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家,從古至今,從異域到本土,人們賦予了它各種定義,很多生動的比喻和美麗的詞匯都給予了它。對于"家",我腦海里永遠定格了一個這樣的場景:一個風雨交加夜,電閃雷鳴,雜著幾聲狗叫,仍有人風雨尚未歸,或是無家可歸,我卻守在家里,不必害怕外面肆虐的風雨,幸福感瞬間爆棚。我也觀察到,各個不同的家有各種不同的氛圍,有矛盾和紛爭,有尊重和體諒,有關(guān)愛和撫慰,甚至也有打罵和虐待。于是,我用自我的認知為其定義:充滿了各種情感的一個實實在在的生活空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家多與學校有關(guān),小時候跟著母親住校,年長后跟著先生住校,如今年紀大了,仍舊住在校園里。我追憶著過往的歲月,試著編成一個小相冊,標題就為:校園我的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0年2月,當政局穩(wěn)定以后,父母親帶著我和弟弟回到了母親湘潭的老家。穿著長棉袍,流著鼻涕的我總是纏著大人要去"白相"(江蘇話玩耍的意思)。1950年9月母親開始在豫章學校任教,校址就是當時的江西會館。小小年紀的我有點調(diào)皮,曾在這里重重摔了一跤,牙都跌松了,喝水都疼,額頭上至今還留有印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介紹一下題寫著和平小學校名的石碑。這塊碑如今作為文物放置在學校操場一角。也有人說是1953年題字,同年四月掛牌。我查閱了一下,難以確定,仍以此碑旁的說明文字為準好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此碑于1952年4月22日嵌于學校新建的大禮堂正門上方,禮堂建得很莊重,顯得古色古香。周老師說,當時有些朝南岳的香客返回時,也來這里朝拜一下,他們可能把這當作是某個廟宇的山門了。1998年,大禮堂成危房,拆除后,石碑就保存于上圖所示之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為一所完全小學,有一個這樣不怕刮風下雨的大禮堂很不錯了,很多活動都在禮堂舉行,儼然成了學校一個很神圣的地方。懸掛于上方的校牌沒變,跟著形勢變的是禮堂大門兩旁的標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校園里的生活豐富多彩,雖然沒有高端的運動器械,我們?nèi)耘f玩得不亦樂乎,開心快樂。學校前坪的一角就是秋千架和巨人步。我因有住校的優(yōu)勢,玩的時間更多,尤其是蕩秋千的技巧,真的扛扛的。雖然實物早就沒有了,但記憶猶存,用兩個示意圖作說明。記得有一年中秋,院子里的孩子們還搞了次拜月儀式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張照片是和平小學校友劉紹秋珍藏的,左一的女老師叫曾旭初老師,右邊的女老師是大隊輔導員潘炯老師。當時到和平小學來時,她們都很年輕。在一臺晚會上,七位美女老師表演的《天仙配》中仙女下凡的片段把我看呆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看到老師們除了教學還能歌善舞,受此影響,我除認真讀書也喜歡上了文藝。一曲歌,一個舞蹈,一首小詩,都讓我萌生出很大的興趣。這個相冊里,我記下了印象最深的一個音樂劇:三只蝴蝶。至今這個故事仍是幼兒園的教材??上覜]找到音樂,只好自娛自唱,懷念那一段快樂的時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張照片第三排右一是第一任張祖達校長。第二任校長李鈞吉是教育局派來的骨干教師,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和我母親私下關(guān)系還不錯。1957年六一兒童節(jié),他送了我一個日記本,并在扉頁題字:多思多想多生活。短短幾個字,飽含著長輩對晚輩寄予的殷切期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緊接著他就"打"成了右派,被罰在廚房勞動改造,經(jīng)??匆娝趶N房的水井里吊水。一些不諳事的學生就在旁邊奚落他:一二三四五六七,打倒右派李鈞吉。轉(zhuǎn)瞬間從受人尊敬的校長任上跌落至人人都可唾棄、羞辱的境地。小小年紀的我不能理解,好人壞人的轉(zhuǎn)換怎么這么快呢?一個"打"字,顯示出運動的殘酷。若干年后,我才能理解他們所經(jīng)歷的:被壓垮的脊梁,被剝奪的尊嚴,被毀掉的事業(yè),甚至被奪去的生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出校門的右手邊就是新華書店,好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放學后,我總是迫不及待的跑去看書??恐鴷芟旅娴墓褡?,習地而坐,讀得很是專注,書店的營業(yè)員也不趕我們??梢宰x到很多新出的書,喜歡讀書的習慣也是從這養(yǎng)成的。