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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皖南生死情

鐵甲騎兵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的皖南生死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袁振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華誕，也是我父親袁國平犧牲80周年、母親邱一涵辭世65周年。今年四月，我來到?jīng)芸h汀潭村蜈蚣山抗戰(zhàn)遺址考察，那是我父母親當(dāng)年親歷的皖南軍部保衛(wèi)戰(zhàn)的戰(zhàn)場。站在蜈蚣山頂，我似乎看到了父親母親的背影，看到了新四軍指戰(zhàn)員英勇殺敵的英雄形象。在皖南的所見所聞，我更感受到了新四軍與皖南人民的魚水之情。我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禁不住對鄉(xiāng)親們說:謝謝皖南人民當(dāng)年對新四軍的支持，感謝養(yǎng)育過我們袁家兩代人的皖南父老鄉(xiāng)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涇縣縣委在這里集會，學(xué)習(xí)黨史、軍史，回顧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來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歷程，紀(jì)念黨的百年華誕，我很高興。請允許我借此機會代表袁國平、邱一涵的親屬，向革命英烈表示深切的懷念，向英雄的皖南人民致以崇高的敬意，向各位鄉(xiāng)親和同志們朋友們表示親切的問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生在皖南，我父親袁國平犧牲在皖南，我與皖南有著割舍不斷的生死情結(jié)。我今天發(fā)言的題目就是“我的皖南生死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一、我的出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8年，新四軍挺進敵后，開展抗日游擊戰(zhàn)爭，狠狠地打擊了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打破了日寇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贏得了廣泛贊譽。同時，新四軍自身也得到很大發(fā)展，這使蔣介石深感恐懼、不安。國民黨消極抗日，極積反共，不斷制造摩擦，挑釁新四軍。1939年3月，國民黨捏造了新四軍72條罪狀，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顧祝同決定召開師以上軍官會議，要新四軍領(lǐng)導(dǎo)去回答他們那些所謂的“責(zé)問”，并揚言要懲罰新四軍，顯然這是一個鴻門宴。新四軍領(lǐng)導(dǎo)經(jīng)過研究，認(rèn)為赴會雖有風(fēng)險，但這是揭露敵人陰謀，教育國民黨官兵的好機會。決定接受挑戰(zhàn)，堅決予以回?fù)?。正在皖南軍部視察的軍委副主席周恩來考慮再三，點名要袁國平去。父親受命應(yīng)戰(zhàn)。那時母親已經(jīng)懷我七八個月。聽到這個消息，想到國民黨頑固派的陰險狠毒，堅強的母親落淚了。而我父親卻充滿自信，他在安慰我母親時說“只要他們讓我講話，我就能很快回來，當(dāng)然也要準(zhǔn)備他們一點點理都不講，不讓我開口……”于是他囑咐我的母親，如果孩子生下來是個女孩，長大了就讓她學(xué)音樂;如果是個男孩，就讓他去當(dāng)兵，名字就叫皖南。意思就是要我記住皖南，記住皖南人民，記住為民族生存、人民解放而英勇戰(zhàn)斗的新四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周恩來聽說我母親的擔(dān)憂后，去湯村(袁國平辦公室兼宿舍)看望了我父母，并送給了我母親一條毛毯一床軍被，同時還送給父親一支鋼筆表示慰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親就這樣告別了他深愛的妻子，告別了他未出世的孩子，踏上了征途，去迎戰(zhàn)國民黨頑固派的挑戰(zhà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隨我父親從延安來新四軍工作的顧鴻將軍后來告訴我，開會的那天，國民黨官員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甚至有專人在門口等候迎接。會議室中間是一長桌，上面擺放著袁國平的席卡，還有茶杯和香煙。父親望了一眼，并沒有走向那個位置，而是扭頭坐在了另外一個位置上。