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嫩芽新枝貴養(yǎng)心,得遇良師三生幸。</p><p class="ql-block"> 仲雨細潤萬物華,春蠶吐絲益眾生。</p><p class="ql-block"> 默輸甘汁育桃李,身傳嚴教師尊恩。</p><p class="ql-block"> 深念常存魂夢里,雖隔九重情意真。</p><p class="ql-block"> 寫下本篇,回憶與我有師生情緣的三對均在天國的夫妻院士。以表終生難忘的款款師生情意。這三對夫妻院士是周廷沖和黃翠芬先生(中國科學院院士),Earl Stadtman 與丅erry Stadtman先生(美國科學院院士)鄒承魯與李林先生(中國科學院院士)。今年又正值黃翠芬先生誕辰一百周年,藉以此文作為紀念。</p><p class="ql-block"> 五十余年前,我大學畢業(yè)就來到黃翠芬教授所在的山溝里的研究所工作。我們這代人原來大部分學的是俄語。而為了工作與查閱國外資料的需要,黃教授開始組織我們年輕人從ABC開始學習英語,教員由英語專業(yè)者,英語好的科研人員擔任,黃教授自己也親自授課。經(jīng)過幾年培養(yǎng)與各自的努力,也就有了一定閱讀與查閱英文資料文獻的基礎。當有了黑方磚的錄放機后,黃教授又鼓勵大家工作之余,練習英語聽,說,寫的能力??梢哉h,我的英語完全是黃教授給“逼”出來的!八十年代初,黃教授在錢學森先生支持下,帶領(lǐng)部分學生從山溝來北京組建基因工程研究室,在一座準備廢棄的幼兒園三層危房里,開啟了生物科學髙,精,尖的研究工作。樓下二層改造成實驗室,三層即是我們的集體宿舍。在當時的條件下,困難可想而知………好在,政革開放后,中美關(guān)系回暖,黃教授先自費去美國工作一段時間,后利用解放前,在美畄學時的各種關(guān)系,陸續(xù)送去一批學生赴美,澳等國工作,學習?!?lt;/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又來到周廷沖先生組建不久的研究所,在周教授指導下進行研究工作。周廷沖先生與Earl Stadtman教授原來都是美國康乃爾大學李普曼(諾貝爾醫(yī)學獎獲得者)教授的助手與學生。李普曼教授也非常看重周先生的才華,但解放后的1950年,周先生與妻子黃翠芬先生毅然決定以偷渡的方式,乘私人貨船,經(jīng)六個月的海上漂泊,回到祖國參加新中國的建設………。1985年,由周廷沖先生,鄒承魯先生和楊福愉先生推薦獲福格地基金資助,將我送到了NIH Earl教授的實驗室工作與學習。</p><p class="ql-block"> Earl(厄爾)與Terry(特里)夫婦均為美國科學院院士,是美國聲名顯赫的生化學家。該實驗室培養(yǎng)出了十余位美國科學院院士與二名諾貝爾獎獲得者。厄爾被稱為“生化學家中的生化學家”,其培養(yǎng)學生的方式稱為“The Stadtman Way”。在該實驗室的二年多的時間里,直接受教于二位先生,受益匪淺。</p><p class="ql-block"> 厄爾與特里(實驗室里,大家都是這樣稱呼的)對中國非常友好,中美建立外交關(guān)系不久,他們就來中國旅游與訪問。他們的實驗室就陸續(xù)接受了來自北京,上海,及南京等地的訪問學者工作學習。我1985年剛到該實驗室不久,厄爾與特里邀請我去他們家作客,特里親自下廚,拿出美國加州最好的葡萄酒與從中國帶去的茅臺,暢飲聊天時,厄爾說:“中國現(xiàn)在還不發(fā)達,但中國人很勤奮,很聰明好學,你老師周先生就很受李普曼先生欣賞。你們中國一定會發(fā)展起來的!”</p><p class="ql-block"> 我與鄒承魯先生相識則是源于我在周廷沖先生手下工作時,曾多次因?qū)W術(shù)上問題去中關(guān)村生物物理所鄒教授辦公室進行請教。記得在紫竹園北,中央民族學院南,有一條小路,稱之為“李四光小路”。那時鄒教授與李林教授就住在這條路頭的一座院落里,應是1984年?,我應約去到鄒教授家,鄒先生給我寫了一封向NlH的推薦信。那是我第一次認識李林教授。1986年,鄒先生夫婦訪問美國,厄爾與特里教授請鄒教授在研究所作了學術(shù)報告。