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前 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紀念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運動五十周年之際,霞浦縣知青于5月2日至3日,在霞浦晨曦大酒店、霞浦大劇院舉行“難得相逢、暢敘友情”知青座談會和“難忘青春歲月 ”知青聯(lián)歡晚會,數千名四十多年前在霞浦插隊的知青,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霞浦。1974年6月,我和無數的應屆高中畢業(yè)生一樣,滿懷著理想的激情和改造世界的豪情壯志踏上征程,來到了霞浦縣溪南公社芹頭大隊插隊務農。此次應活動總策劃和晚會總導演的邀請,5月2日中午,我攜同夫人一起乘動車來到霞浦,參加了這一活動。</p><p class="ql-block"> “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這是五十年前毛主席向全國知識青年發(fā)出的號召,無論當年的那段歲月給知青的命運帶來了怎樣的起伏,當今天回望那段抱著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信念奉獻青春的時候,每個知青的記憶仍然是刻骨銘心,他們依然深深懷念那段激情燃燒的青春歲月。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是共和國特殊的歷史為一代青年提供的一條特殊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全國近2000萬知青(含回鄉(xiāng)知青)在國家最艱難的歲月,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到農村同貧下中農一起,用自己的勤勞和智慧,支撐著共和國大廈。較之后來的青年,他們更多一些對人生艱辛的領悟、更多具有吃苦耐勞的品格和無私奉獻的精神。今天,“知青”二字已不再是單純字面上的含義,而是那段特殊時期、特殊經歷賦予知青的一種資格、一種驕傲和一種榮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王 軍</p><p class="ql-block"> 2021年5月4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蔡子基,73屆路口知青,2021·霞浦縣紀念知青上山下鄉(xiāng)運動五十周年活動總策劃。??</p> <p class="ql-block"> 許青峰,75屆芹頭知青,2021·“難忘青春歲月”晚會導演。??</p> <p class="ql-block"> 宋建生,75屆芹頭知青,2021·“難忘青春歲月”晚會舞臺總監(jiān)。??</p> <p class="ql-block"> 楊石明(男)74屆芹頭知青??</p><p class="ql-block"> 高玉如(女)74屆南岸知青??</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遠飛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聽說過她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放下書包,</p><p class="ql-block"> 少小離家,</p><p class="ql-block"> 響應號召奔赴廣闊天地。</p><p class="ql-block"> 滾一身泥巴,</p><p class="ql-block"> 磨一手老繭,</p><p class="ql-block"> 一腔熱血染紅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遠飛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聽說過她的美麗?</p><p class="ql-block"> 花季時盛開,</p><p class="ql-block"> 雨季里穿行;</p><p class="ql-block"> 風雨中跌倒,</p><p class="ql-block"> 苦笑中爬起,</p><p class="ql-block"> 甜酸苦辣自體會。</p><p class="ql-block"> 青春的汗水啊,</p><p class="ql-block"> 播灑在那片土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遠飛的大雁,</p><p class="ql-block"> 你曾聽說過她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青蔥歲月正蹉跎,</p><p class="ql-block"> 桃李年華寫春秋。</p><p class="ql-block"> 回首望夕陽,</p><p class="ql-block"> 寒風過后雁齊鳴。</p><p class="ql-block"> 大雁,大雁,</p><p class="ql-block"> 莫道知青名,</p><p class="ql-block"> 一路往南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陳孝敏 西山知青</p><p class="ql-block"> 注: 以下照片、圖片均選自陳孝敏編輯的《知青歲月》1~6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2018年7月27日至28日,原霞浦縣溪南公社芹頭大隊知青連毅勇,楊石明,吳剛,宋建生,袁玲毅,肖淑玉,許青峰,張林,張紅,陳培民,陳正平,林慶華,黃東風,張聿后,尹小瓊,黃云英,林紹仁,王建國,王軍等19人參加芹頭知青“霞浦中國紅”之行,當年大隊黨支部書記謝裕情全程參加了此次活動。