這時一位國民黨的副官將一大摞材料呈送了過來，父親不但不接，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天的會議，從早上八九點鐘一直開到下午三四點，輪番不停地發(fā)言的都是國民黨的代表。因為他們領(lǐng)教過袁國平的口才，知道他是難以對付的儒將。所以在代表中，還有專門挑選了一些能言善辯的秀才。父親默默地聽著他們的捏造與誣告，邊喝茶邊抽煙，始終不發(fā)一言。直到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終于輪到我父親講話了。只見他從容不迫緩緩站起，充滿自信地用目光橫掃了一下會場，開始了他的答辯”，他說:“各位長官，你們講了一天辛苦了。如果不疲勞的話，請再坐一會兒，不要一個鐘頭，我就可以回答完你們的全部問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鎮(zhèn)定自若，侃侃而談;他一身正氣，大義凜然。直駁得在座者面面相覷，啞口無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說:“我們新四軍極積抗日，打了無數(shù)的勝仗，消滅了大量的日偽軍，牽制了華中地區(qū)百分之八十的敵人。而你們在哪里，你們在干什么!?顧長官在屯溪，委員長在峨嵋山。請問，究竟是誰游而不擊?究竟是誰不游不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新四軍挺進敵后，發(fā)動群眾抗日，發(fā)展抗日救亡力量，不僅不是破壞政令、軍令之統(tǒng)一，恰恰正是實行了蔣委員長‘地?zé)o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都有守土抗戰(zhàn)之責(zé)任’的宣言，怎能說不合法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新四軍的所作所為，無一不符合抗日救國綱領(lǐng)。向廣大的老百姓宣傳抗日，何罪之有?和日本鬼子周旋，讓其不得安生，難道也有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親一口氣講了四十分鐘，然后靜靜地看著會場，滿以為會有人站起來與他理論。然而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既無人回答，也無人辯解。袁國平輕蔑地一笑:“那就不奉陪了?！闭f罷揚長而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回來的路上，警衛(wèi)員熊思仔忍不住問我父親:“你的位置有茶有煙你不坐，人家送材料給你也不接，這是為什么?”袁國平哈哈大笑:“你這小孩子不懂，那位置是國民黨給安排的，其實就是被告席，我能坐嗎?至于那些材料，都是國民黨告我們的狀子，我能接嗎?接了就等于承認(rèn)我們有罪。我就是要他們知道，我們共產(chǎn)黨抗日就是要獨立自主，我們新四軍不是什么都得聽他們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親憑著他的自信，憑著他的膽識與才智，有力地反擊了國民黨頑固派凱旋而歸。一個月后，我出生了，迎著父親的勝利，投入了皖南人民的懷胞，我的乳名就叫皖南。我生在皖南，我就是皖南人，皖南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我永遠是皖南人民的兒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母親是并肩戰(zhàn)斗十幾年戰(zhàn)友，恩愛有佳，曾被軍部評為模范夫妻。父親曾在皖南為我媽媽做過一首詩，稱她“不是甜的蜜，不是香的花，好比茅臺酒，淳芳與日加”。然而在我媽媽已懷我好幾個月的時候，從中村教導(dǎo)總隊到十幾里外的云嶺軍部開會，她卻仍是步行。羅炳輝將軍的夫人張明秀阿姨問我父親，“你的馬為什么不能給她騎?“我父親回答說:“馬不是配給她的”。接著又說:“腐敗往往就是從公私不分開始的?！蔽夷赣H曾對我說過:“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紀(jì)律是成功和勝利的保證，應(yīng)該自覺遵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出生給我父母親帶來了無盡的喜悅。我媽媽告訴我，父親常常抱著我親了又親，用他那大胡子扎我，有時將我高高舉起，開懷大笑。然而誰能想到，在我還不到兩歲的時候，父親就倒在了奔赴抗日前線的戰(zhàn)場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二、我父親袁國平的犧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1年元月，新四軍軍部及皖南部隊奉命北移，開赴抗日前線。行至涇縣茂林地區(qū)，遭到了國民黨頑軍有預(yù)謀的重兵圍剿，損失慘重。這就是蔣介石一手策劃的皖南事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面對敵軍的突然襲擊，父親袁國平鎮(zhèn)定沉著，臨危不懼。