過后,我在Bethesda(貝塞斯達)一個中國歺廳華北樓宴請了一下鄒教授夫婦與厄爾,特里二位老師及實驗室其他幾位同事。(第二天,特里與林教授還每人給了我50美元,這或許是美國人的處理這類請客的一種方式吧?。?!</p><p class="ql-block"> 這三對夫妻院士在各自研究的領(lǐng)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作為晚輩也只能仰視而己。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嚴謹治學,一絲不茍,但學術(shù)思想活躍。他們不僅在學術(shù)上對自己的學生傾??培養(yǎng),在生活上也關(guān)懷倍至。在黃教授九十大壽座談會上,我回憶起我們在幼兒園實驗室時,每到周六,黃教授都要親自精??安排,讓北京有家的回家,將三樓集體宿舍騰出,將我們這些在北京都住集體宿舍而兩口又無法團聚的人,逐對安排,讓大家能夠二口相聚。以至于會上有朋友開玩笑說:要不是黃教授這么精心安排,你兒子還不知道啥時候來到這個世界呢!由此一件小事,足見恩師們不僅是學界泰斗,功崇青史流芳,更是人生楷模,德高長昭后輩。讓我終生難忘。</p><p class="ql-block"> 黃河九曲十八彎,人生路上不知何時也會遇到轉(zhuǎn)折,拐了一個大灣。就在1987年,我在厄爾與特里實驗室完成了一個課題研究,帶著大量實驗資料與儀器設備,(同時,李振翩先生的女兒乚otta ??i 將李先生終生私人所藏科技書藉,我亦悉數(shù)海運,贈送給軍科院圖書舘)回到周廷沖先生實驗室準備課題研究時。國內(nèi)改革開放后,讓部隊辦企業(yè),院所領(lǐng)導卻多次找我談話,要我創(chuàng)辦科技企業(yè),無奈,離開多年的科研實驗室,投入到為研究所掙錢的洪流中,這是后話,與此題無關(guān)了……………</p><p class="ql-block"> 值此黃翠芬先生誕辰一百周年之際,記下點滴個人回憶,以誌這三對于己有深情厚意的夫妻院士的懷念並真誠祈愿他們在天國安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984年參加國慶觀禮的黃翠芬先生(上圖)</p> <p class="ql-block">1950年,周廷沖與黃翠芬先生在歸國偷渡貨船上</p> <p class="ql-block">Earl與Terry</p> <p class="ql-block">李林與鄒承魯先生</p> <p class="ql-block">周廷沖,Terry,Earl,黃翠芬教授在北京</p> <p class="ql-block">在貝塞斯達,鄒承魯,李林,特里,厄爾,文竹教授</p> <p class="ql-block">馬里斯(瑞典),林植(中國臺灣),鄒承魯先生</p> <p class="ql-block">本人與老伴常去黃翠芬教授家看望</p> <p class="ql-block">1985年六月,剛到厄爾實驗室時合影</p> <p class="ql-block">在厄爾與特里家開生曰派對</p> <p class="ql-block">NlH三號樓前畄影,其中有來自南京大學的張愛樂,上海生化所的徐思宇等中國訪問學者</p> <p class="ql-block">完成一項課題后,NlH簽發(fā)的Visiting fellow 証書</p> <p class="ql-block">2008年,厄爾逝世,美華盛頓郵報等各媒體都刊發(fā)報道與紀念文章,摘選一篇。</p> <p class="ql-block">1995年,訪美時,重返三號樓看望特里</p> <p class="ql-block">與文竹教授及師姐程惟梅(中國臺灣)合影</p> <p class="ql-block">與文竹教授和同事喬治重逢</p> <p class="ql-block">特里與程惟梅親切交談</p> <p class="ql-block">慶祝黃翠芬先生九十周年大壽</p> <p class="ql-block">當年從這里黃教授帶著幾十個弟子開啟了基因工程研究歷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