</p><p class="ql-block"> 7月27日下午,大家回到了闊別許久的村莊,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激情燃燒的歲月,美麗鄉(xiāng)村的面貌勾起了大家的美好回憶。在座談會上當年的老支書謝裕情,上一屆村黨支部書記楊開飛,村委會主任金付象,今年新當選的村黨總支部書記魏朝生及福州海關下派駐村黨總支部第一書記張順分別向知青介紹了芹頭村四十年來的變化和今后發(fā)展藍圖;楊石明,吳剛,連毅勇等知青代表在發(fā)言中肯定了芹頭村四十年來在黨支部、村委會帶領下取得的巨大變化,并表達出了全體知青的共同感受和心愿。</p><p class="ql-block"> 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四十年彈指一揮間,昔日風華正茂,今天已過花甲,但我們依然不忘初心,今天重返當年共同生活和勞動的地方,再次歡聚一堂?!跋喾晔鞘赘琛?!大家都十分珍惜當年同甘共苦的情誼。我們期盼芹頭村明天更加美麗,讓我們?yōu)榍垲^村的繁榮發(fā)展而共同努力!</p> <p class="ql-block"> 我上山下鄉(xiāng)的地點是水門大隊,就在公社所在地,是很不錯的地點,當時知青點還沒建立,我們就住在大隊分配給我們的房屋,我住的房間是他們的農藥倉庫騰出來的,四周的木板黑乎乎的,只有一個小小窗戶,三個同伴一起住,大隊領導給我們每人發(fā)幾塊木板和兩條凳子就是我們的床鋪了,看著黑乎乎的房間,我們就找來幾張報紙糊上,勉強看得過去,可我們天天聞的是“六六六”與“敵敵畏”等農藥的余味,感覺很難受,但想到自己是來受教育的也就忍了,那時候的我們好像并不在乎這艱苦的條件,心想反正大家都這樣,就好好磨練自己吧。剛到那高漲的熱情伴隨我們還沒真正嘗出苦澀的味道,不是農忙季節(jié)我們就是開墾荒山種植茶葉,大伙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夜晚大伙兒可以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日子還算過得去。過了半年我們就建起了知青點。</p><p class="ql-block"> 每到雙搶我們都要下到生產隊與村民們一起勞動,我和一個男生被分配在牛欄岔生產隊,離我們知青點七里路都是山路。我們每天早上四點多就起床洗涮完畢就摸黑走山路到生產隊趕著和村民們一起吃早餐,那個飯真叫做好吃,(我們平時在知青點多數都是吃地瓜米,而且多數是長蟲的地瓜米,)當東方吐出魚肚白的時候我們就跟村民們一起下田,水門是個山區(qū),農田都是梯田都在離住處比較遠的地方。對于我們女同胞來說最難的是四周沒有廁所中途想小解都沒個地方,還好汗流的多體內水分就少了。不管是割稻還是插秧反正每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泡在水田里。那時我香港腳嚴重,但為了表現積極一點從不敢請假,任憑腳爛腳疼。有時實在疼得不行了就要求踩打谷機,至少踩打谷機爛腳不要浸泡在水田中。踩打谷機是全勞力的農民干的活,可我沒辦法只得上,我和另一個同伴兩個人一踩就是一整天 , 開始村民們還笑話我們干不了一會兒,沒想到一整天下來我們沒叫一聲苦一聲累,同樣完成了整個生產隊的農民割下的全部稻谷。村民們不得不佩服我們這些小年輕。炎炎夏日戴著斗笠干活比別人慢,我們就索性甩了斗笠,任由太陽的暴曬,雙槍結束后的我們簡直就成了非洲黑人一個了。雙搶就是搶時間中途都沒有休息,村民們還有抽煙的時間,我們只得拼命干,因為我們只怕落后了,影響今后的抽調。當時我們心中的信念就是好好努力苦干爭取早點抽調。到了下午五點鐘才開始吃點心,七點左右才收工,回到知青點就七點多了 ,水門是個缺水的地方,知青點每天每人要完成一擔水 的任務,我們回到知青點還要到較遠的地方挑一擔水,(后來知青點挖了一口井)然后洗澡吃飯洗衣服大約到了九點多連跟同伴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一貼床就睡著了,似乎剛剛入夢又有同伴來敲門喊起床了,每天就是覺得睡 不夠,雙搶的每一天就是這樣度過的。那時候我們最盼望的就是下大雨,只有下大雨我們才會心安理得的休息。</p><p class="ql-block"> 水門是山區(qū),山峰層層疊疊,荒山野嶺各種各樣的鳥叫聲,不知名的小動物的叫聲處處可聞,那時候的我們好像不懂得什么是害怕,心中只有柴柴柴,能砍到300 斤柴就是勝利, 我們到這么險的地方砍柴 ,常常不能順利回家,因為我們到別的大隊的地盤砍柴,被看山的人看見,我們就要被抓,所以一遇見人我們就是挑著柴拼命的跑,肩上挑著一擔柴,跑在崎嶇的小路上那種害怕那腳下發(fā)軟,那氣喘噓噓,那劇烈跳動的心臟實在是支撐不下了,就被活捉了,然后就叫本大隊的干部來?;丶?,辛辛苦苦砍的柴就沒了,可任務依然在。那時我們只有20歲啊,每個月就是砍柴的日子最難過,每次回來不是這里受傷就是那里受傷,那一雙手與腳根本就不成個樣,我們少女最美麗的時光就是這樣在山上水田艱難熬過的。就這樣在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時候,我們們把汗水滴灌在了田地中,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激勵下,我們把激情燃燒在了歲月中。