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去年秋冬，我就與無錫的春天有約。要看春潮涌動的太湖；要看黿頭渚的櫻花；要看梅花盛開的梅園……。豈料庚子春寒，鼠年大疫，荊楚淪陷，全國封城，除了最基本的生存活動外，一切都停擺了。</p> <p> “不要出門，不要出門！老人猶其不要出門！”這是防疫專家的囑告。老夫耋矣，除了參加一次組織的捐款活動外，一無所為。宅在家中，看電視、玩手機，總會先看疫情。心里裝的是擔心、悲閔、著急，當然還有希冀。而時令卻悄然由冬入春，忍看姹紫嫣紅空付流年，任由千媚百艷寂寞向隅，如此辜負春光，實在于心不甘。終于疫情松解，便及時抓住春天的尾巴，在立夏之前與家人來到了無錫，雖說珊珊來遲，但總是未曾爽約的了。</p> <p> 但已是群芳過后，狼藉殘紅，飛絮濛濛的時節(jié)，行程便有了改變。無錫游景點豐富，眾所周知，無須多說。但惠山古鎮(zhèn)，卻是此行最值得回味的景點，須得一談。</p><p> 古 鎮(zhèn)在無錫市西部，是5A級景區(qū)。入口廣場處有一大型照壁，上面鑲嵌了集朱熹墨寶而成的四個大字：“惠山古鎮(zhèn)”。細觀惠字，竟是‘’十里心‘’三字一筆而就，十里連心，正合儒家中庸和諧之意。</p> <p> 古鎮(zhèn)處于大運河與錫山惠山之間，地理位置獨特，環(huán)境優(yōu)美，老街坊風貌保存完好。特別是有眾多古祠堂、寺廟、牌坊散布于街市之中，這是一大特色。目前該古鎮(zhèn)已被納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預備錄名單，而無錫其它景點，都不具備這種資格。</p> <p> 這是鎮(zhèn)中矗立的一座古代牌坊，類似的牌坊有五、六座之多，這印證了惠山鎮(zhèn)的古老悠久。據(jù)說此處從史前文化時期，就有先民于此聚落，因地處錫山，被稱為“錫山先民施墩遺址‘’，可算是今日吳地人文的發(fā)源地之一，后因錫山無錫了，才得名無錫。</p> <p> 惠山泥人，色彩鮮明，豐潤和美，人物喜慶，深受人們喜愛。都知道泥人是此處的特產(chǎn)，卻不知道它推陳出新的悠久歷史。據(jù)介紹，從南北朝時期，便有用惠山土制作的祈福泥偶。明清以后，因戲曲的流行，于是以戲曲人物為主的泥人應運而生，在社會需求量增大，藝術(shù)性要術(shù)上升的刺激下，從而形成了此地享譽天下的泥人藝術(shù)產(chǎn)業(yè)。古鎮(zhèn)上泥人店很醒目，因為總聚集著一些游客，或選購，或圍觀店中藝人在坯胎上著色、彩繪。</p> <p> 堪稱地上博物館的惠山古鎮(zhèn)，能夠躲過千百年歲月的劫難，而完好保存至今，真正難得。</p><p> 青山環(huán)抱、粉墻矗立、鴛瓦鱗鱗、鴟吻聳拔、樓閣崢嶸、古坊巍然，人在其中，恍如隔世。</p> <p> 這是“五都督祠”，祠內(nèi)供奉著曾經(jīng)主政過此地的五位清官：明代的周忱、海瑞、周孔教，清代的李思沅、湯斌。為官一任，能夠造福一方，人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p> <p> 范公祠，門未開，不能瞻仰，當留影為敬！范公仲淹，令人不得不敬！金朝大學問家元好問如此評論他：‘’在布衣為名士，在州縣為能吏，在邊境為名將，在朝堂為良相，……求之千百年間蓋不一二見。‘’得史學專家如此評價，實屬少見。</p><p> 范公初仕時，就在泰州所屬的西溪任鹽監(jiān)。他關(guān)心當?shù)孛裆?，上書建議并主持建筑了捍海堤二百余里，從此使海水不再倒灌，鹽業(yè)生產(chǎn)和百姓安全得以保障。吾邑受福厚矣！</p><p> 凡讀書人，皆知范公《岳陽樓記》中的憂樂二句。自此二句面世，在中國傳統(tǒng)的道德教義和認知范圍內(nèi)，就多了一個經(jīng)典性的箴言。</p><p> 范公的仕途并不順遂，但他始終實踐著他的憂樂觀，這是嘯傲于天地間的一股正氣，為天下讀書人確立了人挌追尋的髙標準。