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生是否能身處三界?佛家言“欲界、色界和無色界”。此乃迷妄之情,在生與死的轉(zhuǎn)換中,依其境界又稱作“三有生死”,或單稱“三有”。三界茫然,若無邊的大海,那種凄苦與沉浮就是一種命運吧?!</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我不能立地成佛,卻又怎能擺脫與世俗為界?與不與我心者為界,與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者為界,本非我欲,更是避之不及。我一心想安靜一隅,與此三界隔得遠遠的,可是不能!因為,我本是一俗人,難得脫俗,也總被俗擾,所以只能順其自然吧!</p><p class="ql-block"> 星期天天氣晴好。與一幫文友登岱鰲山去。此山不高,卻有仙則名,美學(xué)大師朱光潛先生就誕生在山下的小村莊里。數(shù)千年數(shù)萬年的地殼運動,大自然總算將岱鰲山安排妥當,遠望嵯峨疊起,黛青起伏,宛如鰲魚翹首盤繞。上山路徑,陷于荒辟荊棘之中。一路行走,秋草連片,路旁的野菊妖艷地盛開著,那種泛著中藥味的淡香彌漫在山谷,向前望去,原本低矮的岱鰲山已漸呈氣象。</p><p class="ql-block"> 遠處阡陌交錯,火山錐若巨人擺在大地上的棋子,一個、二個、三個……一路排開在田野的金黃之中;山野五彩斑斕,紅色的、橙色的、黃色的、綠色的、紫色的,交織出畫家的調(diào)色板,只感覺,誰在潑墨山水,讓岱鰲山下如此瑰美!穿行于一片茂密的叢林,一路荊棘叢生,刮在衣褲上,讓人行走不便。翻過一道山梁,又開始上坡,看似不遠的距離竟要走上老半天!</p><p class="ql-block"> 不知誰喊了一句:這兒有個碑!湊近一看,竟是一塊界碑。這塊三角形水泥澆制的界碑,分別刻有“桐城市、樅陽縣、廬江縣”,是由國務(wù)院于1997年部署勘界時立的。此碑立于三界,又是三市(合肥、安慶、銅陵)交界。累了,在界碑上坐一會兒,處于三界之中,然而,我真的能身處三界嗎?其實,我還是我,三界還是三界。人生的真諦在于自己的選擇與放棄,三界之外與三界之內(nèi)又有什么干系?有時候只是一種感覺,三界之外不一定有神明,而堅持自我,活得真實遠比故作高深要好得多!</p><p class="ql-block"> 起身,向山頂走去,忽聞長空雁鳴。那長長的一字,或是人字,正是大雁追逐的人生,它們飛翔于季節(jié)的邊緣,追求著自己的夢想,那也是一種真實。鬼斧神工般的山巒景象,讓人有無窮的想象。像石柱擎起天地,像仙女在散花,像關(guān)公在磨刀,像星際飛船在遨游……我不是神仙,我只是蕓蕓眾生中一個普通人,我的快慰就在這無邊的秋色之中……</p> <p class="ql-block">與安慶大學(xué)汪孔豐教授一起登黛鰲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