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1945年三月底,二戰(zhàn)結束前夕,在這堵墻下,發(fā)生過最后的一次納粹對匈牙利猶太人的大屠殺……200左右死難者的尸體至今還沒找到,因為知情人要么也被殺了,要么到今天依然不敢說話。 80年過去了,很多人還在追尋著歷史的真相,包括希望事件責任人的后代能夠站出來面對這樣一個慘劇。</h3> <br> 莎賓娜,畢業(yè)于維也納大學漢學院,一畢業(yè)就直飛上海,做一家美國公司的中國代理,其后又考入位于上海的歐亞學院就讀MBA,前前后后在中國待了八年,學得了一口流利的漢語,在成都川大讀書期間又愛上了川菜,一直愛到如今,是我們家餐桌上的常客。<br>莎賓娜是我在奧地利認識的第一位學者,也是我在德語區(qū)接受采訪,參加會談,朋友聊天的最好翻譯之一。她對東方——特別是對中國充滿熱愛。家里擺放著很多中國家具及生活物件,近些年幾乎每年都要去中國對一些公司進行商務培訓,直到2019年瘟疫爆發(fā)。<br><div>俄羅斯悍然入侵烏克蘭后,她憂心如焚晝夜難安。她在中國有一個MBA的同學群,她發(fā)現(xiàn)對這樣一種入侵他國、狂轟濫炸、濫殺無辜的不義之戰(zhàn),有很多同學都不了解,也不知道戰(zhàn)爭是多么殘酷。她給我發(fā)來了一段用中文寫的短文,說要發(fā)到同學群去。她說她要把自己家庭的悲劇告訴大家。征得她的同意,我把她的短文轉發(fā)如下:<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 <b>“今天哭了一天. 這一場戰(zhàn)爭跟我有什么關系呢?它讓我想起我的家庭, 二戰(zhàn)中,我的外祖父被迫應征入伍。家里留下我外祖母和三個小孩,其中最小的一個就是我媽,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她是在外祖父回家休假的時候懷上的,那一年他二十四歲,然后他再沒回來。她一輩子從未提起過這段歷史。</b></div><b><div style="text-align: left;"><b>我最近才知道,外祖父死在Odessa(現(xiàn)烏克蘭敖德薩)。他沒有能力逃避這場毫無意義的戰(zhàn)爭……當然,二戰(zhàn)是我們德國的錯,是我們在上個世紀最大的錯。我們不想再犯這樣的錯誤,不想打任何戰(zhàn)爭,也不想擴大自己領土的面積,因為我們知道,這個錯誤給我們幾代人留下來無盡的痛苦——如今,我所有的的上輩人都已經死了,但是,我還能感覺到他們的痛苦。我大學畢業(yè)后,在烏克蘭工作過半年,對那里很有感情,我不希望再有讓幾代人痛苦的可怕戰(zhàn)爭。”</b></div></b><br>在奧地利,莎賓娜帶我們去過很多偏遠山鄉(xiāng)的一些地方,那里依然留下了那一場戰(zhàn)爭的遺跡,有的已經成為紀念館,讓人們永遠不要忘記那一場慘烈的戰(zhàn)爭,不要忘記留在人們心里那些永遠不可療愈的傷痛。</div><div><br></div><div>許多鄉(xiāng)村,都有這樣一塊單獨辟出的墓園,其中很多只是衣冠冢。他們當年從這里走出去,投入戰(zhàn)爭的絞肉機,從此沒有回來了。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大多和莎賓娜的外公差不多大小。</div> 這個二十一歲死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青年,曾在這個美麗的山鄉(xiāng)生活過。 <div><br></div> 最近一次見面,我問她,文章發(fā)到同學群后,大家反映怎樣?<br> 她說,很多人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