</p> <p class="ql-block"> 《西山村》</p><p class="ql-block"> 文:許一躍(西山知青 )</p><p class="ql-block"> 霞浦三沙鎮(zhèn)境內有兩個村很吸引人:一個叫東山,一個叫西山。首先,這兩個村的起名令人奇怪:不知為什么,東山在西,西山在東。其次,這兩個村各擁有聞名特色:東山村以茅草房改造而聞名,西山村以養(yǎng)殖和攝影而聞名,因此,不禁令人前往。</p><p class="ql-block"> 古時,去西山要比去東山遠得多。出城東門,上瓜嶺,過仙橋,下赤嶺,過浮山村,穿隴頭街,上排腸嶺,下去才是西山村。昔日的西山村是魚貨集交地。每當漁船歸來,人們就會前往聚集這里的在一棵大榕樹下。漁貨商等著最鮮最便宜的魚蝦,漁民家屬等著親人回家,閑人等著看熱鬧。大榕樹北面有座古厝,是西山村有名的林家古厝。林家古厝坐落在西山村巷古道旁,大約建于清乾隆年間,建筑面積達一千多平米,為三進院落。古厝外面是嚴嚴實實的寬磚馬頭墻,里面是大柱支架結構,房間地面用木板鋪釘,中間有天井有大廳,后門外有水井。西山林家大院算是小皓一帶最年老最寬敞的古厝了。</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七十年代是西山村最紅的時候,西山是離小皓行政村最近的一個自然村,那年頭,小皓大隊民兵組織搞得很紅火,被縣武裝部定為先進民兵營模范點,西山出了“女民兵十姐妹”,事跡傳遍全縣,為首的叫林碧玉,在小皓民兵營里任女民兵排長。</p><p class="ql-block"> 西山村仿佛早就與知識青年有緣似的。上世紀60年代末,就有三沙籍高則民等一批老知青在這里下鄉(xiāng)插隊,他們住在農民家,吃在農民家。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三沙公社在西山村設置知青點,建起了知青房屋。首批入駐的是原在三坪村、單斗村插隊的霞浦三中73屆學生陳孝敏、張建明、徐懷達等,從高山搬到海邊,他們高興極了。后來又來了75、76、77屆知青柯鳳釵、黃挺生、曾小玲等。知青來多了,村子更熱鬧了。知青充實了村里的民兵隊伍,知青豐富了生產隊的精神生活……當年十七歲的我也難勉成了下鄉(xiāng)知青,有一段時間,與知青蘇明忠一起包了西山第七生產隊的政治輔導員任務,課堂就設在林家大厝里,我不懂講政治,就講了抗日小說《姑蘇春》里的故事,接著教唱《櫻桃好吃開難開》歌曲,那時候,大家都沒什么精神生活,很不規(guī)范的講講唱唱,農民也覺得挺快樂的。</p><p class="ql-block"> 現在去西山路近多了,高速公路隴頭互通口一出,再過一小段路,車直接開到村里。如今的西山既是養(yǎng)殖基地又是攝影基地。兩年前,我?guī)幍隆陡衫锖=小窋z制組到西山拍攝紫萊養(yǎng)殖,一個西山后生簡直就像養(yǎng)殖專家,有條理很詳細的講述了紫菜養(yǎng)殖的過程以及紫菜美食的制作,令我心中暗暗稱贊:勝過當年知青呀,后生可畏。</p><p class="ql-block"> 西山村前的灘涂就是攝影基地,這里的日出日落、潮漲潮退、彩色沙灘、海上繁忙的紫菜養(yǎng)殖場景等等都很美,都是攝影者捕捉的對象,每天都有四面八方的攝影者,扛著“長槍短炮”,搶著把這里的美景攝下,傳向四面八方。</p> <p class="ql-block"> 1973年初,我們霞浦三中73屆高中畢業(yè)生,也隨著上山下鄉(xiāng)的浪潮,開始奔赴各知青點。記得大約3月12日,我們一行7-8人在班長余福興的陪同下,挑著生活行李和棉被等,晃晃悠悠地爬山渡水,于中午時分到達牙城公社洪山大隊。當時是人乏肚饑,聽說還沒到,耕山隊還在半山腰上,看著云遮霧罩的半山腰,一行人都快趴倒在地。開始登山后,在一遍遍“怎么還沒到”的追問聲中,終于到達了一座茅草屋前,大家看著屋里陰暗的光線,及竹蔑床和床上鋪著的稻桿床墊,想著今后未知的前途,心里是涼了半截。</p><p class="ql-block"> 洪山大隊的耕山隊是由各生產隊湊人湊物組建而成,選派了劉阿亨當隊長負責人。我們知青到來是在耕山隊勞動,分紅派糧則是分到各個生產隊。當時耕山隊的農作物主要是茶葉、地瓜、棉花,以及淮山、杜仲和山藥等藥材,反正是什么能賣錢就種點,就像撒胡椒面一樣各來一點。</p><p class="ql-block"> 每天早上正是大家好睡的時候,阿亨隊長就拉開嗓門叫道:拉里了,拉里了!大家睡眼惺忪地起來洗涮、吃飯、出工干活了。初來頭一年,因為我身體瘦弱,從沒干過體力活,再加上農村蠓子蚊蟲的叮咬,臉上手上被咬得都是水泡疙瘩,一抓就破。所以基本上都是在拼熬生活關和身體關!</p><p class="ql-block"> 農活中最輕松的是放羊,最累的砍柴割草,割龍舌蘭草倒還好,最怕的是蘆葦草,你方法不對,手上胳膊上就會被劃拉的都是血痕。跟著農民兄弟們去了幾次就學會了。記得這年底,天氣寒冷,肚子里一點油水也沒有,一直有饑餓感。劉雅各同學廚藝一流,他利用老鄉(xiāng)們不要的羊板油,開始大顯身手——炒米粉,一上桌就一搶而空,也不管什么羊膻味,埋頭就吃。吃完后不久,就看到各位同學的嘴唇上是一片白茫茫的,就像涂了一層唇膏,大家笑的是前仰后覆的!</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我的身體也過關,長得壯實起來,能挑起百把斤的東西了!這一年由于毛主席批轉李慶霖的來信后,各地開始重視起知青生活和知青點的建設。我們洪山知青點也批下了一萬多元的資金,開始興建兩層三開間的磚瓦房。當然這點錢只夠買建筑材料和師傅的工錢,其余小工就都得我們自己承擔。大家都干勁十足的一趟趟從山下,將一百多斤的磚瓦砂石挑往山上,期間的艱辛是一言難盡!