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往事</p><p class="ql-block"> 少年情（琴）結—</p><p class="ql-block"> 我和歐師表老師的因（音）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文/蔣水建</p><p class="ql-block"> 尾 聲</p><p class="ql-block"> 時光荏苒，不覺我們這個年代的人都老了，有一天談起玩樂器的事，吹雙簧管的王國興老師說起自己年輕時的器樂沙龍，又提到了歐師表老師，我十分詫異，問：“你怎么會認識歐陽老師？”他說，“那個年代的昆明人，誰不知道歐師表?！蔽疫@才確定，小時候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那時，昆明誰不知道有個“沙國政”、“周家拳”？自然，歐老師也和他們一樣。人生是一個不斷告別和重復的過程，老的走了，新的又來。一代代在歲月的流動中大浪淘沙。所以，我們不應太在意過去的得失，標榜和自吹自擂。每一個人都有一份與命運搏擊的履歷。有一次，我向我的朋友、作曲家唐天堯老師討教音樂創(chuàng)作經(jīng)驗，我才開口說小時候練琴不易，他立馬把手往空中一抬：打住。他不屑地說了一句：人，誰沒有一點經(jīng)歷。唐老師是一個埋頭做事的人，他無論做多少事，都不會夸夸奇談。他唯一執(zhí)著的就是把自己的所能發(fā)揮岀來。所謂名利，他看得很淡，所以，他才會熱情幫人。唐老師個頭不高，隨時兩手抱拳作跑步狀，充滿青春活力。有一次，我倆去參加一個領獎會，住在一個房間，我說，“唐老師，你一定是個優(yōu)秀黨員吧？”他的手立馬快捷地一抬：“不是！”接著，“黨員都不是，何來優(yōu)秀？”我有點意外，我說，“你那么樂于助人，又這么有才華…”他說，“不談這些?！笨傊?，唐老師謙遜、低調。有一次，我在電視上看到央視記者采訪《阿瓦人民唱新歌》的詞曲作者楊正仁老師，楊老師介紹說，當年，這首歌被一些報刋雜志相繼登出，但影響都不大，能傳唱的關健，還得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原云南廣播電臺的編輯唐天堯。他說，這首歌經(jīng)唐老師推薦錄音，再通過廣播電臺播岀，這才迅速傳遍祖國大江南北。我把這個消息轉述給唐老師，他只在臉上淡淡的掠過一絲笑容。我不知這其中包含了多少深意。是呵，正如他先前說的，“人，誰沒有一點經(jīng)歷?！? 我曾在一次作曲培訓班上，聽作曲家卞留念談個人成長經(jīng)歷，他是那樣的豁達、開朗和幽默。卞老師參與春晚音樂創(chuàng)作23年，他說，能走到今天，自然離不開小時候的“童子功”。少年時，他特想彈鋼琴，但父親說家里窮，買不起；他又提出學大提琴，父親還是說，手頭拮據(jù)；于是，他只好買把二胡，先練著。尋思著，等將來有條件再說。小小年紀，虎豹之駒。誰知，練二胡也并非易亊。首先，初學時，“殺雞殺鴨”的咶噪，鄰居關就得先過，不是誰都能包容你的“擾民”。每次在家練琴，沒拉幾句，門外就會“嘭嘭嘭”的砸門?！拔梗懿荒芟Ｏ?！”這樣的尷尬，一直持續(xù)到琴聲稍微不粗澀才次數(shù)減少。沒辦法，為實現(xiàn)藝術大夢想，只能忍辱負重。卞老師說話笑咪咪的，也很睿智。他說，后來二胡練得愛不釋手，好像砸門聲音沒了。一天胡同里一位長者對他說，你喜歡拉二胡，為什么不去“小紅花藝術團”？他心頭一亮，是呵，南京“小紅花藝術團”，是專業(yè)培訓少年兒童藝術人才的，何不去試試？精靈鬼怪的少年卞留念，怕直接考試不易成功，就去打探藝術團的招生情況，得知藝術團團長就住在他家附近，每天下班還必須從他家窗外經(jīng)過。他腦子一轉，有了好主意。為了走捷徑，他便從團長這里入手，每天踩好時間點，團長一到，他就把二胡插上麥克風，讓聲音更響一些。他說，時間一長，興許團長對這里會產(chǎn)生印象。過了一段時間，卞老師在路上堵住團長，說他想?yún)⒓印靶〖t花藝術團”。團長說：“你有什么特長？”他說：“我會拉二胡?！眻F長似乎想起了點什么，說，“這里常有人拉二胡，是你嗎？”“是是是…”卞老師一下興奮起來。就這樣，第二天團長帶他去面試，考官看是團長領來的人，沒多說什么，就順利通過了。卞老師說，去了藝術團，弄堂里就沒有二胡聲了。這時，又有人“咚咚咚”地敲門，他開門問，“你找誰？”來人說，“你怎么不拉琴啦？”卞老師這才認出，是隔壁家老王?！班蓿胰ニ囆g團了…”卞老師非常直率，說完“砸門”、“敲門”的故事，哈哈大笑起來。他說，人呵，誰都是從小長大的。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不要人云亦云，隨大流。當年，知青下鄉(xiāng)干革命，許多人對讀書不感興趣，他就獨自一人躲得遠遠的，悄悄地練琴鉆研音樂。他說，不是誰比誰聰明，而是，大家在玩的時候，你在干什么？！是呵，哪個少年不勵志？哪個少女無追求？李白說，“天生我才必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但歸途的結局總是不那么相同。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沒有差別，就沒有多彩的世界。這是社會的自然現(xiàn)象。人的成就大小不重要，快樂才是生活的本質！卞老師在談藝術生涯時，沒有自以為是的孤傲，而是，平和近人，每講一個段子，都會開懷大笑。他把二胡亮出來，說，“這琴是我發(fā)明，已獲國際專利。”他調了幾次底部基座的旋扭，二胡發(fā)岀低沉、高亢、粗細、鋼柔等不同音色，這比普通琴的表現(xiàn)力要豐富得多。從卞老師這里，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樣是學二胡的少年，時代背景也差不多，套用小品演員范偉的一句臺詞：“這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呢！”與大師的交流，我領悟了一些人生的真諦。人這輩子，無論富貴貧窮、岀生高低，還是天資聰穎抑或大腦遲頓，個人奮斗的目的，其實就是想獲得平等、尊重的權力。所以，沒有人天生比誰高一等，心靈的高尚才是人類精神文明的要義。蕓蕓眾生，故事很多，都也只是平常一段歌。</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4日立春</p> <p class="ql-block">與《阿瓦人民唱新歌》</p><p class="ql-block"> 詞曲作家楊正仁將軍</p><p class="ql-block"> 共渡美好時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