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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母親仙逝十周年

姚少育 *姚鐘苗

<p>  悼念母親仙逝十周年</p><p>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今天是母親離開我們的十周年忌日,每次想起母親苦難坎坷的人生路,總有種凄然淚湧的心酸!</p><p> 小時候,每年的正月初四,街坊四鄰就拿著紅紙貼到我家,請母親幫著寫他們?nèi)胰说纳桨俗?,準備到玄武山拜佛祖求靈簽,祈禱新的一年順利平安??粗赣H匍匐在煤油燈下,用毛筆寫著娟秀的正楷,我崇拜的眼光總是隨著母親的筆劃移動著。外婆經(jīng)常自責(zé)的說都是因為家庭負擔重才耽誤了母親,作為長姐的母親小學(xué)沒畢業(yè)就輟學(xué)回家照顧三個弟弟兩個妹妹。而且,在讀書的期間,還要背著最小的弟弟、我的小舅舅到學(xué)校。母親的老師是我外公的堂弟,為了不影響其他人學(xué)習(xí),把我母親安排在最后一排座位;可那些調(diào)皮的男同學(xué)不依不饒地嘲笑“生仔婆,帶仔婆”,碰到小舅舅拉屎拉尿更是惡言相向,弄得母親只能棄學(xué)回家?guī)屯馄耪疹櫦彝ァ?lt;/p><p> 聽說母親出嫁的那一天,小舅舅緊拉著母親的衣袖哭著不讓走,后來跟著一起到了父親家。</p><p> 勤勞的父母親日夜勞作,卻依然貧窮得揭不開鍋,每次全家準備喝番薯稀粥時,母親總是忙著手中的活,說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不用等她。但等我們吃飽后才倒些開水把鍋碗里的殘渣沖調(diào)到一起喝完后再洗碗。后來,在我們的堅持下,母親才和我們一起吃飯。</p><p> 饑寒交迫的日子,母親身患各種病痛,卻無法醫(yī)治。在病魔的折磨下,在旁人的白眼下,母親的脾氣暴躁自卑,有時候?qū)ξ覀兂榇虬羟?,過后又心疼自責(zé)哭泣。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見到母親流眼淚!</p><p> 母親身患疾病、遭受巨大的磨難是不幸的;但最大的幸運是父親對母親不離不棄,恩愛有加。從小到大,從沒見過父親和母親吵過架、紅過臉。對母親總是言聽計從,呵護有加。對我們兄弟姐妹更是疼愛,從沒打罵過。唯一生氣的一次是,我五六歲時因為隔壁鄰居的大男孩敲打我腦袋還辱罵我母親,氣得我拿起石頭砸他的肚子 ,他的母親姐姐氣勢洶洶的到我家興師問罪,母親不問緣由就用那紅色的單車內(nèi)輪胎抽打我還人家公道。當大姐拉著渾身傷痕累累的我送飯到父親工廠里,父親邊心疼的用毛巾幫我擦臉邊安慰我。回家后也只是說母親:“我們家姑娘比人家男孩子小了那么多,會欺負人家?真是瘋了!”母親委屈的:我不打她,人家會打死她。父親激動得紅著臉:“那就讓他們試試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