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從當兵第一天起,至今已47年了。當兵前,曾是一名小學教師的我,中師畢業(yè),被分在一個偏遠的鄉(xiāng)村小學,任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本想這輩子可能就當孩子王了。</p><p class="ql-block"> 1974年7月份畢業(yè),9月上班,正逢年末,冬季征兵開始了,有一天,爸爸帶著單位的同事到學校住地開現(xiàn)場會,他把我叫去,對我說:今年縣里征女兵了,你寫個申請交武裝部,響應(yīng)祖國的號召,去參軍吧!我當兵,是爸爸的愿望,他五二年從部隊轉(zhuǎn)業(yè)下地方,希望我能再系他的軍旅情,我便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寫了申請,報了名,一切都按當兵前的程序,目測,體檢,政審.....在這期間,接兵部隊的首長,家訪等,記得是省軍區(qū)通信一站、電話站的陳站長和武裝部的一名參謀到我家走訪,了解情況,我的出生和家庭沒問題,那年代,紅五類,爸爸是老革命,父母都是中共黨員,政審這關(guān)容易通過,況且還占了自己還是少數(shù)民族身份,這一點就比別人占點小優(yōu)勢。沒多久,入伍通知書下來了,送到了我上班的學校,同事們說,部隊向你招手了,當時那心里別說有多高興,走的那天,我的學生們追著我乘坐的車,哭著送我好遠好遠.....那一刻,我也哭了,真舍不得他(她)們,雖然只和他們相處三個多月,但師生間的情感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孩子們純真,可愛,在那年代,山里的小孩沒法跟城里比,由于經(jīng)費不足,學校里的球場是我們老師帶著學生到附近搬石頭,抬沙子填平的,學生偷懶,還罰他們,想起當時對孩子們真是太嚴厲了。他們多數(shù)來自周邊的山村,有的要步行幾里堪至十多里的路程才能到學校上課。生活就更艱苦了,他們帶飯團,吃著干板菜當午飯。那個時候,整個生活水平都不高,何況是鄉(xiāng)村呢,不像現(xiàn)在,農(nóng)村小孩上學,學校早餐發(fā)雞蛋,有食堂,一日三餐基本不愁。過去由于信息問題,沒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我的學生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這么多年也一直牽掛著他們,唯愿他們都安好吧!</p> <p class="ql-block"> 這張七人照,是80年有仨戰(zhàn)友退伍時的合影。這得從入伍時講起:74年冬,貴州省軍區(qū)通信一站在黔西南地區(qū)的A、B兩縣征集女兵八名,兩縣各四名。我們也是解放后縣里的第一批女兵,第一次走出大山,走出縣城的幸運女孩。離開家的那天,先到B縣集中住宿一晚,第二天奔赴省城貴陽部隊住地,記得坐的是縣醫(yī)院的救護車,當時的路,真是山路十八彎,有一處的坡度是上坡半小時,下坡半小時,今非昔比,現(xiàn)在是村村通公路,縣縣通高速。坐了一天的車,到了省軍區(qū)電話站,換成了解放牌軍車,部隊馬不停蹄的把我們送到站部,也就是團部住地,站部座落在四面環(huán)山凹溝處,據(jù)說通信兵都住山溝里,一是為了“隱藏”和保密,二是備戰(zhàn)的需要,周邊的老百姓不可以進入營區(qū),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第二天,我們開始新兵訓練,其他部隊新兵都是三個月,因為是技術(shù)兵種,老兵退伍,青黃不接,部隊急著分新兵下連隊上崗,就縮短訓練時間。教官是外線排的劉排長,他來自遵義紅色地區(qū)的南北鎮(zhèn),70年的兵,老實人,老實得有些刻板,但沒什么壞心眼。