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寫在父親周年祭</p><p class="ql-block"> 歲次辛丑,時值深秋。蒼天落淚,秋雨嗚咽。父親周年,跪拜墓前。姊妹三人,含淚泣曰:嗚呼!想去年父染頑疾,久治不愈,撒手人寰。瞻仰遺容,夢中相見。如今清香裊裊,紙灰搖曳,慈父何在?春播夏忙之際,父親是否還耕耘田間?秋雨綿綿之日,父親是否有傘?大雪紛飛之時,慈父是否有衣御寒?沒有親人的陪伴,父親是否孤單?沒有了藥物的救治,天堂里是否痛苦難眠?父愛如山,父去兒女沒有了靠山,家成了驛站。紙短意遠(yuǎn) ,只言片語 ,難敘父親養(yǎng)育之恩;萬千淚水,日夜思念,難報父親舔犢之情。緬懷父親教誨之德,追思慈父平生,哽咽無言,潸然淚下。吾在墓前曰:父在兒女品行端,父去兒孫不丟臉。天堂沒有眾多磨難,父愛永遠(yuǎn)不會走遠(yuǎn)。</p><p class="ql-block">(2021年10月9日于家)</p> <p class="ql-block">(二)父愛,不會走遠(yuǎn) 文/金龍</p><p class="ql-block"> 是人委屈了天,還是天對人不滿。這雨下起來沒個完,回家的路雖然不遠(yuǎn),回家似乎在很久前。沒有了父愛,家成了驛站。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父親走了整整一年。今天,必須回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霧還沒有散,出租車似乎行走在云霧間。雨里霧里,水里泥里走得很艱難。河床駕馭不了洪水,洪水肆無忌憚,漫過了田埂,莊稼在淤泥中直不起腰桿;洪水漫過了河堤,把道路攔腰截斷;洪水橫行到村莊,人畜恐慌不安。燒了溝梁的黃臘木還沒紅遍,河畔的核桃樹葉子在風(fēng)中漫卷,村口的白楊樹只剩下枝干。田野死氣沉沉,村莊沒有了炊煙。今天格外冷,我心分外寒。父親離去的日子,我很孤單。</p><p class="ql-block"> 望著院子里的荒草,戴著白布做的孝帽,扛著鐵掀和妹妹走到父親墳前。一堆土,兩個世界,刻骨的思念。焚香化錢,思緒回到從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親長眠于耕作了半生的土地上,這塊地父親說三畝四分五,南北走向靠路邊,平展展的。農(nóng)田基建大會戰(zhàn)后,這塊地分給了我家。路邊的樹樁我和父親挖了好幾天。</p><p class="ql-block"> 記得種過一年小麥,麥?zhǔn)諘r節(jié),父親說苦點(diǎn)沒什么,流的汗水也是甜的。栽烤煙的年份比較多,父親說:鋤怕三張。我們四個人一天多就把煙行子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那時,重活都讓父親干了,如今想想自己偷懶,父親也不管。那其實(shí)就是溫暖的父愛。</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種玉米,我和父親半夜起床,套著牛春播夏種。太陽露頭時,已經(jīng)犁了兩磨子寬了,父親和我把鞋殼婁里的土倒出來,他抽一支煙,高興時也唱幾句蒲劇,調(diào)皮的我一泡尿把螞蟻沖的打轉(zhuǎn)轉(zhuǎn)。玉米苗還沒出土?xí)r,父親帶著我拋地沿,或者種麻子,或者種一些老麻子。</p><p class="ql-block"> 收玉米也是溫馨的。父親把鐮刀磨的錚光發(fā)亮,不一會就割倒一大片。我和妹妹媽媽在后邊拌玉米穗,拌滿一架子車,父親就往回送。中午時分,父親拿來了水和干糧,我們坐在地里吃得那叫一個香。天黑回到家,我把玉米往玉米倉里裝,父親炒菜,母親搟面。窮日子,因?yàn)橛辛烁赣H就多了許多幸福。</p><p class="ql-block"> 父親母親年齡大了,我常年在城里工作。收玉米也成了父母的負(fù)擔(dān),給家里買了蹦蹦車,父親開著蹦蹦拉著玉米,拉著母親,有時還有兒女,孫子孫女。父親嫣然是凱旋的將軍,呵護(hù)著每一個家人。</p> <p class="ql-block"> 玉米在雨中哭泣,我們在墳前佇立。尋找父親的影子:陽灣梁溝里和父親摘連翹,姊妹溝和父親拾柴禾,小東山上挖柴胡,麻茬溝里拌木耳,上河地里種蘿卜……</p><p class="ql-block"> 墳頭的草長得很旺很旺,我的思緒不再雜亂無章。秋風(fēng)秋雨身心寒,父愛不會走遠(yuǎn)……</p><p class="ql-block">(金龍寫于2021年古歷九月初四父親頭周年之夜)</p> <p class="ql-block">金龍,陜西宜川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