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昨天媽讓外甥女小麗和我視頻,第一句話就是:偉民你這兩天好的嘛?奏嗦哩嘛(干什么哩),也不給媽打電話。視頻里老媽一臉的埋怨,我趕緊給說媽、媽我前天剛去你那了,咋,忘了?老媽耳朵有點背,視頻中我說我的她說她的,突然不知有那一句聽清了愣了一下,說那我不記得了??粗曨l中的媽媽我突然喉嚨發(fā)緊一句話都接不上來,趕緊說,媽我后晌就來。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下午我去超市準備了一些媽媽想吃和能吃的菜和食品,四點鐘就趕去了哥哥家。敲開門媽見了我說你咋這幾天都不給媽打電話?媽以為你有嗦事,急死媽了,望著滿頭銀發(fā)一手住著拐杖一只手不停的抖擻94歲高齡的媽媽,我趕緊說媽、媽我好著哩,這幾天有點忙沒和您聯系,這不你蕞(sui)娃來了。老媽用她哪顫顫巍巍的手摸著我的頭說,來了見了媽就放心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此刻一股酸流頓時涌上心頭,急忙扶著媽來到沙發(fā)上坐下,媽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來回撫摸著手背,不停的說,莫見你,媽不知道你有嗦事,心慌的不得了 ,見了媽就放心了。嘿嘿嘿嘿嘿老媽笑了起來??吹綃屖嫘牡男θ菸医o媽做了一個鬼臉,媽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媽您想吃什么?點個菜,額給你做,媽說:嗦都行。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立馬來到廚房拿著我的配菜結合哥哥家冰箱的存貨想著法干起了大廚。醬炒雞塊,麻婆豆腐、西紅柿花菜、蒜泥涼粉簡單的四菜一小時后制作完成。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去年12月初去北京帶孫子轉眼間已半年過去,春節(jié)、清明、五一、因為疫情數次打斷了我們的回家夢,到家給老媽做好吃的飯一直是我回家要干的第一件事,做媽媽愛吃的飯是我幸福的追求。 看到媽媽滿意的笑容我好像范進中舉。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們老家陜西合陽,家鄉(xiāng)的味道媽媽的味道一直縈繞我的心懷,刻在腦海里,記得小時候一到夏天,天氣炎熱汗水直流,看到走街串巷小販推著架子車拖著腔吆喝著:涼粉--魚魚!誰要魚魚哩,哈喇子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心想著能吃碗酸酸爽爽魚魚該有多么好,回到家進門就喊:媽這天把人都快熱死了,老媽心疼的說:看,媽給你弄嗦咧,快喝, 媽碗里給你放糖精了,甜的太,快喝快喝。咕嘟咕嘟一碗下去頓時涼爽不少,可心里老惦記著街上的魚魚,涼粉魚魚的吆喝叫賣聲始終在耳邊回蕩,乖巧試探著纏著給媽說,媽額想吃魚魚,如果碰巧家里有黃面老媽就會說:行媽給我娃做魚魚吃,于是老媽就開始了漏魚的制作,只見媽在盆里放上玉米面和少量的白面攪攪和成面糊糊,然后在鍋里倒上涼水,灶火里塞上柴火燒水,等鍋里水帽小泡時向鍋里到面水邊倒邊攪和,攪面時用搟面杖一個方向一直不停的攪不讓糊鍋,稀了再向鍋里撒上干面粉繼續(xù)攪直到鍋里帽出大泡,稀稠合適為止,蓋上鍋蓋再悶悶,接著再攪直到面熟,整個過程人不停的在動,累的腰酸背疼。我一會兒扒在灶臺沿上興奮的盯著媽媽看咋做魚魚,一會兒向灶火里加些柴火拉拉風箱小臉被爐灰熏黑了都不知道,特別高興。下來就開始了漏魚,盆里倒上涼水,漏魚的工具是底部有洞的陶土瓦盆,只見媽媽用勺子挖上大大的面團倒在漏魚盆里然后用勺子輕輕一壓面團通過漏眼流了下來掉在水里隨著壓的節(jié)奏瓦盆順著再踅一哈,面一節(jié)一節(jié)掉在水里像蛤蟆蝌蚪都一樣在水里游動,好看極了,最喜歡人。面在這一刻化身變成了魚。面漏完后鍋里留有一層鍋巴,過一會兒邊上翹了起來用鏟鏟鏟出來不等干透姊妹們就搶著報銷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魚魚涼了媽媽給我們盛到碗里放上鹽、紅辣子、醋、蒜水水。美味的魚魚呲溜呲溜一會就游進了肚里,那個爽讓你久久不忘?,F在想起來都情不自禁吞咽口水。天氣炎熱茶飯不香特別想吃媽媽做的魚魚,可惜媽媽年齡大了已經做不了啦,后來也吃了不少次魚魚,自己也做了好多次,但不管怎么做就是找不到當年媽媽做的味道。那碗酸酸辣辣的魚魚,連同灶火映紅的母親側影,早已沉入血脈,成了生命里最深的河床,無聲流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舌尖的追尋終成徒勞。原來,那無可替代的味道,從來就不在碗里,而在母親低頭攪動面糊時,滴落灶臺的汗珠里;在她踮起腳,將漏盆架高的那一刻;在她看著我們狼吞虎咽時,眼角漾開的笑意中。它早已刻進骨血,成了故鄉(xiāng)的密碼,生命的底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媽媽的味道永遠定格在小時候的記憶中融進我的血液中了永生難忘。</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