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面這幅馬賽克畫像畫的是是東羅馬帝國（拜占廷）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與他的眾臣，在西方藝術(shù)史，或者在有關(guān)中世紀(jì)的歷史書上常常被引用。不知見過此畫的朋友是否想過這樣一個問題，至少我以前感到有點奇怪，因為書上都會表明此畫的出處是意大利的拉文納，而不是我們想象中的東羅馬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現(xiàn)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在我們的概念上，自從羅馬帝國分治以后，意大利屬于西羅馬帝國，也就是西歐的一部分，為什么一個東羅馬帝國的皇帝與基督，圣徒們一起在這里受人瞻仰？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下面這段歷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篇巳經(jīng)講到東哥特王國的狄奧多里克一世于公元526年去世。一代梟雄的離去，使得本來就已經(jīng)在宗教民族問題上頭痛不巳的王國雪上加霜。過了29年，在公元555年，東羅馬帝國（拜占廷）出兵完全佔領(lǐng)了意大利，所以從那時起，“意大利”又回到了“祖國”的懷抱里。那時的東羅馬帝國的皇帝就是上面提到的這位查士丁尼一世。</p> <p class="ql-block">查士丁尼一世的雕像（雕像在他的故鄉(xiāng)，馬其頓的斯科普里）</p> <p class="ql-block">在公元482年，也就是西羅馬帝國滅亡的第7年，查士丁尼出生在現(xiàn)在馬其頓的斯科普里的農(nóng)村里。他以后的發(fā)達(dá)完全是靠著他的叔父。他的叔父名叫查士?。ㄉ僖粋€“尼”字）從小是放豬的，年輕時加了東羅馬帝國皇帝的禁衛(wèi)隊，憑著他的勇敢，忠誠與機(jī)智，成為禁衛(wèi)隊長，最后在老皇帝去死，因為無直接后嗣，宮廷內(nèi)陷于一片混亂之中，他被元老院推舉為皇帝，成為查士丁一世。這是一個文盲皇帝，但是他蠻有眼光，看中了他的姪子查士丁尼。他盡全力培養(yǎng)他，讓他受到宮庭里最好的教育，同時讓他很早就參于國家管理。果然，不負(fù)他叔父的期望，查士丁尼很快顯示出領(lǐng)導(dǎo)的天賦。當(dāng)他叔父年老去世后，公元527年他順當(dāng)?shù)乩^承了皇位。通常認(rèn)為拜占廷帝國是自君士坦丁一世（是他把首都從羅馬遷到君士坦丁堡）開始，那末可以說查士丁尼一世是君士坦丁一世之后的第一位帝國最偉大的君王。他的文治武功使東羅馬帝國一時又達(dá)到了歷史的巔峰。先說他的武功。下面對比兩張地圖，第一張是公元493年東哥特王國建立后的地圖，第二張是大約60年之后的歐洲版圖。盡管不如他先輩君士坦丁那時那么廣大，但畢竟他的疆域（紅色）已經(jīng)快將整個地中海又圍了起來。所以這時意大利是在他的疆域之內(nèi)。</p> <p class="ql-block">再看他的文治。在他的倡導(dǎo)下，人類歷史上的一部偉大的法典產(chǎn)生了，就是《羅馬民法大全》。百科中有一段文字，現(xiàn)摘抄如下：羅馬民法大全法的核心內(nèi)容是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這部羅馬法的歷史影響。德國著名法學(xué)家耶林在其著作《羅馬法精神》一書中說：“羅馬帝國曾三次征服世界，第一次以武力，第二次以宗教，第三次以法律。武力因羅馬帝國的滅亡而消失，宗教隨著人民思想覺悟的提高、科學(xué)的發(fā)展而縮小了影響，唯有法律征服世界是最為持久的征服?！笔聦嵣希院髿W美各國在不同程度上都無不受到這部羅馬法的影響。</p> <p class="ql-block">在宗教文化上，其他不說，單就在他的年代中在世界各地建造或者重建的教堂大約上千座，為基督教的傳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被東正教封為圣人。盡管存留至今的為數(shù)并不太多，但是從這些教堂的留下的數(shù)量，規(guī)模與特色來看，可以說這是中世紀(jì)初建筑史上一個最偉大的年代。我喜歡將事物作立體的比較，像上篇中對Basilic建筑，我用的是不同歷史年代豎向的比較。