還好我們都熟練運用“堵杖”這一利器,才沒有累趴下。特別是聽說要去渡頭村楊家溪抬木料,大家興高采烈起了個大早步行而去。到楊家溪已十點多了,看著溪水上游放下來的一串串木排,真是壯觀無比!當時經過渡頭村的大榕樹群,也感覺只是有點壯觀!殊不知這里以后會成為全國知名的攝影勝地!</p><p class="ql-block"> 還有記憶深刻的是每年水稻“雙搶”季節(jié),各位知青同學就要回到各生產隊去忙農活了。這也是大家最向往的時候,因為每天干活的中午,各生產隊都會蒸起一鍋鍋的白米飯和魚肉等下飯菜,讓大家敞開肚皮吃。當時就感覺著這新米蒸的飯,咋就這么香呢!</p><p class="ql-block"> 再就是1974年底,開始修建洪山大橋,這是牙城公社通往水門直至縣城的咽喉要道。我們知青也要經常被抽調去做小工,搬水泥,運砂石,還有砸小石子。在最后大橋合龍澆灌水泥時,全體知青都出動和社員們一起通宵奮戰(zhàn),一包包50多斤重的水泥扛起就跑,一車車攪拌好的混凝土推著就走,大家干勁沖天,毫不計較報酬得失!</p><p class="ql-block"> 1975年的7、8月份,縣里下達了知青支工的文件,大隊和公社決定給我一個名額,我欣然同意,開始了邁出農門的第一步。只記得我和劉向還有幾位知青前往縣拖拉機站報到,開始了支工的生活。記得開始的幾個月,我們跟著師傅拆修大型拖拉機的發(fā)動機,整天不是研磨進氣門軸套,就是清洗氣缸和各種零部件。每天手上都是黑黑的柴油、潤滑油等油污,剛來的興趣感也逐漸消退。但是讓我們最感興趣的是試車。每一次修好了大型豐收牌拖拉機,我們就擠上后座要求也去試車。拖拉機出了城關就直往沙塘里開去,半路上人車稀少,就經常要求駕駛員讓我們練練手,每次得到滿足就高興好幾天!</p><p class="ql-block"> 75年底,縣里開始在全縣開展“路線教育”運動,拖拉機站鄭站長決定讓我代表站里參加路教工作隊。在參加過縣里的動員大會后,我們6位工作隊員被分派到鹽田公社滸嶼大隊。進村后幾天召開村里動員會,會上來自物資局局長的組長講了幾句話,因為他是來自山東解放戰(zhàn)爭的軍轉干部,黑面大漢恍如包公再世。就這樣第二天村里的會計嚇得服斷腸草自殺了,結果查了也就挪用200多塊錢,大家都為他惋惜!</p><p class="ql-block"> 我們工作隊主要負責滸嶼和釣歧兩個自然村,主要任務就是割小農經濟尾巴,不得私自種植農副產品。現在想想真是荒唐!我們看著農民們貧困生活,后來都是做做樣子罷了。當時經常去公社開會,我們都是乘坐連家船民的小船往返。連家船民又稱“疍民”,水上吉普賽,他們基本以船為家,以討小海為生,當小孩長大成家,就要另外購置一艘船,分出另過了。每當我們工作隊做飯菜時,船民都會拿著剛捕捉的章魚和跳跳魚前來兜售,一斤只要幾毛錢。鹽田公社當時也是連家船改造的重點地區(qū),岸上建好了房屋。開始幾年船民反反復復就是不愿上岸居住,現在看來還是為生活所迫,他們不善農活,沒了灘涂小海就沒了生活來源。</p><p class="ql-block"> 1976年是個波瀾壯闊的動蕩年代,這一年發(fā)生了許多大家都知道的大事件!在這年底路教運動結束,我也返回公社參加考試,為博取工農兵學員資格奮斗,可是因為沒有門路和關系,最終還是黃粱一夢。還好公社陳建全書記看到我寫的考試文章,決定抽調我到公社報道組工作,主要是配合陳景華前輩撰寫各種消息,向縣上傳送報道文章,并配合萬本清同學處理辦公室里的一些事務。在這期間還學會了刻鋼板蠟紙、出公社簡報等,同時還經常陪同陳建全書記下鄉(xiāng)調研,陳書記每次下鄉(xiāng)大都叫上我,當時山區(qū)大多沒公路,公社一輛車子都沒有,都是步行深入各個自然村,與村干部和農民朋友親切交談,十分和藹可親,沒有一點書記的架子。而且嚴格要求自己,下鄉(xiāng)在農民家中吃飯,走時都要算清伙食費。真正是個兩袖清風的好書記,我深深地被他高尚的人格和品行而感動!</p><p class="ql-block"> 1977年8月份,中共中央發(fā)布了恢復高考的通知,我們知青終于迎來了春天。這一年下半年我也進入復習備考的階段,可由于數理化知識已荒廢四年多,只好在考前兩個月轉考文科,臨時找來歷史和地理的資料復習,結果考試很不理想!從1973年3月下鄉(xiāng)到1978年4月入學寧德師專中文班,剛好在農村待了整整5年時間!現在想想雖然上山下鄉(xiāng)能鍛煉知識青年的心智和體魄,但也延誤了青年們學習知識的黃金年齡,總的說是得不償失,并且改變了整整一代人的前途和命運!</p><p class="ql-block"> 2021年元月15日完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并不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更不是文明進程的必然,而是一個出于政治目的的偶然。但這個偶然,卻改變了幾千萬知青的命運。我也有幸置身其中,被命運的巨掌隨意撥弄著,拋置在深山中的一個角落,這就是所謂的“客觀決定主觀”,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也不是完全被動的,也有自己的主觀選擇,雖然是在極其有限的范圍。</p><p class="ql-block"> 1973年2月,作為霞浦三中的首屆高中畢業(yè)生,上山下鄉(xiāng)是必然的命運。與家長的悲苦和憂慮相反,我那時才二十歲,中學時代,雖然經歷了文革早期的“復課鬧革命”,參加造反派,停課......,但在那文化極為貧瘠的年代,我們還是想盡各種辦法,讀了一些文學名著。在早期文革殘酷和悲愴的日子里,只有文學名著所展示的理想境界是美好的,它與年輕人與生俱來的夢想融合在一起,于是,文學之夢就成為理想的象征。