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行攝壩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胡仲光 文/攝</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人說,一個攝影人要是沒到過壩上,就算不了攝影人。這話也許有點夸張,但多年來,我確有一種不到壩上誓不罷休的企盼,這次在寧波攝影網(wǎng)俱樂部的組織下,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壩上離我們這里還是有點遠。這種遠的感覺不是2小時的飛程,而是坐了近8小時的大巴車中產生的。這次的目的地是內蒙古自治區(qū)赤峰市克什克騰旗的烏蘭布統(tǒng)鄉(xiāng),離北京首都機場約560公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午12點,我們一行23人乘坐大巴從首都機場出發(fā),一路高速、國道、省道直奔烏蘭布統(tǒng)。大巴開始時還算順利,但進入內蒙古境內后,在狹窄、高低不平的道路上,搖搖晃晃走得十分艱苦,直至晚上8點時,大家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到達駐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盡管如此,早被美麗的大草原、神奇的壩上風光激活了興奮神經的攝友們,在領隊小李指示下,不顧路途的勞累,做起了第二天拍攝行程的準備工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越野車隊排起了長龍</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凌晨四點,從夢中強行叫醒的攝友們,揉著惺忪的雙眼,從各自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此時,院子外已泊滿各種待命的越野車,引擎轟鳴聲響成了一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于出門前都做了旅游公略,知道這里的天氣特點,所以大家一起來就全副武裝。有的穿著色彩鮮艷的戶外沖鋒衣,有的穿著冬季羽絨服,一些女攝友在臉上涂了一層厚厚的防曬霜,并用頭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生怕被草原上的風吹黑了,吹皺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經過一番尋找,大家找到了各自的車子后,我們由6越野車組成的車隊,迅速駛向還在沉睡中的茫茫草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馬路上,已經有許多車子在行駛,我們的車隊很快擠入了滾滾向前的車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人煙稀少的大草原,寂靜的凌晨時分,竟有此番熱鬧景象,令我始料不及。車子越來越多,一閃一閃的尾燈,形成了一條流動的紅色車軌,奔向各自的前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為我們開車的是位車隊長,姓孫。他告訴我們,每年六月份入夏,一直到十月的秋天,每天有這么多來自全國各地的攝影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問他,這種現(xiàn)象是從哪年開始的?他說,已經有十多年了。每到這個時候,家里的牛羊交給年老的家人看管,年輕人則都會開著車加入到接待來自遠方客人的隊伍中來。這里自從有了攝影人的光顧,平靜的生活節(jié)奏被打破了,人也很辛苦,但帶來的卻是可觀的經濟收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到這里,他的臉上浮起了一堆笑容,我想這是發(fā)自內心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草原上開車,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因為這里沒一條像樣的路,本來就很狹小的馬路,由于年久失修被車輪碾壓得坑坑洼洼,為了避開一個個黑洞以減少震動,司機們只好開著車子繞來繞去。這樣一來,里面的乘客夠嗆了,不僅要承受上下的震動,還要顧及左右晃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車隊很快離開馬路,拐進了只有兩個車輪痕跡的小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駕駛員告訴我,這本來就不是路,因車子開得多了,壓出了兩條痕跡,才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路。在小道上行駛,車子晃得更加厲害了,有人估計,坡陡的地方足足有30-40度。但我們的車隊一輛接著一輛像娛樂場里的過山車一樣,從一塊高地鉆到另一塊高地,一個山包鉆到另一個山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于夸張的劇烈動作,有攝友吃不消了。我有勸過坐到前面的位子,然而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草原的天,孩子的臉</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經過四十多分鐘的折騰,終于來到了第一個拍攝點。但由于車子只能停在山包下,余下的山坡要靠我們自己徒步。看看很近的路,但走起來并不輕松。尤其背負著20多斤照相器材,穿著笨重的沖鋒衣,踩著松軟而沒有彈性的沙土,累得大家上氣不接下氣,但想想山上有未知的景色在等待,還是興奮不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山頂上人聲鼎沸,許多捷足先登者搶占了有利地形架起了相機,靜靜地等候著來到草原后的第一個日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時候,老天爺偏偏喜歡與人開玩笑。