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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與大伯

少微

<p class="ql-block">  祖父諱德坤,原名榮田,生于民國十五年(1926年),乃西源沖曾祖黎康玉公妣蔣氏之子。姊妹有八,曰榮富、榮貴、榮有、榮田、榮莊、榮發(fā)、長妹嫁水南唐家、七妹適角元頭歐陽。</p><p class="ql-block"> 祖父于廿七歲入贅大坪村秦門吾奶辰妹,依輩分取名德坤。因與我大伯脾性相投,而后兩人常相與趕山打獵。及至那幾年特殊時期,逢清明時節(jié),他叔侄倆常以趕山為名,偷偷到各位先祖墳頭壓幾張錢紙,以示祭掃。</p><p class="ql-block"> 大伯名諱日烈,生于1943年11月,乃曾祖乾元公之孫,祖父瑞坤公之子。姊妹有六,日烈、日桂、女玉英嫁累上田、辭妹嫁江背蘇姓、引妹嫁五馬村蔣姓、點(diǎn)點(diǎn)嫁西源村樓梯田黎姓。</p><p class="ql-block"> 自我記事以來,大伯是位醫(yī)生,在村里經(jīng)營一間診所,因其醫(yī)術(shù)精湛而聞名遠(yuǎn)近。后來,與我聊天中常告訴我一些藥方加減分別偏重于治療什么病,又常談起他曾用某某藥方治好了哪些疑難雜癥,娓娓而談,如數(shù)家珍。當(dāng)然,我沒有這方面的基礎(chǔ),自然也就只是每次認(rèn)真地聽聽,并不曾往心里去。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在19歲左右極易患口腔潰瘍,而且非常嚴(yán)重,屢治屢發(fā),苦不堪言,最后是大伯給我看了看舌苔并把了脈,開了幾副中藥,熬著喝了,此后口腔潰瘍竟像遠(yuǎn)遠(yuǎn)躲著我似的,一年大概也就只偶爾發(fā)生兩三次了。</p> <p>  據(jù)說祖父是上過私塾的,識得很多字,還曾教過我珠算乘法。他年輕時喜歡趕山打獵,并將三個兒子取名龍、虎、豹。年老后則喜歡買些地攤上看相算命和風(fēng)水類的書來研究,少年時的我曾一度被他那高談闊論的玄學(xué)說辭給驚艷住了,打心底認(rèn)為他便是大師級別。然而,隨著年長后我對傳統(tǒng)文化涉獵漸多,便試探性地問他有沒有讀過郭璞的《葬書》,有沒有讀過萬民英的《三命通會》,他竟是一臉茫然,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兩本書,我便明白他離大師級別尚遠(yuǎn)。及至后來我跟他繪圖討論五行生克,討論六十甲子納音,他亦是一知半解,從而我知道他對此僅是有執(zhí)著的愛好而已罷。</p><p> 記憶中,祖父一生似乎都在做竹篾活,他每天都穿著那件祖母為他縫制的麂皮衣服,一根根竹子像變戲法似的從他手中變成像面條樣的長條片,然后編織成糞箕,逢圩日便挑到街上去賣。他編的糞箕扎實(shí)精致,價格便宜,而且數(shù)十年來老顧客甚多,不管挑出去多少,總是早早賣完。而我們小時候也常跟著他走路去趕集,一到竹器行,他便跟別人開心的聊起來。我們那時還小,也不會注意他們聊的什么內(nèi)容,只是盼著祖父盡快給自己幾塊錢去買米粉吃,買自己喜歡的書和玩具。</p><p> 在我愈加年長以后,祖父和大伯都喜歡和我聊天。然而我一直都遠(yuǎn)在異鄉(xiāng)漂泊,一年難得回家?guī)状?。但每次回家,我都抽空去陪陪祖父和大伯。而每次他們都會非常高興,從臉上泛起的笑容便可得知他們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p> <p>  祖父所談的,多是他所認(rèn)知的風(fēng)水,也會帶我去山上各處看看,看看他所認(rèn)為好與不好的地穴。也常跟我說他年輕時在小溪里摸魚抓蝦的往事,提的最多的便是他有一次中午在小溪中石頭底摸魚,有條蛇從石頭底順著他的手臂徑直溜到他肩上,嚇得他驚慌失措。每次說罷,他又是哈哈大笑,回味著開心的少年時光并沉浸其中。</p><p> 大伯是醫(yī)生,我們小時候有個感冒發(fā)燒的,總是由父母帶著到他的診所打針,我們便是很怕他的,有時常常趁著大人不注意而跑出診所躲起來,但終究是躲不過父母的搜尋,繼而被強(qiáng)制扭送著去打針。然而,小時候?qū)τ诖蟛畢s又很喜愛,因?yàn)樗抢镉泻芏嘌b藥的小紙盒,常給我們拿去玩。在那個窮困且玩具匱乏的年代,擁有幾個小紙盒,在小伙伴面前直可炫耀大半天呢。而且,大伯常會拿一毛兩毛錢給我們?nèi)ベI糖吃。因此,對于去大伯的診所,小時候的我們,確實(shí)是又害怕又喜歡。</p><p> 至我年長后,大伯曾多次跟我說起他二十多歲時做的一個夢,說是夢見自己踏著青云一直往上飛升,醒來后覺得很奇怪,爾后運(yùn)勢一直很好,有什么想法和目標(biāo)總是輕而易舉便能實(shí)現(xiàn),也說他最走運(yùn)的那些年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一些奇遇。而他也尤其喜歡聽我談家族史,祖先們的一些軼事,勤儉發(fā)家、驕奢衰敗的因由,每每談及,他總是時而欣喜,時而嘆息。</p><p> 2011年的一天,祖父去山上去看杉樹,行至黃茅石,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頭磕傷了,不省人事,幸好村人路過看見,通知家人并協(xié)助將他背了回來。我去看他時,他已經(jīng)由大伯處理過傷口,但躺在床上無法起身。他跟我說當(dāng)時走著走著被鬼從后面將他推倒了,頭磕破了,腰扭傷了,腳也崴了,并說這次可能活不成了。我笑著說你還能吃飯沒事的,你起不來我就每天給你送飯過來,我每天叫大伯過來給你打針。</p><p> 下午,我去找大伯,讓他去給祖父打針換藥。當(dāng)時大伯因?yàn)槟_痛行走不便,我便陪著他,背著藥箱,一步步慢慢地走到祖父家中。一進(jìn)門,大伯故意提高嗓門喊到:“叔叔,打牌嘍!”祖父連忙應(yīng)道:“我動都動不了啦,哪里還能打牌哦?!贝蟛恍Γf:“反應(yīng)蠻快嘛,沒事,知道你喜歡打牌,跟你開個玩笑,呵呵!”我隨即跟著哈哈一笑。那段時間,大伯不顧自己腳痛,每天都背著藥箱去為祖父打針換藥,不多時,祖父便得以康復(fù)。</p><p> 再回首,往事如煙,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而今,大伯已辭世五年,祖父亦于前日仙去。留給我們的,只有無盡的追思與懷念。雖說“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然而,親情一脈相承,總是那般絲絲縷縷,如香燭的煙云繚繞,令人惆悵、傷懷。</p><p>——2020年11月14日凌晨草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