</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鄉(xiāng)的插隊生活固然是悲苦的,但有高爾基在人間流浪之后而成為作家的榜樣,于是我對未來充滿著浪漫的幻想,懷著當作家的文學之夢,天真、無知而歡快地踏上人生的旅途。1973年2月28 日,我從三沙東澳,在歡送的鑼鼓聲和鞭炮聲中,和一批知青一起乘船到牙城公社文洋大隊田頭巖生產隊插隊勞動。田頭巖生產隊人口不滿百人,卻是福建省赫赫有名的“農業(yè)學大寨”先進典型,這里的農民思想覺悟高,特別勤勞,一個月出工二十多天,沒病幾乎都在田里勞作 ,各級領導、各種現場會經常在這里出現和舉辦。農民們也特別自豪,有一種成就感。吃苦耐勞也在這里成為衡量一個人美德的基本標準。(后來才知道,由于過度勞累,生產隊已經好幾年沒有小孩出生,現在回想,農民們也是當年極左政治光環(huán)下的受害者。)</p><p class="ql-block"> 田頭巖知青點,共有6人,都是來自霞浦三中的同班同學。這種設在生產隊的知青點,常常是最艱苦的,特別是在這個“農業(yè)學大寨”的先進典型。生產隊要求我們一個月至少出工25天,繁重的體力勞動,令我們苦不堪言,但我們在半逼半壓中跌跌撞撞地堅持下來。我印象最深一次,是在夏天的“雙搶”,從清晨4點,一直干到晚上月亮升起,我一個人割了所承包的一畝田的水稻。記得有一次接到通知,說是今天晚上有一個與知青有關的重要廣播,要我們收聽,當時的知青點沒有收聽設備,于是,我們來到農民屋前的小喇叭下,駐足收聽。幸苦了一天的農民們,已經關門睡覺了,我站在屋檐下,漆黑的天空,還下著雨,收聽的原來是李慶霖給毛主席的信,和偉大領袖的答復,當時,聽得非常感動,第一次流下了淚水。</p><p class="ql-block"> 初到田頭巖生產隊,大家傻眼了,根本沒有承諾中的知青點,只是一座生產隊簡陋的集體食堂,旁邊隔了一小間,一個鋪著稻草的通鋪(民工們剛剛搬走),就是一個人睡覺的地方。一起來的家長們都哭了(我慶幸沒有母親來)。當天晚上,我渾身發(fā)癢,無法入眠,后來才知道是過敏。與家鄉(xiāng)有關人員的熱烈歡送,和初到牙城公社歡迎會領導的笑臉相反,那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安頓以后,再也沒人管,唯一的就是勞動,超出人們體力極限的勞動。在無望中,幸虧有了李慶霖,毛主席他老人家終于說話了。此后,我們的處境有了較大的改善,建起了知青點,雖然是和生產隊的倉庫連在一起,但我有了一個獨立的小間,雖然只有四平方米,但晚上可以關起門,不受干擾地看書和寫作。我和所有的知青一樣,都感謝李慶霖老先生,雖然他后來“站錯隊”(一個小學老師,哪里懂得文革的政治斗爭?),好在還有文學之夢的鼓舞,農閑時節(jié)和晚上,我都堅持讀書寫作,隨身帶著一小箱書,成了我苦難歲月的精神支柱,我還經常給霞浦文化館的“群眾創(chuàng)作”寄些小習作。</p><p class="ql-block"> 沒想到,1974年秋,收到縣文化館的通知,我和同知青點的吳曦一起參加在霞浦舉辦的“福建文藝創(chuàng)作學習班”,時間長達一個月。第一次見到著名作家郭風、張賢華,和資深編輯張是廉。并且認識了一批“工農兵作者”如陳孔屏、林孟新等。這次學習班,給我很大的激勵,使我的文學之夢,有了更多的色彩。后來,由于體弱,無法適應生產隊的重體力勞動,被調到文洋大隊茶場勞動。一起勞動是從各生產隊抽調上來的老人和婦女。勞動時相對放松,常常邊干活邊談笑,不像在生產隊干活,除了抽煙,不能休息。比如,在田里插秧除草,如果停下休息的次數多了,農民們就會不斷地催促,帶有明顯的監(jiān)督勞動的意味,精神和身體上,都有很大的壓力。在茶場,這種壓力沒有了,知識也受到尊重,我還與幾個畬族農民結下友誼,他們的淳樸和善良,讓我感到溫暖。</p><p class="ql-block"> 鋤草,是茶場勞動最為經常的活兒。有一回與一個老農民在一起鋤草。老人很感傷地說:“人是斗不過草的,我們鋤了一輩子的草,最后草還是從我們的墓里長出來?!蹦欠N宿命的論調,對農民悲劇命運的感悟,令我難以忘懷。一次中午收工,我獨自扛著鋤頭回知青點,經過一片松樹林,聽到一陣陣由遠而近的松濤聲。在這沉寂的深山,來自宇宙間的天籟,仿佛是一次天啟,把我沉睡的靈魂一下子驚醒,讓我想起冥冥之中從未見過的美好遠方,萌發(fā)出強烈的憧憬……</p><p class="ql-block"> 在苦難的知青歲月,在與大自然獨自相對中,曾經出現過幾次這樣的天啟,讓我在回城無望、前途渺茫之中,不至于喪失對美好理想和未來的渴望與追求。好在命運出現了轉機,相鄰的后山小學初中班缺少個語文老師,經過公社知青辦研究,調我去當代課老師,后來又轉為“中學民辦教師”,我珍惜這個機遇,很快就適應了,我努力工作,把書教好。雖然當年是個“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年代”,認真教書,反而會被當作舊教育思想的“復辟”,但我從生產隊來,看到農民的艱難,覺得不努力教書,對不起他們。我希望能把我所學的知識,全都傳授給農民子女,所以,嚴格要求學生,經常把頑皮學生留下補做作業(yè)。</p><p class="ql-block"> 我的敬業(yè)和認真,也贏得了學生和家長的尊敬。后我被“推薦”到寧德師范學校讀書,我教過的后山初中班的學生,看到我在《福建日報)副刊發(fā)表的作品,全班同學集體給我寫信,表示祝賀并感謝我對他們的教育,這件事是我青春時代最美好的回憶。</p><p class="ql-block"> 1976 年夏,我以知青和民辦老師的身份,被“推薦”上學。因為沒有“關系”,最后被寧德師范學?!颁浫 ?。當年,一直關心我的牙城公社秘書,勸我不要去,說可能還會有上大學的機會。但那時我已等不及,決定先走為佳。</p><p class="ql-block"> 1976 年的中秋節(jié)之夜,特別的冷,蓋著被單,醒過來好幾次。