而今天我想以歷史橫向作比較，即把一個同時代的東西放在一起，而不是孤立地看一個事物。無論是觀賞一件藝術(shù)品，還是一座建筑，這樣，不僅能欣賞它們本身的精美或者宏偉，而且能深入地認(rèn)識一個時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不是專業(yè)學(xué)建筑史的，但盡我所知，將現(xiàn)在世上還存留的查士丁尼時代所建或者重建的重要建筑羅列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色列伯利恒的圣誕教堂：它是查士丁尼時代重修，並保存至今的一座建筑。我曾專門寫過一美篇，並且在上一篇中又一次提及過，這里不再重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一座蓄水池教堂：它是當(dāng)年查士丁尼大帝下令開掘建造的的，非常有意思。可惜的是，當(dāng)時我去那里旅游時還不知道有這一奇特的去處，現(xiàn)在只好作一番神游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地點就在蘇菲亞大教堂的附近。</p> <p class="ql-block">進(jìn)門處一點不起眼。</p> <p class="ql-block">從另一側(cè)看其外觀。</p> <p class="ql-block">里面是一座地下宮殿樣的地方。據(jù)說當(dāng)時就是查士丁尼大帝為君士坦丁堡宮殿供水而建造的蓄水池，建于公元532年。簡單匪夷所思，一座蓄水池要建造的如此規(guī)模與堂皇。工程的堅固，歷經(jīng)1500年不到。這使我想起巴黎的地下排水道，盡管自己沒有去看過，但從雨果的小說中看到其工程規(guī)模與質(zhì)量相當(dāng)了不起。看來西方人對民用工程的質(zhì)量的重視是有傳統(tǒng)的，而且不僅著眼于實用，還不惜工本在藝術(shù)美觀上下功夫。</p> <p class="ql-block">柯林斯柱林立，有336根，每根高達(dá)8米</p> <p class="ql-block">非常有意思的，有兩根柱子的底座是女妖梅杜莎的頭像，一個倒立，一個側(cè)放。據(jù)說是為了鎮(zhèn)妖所立。</p> <p class="ql-block">淚滴花紋柱子。</p> <p class="ql-block">下面還有活魚在游動。</p> <p class="ql-block">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蘇菲亞大教堂：當(dāng)然，這是在查士丁尼時代一件最偉大的建筑，可以與埃及金字塔與神廟，希臘的帕立農(nóng)神廟等一樣，是建筑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值得今后專門為它寫上一篇美篇。</p> <p class="ql-block">提起以上的這些歷史事件與同期的各種建筑，就是讓圣.維塔教堂放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中。毫無疑問，圣.維塔教堂是拉文納地區(qū)最輝煌，最精美的建筑，對我來說可能是我這輩子旅游經(jīng)歷中看到最美麗的教堂之一。不僅是我，大約1200年之前的鼎鼎有名的查理曼大帝也對此震憾不巳。克拉克爵士在《文明》第一章中寫過一段文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dāng)查理曼從羅馬回家的路上，途經(jīng)意大利東北面的拉文納，那里有好幾座由拜占庭君王們所建造和裝飾的建筑，非常壯觀與美麗，盡管這些君王自己都從來沒有來過。當(dāng)查理曼在圣維特爾教堂里看到查爾丁尼及狄奧多的馬賽克鑲嵌畫像之后深深體會到，這樣的富麗堂皇才配得上君王的氣派。</p><p class="ql-block">…當(dāng)回到了亞琛（德國）他的老家，(他將首府設(shè)在亞琛，因為那里有溫泉，他喜歡在溫泉里游泳），他決定倣照圣維特爾建造一座自己的王宮禮拜堂。當(dāng)然不可能一模一樣。他的建筑師梅茨的奧托還沒完全掌握建造圣維特爾教堂很復(fù)雜的技術(shù)。但是與以前西歐的那些粗糙的石建筑相比，譬如普瓦?的洗禮堂，這座查理曼的禮拜堂那簡直顯得太壯觀了?！?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下面是德國亞琛主座教堂，當(dāng)中帶穹頂?shù)牟糠志褪遣槔砺蟮塾诠?05年所建，基本上是仿效大約250之前的拉文納的圣.