p class="ql-block"> 中午他打電話訂了四碗面,錦州的常寶林君也在,他是清真。要了一碗牛肉面、三碗炸醬面。送到后我一看碗太大了,魏老師掏出二十元錢付了賬。我們四個人就站在文寶齋柜臺外面吃起了面。</p><p class="ql-block"> 魏老師上個世紀末獲“六屆國展的全國獲”、“首屆扇面展的金獲。”可以說在全國書法屆那是響當當?shù)?,但他人好一點架子也沒有。與人接觸時臉上總是掛著睿智的微笑,二目炯炯有神且洞察秋毫。你看他筆下那奔放的草書、那簡單獨特的花鳥畫,贏得了全國書法家和愛好者的喜歡。</p><p class="ql-block"> 他的字、畫在南方很有賣點。先生早早就在北京二環(huán)內(nèi)買了二百平的樓,聽說海南、葫蘆島、錦州、興城都有房。</p><p class="ql-block"> O五年以后我不怎么參加省里的活動,和魏老師的接觸也少了。到是我徒弟陳雨松、左志林參加省書協(xié)臨帖班時,魏老師聽說是我的學生,對他們倍加關(guān)心、照顧。當雨松提出要和魏老師學習書法時,他卻說:“你們黑山有蘇紅日,何必舍近求遠?好好跟他學吧,他草書寫的非常好!”</p><p class="ql-block"> 記得是一七年春節(jié),我的徒弟左志林幫朋友買字,聯(lián)系魏老師。四尺對開橫幅一萬元,講八千說什么魏老師也不賣。最后一萬元買了一幅。這價位已經(jīng)是優(yōu)惠家鄉(xiāng)人了,如果在南方要比這高。去四個人魏老師每個人送他們一副春聯(lián)。聽他們回來跟我說了之后,我非常后悔,當年我給梁寬兄做價三百元,買了一幅四尺對開橫幅而我卻沒買。</p><p class="ql-block"> 二0一八年六月八日早晨起床翻手機微信,看到了張公者先生發(fā)的魏老師逝世的消息。當時我的悲痛心情無以言表,先生生于一九五O年。虛歲才六十九呀,真是天妒英才??!</p><p class="ql-block"> 魏哲老師生前是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第四、五、六屆理事,草書專業(yè)委員會委員。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培訓中心教授,北京語言大學客座教授,國家一級美術(shù)師。</p><p class="ql-block"> 在當代靠賣字、賣畫的收入像他這一級的藝術(shù)家里大概是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家里收藏巨富。</p><p class="ql-block"> 二O二O年,遼寧省書法家協(xié)會在興城比基尼廣場有個作品觀摩會。現(xiàn)場聘請時任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草書委員會主任的劉洪彪先生點評。我和夫人去了,見到了魏老師的公子魏雨濛先生。小伙一表人才、頗有乃父遺風:謙謙君子!雨濛現(xiàn)在葫蘆島市書法家協(xié)會任秘書長。由于我當天不能住下,劉洪彪先生點評完我的作品后,雨濛開車將我夫妻送到了葫蘆島火車站??吹搅擞隄鳎合壬囊羧菪γ矚v歷在目!</p><p class="ql-block"> 不想先生離我們而去已經(jīng)四年多了,寫此文也算是對魏先生的懷念吧!魏先生千古!</p><p class="ql-block"> 魏先生能贏得全國書法家、書法愛好者的認可和贊譽,并且完全是憑實力賣字、賣畫,他真的是不朽了!</p> <p class="ql-block">草書傅山詩</p> <p class="ql-block">草書唐李嶠風詩</p> <p class="ql-block">花鳥畫</p> <p class="ql-block">紫藤</p> <p class="ql-block">老鼠</p> <p class="ql-block">獻壽圖</p> <p class="ql-block">醉眠圖</p> <p class="ql-block">納涼花鳥</p> <p class="ql-block">花鳥</p> <p class="ql-block">擬盧沉意</p> <p class="ql-block">水仙</p> <p class="ql-block">菊花</p> <p class="ql-block">賀年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