不久就傳來偉大領袖毛主席逝世的驚人消息。按上級安排,后山學校全體師生,參加后山大隊主辦的追悼會。由于偉大領袖的逝世,“四人幫”的倒臺,中國的政治局勢發(fā)生的巨大變化,原本9月入學的大中專新生,全部推遲到 1977年3月入學。我有幸作為“最后一屆工農兵學員”,挑著那個小書箱,離開了牙城公社。到寧德師范學校報到的那天,按要求,還帶著一把鋤頭入學,半年后,高考恢復了,歷史翻開新的一頁。</p><p class="ql-block"> 在文革動蕩的年代,在一幕幕威武雄壯但充滿荒誕感的革命大劇中;我有幸,但莫名其妙地扮演了一個跑龍?zhí)椎慕巧?,在歷史的舞臺上一閃而過。好在我還有文學之夢,雖然不靠譜,但卻成為我的信仰。使我在苦難的日子里,沒有沉淪,沒有絕望,努力做著對社會有意義的事,讓我卑微的人生,有了些許的亮光,并且影響了我一生的選擇和道路。</p><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過去了,回顧所來徑,終于明白:是我曾經讀過的那些文學名著,在冥冥之中影響著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文明之光的傳遞,也經過我的手。幸耶?非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邱錦華 73屆文洋田頭巖知青</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閉上眼睛,我想到的不是眼前的燈紅酒綠。而是50年前的那一場風,那一場雨。</p><p class="ql-block"> 睜開眼睛,我已是滿頭銀發(fā)。當微風輕輕的拂面,當細雨輕輕的飄過,如同悠遠的濤聲。</p><p class="ql-block"> 一任厚重的青春,擠滿昨天的記憶。一杯香甜的米酒,讓我讀懂了鄉(xiāng)村的遼闊和深邃。</p><p class="ql-block"> 深深的、難忘的、苦澀的、奮斗的青春啊。</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在追問,追問在青春之初的澎湃,是怎樣深入魂靈的發(fā)出“扎根農村一輩子?”</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在尋找,尋找當年義無返顧的激情,是怎樣抵達內心才能喊出“鐵心務農干革命?”</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3年的春天,天上下著濛濛細雨,沒有告別,沒有淚水。在喧鬧的鞭炮聲和鑼鼓聲中,我們乘著大客車,徐徐的離開縣城,奔向農村。</p><p class="ql-block"> 那天,紅旗從霞浦縣城的街道,沿著山道,直插到田間地頭。</p><p class="ql-block"> 我在柏洋陳墩</p><p class="ql-block"> 我在叢農路口</p><p class="ql-block"> 我在溪南南慕山</p><p class="ql-block"> 我在沙江龍灣……</p><p class="ql-block"> 長溪大地處處都有我們的家——它的名字叫“知青點”。</p><p class="ql-block"> 那年開始,我見證著鄉(xiāng)村的四季輪回。</p><p class="ql-block"> 秋天,豐收了。一席席谷笪曬著成熟的稻谷。我看到了,煙囪上升起裊裊炊煙,“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p><p class="ql-block"> 冬天,休閑了。村頭巷尾燃燒著猩紅的炭火,人們圍著火,家長里短。我體會著,“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p><p class="ql-block"> 春天,花開了,紫云英鋪滿田野。我享受著,雨點敲擊瓦片的清響,想著“一春夢雨常思家”。</p><p class="ql-block"> 夏天,炎熱了。庭前投下斑駁的樹影,午夢被隊長出工的喊聲喚醒,我領悟著,“綠陰滿地日當午,夢覺流鶯時一聲”。</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從秋流到冬,春流到夏。鄉(xiāng)下的日子,春夏秋冬都是故事。</p><p class="ql-block"> 那時,我們對農村、農民并不了解,只是帶著滿腔熱情一頭扎了進去。</p><p class="ql-block"> 那時,我們農活不會,就跟著農民學;種子不懂,就虛心向隊長詢問。后來,我們都成了地道的莊稼人。</p><p class="ql-block"> 那時,我們對“夢”也沒有太多的注解,只享受著田野春風一吹,稻谷飄香。</p><p class="ql-block"> 斗轉星移。1975年,知識青年開始轉型返城,波瀾壯闊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慢慢地劃上句號。</p><p class="ql-block"> 人們常說,回不去的地方叫故鄉(xiāng),到不了的地方叫遠方??赡嵌味虝旱摹吧仙较锣l(xiāng)”歲月,我們不能忘卻,不敢忘卻,不會忘卻......</p><p class="ql-block"> 風走了,雨過了。50年了,當年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都老了。子丑寅卯,青春還真是一種境界。</p><p class="ql-block"> 歲月走了,青春沒了。50年了,當年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都退休了。