有時也存點零花錢買本自己很喜歡的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應是后來新建的解放北路新華書店,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加上手機的普及,快歺式閱讀的興起,書店也蕭條了。再也不是我心中那個時時光顧的知識的殿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因此養(yǎng)成的愛書的習慣到老都沒變,先是喜歡逛書店,后來逛書城,書成了我們家最多的儲藏品,可以視作一個小小的圖書館了。雖然人老眼花,還是習慣性的不時翻翻書,也是一種精神的寄托與撫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出校門左手邊走過去不遠是紅月亮電影院。它是于1957年10月4日,蘇聯(lián)發(fā)射了世界上第一顆人造衛(wèi)星后建的,那時的中蘇關(guān)系還處于蜜月期,故以此命名紀念。我們看電影可就方便了,很多電影是根據(jù)小說改編的。我經(jīng)??赐晷≌f又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又翻閱小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是小學畢業(yè)時,紅領(lǐng)巾歌舞團拍的一張集體照,彌足珍貴。看看這些稚嫩的面孔,還記得曾經(jīng)的你嗎?后排右四是瘦瘦的我,后排右一就是我們的團長歐陽鐵民老師。加入紅領(lǐng)巾歌舞團,是件讓人開心的事。去電臺錄制節(jié)目,讓人覺得很新鮮。說個笑話,我們排了個節(jié)目《胖嫂回娘家》,飾演胖嫂的同學有事上不了臺,我自告奮勇頂替她,因為太瘦,只好穿了件棉襖登臺,可惜沒有留下演出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十歲時,高中同學溈山聚會,我和老同學張旭華又一次唱起了《胖嫂回娘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8年大躍進,人人豪氣沖天,生產(chǎn)熱情高漲。短時效應還行,后來卻是攀比、吹牛,接著是大饑荒,餓肚子。為了跟上形勢,我們這些小學生也卷入了時代的浪潮。校園里少了瑯瑯讀書聲,代之而起的是搓水泥砣、土法上馬煉鋼(鐵)的場景,一派熱氣騰騰。即算我家就在學校里面,也和同學們一起住在大教室里,統(tǒng)一打地鋪,實行軍事化管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是網(wǎng)上下載的一張照片,似曾眼熟,我們也是用這種土辦法煉鋼(鐵)呢。不管效果怎樣,只要人人都參與了就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8年下學期,母親調(diào)到很遠的小東門學校去了,我舍不得離開這個學習生活的校園,一個人留下來。先寄住在馬崢嶸老師的家里,她家就在學校隔壁的雙璧無瑕里。這座石牌坊后來移到了雨湖公園,并加以修復,這是如今的模樣。紅月亮電影院的露天劇場就在我睡的房間的隔壁的坡下,還真"聽"了不少電影,印象最深的就是田華主演的《白毛女》。后來又和幾個同學一起在校寄宿,住在楊家祠堂的一間大房子里,直到1959年小學畢業(y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又去了雙璧無瑕舊址,如今多是擠擠挨挨的老房子,一墻之隔就是和平小學。和一個大哥閑聊了一下,他說當年這里拆建時,在尼姑們居住的地方,挖出了一些壇子,應是她們坐化后的遺骸。回憶起1954年漲大水,因雨湖與湘江相通,大水漫過了學校門前的馬路,大人們把我放到了這個地勢較高處的一間大房子里,地面上爬滿了蚯蚓,嚇得我在這些蠕動著的小蟲子間蹦個不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雨湖公園位于湘潭市中心,原本是一條連通湘江的溝,經(jīng)人工開辟成湖,解放前,湖泥淤積,湖水發(fā)臭。1954年,辟為公園后,開始修浚,湖面漸闊,湖水漸清,沿湖種植了很多柳樹,意為恢復煙柳堤的舊貌。當時修復得好的應是上湖和中湖,好多年后才開發(fā)下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和平小學的地理位置非常優(yōu)越,出了學校,對面就是雨湖公園,我最喜歡的是湖邊的柳樹,這個小小的情結(jié)一直維系到如今。外出旅游,我很喜歡拍水邊的垂柳依依的鏡頭,那是兒時的一種深刻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南京旅游拍的玄武湖后湖的柳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無錫太湖黿頭渚風景區(qū)拍的柳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將近七十年的時光,小時候經(jīng)常去雨湖公園玩耍,后來老了,聚會活動場所也經(jīng)常選擇這里,可以說雨湖公園陪我長大,伴我變老。