他在臨戰(zhàn)動員時對指戰(zhàn)員們說:“皖南的新四軍就像池塘里的龍，無用武之地;一旦出去就活了。龍入大海威震四方，定使敵人丟魂喪膽?，F(xiàn)在國民黨頑軍對我們進行襲擊，給我們造成了困難，我們一定要沖出去，最后勝利必定屬于我們，因為我們是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的鐵的新四軍。如果我們有100發(fā)子彈，要用99發(fā)射向敵人，最后一發(fā)留給自己，決不當(dāng)俘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親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1941年1月14日，父親帶領(lǐng)部隊奮起突圍，多次打退潮水般涌來的敵人后，不幸身負(fù)重傷跌落在樹叢中。被衛(wèi)士連副連長李甫率隊路過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中4彈，其中一槍中在左胸，一槍中在右腿，已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他吃力地睜開眼，問李甫:“你還有多少人?”李甫回答大約有一百多。我父親則說，“趕快把他們帶出去，不要管我了!”戰(zhàn)士們不肯丟下自己的首長，用樹枝簡單地扎了個擔(dān)架，抬著他就走。一路顛簸，我父親強忍傷痛，不哼不叫，為的是不讓戰(zhàn)士為他難過。第二天(1月15日)黎明前，他們趕到了章家渡青弋江邊。江面寬約ニ、三百米，水深齊胸。此時正值寒冬臘月，戰(zhàn)士們不顧冰水刺骨，小心翼翼抬著袁國平下水。水淺時就用手抬，水深時就用肩扛，水深至胸時就用頭頂，以盡量減少首長的痛苦。眼看快到江邊，卻被堵截的敵人發(fā)現(xiàn)，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的襲來，抬他的戰(zhàn)士一個個倒下，父親也曾迭落水中，后面的戰(zhàn)士前仆后繼，把父親撈起來，用肩扛、頭頂著他繼續(xù)強渡……</p> <p class="ql-block">　　約四十分鐘后到達對岸江邊的一個小廟前，原本一百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三四十人了。戰(zhàn)士們把袁國平從昏迷中喚醒，他吃力地睜開眼睛，斷斷續(xù)續(xù)地對李甫說:“這樣下去我們一個都出不去，……這里的情況還要向中央報告，你們……趕快突圍，…不要…管…我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著，我父親掙扎著將一個筆記本和七塊大洋交給了李甫，并指著大洋說:“這是黨費。”然后用盡最后的力氣，吐出了八個字“向組織上替我匯報?！睉?zhàn)士們難過之極都在流淚。然而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父親悄悄地摸出了他的勃朗寧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頭部扣動了扳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一槍，我父親把他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35歲，宣示了他寧死不屈，抗戰(zhàn)到底決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一槍，父親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戰(zhàn)友、留給戰(zhàn)士、留給了他的部下，踐行了他“愿以最后一滴血貢獻于國家民族”的錚錚誓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一槍，昭示后人，什么是鐵的信仰、鐵的信念、鐵的紀(jì)律、鐵的擔(dān)當(dāng)!</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一槍，讓瞬間成為永恒，也將我與皖南、皖南父老鄉(xiāng)親的生死情結(jié)永遠銘記在我們袁家子孫的心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向組織上替我匯報”是袁國平留在人間的最后一句話。雖然微弱，但清晰而堅定，那是他對李甫最后的囑托。李甫在他后來的回憶中說，就是袁主任的囑托支撐我“決心活著回到部隊，完成了袁主任交給我的任務(wù)。”這一囑托也是我父親袁國平，身居皖南心系延安，對黨無限忠誠的鐵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自參加革命那天起，就下定決心為民族生存，為社會幸福奉獻一切。遠在北伐戰(zhàn)爭時期，在整裝待發(fā)之際，父親在給他母親照片的背面寫道:“愿拼熱血頭顱，戰(zhàn)死沙場以博一快。