辰戌丑未,我們都曾是共和國的青年。</p><p class="ql-block"> 今夜只有月光,月光在等待老去的“知識青年”舉懷暢飲。</p><p class="ql-block"> 我們舉杯吧,讓所有的人間煙火,溫暖、釋懷,靜遠寥廓。</p><p class="ql-block"> 我們舉杯吧,讓所有的歲月深處,燃燒、釋放,滾滾如潮。</p><p class="ql-block"> 時間的腳步,為什么這般匆忙?縱然是滿頭銀發(fā),我們還有一滴血,可以燃燒。</p><p class="ql-block"> 時間的腳步,為什么這般倉促?縱然是落幕的夕陽,我們還有一腔情,可以抒發(fā)。</p><p class="ql-block"> 縱然是滿頭銀發(fā),縱然是落幕的夕陽,我們還可以金戈鐵馬,奔向遠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楊國輝 73屆柏洋陳墩知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每當唱起《我們這一輩》時,</p><p class="ql-block"> 我就淚流滿面。</p><p class="ql-block"> 翻閱那一張張褪色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當年插隊過的小山村啊,</p><p class="ql-block"> 依然讓我們魂繞夢牽。</p><p class="ql-block"> 霞浦知青這個名字,</p><p class="ql-block"> 再次讓你我回到共同的從前。</p><p class="ql-block"> 藍天飛翔白云,</p><p class="ql-block"> 望著巍峨的山嶺,</p><p class="ql-block"> 許多年前就在那里盤旋。</p><p class="ql-block"> 目光穿越的遠山啊,</p><p class="ql-block"> 身影越是年輕,</p><p class="ql-block"> 越是有著夢幻般的熱情。</p><p class="ql-block"> 夢中出現的村莊,</p><p class="ql-block"> 從沒遺忘的電影,</p><p class="ql-block"> 在腦海里放映。</p><p class="ql-block"> 胸前佩戴紅花,</p><p class="ql-block"> 喇叭聲音尖厲,</p><p class="ql-block"> 媽媽的眼淚從鑼鼓聲涌出,</p><p class="ql-block"> 那是光榮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迎接我們的是落戶的</p><p class="ql-block"> 木條混合泥土的黑色墻體。</p><p class="ql-block"> 還有雙槍在稻田里</p><p class="ql-block"> 受小黑蟲圍咬揮鐮時的拼命。</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青春如手中的農具,</p><p class="ql-block"> 犁開油亮的田泥。</p><p class="ql-block"> 薅草在水田里刺骨的腳,</p><p class="ql-block"> 屬于生命的稻粒。</p><p class="ql-block"> 稻穗漸漸地長高了,</p><p class="ql-block"> 如同金黃潑灑在</p><p class="ql-block"> 熟悉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稻谷在打谷機上滾動,</p><p class="ql-block"> 打出雪白的米粒、糧食,</p><p class="ql-block"> 收割,犁田,插秧。</p><p class="ql-block"> 一一關于知青的傳說,需要更深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還有更難忘的聲音。</p><p class="ql-block"> 從鋤頭與籮筐一百斤以上,</p><p class="ql-block"> 柏洋知青,在嚴寒中</p><p class="ql-block"> 挑出勞動的干勁。</p><p class="ql-block"> 層層茶園,</p><p class="ql-block"> 是南慕山知青,</p><p class="ql-block"> 用血汗在荒蕪的山上,</p><p class="ql-block"> 平整出的綠色園地。</p><p class="ql-block"> 安裝全村電路,</p><p class="ql-block"> 柏溪知青有的勘察,</p><p class="ql-block"> 有的去布線和拉線,</p><p class="ql-block"> 用花臉與農民打成一片。</p><p class="ql-block"> 收工回家的小皓知青,</p><p class="ql-block"> 在浪濤的洶涌中,</p><p class="ql-block"> 用憂郁的歌,</p><p class="ql-block"> 唱著對未來前途的憧憬。</p><p class="ql-block"> 我們望著青碧的后山,</p><p class="ql-block"> 在煤油燈下尋找書本的真理。</p><p class="ql-block"> 還記得嗎?那次</p><p class="ql-block"> 在村部屋檐下聽小喇叭,</p><p class="ql-block"> 毛主席答復李慶林的信,</p><p class="ql-block"> 給了我們多大的安慰。