眼看著東方露出魚肚白,火紅的太陽即將躍出地平線,攝友們緊張的調整機位按動快門時,不知是誰喊了起來,下雨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可能!我的腦子里條件反射似地做出了排斥反應。不相信那么好的天氣會下雨,當然內心更希望,不要因下雨而影響我們的拍攝。然而,雨點還是無情地落了下來,許多攝友只好從背包中尋找塑料袋保護相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這種突如其來好端端說變就變的天氣,在以后的拍攝中也碰到過幾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天,我們的車隊剛在夾皮溝景點停下,領隊交待好集中時間,大家興致勃勃的按著快門。突然,天空烏云密布,狂風四起,雷電交加,眼看一場大雨不可避免,大家只好鉆進車子快速離開。沒多時,大雨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打得汽車前檔玻璃"啪、啪"直響。響聲越來越大了,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打在車窗上的已不是雨點,而是一個個大似雞蛋的冰雹。我急忙向窗外望去,草地上已積起厚厚一層雪白的晶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車子靠在路旁停了下來,耐心地等待冰雹的結束。可以想象,此時車上每個攝友的心情何等焦急,生怕寶貴的時間被這冰雹耽誤了。這時,坐在一旁的駕駛員發(fā)話了,他要我們別過多慮,草原的天如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冰雹會很快停下來,太陽會重新露出笑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車子繼續(xù)向前奔跑起來,冰雹果然也慢慢停了下來。沒過多久,天空恢復了原來的蔚藍色,白云也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一切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駕駛員指著馬路說,這里根本沒下冰雹。我們真正領教了一次草原的"變臉"。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b>攝影人的天堂</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壩上"是一個地理名詞,是特指內蒙古高原與大興安嶺南麓接壤區(qū)域,由草原陡然升高而形成的地帶,地形多為丘陵、平原,東南高、西北低。由于氣候和植被的原因,形成草甸式草原。因此,壩上的山與我們這里的山有很大的區(qū)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壩上的山像一只只的饅頭,連綿起伏,既沒有堅硬的巖石,也沒有稠密高大的樹林,只有細膩的沙土和覆蓋在上面厚厚的草氈,每座山體及山體之間,形成了一條連綿不斷、猶如女人般身軀的美妙曲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壩上屬于大陸性季風氣候,寒冷、多風、干旱是最明顯的特征。年均氣溫1—2攝氏度,無霜期90—120天,年降水量400毫米左右。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形成了獨特的風景。春天爛花漫地,夏天水草風貌牛羊成群,秋日層林盡染,冬日白雪鋪地…美麗的自然風光,深得眾多攝影人的青睞,被榮譽為攝影人的天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選擇紅葉滿山、霜林疊翠的秋天,是一年中壩上最美的季節(jié)。所到之處,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是金色的世界,草黃了,白樺樹葉黃了,馬群、牛群、羊群在廣闊的草原上悠閑地蠕動著,還有燦爛的陽光、空曠的藍天和朵朵白云…處處呈現(xiàn)出"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妙景象,令人陶醉,令人心曠神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每天早出晚歸,奔波在大草原各個拍攝點上,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的美景和釋放快門帶來的快感。許多人說,有時候片子拍得好壞真的并不重要,重要是我們收獲了快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難以忘記,隊伍中不乏有攝影高手,也有上路不久的新手,但我們像一個戰(zhàn)斗集體和影壇沙龍,在實戰(zhàn)中相互切磋,共同探討、共同提高;難以忘記公主湖后山冒雨拍日出;難以忘記夾皮溝遭受冰雹襲擊;難以忘記腰花子山上的晚霞;難以忘記蛤蟆壩的大霧和霜凍;難以忘記重返通風溝拍攝之后,23個人蜷縮在一起,乘坐營子(村子)里的農用車返回大巴的場景;更難以忘記每天拍攝歸來,享用烤羊腿、煮牛肉、悶倒驢(白酒)、羊奶茶、白面饅頭的快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天時間很快過去了。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外出拍攝活動,但在我們的人生經歷中,將會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記。</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2022?元月重稿</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