2017年,城里頭發(fā)小聚會,感慨之余,寫了一首小詩:清漪湖面柳絲垂,草綠花紅春意菲。如今雖已霜鬢染,也將心語韻夕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次聚會,和平小學的老校友在新校園門前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學校原來的老校舍早已蕩然無存,代之而起的是很多新建筑。這是校訓石碑:樂學,求新,勵志,尚美,愿教育的精髓代代相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盡管學校因處于市中心的原因,無法擴建,但仍然建了一個足球場。于今和平小學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分校,條件都很不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新的教學大樓明亮寬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去看望了和平小學的周步云老師老倆口,年近九十的他,仍舊思維敏捷,記性很好。我們聊起當年的老師、學生,往事又在腦海中浮現(xià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離開時,我拍了一張學校正面照。這里曾經(jīng)是我童年和少年時代最快樂的家。當然也有讓人難過的事發(fā)生在這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和平小學畢業(yè),我來到了市一中這個大家。離家太遠,要在學校寄宿。剛走進校園,覺得真大,從最后面的女生宿舍,經(jīng)過北舍、谷水塘,才到鐘樓旁的學習大樓和西齋,我們上課的地方。再過去就是圖書室所在的南樓,看到這么大的校區(qū),我不僅高興不起來,反而還有種心慌的感覺,顯得無所適從,不踏實,以至于剛開學時,老坐在教室里看著窗外流淚,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孩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只能周末和寒暑假回到小東門學校,這個小很多的校園的家里。可惜找不到老照片了,只記得學校后面操坪里的那棵桑椹樹,桑椹成熟時,從地上檢起塞進嘴里,滿嘴都紅紅的。還有我們住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天井,差不多年齡的玩伴也多。最要好的要算李老師的女兒殊殊了,他們家的外婆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我和殊殊雖分別在一中和二中就讀,我對她班里的同學的名字好多很熟悉,大概是女孩子喜歡一起交流的緣故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因為學校就在湘江邊,印象最深的就是熱鬧的龍舟賽。自從一大橋建好后,就成了龍舟賽的起點,終點就在離鐵橋不遠處。我們站在小東門碼頭的石墩上是最佳觀賽處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千年傳統(tǒng)端午節(jié),楚韻湘風賽龍舟。群龍競渡遵號令,槳葉齊劃聽鼓聲。那激揚的號子聲,有節(jié)奏的鑼鼓聲,讓人興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看看這氣勢,可都是舍了命的劃。雪白的浪花在船舷旁翻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河岸兩邊觀賽的人很多,大家都期盼著這一天。記得有一年,我正看比賽,別人告訴我,有人在畫你呢。原來是日報的一個記者在畫速寫。正是:我在看比賽,他在畫看比賽的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初中幾年,也經(jīng)歷了一段社會的急劇變化,剛進一中,飯是敞開肚皮吃,菜雖不多,也夠吃。漸漸改為臉盆蒸飯了,每人劃一塊。先是很深的大臉盆,慢慢變成淺淺的臉盆。后來菜里的油水少了,老覺得有饑餓感。到后來就是谷磨成粉,不打成米吃了,雖然增加了飽腹感,但也容易便秘。我父母親在小東門學校圍墻邊挖了一小塊土,種了藤蕹、紅蘿卜等,等我從學校回來時,可以吃點當時稱為營養(yǎng)品的紅蘿卜,藤蕹的根也洗凈炒著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應該是1962年,我生日的頭一天(第二天要上課),母親帶我去了城里頭泗洲庵巷口的一個小店里,給我炒了一碗五角錢的蛋炒飯,看著我吃了,說:這就是給你過生日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這碗生日蛋炒飯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這是父母對兒女的愛的一種表達。那時每個人一月幾兩的餅干票,母親也總是優(yōu)先照顧我。