</p><p class="ql-block"> 開始招工,恢復高考,</p><p class="ql-block"> 大家那種難以抑制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有焦慮,還有希冀,</p><p class="ql-block"> 像一只鳥兒向著山外,展翅飛翔。</p><p class="ql-block"> 那段崢嶸的歲月值得追憶,</p><p class="ql-block"> 歷史將永遠記住知青的意義。</p><p class="ql-block"> 回望古縣長溪,</p><p class="ql-block"> 多少戰(zhàn)友傾訴:</p><p class="ql-block"> 是我們把青春的熱血獻給</p><p class="ql-block"> 廣闊天地,是我們用年輕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改造家鄉(xiāng)的山水風景。</p><p class="ql-block"> 農村,也許因為</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出現開始改變,</p><p class="ql-block"> 家鄉(xiāng),也許因為</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付出更顯美麗。</p><p class="ql-block"> 陳述 75屆西山知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謝雪如 亭頭知青??</p> <p class="ql-block"> 余福興 73屆西山知青??</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水調歌頭 . 回望知青》</p><p class="ql-block"> 詞 / 唐紹鴻</p><p class="ql-block"> 長夜裹寒雨,</p><p class="ql-block"> 風凜嘯神州。</p><p class="ql-block"> 青蔥歲月猶憶、</p><p class="ql-block"> 花季苦難休。</p><p class="ql-block"> 幾欲來兮歸去,</p><p class="ql-block"> 又恐雷霆是問,</p><p class="ql-block"> 山下獨危樓。</p><p class="ql-block"> 咬牙復朝暮,</p><p class="ql-block"> 揮筆忘悲秋。</p><p class="ql-block"> 銀鋤舞,</p><p class="ql-block"> 長項倚,</p><p class="ql-block"> 戀詩囚。</p><p class="ql-block"> 別言有怨、</p><p class="ql-block"> 長向逆境不低頭。</p><p class="ql-block"> 褰被油燈書展,</p><p class="ql-block"> 疊夢誰人酒對,</p><p class="ql-block"> 苦盡卻身修。</p><p class="ql-block"> 雨后人歡喜,</p><p class="ql-block"> 更有幾風流。</p><p class="ql-block"> 唐紹鴻 76屆州洋鄉(xiāng)古嶺下知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編 后 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的那場轟轟烈烈、滿載著歷史擔當、厚重責任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運動,是我們這一代人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歲月。這次來到霞浦,當我遠遠的望著一張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感慨萬分,昔日風華正茂、英姿颯爽,曾經的青春少女、英俊少年,已被歲月滄桑了容顏,但是當大家一見面互相報出名字時,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學生時代、知青歲月美好的回憶,依然浮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美好時光依然深深地刻在每一個人的心上!這一代人最自豪的就是在祖國最需要的時候,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奉獻給了祖國。今天大家再次相聚,這是對時光的追憶、青春的回憶。相逢是首歌,一支難忘的歌,一支幸福的歌,我們期盼來年能再次相聚,我們期盼霞浦的明天更加美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王 軍</p><p class="ql-block"> 2021.5.4</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王軍,霞浦一中74屆高中畢業(yè),溪南公社芹頭大隊知青,廈門大學畢業(yè)后,先后在公安部人民警察干部學校、中國刑事警察學院、福建省人民檢察院、福建青年雜志社等單位工作,2017年3月退休。</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