維塔教堂。</p> <p class="ql-block">下面開始正式介紹圣.維塔教堂。</p><p class="ql-block">這是進(jìn)教堂院子的大門</p> <p class="ql-block">圣.維塔教堂是個拜占廷式八角的紅磚瓦建筑，外觀極其一般。有意思的是它巳經(jīng)用上了幾百年后哥特式建筑中用的扶壁。</p> <p class="ql-block">它就在我去過的城內(nèi)第一個景點加拉.普拉奇迪亞墓的隔壁。所以從順序看，這是我在城內(nèi)觀賞的第二個景點。盡管第一個景點已經(jīng)使我大吃一驚（上文已講過）。當(dāng)進(jìn)入這個景點內(nèi)部時，依然使我心動加速，贊嘆不已。如果要將這兩座建筑作一比較的話，不知我是否可以用音樂來表達(dá)，加拉.普拉奇迪亞墓像是一首優(yōu)美動聽的小提琴曲，而圣.維塔教堂則是輝煌的交響樂曲。</p> <p class="ql-block">圣.維塔教堂的平面示意圖。</p> <p class="ql-block">一進(jìn)入里面，真正的金碧輝煌（金色與綠色）頓時展現(xiàn)在眼前，大致分三層，最高的是圓形的穹頂部分。第二層，除了后殿之外，是相通的柱廊，從下向上能見到由大柱分隔成一個個半圓頂?shù)男●讽?，各有兩個柯林斯柱撐著。因為八面都有窗戶，所以室內(nèi)很光亮，再加上透過上面一對對柯林斯柱可見到其深部的結(jié)構(gòu)，有想象的空間，感覺上顯很寬敞的，神清氣爽。再加上富麗堂皇裝潢，真是動人心弦。</p> <p class="ql-block">最高的穹頂，這幅天頂畫巳經(jīng)是18世紀(jì)的作品，是以后重畫上去的。</p> <p class="ql-block">頂層與第二層</p> <p class="ql-block">第二層，不僅美麗，而且高雅！</p> <p class="ql-block">第二層與底層</p> <p class="ql-block">底層有一些精美的石柩浮雕</p> <p class="ql-block">地面是彩色大理石馬賽克，無論色彩與圖案也都非常精彩！</p> <p class="ql-block">即便是柱子，利用自然的花紋裝飾得像是一幅幅畫。實在令人贊嘆！</p> <p class="ql-block">但是，最出色的是后殿，這是它的真正的精華所在。如果從前面平面圖看，就是上面凸出的那部分。</p> <p class="ql-block">這是后殿的全景。</p> <p class="ql-block">后殿之頂。中間頭戴光環(huán)的羊羔，意寓著耶穌基督。四位白衣天使伸出雙手似乎在歡呼。四個金色與綠色相間的大三角與其間的飾帶圖案枝蔓繚繞，其中有各種走獸飛禽。煞是好看！</p> <p class="ql-block">后殿頂?shù)那懊嬗幸粭l穹形的飾帶。其中央是耶穌的頭像。兩旁排列著上有性名的圣徒頭像，一邊7位，14位。耶穌門徒應(yīng)該是12位，不知另兩位是誰。</p> <p class="ql-block">在有耶穌基督與圣徒頭像的飾帶后面，也就是后殿的左右側(cè)各有極其精彩的馬賽克壁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右側(cè)壁畫</p> <p class="ql-block">從上圖可見最上層的兩個壁畫中分別有天使與獅子，這就意寓馬太與馬克兩名福音傳道者。</p><p class="ql-block">下一層，左邊有字母，是舊約圣經(jīng)里先知摩西的故事，他在為他岳父放羊和系上鞋帶準(zhǔn)備上有燃燒著荊棘的高山，是去見耶和華領(lǐng)收上帝的十誡。右邊是先知以賽亞，畫中具體故事講不清楚。</p><p class="ql-block">當(dāng)中穹形畫面講的是獻(xiàn)祭：左邊是亞伯（圣經(jīng)開始，亞當(dāng)夏娃的兒子）用羊來獻(xiàn)祭取悅耶和華；右邊是一個君王麥基洗德為戰(zhàn)勝邪惡的亞伯拉罕獻(xiàn)上酒和面包。這都是圣經(jīng)第一章創(chuàng)世記最前面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左側(cè)壁畫。</p> <p class="ql-block">同樣最上層是福音傳道者，左邊是約翰（鷹），右邊是路加（牛）。