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 《每周一味》由味覺的美食,到中藥配伍的一味,再到嗅覺的香料。大千世界,美味、藥味、香味都是“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各種香氣來源于大自然,香料取之于動植物。天然香氣豐富了人們的生活,給人們帶來了精神的愉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麝香是高級香料,又是名貴中藥,聽說過,沒見過。讀曹欽白“麝香”的美文,增加些常識,又多了一些思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麝香的名貴,不僅是它的藥用價值,而是因為它特別稀少,還有最初獲取麝香時人們獵殺式的行為,暴露了人性中的殘酷,又造成麝香更加的稀缺。給人以警示,人類的幸福生活不能建立在殺戮野生動物的基礎上。</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憶高原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麝 香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曹欽白</b></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麝(又名香麝、獐子)在牛羊遍地的青藏高原,猶如一個精靈。它美麗、高貴、靈巧,形似梅花鹿,卻比其玲瓏了一圈。麝多分布在高原山脈邊緣的稀疏林地中,尋常人見不到。</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在高原呆了五年,就沒見過一次。但麝的分泌物——雄性麝腺囊(俗稱麝香包),我卻擁有過幾個。麝香因其具有藥效和能制作高級香料,一直被視為珍品,而麝也就與生俱來的與悲劇同行,成為獵人維生或發(fā)財?shù)膶ο蟆?lt;/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藏胞大都隨身攜帶兩種武器,一是藏刀,一是獵槍。刀既能防身,也是宰牛殺羊吃肉的工具。槍則用于打獵。獵槍槍管下有兩根叉子似的彎曲鐵管,瞄準時可以起固定作用;槍只能單發(fā),如果打不中,再裝子彈就來不及了。因此,藏胞的槍法都很準,這是曾參加過平叛的老兵的評價。藏胞在放牧的時候也兼搞些副業(yè),獵麝取香應是性價比最高的收獲。當時一個麝香包能賣十元,相當于一只肥羊的價錢。羊屬于生產隊,打獵的收入歸個人,你想不讓他有積極性都不行,何況供銷社還公開收購,有沒有指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歐美人對麝香非常青睞,出口創(chuàng)匯的收入一定不低。</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買麝香就是因為其是高原特產,可以拿回家炫耀和送人。麝香的香料作用很少有人講——那是一種冷艷高貴襲人的香,歐美人認為其有著一種特殊的靈動感和“動情感”。國人一般講的都是麝香的神奇的藥效,什么孕婦房間不敢放,一放就會流產之類?,F(xiàn)代的藥理學研究也證明,麝香對中樞神經系統(tǒng)、呼吸、脈搏、血壓等有極為明顯的影響,小劑量有興奮作用,大劑量有抑制作用,對治療冠心病、小兒麻痹癥引起的癱瘓、淋巴結核等諸多病癥均有療效。</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麝香是將整個麝的腺囊完整割下來保存的,背面是皮,正面是麝的毛,毛色灰白,一根根似銀針一樣豎著,撫摸時并不扎手,手一過就又挺了起來。復員時我?guī)Я藥讉€麝香,等待分配工作時給介紹人送了一個,那位是醫(yī)生,知不知道麝香的價值我不清楚,反正事辦成了。還送出一個,那位根本就不認識麝香,我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但事情沒辦成。上世紀八十年代,聽說麝香很值錢,拿到香港可以換一個雙卡錄音機,我動了一下心,可惜沒有關系,最終不了了之。手頭最后的一個也不知道藏到哪里找不到了。</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幾年前,讀《莊子·山木》,不知怎么就想起麝來了。莊子行于山中,見大木,枝葉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問其故,曰:“無所可用?!鼻f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終其天年?!狈蜃映鲇谏?,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豎子殺雁而烹之。豎子請曰:“其一能鳴,其一不能鳴,請奚殺?”主人曰:“殺不能鳴者?!泵魅?,弟子問于莊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終其天年;今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將何處?”莊子笑曰:“周將處乎材與不材之間。材與不材之間,似之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則不然,無譽無訾,一龍一蛇,與時俱化,而無肯專為。一上一下,以和為量,浮游乎萬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則胡可得而累邪!此神農、黃帝之法則也。……”莊子的觀察很細,給人啟迪。但“處乎材與不材之間”的態(tài)度是消極的,并不足取。</span></p> <p>象牙及其制品</p> <p>虎骨工藝品</p> <p>犀牛角工藝品</p> <p>豹子皮</p> <p>熊膽</p> <p>魚刺</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麝的悲慘命運,在于其香對人類有用,推而廣之,象之牙、虎之骨、犀之角、豹之皮、熊之膽、鯊之翅……都因同樣的原因而慘遭殺戮。人類對同類也有這樣做的,“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是極大的不義。但對人類的朋友——動物,應否這樣做呢?我覺得西方提出的動物福利是人類倫理思考的進步。改殺戮為養(yǎng)殖,進一步頒布法律實行保護,讓它們自由自在的生活,它們好,我們的世界也才能豐富多彩,更主要的是,可以減少人類的暴戾之氣。讓所有人都和平相處,共享地球的資源。我第一次見到活的麝,是在陜西省最南部鎮(zhèn)坪縣的養(yǎng)殖場,麝被囚在一個陰暗的小房子里,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我,又恐懼,又悲傷。它極不快樂。但我知道,比之青海的同類,它們的命運似乎要好一些。但我非麝,安知麝把生命看得比自由更寶貴呢?!</span></p> <p>人工飼養(yǎng)林麝</p> <p>人工飼養(yǎng)林麝</p> <p>活取麝香</p> <p>活取麝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