萬一凱旋生還，再睹此像，再談此語，其快樂更當(dāng)何如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對他來講，只要革命需要，生與死都是快樂的事，這就是他那一代共產(chǎn)黨人的生死觀。我父親曾在家書中說過:“此刻我身無分文，無法幫助家里，因為我們都是以殉道者的精神為革命、為國家民族服務(wù)的?；蛟S有人要說，我們是太不聰明了，然而世界上應(yīng)該有一些像我們這種不聰明的人?！蔽夷赣H曾動情的對她秘書丁健說過:“革命是要付出犧牲的，是以犧牲黨的好兒女為代價的。許許多多優(yōu)秀的共產(chǎn)黨人把自己寶貴的生命獻給了革命事業(yè)。袁國平同志就是其中之ー?！币虼?，我們一家都為我父親最后的壯舉感到驕傲感到自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七·一”我有幸作為英烈后代代表，在天安門參加了黨的百年華誕盛典。傾聽了習(xí)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他代表黨和人民對先烈的懷念和崇敬之情，使烈士英靈得以撫慰。我感到振奮、感到自豪、感到欣慰。同志們，沒有無數(shù)先烈流血犧牲，沒有革命前輩的巨大付出，就沒有我們今天的輝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前的1月13號，在皖南事變突圍中，我父親與教導(dǎo)總隊的隊伍不期而遇。當(dāng)他看到這些來自各地的新四軍精英，雖然已被圍一周，不僅面無懼色，而且士氣依然不減，在隊伍中還有人哼唱新四軍軍歌。父親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跳下馬來走到隊前發(fā)表了講話，他說:“同志們!你們是即將奔赴抗日前線的革命火種，肩負(fù)著民族救亡的重任，一定要沖出敵人的包圍圈，只要火種在，中國就不會亡，革命就有希望”?！坝械耐緯谕粐袪奚钪娜瞬灰浰麄?，要把他們身上的擔(dān)子接過來，抗戰(zhàn)到底!”同志們，現(xiàn)在這個擔(dān)子已經(jīng)傳遞到我們手上，讓我們共同努力挑好從先烈、從前輩身上接過來的擔(dān)子，傳承他們的未竟事業(yè)，為民族復(fù)興、國家強盛、人民幸福而繼續(xù)努力奮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涇縣是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更是灑滿革命先烈熱血的紅色土地，歷史功勛卓著。涇縣人民，繼承和發(fā)揚先烈的革命精神，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努力建設(shè)家鄉(xiāng)。今天一個富饒美麗繁榮的新涇縣，已經(jīng)展現(xiàn)在國人面前，先烈的英靈得以告慰。我生在皖南，我父親袁國平犧牲在皖南，我們一家與皖南人民有著生與死的情結(jié)。盡管時光流逝，但皖南人民從來沒有忘記袁國平，多年來也一直采取各種形式宣傳他、紀(jì)念他。今天涇縣隆重集會，慶祝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華誕，三位同志的報告生動精彩。我有幸應(yīng)邀參會匯報家父袁國平烈士的業(yè)績，弘揚傳承前輩的革命精神，體現(xiàn)了涇縣人民皖南人民對袁國平的深情和厚愛，令我感動。請允許我再次向各位領(lǐng)導(dǎo)及各位鄉(xiāng)親和同志們朋友們表示最誠摯的感謝。并借此機會向皖南的父老鄉(xiāng)親表示親切的問候，和最崇高的敬意!衷心地祝愿涇縣祝愿皖南明天更美好，成績更輝煌;祝愿在座的各位安康吉祥、闔家幸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謝謝大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15日于涇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新四軍領(lǐng)導(dǎo)合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父親袁國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母親邱一涵</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作者袁振威</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涇縣報告會上的留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袁振威和夫人梁宏</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袁振威和涇縣縣長施懷中合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參加這次黨史宣講活動的講述人合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