</p><p class="ql-block">下層：左邊是舊約先知耶利米，右邊又是摩西，好像這次他巳經(jīng)得道歸來，有種權(quán)威的姿態(tài)。右下沒照全，不知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中間是舊約中蠻有名的故事，亞伯拉罕用他兒子為耶和華獻(xiàn)活祭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即便是下面的柱頭也特漂亮。</p> <p class="ql-block">后面墻壁正中是頭戴光環(huán)的耶穌端坐在藍(lán)色的圓墊上，一手拿著鑲嵌著寶石的圓環(huán)，一手拿著戒尺，大概賞罰分明的象征，可能是表現(xiàn)最后審判，看來當(dāng)時還沒有中世紀(jì)那種蠻可怕的場面。兩位有翅膀的白衣天使在兩旁，天使左右還有兩位圣徒。左邊的就是這教堂名命的圣.維塔。他因信教而被戴克里先皇帝在公元304年在附近的博洛尼亞遭殺害，可以說那時巳經(jīng)是黎明前的黑暗，離君士坦丁大帝的基督教解禁（米蘭敕命）只有9年時間。右邊是一名字母是Eclesivsepis 的主教（不知什么來頭）手里舉著一座建筑模型，樣子好像就是這座圣.維塔教堂。上面五彩祥云，下面是百花盛開的草地。</p> <p class="ql-block">后殿的基督畫的左下方就是本文開頭顯示的那幅查士丁尼一世的標(biāo)準(zhǔn)像。幾乎每一本講到中世紀(jì)歷史的教科書中都會出現(xiàn)這張畫。原畫就在這里。1500年過去了，依然像新的一樣，實在使人感嘆不巳！</p> <p class="ql-block">這里的人物形象除了左邊一些士兵之外，都是當(dāng)時有名的人物。查士丁尼一世右邊禿頭的一位（上面有名字的）就是拉文納當(dāng)時的大主教馬克西米安，估計這些馬賽克工程是在他手中完成的。左邊一位是貝利撤留，也就是收復(fù)拉文納的將軍。</p> <p class="ql-block">在后殿后壁的右下方，對稱于上面一幅畫的是查爾丁尼的妻子狄奧多拉皇后，兩個養(yǎng)子與她的隨從的壁畫。她的左邊是兩個養(yǎng)子（其中一位是查爾丁尼的姪子，后來繼承了皇位成為查爾丁二世），右邊是她的好友，貝利撒留的妻子安東尼婭。這個皇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出身卑賤，從小就在演藝圈里討生活，曾經(jīng)馴過熊，低級喜劇里的舞女，據(jù)說還曾是妓女。后來做了高官的情婦，遇到了當(dāng)時還是禁軍衛(wèi)隊長的查爾丁尼，成了他的妻子，在她當(dāng)皇后的時候，是查爾丁尼的一個重要政治決策者。據(jù)說，有一次有人造反，查爾丁尼想逃跑，史書上記載了她的一番話：“如果只有在逃跑中才能尋求安全、而沒有其他辦法的話，我不選擇逃跑的道路。頭戴皇冠的人不應(yīng)該在失敗時茍且偷生。我不再被尊為皇后的那一天是永遠(yuǎn)不會到來的。如果您想逃，陛下，那就祝您走運。您有錢，您的船只已經(jīng)準(zhǔn)備停當(dāng)，大海正張開懷抱。至于我，我要留下來。我欣賞那句古老的格言：紫袍是最美麗的裹尸布?！辈闋柖∧峤o她講得一臉羞愧，定下心來調(diào)兵遣將，最后平定了叛亂。</p> <p class="ql-block">下圖是后殿的下部大理石墻壁與地板，也非常美麗。</p> <p class="ql-block">不知大家留意到了沒有，像這樣堂爾皇之將皇帝，皇后畫像直接放在耶穌基督的下面，沒有一點謙卑的神態(tài)與姿勢，好像在西方的教堂中見不到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個對比，下圖是14世紀(jì)的英國威爾頓的雙壁畫，當(dāng)時英國理查二世是跪在圣母圣子前面的。</p> <p class="ql-block">事實上，查士丁尼一世開了一個壞頭，就像我前篇曾說過的那樣，把皇權(quán)置于教權(quán)之上。以后的東正教都是如此，盡管上面還有一個抽象的上帝，但實際上是唯我獨尊。（當(dāng)然比古代中國還好一點，古代中國皇帝直接自名是“天子”了）。</p> <p class="ql-block">說到這里，啰哩啰嗦基本上把圣.維塔教堂介紹完了。我有一個習(xí)慣，喜歡作比較。如果在教堂馬賽克裝飾這個范疇中用同樣風(fēng)格，或者同時期的作品放在一起看看究竟有何不同。當(dāng)然，我首先想到的是同時期的伊斯坦布爾的索菲亞大教堂，再有11世紀(jì)的威尼斯的圣馬可大教堂。