那小小的機制餅干的味道真香。這都是因為過苦日子,物資缺乏造成的??纯慈缃窈⒆觽兊牧闶?,應有盡有,想吃啥買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從1978年12月開始,迎來了改革開放的新局面,各個方面都活躍起來。我們一些老同學也常常見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八十年代,那時的我還是瘦瘦的,仍舊沒變成胖大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15年5月,我們初中同學相聚在和平公園,請來了當年的兩位老師,一位是把我們迎進一中的班主任肖光曄老師,一位是將我們送出一中的班主任榮宜嘉老師。兩位老師都是辦在一中南樓的首屆湘潭大學的校友,一起分配到了一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高中三年仍在市一中,我和同住小東門學校的好朋友殊殊分在同一個班,我們先讀了一段時間的通學。每天五點起床,五點半從家里出發(fā),天還沒大亮,走五十來分鐘,到學校有時還能趕上寄宿生的早自習呢!那時候?qū)W習的自律性很強。后來學習任務重了,還是住到學校里,我又融入了一中校園這個大家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63班班主任兼教語文的陳瑞衡老師,64班班主任兼教語文的符白丁老師。兩位年輕人合住在北舍的一個房間里,不知在谷水塘邊指點什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躊躇滿志的陳先生剛送完一屆畢業(yè)班,這個49班曾被評為湘潭市青年群英會、青年社會主義建設(shè)先進集體,文教系統(tǒng)學生中僅此一個。接著他就接手了63班,沒想到一年后,竟遭遇滑鐵盧,學生中傳抄的一份小小刊物成了導火索,這只不過是年青人精力過剩,因為愛好而玩玩文字游戲,沒想到卻定性為反動刊物,遭致全校批判,他被視為黑后臺,班主任的職務也免了。好在他想得開,不當班主任也罷,那就好好教課吧,仍舊是一副坦然模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盡管發(fā)生了鬧心的事,但高中階段也有快樂時光。苦日子漸漸遠去,形勢向好,國家恢復了一些元氣,文化藝術(shù)界迎來了一個小小的繁榮期,校園里整天播放著那些噲炙人口的熱門歌劇中的歌曲,經(jīng)典話劇也走進了校園。我們班是各類人才都有,除了認真讀書,年青人思想活躍,迅速跟上時代的腳步,開展各種活動。開始是自己班上開開周末晚會,大家好玩。后來眼界高了,胃口大了,竟然舉一班之力在學校大禮堂辦了一次周末晚會。我們跳起了歡快的洗衣舞,扮成黑人演出活報劇《剛果怒火》,還有相聲表演,熱門電影插曲演唱等,節(jié)目紛呈。我和旭華表演了小話劇《柜臺》,分飾母女倆。大概是受觀看了話劇《雷雨》的影響吧,我們演個小型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是1984年孫道臨導演和主演的電影《雷雨》中的一個鏡頭,影片留在腦海里的印象很深,后來還買了碟片反復看。我覺得最具悲劇性的人物就是繁漪。人生閱歷多了,能更好的去理解經(jīng)典之作的魅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學校排了一個《革命星火》歌舞劇,參加市里的演出,我們班好幾個同學都參加了,大多飾演革命戰(zhàn)士,張斌演還鄉(xiāng)團長,我演老太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那時候精力充沛,學習之外就想著法兒玩,這是一次去錳礦的遠足活動,臨行前在十五總的紅星照相館拍下了這張照片,在店里的展示柜臺擺放了很久。照片題詩:文質(zhì)彬彬是詩人,利宜鮮肉手中提,殊殊雙手閑不住,旭華樂得笑瞇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高中時,周末閑暇仍舊喜歡去雨湖的新華書店,追捧著三毛的書。內(nèi)容豐富,五角錢一本的五角叢書也是我的最愛。如今孫輩還讀著我保存的三毛的著作。最難忘記的是一本五角號碼字典促成了師生之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高中畢業(yè)了,我們參加了文革前的最后一次高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高考對于我而言,只是走了一個過場。結(jié)局早已注定,提前預設(sh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教育局的一紙通知書把我們一些高中畢業(yè)同學送到了昭山腳下的勞動大學。這個校園大不同,它原是一個林場,有幾棟簡陋的建筑,上課就去六中的教室,大部分時間是在山上栽竹、種茶,植樹。不大的校園處在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中,如今那山里的竹子就是見證。