記得每次緊急集合,我們女兵班都是第一,我是新兵班的班長,我們班住站部的二樓,隔壁住的是站部的楊秘書,69年的兵,人很漂亮,沒老兵架子,隨和,她來自工農(nóng),不是大院子女。每次緊急集合前,她會過來叫我們抓緊時間睡覺,大伙便明白晚上會有緊急集合,戰(zhàn)友們都提前作好準備,偷偷把被包打好,裝著睡覺,一但哨聲吹響,我們女兵班提前到了指定的操場集合。</p> <p class="ql-block"> 新兵訓練結(jié)束了,我們面臨分配下連隊,是分到電話站還是機務(wù)站,也就是說是去當話務(wù)兵接轉(zhuǎn)電話還是到載波分隊學通信枝術(shù),我被分到了載波分隊。載波這名詞,是一個全新不認識的東西,上班后跟著老兵慢慢知道它的用途,是由振蕩器產(chǎn)生并在通訊信道上傳輸?shù)碾姴?,被調(diào)制后用來傳送語音或其它信息。它也是傳送信息(話音和數(shù)據(jù))的物理基礎(chǔ)和承載工具。具體的工作是為整個通信暢通服務(wù),到了載波分隊,就意味著日夜兼程的守候載波機房(就是戰(zhàn)斗崗位),也是為軍區(qū)各部隊的長途電話提供保障服務(wù),確切的講,就是當你打長途電話距離遠時,你的講話聲音傳到對方,要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講話的聲音會衰減到無法聽清楚或者聽不到對方講什么,部隊的上傳下達,也無法實現(xiàn),載波就能把人打電話的聲音受到距離的衰減后無法聽見的,通過載波處理后讓對方聽得見,另外,載波還能將許多人同時打電話時,分頻互不干擾,即使是在千里之外打電話都能聽得見,說到這里,也較專業(yè),一兩句話描述不完。</p> <p class="ql-block"> 通信兵,“千里眼,順風耳”這一神圣史命,住定我們工作時間和別人不一樣,每天三點一線,機房、食堂、宿舍,分白班和夜班的輪回倒,生活時差幾乎是晝夜顛倒,這樣就造成人的生物鐘紊亂,引起神經(jīng)系統(tǒng)紊亂,幾年下來,或多或少都有職業(yè)病,就是神經(jīng)衰弱。特別是當干部的,輪到自己值班時,就是在營區(qū)休息,半夜機器和線路出故障,當兵的一個電話打來,你得起來測試檢修,加班加點熬夜是常事。</p> <p class="ql-block"> 我們站長,唐山人,64年的老兵,他人非常的嚴厲,對我們女兵,從來都是和男兵一樣的對待,他常掛嘴邊說:我們載波分隊在室內(nèi)工作,不了解外線排查線的辛苦,并提出讓我們到野外體驗查線生活,按照他的指示和要求,班長帶著我和另一名戰(zhàn)友,沿桿查線。班長71年的兵,在部隊大院長大,老父親是一個分軍的司令員,但她人沒有干部子弟的清高,很低調(diào),對我們新兵,除了在業(yè)務(wù)技術(shù)傳授外,生活上也是很關(guān)心和照顧我們。那天我們仨吃了早餐,順著電桿,一路前行,全是山路,走了幾十里地,又累又餓,當走到戰(zhàn)備公路邊的電桿時,我第一個上電桿,拿手搖單機聯(lián)系機房,示意我們在的方向和位置,也是想讓站長知道我們在野外巡線。這時,站部的李參謀開著三輪麾拖車過來,他是去省軍區(qū)送文件回來路過此地,當時我們像見到救星似的,高呼李參謀!李參謀......帶我們回連隊,走不動了(因為走了大半天了,又累又餓)因為他的車速很快,怕他聽不見,一著急,我在電桿上的一只腳扣掉地上了,把我嚇得,只有一只腳扣,下地不便,也很危險,怎么辦,在班長和戰(zhàn)友的鼓勵下,只能慢慢的順著電桿往下滑,現(xiàn)在想起,真的是有驚無險哦……</p> <p class="ql-block">與周國翠、周萍戰(zhàn)友合影</p> <p class="ql-block">與戴淑華、于云于部隊后山合影。</p> <p class="ql-block">文字、編輯/羽落無聲</p><p class="ql-block">創(chuàng)作時間/2021年</p><p class="ql-block">背景音樂/《絨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