這些都是蠻典型的拜占廷風(fēng)格，都有精美的馬賽克裝飾，但是有如下幾點不一樣，因為索菲亞大教堂與圣馬可大教堂規(guī)模很大，當(dāng)然它們的馬賽克裝飾更有氣勢，而且都是用金色來作底色，再加上里面空間大，採光不足，顯得有些昏暗，所以對我而言，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而且距離遠(yuǎn)，細(xì)節(jié)看不太清楚，遠(yuǎn)不如這座圣.維塔教堂的馬賽克裝飾近距離觀賞，光線十足，看上去那么新清悅?cè)恕．?dāng)然，我估計當(dāng)時的君士坦丁堡（現(xiàn)在的伊斯坦布爾）肯定也有與此同樣，或者比這更好的馬賽克裝飾的建筑，畢竟當(dāng)時是東羅馬帝國的首都。但是千年以來，這里一直是是非之地，王朝以及宗教的變換，可惜的是很多美好的東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像索菲亞大教堂中有關(guān)基督教的馬賽克的作品，也都是刼后殘留下來的，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相對而言，拉文納這個地方，自東羅馬帝國收復(fù)意大利之后，雖然經(jīng)過幾個王朝的變換，但從此再也不是首都，也不是人們太關(guān)心的地方。真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這些美麗的建筑相對太平地躲在這一安靜的角落里，不受人為的干擾，即便是今天，也不算是旅游的熱點，畢竟真正對古文化藝術(shù)感興趣的游客不會太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拉文納有八處屬世界遺產(chǎn)名錄，前面已經(jīng)講了七處。為了完整起見，再略介紹一下第八處：克拉塞的圣亞坡理納圣殿。中文網(wǎng)絡(luò)中基本上沒有介紹。事實上上次我也沒去，只是利用英文網(wǎng)站的圖片來作一次神游。</p> <p class="ql-block">這座教堂座落在城外，所以去那里可能有段距離?？死莻€地名，當(dāng)時也是個港口，現(xiàn)在離海岸已經(jīng)有9英里的距離。這座教堂與上文中講到的新亞坡理納圣殿很像，也是Basilic式樣，但是有點不同的是，上文中的新亞坡理納圣殿的祭臺部分已經(jīng)完全改造過的，兩側(cè)壁基本上是保持原型；而這里兩側(cè)壁的畫都已重新改造過的，而祭臺部分保持原狀，所以這座教堂的精華在于祭臺一側(cè)的馬賽克裝飾畫，尤其是天頂部分。</p> <p class="ql-block">祭臺的左側(cè)壁有一幅不可多得的歷史人像畫：君士坦丁四世獻(xiàn)祭圖。估計是這座建筑建成后一百多年之后，加上去的。君士坦丁四世是公元7世紀(jì)的人物。</p> <p class="ql-block">拉文納這個地方實在是蠻有意思的，它不僅保留著如此美麗精致的古代馬賽克裝飾，而且它還保留了當(dāng)時不同風(fēng)格的建筑。像這一座與上文講到的新亞坡理納圣殿都屬于比較原始的Basilic 建筑，它們就是幾百年后西歐的羅曼式，哥特式教堂（像巴黎圣母院，夏特爾大教堂）的雛形。而圣.維塔教堂卻是最初的拜占廷風(fēng)格的建筑，傳播到東歐與俄羅斯一帶，在幾百年，上千年之后依然發(fā)揚光大，自成一派。拉文納這個地方就像這兩種建筑風(fēng)格的分水嶺。</p> <p class="ql-block">似曾相識，建于19世紀(jì)的圣彼得堡的滴血大教堂，盡管規(guī)模要比圣.維塔要大得多，但里面一看，不僅其建筑結(jié)構(gòu)，而且富麗堂皇的裝飾都與1300年之前圣.維塔教堂非常相似。非常有意思！</p> <p class="ql-block">拉文納還有一處不能漏掉的景點，事實上也不大可能漏掉，就在市中心，意大利詩人但丁的墓。但丁在意大利有三處重要的地方，他出生成長的地方：佛羅倫薩；他被放逐時完成他偉大的名著《神曲》的地方，韋洛納；他去世的地方：這里的拉文納。這三個地方都是歷史悠久，文物豐富的地方，以后如果我有機(jī)會將這三座城市串起來以但丁作為主題寫上一篇。此文巳寫得夠多了，而且已經(jīng)設(shè)定題目是“一個時代的變遷，拜占廷藝術(shù)的興起”，所以只放上幾張但丁墓的照片算了，不多啰嗦了。</p> <p class="ql-block">再加幾張拉文納的街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