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孩子“最聽話”艷陽高照（廊坊） <p class="ql-block"> “農(nóng)家孩子最聽話，一堆泥巴半塊瓦，從早到晚過家家”，這句生動形象的描寫，主要是對五六七十年代“農(nóng)家娃”的深度刻畫。</p><p class="ql-block"> 那個年代新中國，剛剛建立不久，各項事業(yè)正處于百廢待興時期。人們的思想覺悟，卻是高度超前?！叭娜鉃槿嗣穹?wù)”成為全體國人的指導(dǎo)思想。</p><p class="ql-block"> 農(nóng)民的孩子自打一出生，滿月過后大都由哥哥姐姐照顧看管，其他大部分時間，父母將孩子交與了大自然；泥巴、鐵鏟、沙堆、昆蟲、磚頭瓦塊、山坡野嶺，成為農(nóng)家孩子朝夕相處的“玩伴場所”，饑餓汗水造就了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農(nóng)家娃！(過家家，河北永清方言，自己搗鼓玩）</p> <p class="ql-block"> 那個歲月，家里孩子多、日子窮，家家戶戶的勞力基本都忙于去生產(chǎn)隊掙工分，父母一連生下我們兄弟四個，那段光景窮得“叮當(dāng)響”，平日里的生活更是捉襟見肘、舉步維艱，越是艱苦的歲月，就越激勵父母堅定的信念，記得父母當(dāng)時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孩子既然投胎到咱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孩子養(yǎng)大”。</p><p class="ql-block"> 婚后不久，勤勞樸實的父母生下了哥哥，每天早晚母親除了喂奶給哥哥，剩下的時間就是與父親一起，拼死累活地到生產(chǎn)隊“掙工分”；孩子無人看、工分必須掙，這下可急壞了父母。</p><p class="ql-block"> 情急之下，父母最后想出了兩全齊美的方法；每當(dāng)生產(chǎn)隊村東出工的“集合鐘聲”敲響之前，母親總是用長長的布條，將哥哥的小腰緊緊地扎好，另一頭牢牢地捆綁在窗棱上，隨后父母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地里掙工分！</p> <p class="ql-block"> 緊接著我來到了這個世上，哥哥也一天天長大，父母在下地之前，總會將我托付給兩個哥哥來照看；夏季里氣溫較高，母親為了安全起見，總會將我脫得光光溜溜，放在蔭涼處的沙堆里，找來銹跡斑斑的鐵鏟，讓我坐在沙土堆里“玩沙土”</p><p class="ql-block"> 母親出發(fā)之前，再三叮囑哥哥:一定要看好弟弟，餓了柜櫥里有“餾白薯”，渴了想著用水瓢舀水給我喝，懂事的哥哥總會乖乖地點頭應(yīng)允。</p><p class="ql-block"> 北方的六月，高溫難耐、天干氣燥、鳴蟬不斷，父母中午收工時日漸一高，待到母親匆匆趕到家做午飯時，三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早已躺在沙堆里酣然入夢！</p> <p class="ql-block"> 我大概三歲左右，弟弟隨即出生了。一對年輕的父母，含辛茹苦來養(yǎng)育四個男娃，艱難程度可想而知。精打細(xì)算的父母，為了增加更多家庭收入，通過省吃儉用、勤儉持家、辛勤勞作，牙縫里擠出零花錢，在鄰村鄉(xiāng)親家，買來了三只母山羊，以便母山羊繁殖出再多小羊羔，拉到集市上換回一部分零花錢，來貼補(bǔ)日常家庭生活用。</p><p class="ql-block"> 聰明懂事的二哥，還將三只母山羊編好了號碼，由兄弟們共同放養(yǎng)；“大母羊”由大哥負(fù)責(zé)、“二母羊”由二哥負(fù)責(zé)、“三母羊”自然由我來負(fù)責(zé)，弟弟年歲太小，往往跟在我們身后，一起來玩耍。</p><p class="ql-block"> 清晨里露珠滾落、日暮下夕陽晚霞，平靜祥和的鄉(xiāng)村里，總會經(jīng)?？吹剿膫€男娃牽著山羊、或背著草筐，行走在大街小巷、野嶺荒坡、田間地頭，來放養(yǎng)三只可愛的山羊！</p> <p class="ql-block"> 哥哥眼看著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我再也不像原先整日里一樣，如“跟屁蟲”似的與哥哥在一起朝夕相處；有時候哥哥吃完早飯，系上鮮艷的紅領(lǐng)巾，便會手牽手歡歡喜喜地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p><p class="ql-block"> 看著哥哥春風(fēng)滿面、喜氣洋洋的神態(tài)，我好是羨慕；每當(dāng)這時，我便會偷偷地尾隨在他們身后，一同默默地朝村里小學(xué)走去；到了學(xué)校，哥哥和同學(xué)們乖乖地坐在教室里:讀書、寫字、朗讀、背誦，我好想與他們坐在教室里。</p><p class="ql-block"> 上學(xué)是有年齡規(guī)定的:心想是心想、羨慕歸羨慕，看著教室里哥哥們聚精會神、認(rèn)真聽講的樣子，我只能默默地守在教室外，雙手握著盤龍突兀的梨樹枝“蕩秋千”夢想快點長大，我也能早些坐在教室里，和同學(xué)們一起來聽課！</p> <p class="ql-block"> 自己終于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了，除去平日里，在學(xué)校上學(xué)之外。到了周末寒暑假，我們兄弟四個，總會幫助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打豬草、拾麥穗、摟樹葉、投干棒、撿豆粒、搓苞米，無所不能，真真正正成了“小大人”。</p><p class="ql-block"> 特別趕在麥秋左右，去地里打豬草、放山羊時，常常會遇到村外林間，桑葚、杏子、野果密密匝匝，玲瓏剔透掛滿枝頭；每當(dāng)這時，我們便會欣喜若狂地摘下酸甜可口的果子，將自己的口袋塞得滿滿、高高興興地帶回家，送給老爸老媽吃。</p><p class="ql-block"> 從那個時刻，我們農(nóng)家娃就深深地知道:父母為了我們實在不容易，有好吃的東西，必須留給他們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