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本以為，北湖濕地公園是揚州新添的又一處游覽風(fēng)景區(qū)。沒想到逛完加之同行一位朋友的介紹，才知道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曾經(jīng)聚集過一群有趣的靈魂。除揚州名人阮元外，焦循和《北湖小志》首次聽聞，于是，不厭其煩地上網(wǎng)搜索查詢有關(guān)資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據(jù)焦循《北湖小志》載，明清年間，“揚州運河以西、郡城以北為北湖，綿亙百余里，萃三十六湖之澎湃，分七十二澗之瀠洄?！本硟?nèi)河網(wǎng)交織，湖蕩密布，有黃子湖、赤岸湖、朱家湖、白茆湖、新城湖、邵伯湖，六個湖，既各自獨立，又水系相通，宛如“偶落人間”的明珠。波如羽袂舞，漣似眼神媚，歸于一體，遂成北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通過這樣的描述，故歷史上的北湖遠非眼見的一洼濕地所擬，故焦循和《北湖小志》自然而然地引起我的好奇。再搜再查，焦循，字理堂，清乾隆二十八年二月生于揚州黃玨焦莊，卒于嘉慶二十五年，享年58歲，死后亦歸葬于黃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從北湖濕地公園游玩結(jié)束，回家后查看了一天的資料，小有收獲。清晨，被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驚醒，雨天適合賴床，自找個借口，躺在床上跟幾位遠方的微友閑聊，聊他們家鄉(xiāng)牛頭山上的九云峰寺，一座供奉葉法善天師民間都稱“天師殿”的寺廟。朋友問：幾時來？帶你上天師殿。我自嘲道：疫情何時去，便是洲行之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雨停了，起身下床，看向外面的天空，有些灰暗，有些落寞，這樣的鬼天氣，去哪兒呢？這樣的防控期，又能去得了哪兒呢？咦！何不妨尋一尋焦循的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自認是個行動派，一時興起就會付諸實施。打開高德地圖查看，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公交車，雖然路途不遠，只是北城郊，到底路況不熟，不敢貿(mào)然開車前往。前幾年，獨自駕車千里之外去西湖看枯荷，進沈園讀《釵頭鳳》的沖天豪氣，隨著一場有驚無險的車禍有所收斂，令我無法再提當年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坐著公交車，一路向北，一小時后到達黃玨鎮(zhèn)。黃玨的來歷，相傳得自兩塊美玉，有人說，黃玨的確有兩塊美玉，一俗一雅，俗的是黃玨老鵝，雅的是生于黃玨的通儒焦循。站臺下車，街邊有一個書寫著“老鵝”字樣的攤位，我上前搭訕，跟那位年輕的女攤主提議，“老鵝”前面應(yīng)加上“黃玨”兩字，才顯出地方特色，她說政府統(tǒng)一設(shè)定的字樣，我無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跟著導(dǎo)航，過黃玨橋，沿雕菰南街向前，不到200米，右拐上一條田間小道，一會兒工夫就到了焦循墓前。墓基由漢白玉護欄圍成，四周植松柏數(shù)株，墓前立豎碑，上書“清焦循之墓”，墓為圓形，周圍用青磚砌成，甬道前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地里的麥子漸黃，還不是收割的季節(jié)，北面是密匝匝的集鎮(zhèn)，西面一口水塘，靜臥墓的右側(cè)，位于黃玨鎮(zhèn)南的焦循墓，風(fēng)水應(yīng)該是不錯的。據(jù)考證，距墓數(shù)里外，原有“雕菰樓”一座，后毀，樓前一對石鼓仍在。焦循的后半生主要在雕菰樓度過，他在雕菰樓中潛心研學(xué)，許多有創(chuàng)見的著述均在這里寫成。“雕菰”本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淺水里，嫩莖稱“茭白”，為蔬菜，是焦循特別喜歡這種野生的東西而把它作為書齋名呢？還是這個外表普通卻很實用的植物符合焦循不求聞達的個性呢？一時猜不透個中原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出焦循墓地，田頭一樹桑葚，惹得我駐足、仰頭引頸觀看，一位村民騎著電動車從身邊路過，留下久違的鄉(xiāng)村土話，一句“桑樹棗子”，喚起我心底的熟悉感。對呀！“桑樹棗子”，小時候，奶奶這么叫它，我和小伙伴們也這么叫它，現(xiàn)在，我稱呼它“桑葚”，似乎已經(jīng)忘了“桑樹棗子”。時光太匆匆，歲月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些什么，又會在不經(jīng)意間保存下什么，生命便如此反復(fù)延續(xù)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重新返回鎮(zhèn)上，遇一位熱心路人，告訴我有“焦循文化紀念館”供參觀，大喜，按照他的指點，走進南圈門巷，找到“焦氏文化大院”，門上落鎖，情理之中，毫無疑問，它應(yīng)該是那位路人口中的“焦循文化紀念館”，搞不懂他為何把“大院”說成“紀念館”，真是一個斯文的人。巷口擺攤賣老鵝的老阿姨，見我一陌生人進巷出巷，健談的她主動跟我講解起焦循后人的去向，他們早已搬離老鎮(zhèn)，住在揚州城里，這里空留著一間老屋。我暗忖：剛才所見，夾在兩幢高大的新房子間一座青磚小瓦的低矮房屋，定是焦循后人的老宅子，它的氣質(zhì)，仿佛一位睿智聰慧的老者獨傲浩瀚的星空，靈魂中發(fā)出一道照耀千秋萬代的光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正是午餐的時候，老阿姨的老鵝已售罄，準備收攤回家烀老鵝。我提著從她那兒買來的半角老鵝也準備回家吃中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雨又開始下了，細細密密的，這初夏的小雨，學(xué)著清明時節(jié)的雨絲，紛紛地飄落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中有關(guān)描述源自網(wǎng)絡(lu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