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山溝名人之一 狗肉咒 作者太白金星<br>七,‘狗肉咒’領(lǐng)導(dǎo)的幫派<br> 種地前連下2天貴如油的細(xì)雨,不用出工了,吃過早飯,閑不住的我無聊散步,到隊部倉庫看女知青在挑豆種,趁人不備把兩把黃三等(煙草)藏于腋下,轉(zhuǎn)身走到屯西老高二叔家,當(dāng)然黃三等是進(jìn)見禮了。<br> 屋里坐有近20人,原來都是‘光棍幫’的人,全體表示熱情的歡迎,老高二叔一一介紹,原來這些人如同梁山好漢一樣,都是有名有號,年齡30-50歲間(老高二叔的老兒子出外),都是屯內(nèi)純正光棍,有了煙草一會功夫屋里云山霧罩,大家高談闊論,談天說地,就是不談理想只談瑕想(瞎想)。原來幫里有規(guī)定,可以唻大玄不可以唻大閑,寧說玄話而不說閑話。這就是這幫生活在最底層人的一種消磨時間,不用成本的娛樂方式,直到該吃晚飯眾人才散去。<br> 以后一有閑空我也去過多次,時間常了逐步了解他們,看似一幫不文明,沒知識說話粗魯,低級下流,說話和講故事葷素搭配的幫,實際他們能真誠對人,有熱心和愛心,從不花言巧語,不小肚雞腸,寬宏大度,窮幫窮樂于助人的典范,他們能自帶午飯幫工于管不起飯的窮人家,有求必應(yīng),不論是蓋房,叉墻和打柴火等他們不求個人得失。自己吃飽了身上虱子都不餓的人,就是比小農(nóng)意識嚴(yán)重的,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強(qiáng)很多,之后我依靠集體,基本能保證二叔家的煙草供應(yīng),我認(rèn)為‘光棍幫’是很優(yōu)秀的群體,要比我這個偷集體煙草的人要高尚很多。<br>最好的例子:外號叫‘倔驢’的齊姓光棍,是大孝子。老娘患嚴(yán)重的氣管炎,土醫(yī)生說入伏軋伏針能有很大的緩解,可是需要十幾元的治療費,他籌不到錢而苦惱,在老高二叔的號召下,‘光棍幫’連續(xù)兩天,自帶午飯到草甸子剜了婆婆丁(蒲公英),曬干賣給供銷社每斤0.5元湊足治療費。給老娘軋完伏針后,從不低頭的‘倔驢’把僅剩錢買6兩散白酒,兩塊臭豆腐,含淚敬每位哥們一杯酒。<br> 已到入伏老高二叔家就斷頓了,我車?yán)犂锸盏耐炼?,茄子等路過老高家房后,我就往他家后院下土豆雨和茄子雨,林大仙裝著啥也看不見。<br>秋天收大窩瓜,我會抱一個最大‘咕咚’一聲的扔進(jìn)去,一個窩瓜加一些豆腐渣就是他全家一天的膳食。過后老高二叔開玩笑的說:“旗手江青給上海工人送芒果,知青給無食的農(nóng)民送窩瓜。”然后老高二叔嚴(yán)肅的給我下令糧食作物不許操作,因為當(dāng)時是‘違法’的。<br> 冬天往西溝里送糞,我會用八號線做的簽子,從隊里地瓜窖上面的通氣孔扎,就能偷幾個地瓜藏在棉衣里,路過老高二叔家送進(jìn)屋,第二車路過時老高二叔會拿著熱乎噴香的烤地瓜在路邊等我。<br> 我是熱愛和關(guān)心集體的,但是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相逢是,誰先誰后也是分明的,我知道這么大的生產(chǎn)隊不差兩個豬崽子錢的。<br> 一次我從車上跳下來,不慎崴腳,不到十分鐘踝部腫得如同腿肚子一樣,老高二叔知道后跑來用藥酒給我搓和按摩半小時之久,第二天我能下地走路了。<br> 二隊場院更房著火,救火時我上房扒房草,從房薄漏進(jìn)去,摔在屋里糧食堆上,沒傷分毫只是嚇了一跳,老高二叔硬給我來一次全身檢查。<br>再一次拉一車高粱頭把水漏子(山水沖的地下涮幫子的水窩)壓塌,我的一條腿被后外耳板子壓在下邊,十多分鐘后,十多個人跑來,抬起耳板把我救出,一條腿全成紫色的,老高二叔來青年點給我治療,平時一貫樂觀的他,心痛我流淚了,讓我感動,,,,,,。</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