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山西資深收藏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靈石楊尚文耿文光略考</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藺俊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山西靈石有清一代兩位收藏大家，一為韓信嶺腳下張家莊村收藏家、出版家楊尚文；一為資壽寺故里蘇溪村藏書家、目錄學(xué)家耿文光。今將此二人一起話起，概因此二人為傳承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做出了重大貢獻(xiàn)。</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出身門第顯赫</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楊尚文（1807-1856），字仲華，因慕明代大收藏家項(xiàng)子京墨林者，故亦自號墨林。收藏家、出版家。清嘉慶丁卯（1807年）生于張家莊官宦之家。其曾祖楊士藩官至五品（誥授奉政大夫），曾被旌表孝義立坊。父楊履復(fù)，官至五品（兵部郎中），伯（叔）楊履謙，任湖南常德府同知、大理寺評事，誥授奉政大夫，晉封朝議大夫。優(yōu)越的家庭條件，為楊尚文成為一代大家提供了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楊尚文以子楊昉河?xùn)|鹽務(wù)議敘知府貴，貤贈通奉大夫。楊昉精通六國語言，曾出國考察，購置攝影器材，有《朗山雜記》攝影專著傳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耿文光（1830-約1910），字星垣，又改斗垣，別號蘇溪漁隱，紅豆詞人，生于清道光十年（1830）蘇溪村殷實(shí)人家，族曾祖耿逢時(shí)，乾隆朝恭赴“千叟宴”；族祖耿人鳳，曾任江南揚(yáng)州府征儀縣令；耿人麟，曾任江南常州府江陰知府；堂伯耿濬，乾隆庚子科舉人，授江南撫州府東鄉(xiāng)縣知縣；父耿洲，敕授武略騎尉，當(dāng)時(shí)“家已藏書頗豐，并設(shè)書肆”。文光年16歲時(shí)，父去世，在其兄耿覲光幫助下，同治元年33歲中壬戌科（1862年）舉人，這為他“嗜書成癖，志在讀書”提供了優(yōu)越的基礎(chǔ)。</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楊尚文兄弟墓志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楊尚文兄弟墓志銘》</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二、名動京師，聲震山右</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靈石縣志》（九二版）稱楊墨林為“名動京師”之人。是什么讓他有如此盛名？這就得說他的刻書、收藏與交友了。他曾在北京東華門外“春暉園”居住（今北京大柵欄附近），寓所名“連筠簃”，書齋名“澹靜齋”。曾與近代地理學(xué)家、平定張穆（字石州）；書法家、道州何紹基（字子貞），以及馮志沂（字魯川）、許瀚、陳頌?zāi)稀⑧嶄较?.....交往密切。其所刻《連筠簃叢書》共計(jì)12種，112卷。（今山西省圖書館藏其道光二十八年靈石楊氏刻本），《澹靜齋印存》（今北京圖書館藏道光年鉛印本），它包括《讀史紀(jì)略》與《永樂大典目錄》六十卷足本。其所刻書內(nèi)容涉及歷史、地理、金石、聲韻、數(shù)學(xué)等。并且由張穆?？弊餍?，何子貞、馮志沂等人題簽?！队罉反蟮淠夸洝烦蔀槲┮淮媸劳暾夸泴W(xué)，文獻(xiàn)價(jià)值極高。受其友何子貞影響，墨林對古籍、善本、碑拓、墓志等癡迷，今可見其題跋《漢西岳華山碑》拓，（靈石籍收藏家劉東升先生藏影印本），與何子貞重刻“石鼓文”，并由何子貞作跋，今可見雙鉤本石刻，幾經(jīng)流傳，現(xiàn)流落山西洪洞。僅此即可窺其對古代遺存拓本之癡迷與熱愛并使之流傳、發(fā)揚(yáng)。</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耿文光被全省望族稱為“山右巨擘”，實(shí)與其藏書、著書有關(guān)。41歲時(shí)家藏書達(dá)46類，146卷，8萬余冊。并在自己家建了座藏書樓，取名為“萬卷精華樓”，藏書分經(jīng)、史、子、集四大庫，同時(shí)他還是位目錄學(xué)家，在目錄學(xué)方面著述頗豐，用20年時(shí)間編了五部目錄學(xué)專著：《仁靜堂書目》（8冊）《目錄學(xué)》共20卷（刊行8卷）、（山西圖書館藏光緒二十年刻本），《萬卷精華樓藏記》共146卷，該書民國23年（1934年）山西省文獻(xiàn)委員會將其收錄《山右叢書初編》；《紫玉函書目》、《蘇溪漁隱讀書譜》共4卷（山西省圖書館存光緒十五年刻本）。