在這里還卷入了文化大革命運動,幾年時間,經(jīng)歷了身體和思想的雙重歷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們有幸坐上了一趟專列火車去了北京串聯(lián),匯入了偉大領(lǐng)袖接見紅衛(wèi)兵的紅色浪潮。我們高中同學還在北京相聚,在天安門前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當一切都回歸平靜,步入正常軌道,我們這些當年戰(zhàn)天斗地的戰(zhàn)友加同學,迎來了再次的相聚。參與了文革前最后一次高考的同學不少,歷屆的市一中的校友也不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多年后,再來昭山,故地重訪,已經(jīng)人去樓空,很是凋敗。當年的水井仍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革后期開始了一輪大規(guī)模的下放,勞動大學的學生再次下到了生產(chǎn)隊插隊落戶。我與師生之誼轉(zhuǎn)為親情之守的先生一起,義無反顧的去了瀏陽。一年后,先生返校,我的戶口卻留在當?shù)?。?jīng)過力爭,總算同意我可以落戶一中了,這樣我又回到了曾求學六年的母校,只是需自行解決工作問題。先把家安下再說。我們先住在南樓,后又搬到校外的綺湘樓,一中很多老教師都住在這棟樓里,再后來又搬到北舍。好在當時搬家簡單,還能經(jīng)得起這幾番折騰。這是2009年,與當年下鄉(xiāng)時的支書合影,當時居住的對面就是如今的大圍山森林公園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棟二層樓房本是給單身教師住的,后來取消了此規(guī)定,我們從北舍搬到這里,分了兩間房,這個家總算安定了。一直住了10年。樓梯間就是我家的廚房。盡管周邊起了好幾棟教工宿舍,但這棟房子一直沒拆,我到一中來總關(guān)注一下它。在這里我?guī)Т罅藘鹤?,生下了女兒,送走了老人。幾件大事情幾乎都發(fā)生在這里。加上我讀書在校寄宿時間,我在一中差不多近20年,這個家也記憶深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張照片就在這棟樓前拍的。我家老人去世,也是學校的老師一起幫忙,在樓前的坪里料理了后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谷水塘邊拍的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女兒也在這里漸漸長大。這張照片是她小時和幼兒園小朋友的合影,這個害羞的小姑娘就是左邊探出頭來的那一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先生回到一中后,潛心鉆研業(yè)務,很快就寫出了他的第一本著作《語病分析》,因為適應性強,一版再版。當時可沒有稿費呵,就是送作者幾十本書。他不在乎這些,寫的東西能得到認可就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為書做校對,我可花了不少時間,這是再版時的校對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幾張照片是1980年校慶時拍攝的,多為63班和66班的同學。一晃又過去了四十多年,其間又發(fā)生了很多變化,只有照片定格了當時的笑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因為知識根底較深,教學不錯,陳先生參加了1983年8月《中學語文教學》編輯部組織的全國文言文教學座談會。這張珍貴的照片是在葉圣陶老先生家中拍攝的。前排居中為葉圣陶老先生,后排右一為葉圣陶先生之子葉至善。二排左二為陳老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84年,我們一家離開了一中,這里有我人生重要階段的悲與喜,樂和憂,這里是我的大校園和小家庭的所在地。承載著很多過往:我的工作的敲定,先生的事業(yè)進展,孩子的教育,老人的瞻養(yǎng)等等。人生路上有鮮花,也有荊棘,有坦途,也有逆境,我們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來我也多次回到一中校園,鐘樓,這座始建于1933年的哥特式建筑,在潭中校友心中擁有永恒的魅力。它于我,象一個多年的挈友和知己,見證了那些純真的情感和青春年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谷水塘中間的陶公亭,旁邊高聳的圖書館,這都是校園的新模樣,我們只能在腦海中追憶它原來的模樣了。一中,你曾是我人生路上的一個最要驛站,一處停泊的港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部分照片來自網(wǎng)絡,部分照片由朋友提供,一并感謝。</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