60歲時(shí)的耿文光供職于山西平遙縣教諭（訓(xùn)導(dǎo)），仍嗜讀如初，至老不衰。山西學(xué)政王廷相曾保舉知縣，公以年老不便遠(yuǎn)游，力辭，終以教官任，遠(yuǎn)近聞之，莫不惋惜。</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楊尚文兄弟墓志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楊尚文兄弟墓志銘》</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三、常懷善行義舉</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楊墨林居鄉(xiāng)時(shí)“創(chuàng)立義學(xué)，四時(shí)制藥以療病者”、“起恤嫠會”，遇到寒士，不吝推，解囊相助，謝興堯之著《堪隱齋隨筆》中稱“墨林素有富豪名，設(shè)典肆70所，京師呼之為‘當(dāng)楊’揮手萬金無吝色”。可見其經(jīng)商有道，取利有方，仗義疏財(cái)，乃一代豪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當(dāng)時(shí)清代詩人龔自珍之子龔孝拱（號半倫），喜吃喝嫖賭，落敗之時(shí)，墨林慕其父人品，曾多接濟(jì)龔孝拱，墨林歿后，龔孝拱曾帶英法聯(lián)軍搶掠圓明園，漢奸行為，污了父親一世清名，更連墨林也殃及。民初蔡東藩《清史演義》與呂鶴亭《孽梅花閑話》均提到此事。耿文光因一子氣體虛弱，于是研究醫(yī)學(xué)，通岐黃之術(shù)，鄉(xiāng)人有病，不論貧富，延之即往視，并舍藥以濟(jì)世，又仗義疏財(cái)，樂善好施，光緒三年（1877年）山西大旱，曾捐錢450吊，接濟(jì)災(zāi)民，今蘇溪村土地廟有其光緒四年（1878年）為賑濟(jì)饑民撰文殘碑一通，可以佐證此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四、銘志墓表傷情</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代藏書、刻書大家楊墨林，可惜英年早逝，于咸豐六年（1856年）游上海時(shí)病故，他家計(jì)中落時(shí)，仍篤志不渝，刻成大型叢書，“為發(fā)明經(jīng)史，裨益實(shí)用?！比粫惰髦安恍肄o世，令人生嘆！其弟楊尚志（字子言）護(hù)柩歸途中，在海上遇暴風(fēng)雨，棺柩翻入海，尚志為救兄棺毅然跳入海中，不幸隨兄而去，年僅36歲！同胞兄弟，死生相依，海納魂兮，天復(fù)何急？何紹基先生撰書墓志銘中稱：“兄愛其弟慎擇名師，弟敬其兄跬步相隨，涉江入海，以窺宇宙之奇，豈意望洋而俱逝?！逼湮难獪I書就，海天同悲，楊氏兄弟墓志銘堪稱有清一代兄弟合葬之惟一，何紹基文集《東洲草堂文鈔》收錄全文。2008年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時(shí)，筆者有幸覓得《清故靈石楊君兄弟墓志銘》拓本一份，欣賞何紹基先生書法之妙時(shí)，更多得的是何先生對墨林兄弟之友誼情深，以致先生發(fā)出“倘見浮天沃日之浪能不懷二子而涕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耿文光享壽80歲，臨終猶讀書不輟，今資壽寺后山上的耿氏祖塋立有其父耿洲墓坊（已傾塌），未覓見其兄與其碑石墓表，不遠(yuǎn)處僅可見其拜題墓碑一通上書“例授國子監(jiān)太學(xué)生張公諱桂林字馥齋號兼山暨德配張孺人合葬之墓”“光緒二年季春，愚弟耿文光頓首拜題”等字樣。蘇溪村有民謠：“頭甲耿倒了，二甲耿跑了，三甲耿了了”。其含義是：“住在頭甲的耿氏族人窮困潦倒了，住在二甲的耿氏族人逃到了河南、河北；住在三甲的耿氏族人家敗人亡了。耿文光屬“三甲耿”。又從孝義馮濟(jì)川先生著的《石像人年譜》記載中：“公晚年復(fù)賣書以自度?！笨上胪砟旯⑽墓馍钪?，以致死后甚至碑石、墓表可能沒有人給立。民國年間耿步蟾編撰《靈石縣志》時(shí)，介休知事邑人王承基在耿步蟾之父墓志《清故文林郎附貢生耀彩耿公墓志銘》中曰：“......父諱爭光，字耀彩，祖居靈石東鄉(xiāng)，其村曰‘蘇溪’，清季有故耿君諱文光，孝廉者，邑中稱斗垣先生，薊北王公梅岑視學(xué)山右，以藏書宏富，著述等身褒獎(jiǎng)之，刻有讀書記，書目答問行世，即公族也”。把耿文光作為耿氏族人的驕傲，算作對先生的蓋棺定論。我們就把它權(quán)作為先生的墓志銘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謹(jǐn)以此文寫在靈石縣收藏家協(xié)會成立之際，以希共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西靈石王家大院文展科藺俊鵬先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責(zé)任編輯：梁志友 張瑞平</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