對著簡樸的范公祠，我一揖到底，禮敬而別。</p> <p> 異于安徽、江西等地古祠堂的是：這里的祠堂，主要是表彰和祭祀有關(guān)忠孝節(jié)義的歷代先賢，而以宗族為系統(tǒng)的家祠則很少見。</p> <p> 如此眾多的，與當?shù)匕傩詹o血緣關(guān)系的祠堂，其興建、維護資金必須由社會籌集。由此可見，無錫歷來民風淳厚，經(jīng)濟發(fā)達，文化昌盛，對具備儒家傳統(tǒng)道德的先賢有髙度的認同，對先賢的表彰不惜重金。</p> <p> 二戴夫子是商朝末年的大臣，因避紂王迫害而逃到吳地，周朝建立后，受周封，并幫助建立禮樂制度，故為儒家奉為賢人夫子。</p> <p> 宋朝是儒家道統(tǒng)形成的重要時期，“大儒”輩出，此處原是宋儒被集中祀奉之祠，現(xiàn)在內(nèi)設各姓家譜系列。洪武年間，多有江南人氏被迫北遷江準，不免宗族離散，數(shù)百年后誰知所出？若是有祖先從此遷出的，可以按枝系溯源，以紹宗歸祖。記得蘇州閶門碼頭處，專建了“朝宗閣”，陳列了更多的各姓家譜，亦作此用，以招游客。</p> <p> 無錫東林書院如雷貫耳，卻不知此處有二泉書院。來此后方知，二泉書院要比東林書院早了近百年。是明朝禮部尚書邵寶（無錫人），不滿于正德年間朝政的敗壞，而辭官歸錫，自號“二泉”，創(chuàng)辦書院，傳經(jīng)授道，一教便是十五年。為無錫地區(qū)培養(yǎng)了許多人才，很受人敬仰。書院曾經(jīng)很大，如今只剩三進兩院。院中花木扶疏，一灣潺潺流水，從疊石假山中流出，已無朗朗書聲。唯有在那些高軒碑匾的讀識中，才能體會到當年的文化氣息。歸來后只記得二泉先生的二句：“道德至上，功名次之‘’，“澗石不隨龍化去，嶺云還與鶴歸來”。</p> <p> 行走在古鎮(zhèn)的街道上，處處感受到歲月的滄桑，髙大的古樹虬枝曲干，卻濃茂異常、灑下一片綠蔭；眾多的歷史性建筑，雖然斑駁陸離，卻依然挺立，無聲的訴說著流年往事和先賢道德的光芒；隨處可見的鋪路石被磨得光滑發(fā)亮，它們不也是見證了古鎮(zhèn)歷史的一分子么？清風徐來，我呼吸到濃濃的歷史文化氣息。</p> <p> 在古鎮(zhèn)直街與橫街相通的空曠處，一座二層的古戲臺魏然聳立。上層可登臨，俯看則巡視街市，抬頭則青山入目，遠眺則可觀大運河上帆檣舟輯，有匾日：秀嶂閣。下層為演劇之臺，那飛檐翹角、精美的磚雕木刻，無不顯示著江南的富足和文化生活的豐彩。我佇立片刻，耳邊似乎聽到婉轉(zhuǎn)悠揚的絲竹之音、纏綿悱惻的淺斟低唱，這當是江南士人最愛的昆曲罷。昆曲雅則雅矣，但過分的文質(zhì)彬彬、一詠三嘆、含蓄和蘊藉，必然帶來欣賞層次的局限。終于，昆曲退出了大眾舞臺，在這里代替他的是錫劇。在泰很少有人唱錫劇，但我大學同學許炳良兄，無錫馬山人，是資深票友，多次聽他唱錫劇，低回時，如和風吹皺一池春水；高昂時，氣發(fā)丹田，其聲穿云裂石，若金石擲地，鏗鏘震撼?？上?，臺上無人演出。見此臺，而思斯人矣！</p> <p> 鎮(zhèn)上有多處園林，值得一提的是惠山寺南，秀嶂街西側(cè)的“愚公谷（郭沫若書）”。這是一處山林別墅式園林。</p> <p> 園主為萬歷年間退休官員鄒光迪，擇地于惠山東麓，巧思抅筑，佔地四十余畝，軒堂亮廳，倚山面水，長廊回環(huán)，亭榭髙低錯落散布園中，古木掩映，泉水流響。當時稱為國內(nèi)四大名園之一。</p> <p> 園內(nèi)號稱有六十余景，是當時名士巨卿宴樂冶游之佳地。園內(nèi)蓄有家班，此處便是臨湖聽曲之地。該園演出的昆曲，當時冠絕吳中。</p> <p> 千古江山……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樹草，樓館房舍，猶記當年豪華否？</p> <p> 華氏是無錫蕩口的大族，這是表彰祭祀東晉孝子華寶的祠堂。華寶的父親華豪是東晉的一員武將，東晉義熙未年華豪隨劉裕出征，行前囑咐年幼的兒子華寶：“須我回，為汝冠”，不料，華豪戰(zhàn)死沙場。從此華寶不冠不娶，中年后以侄為子，恪守孝道，壽七十而終?！鞍偕菩橄取保⒁云湔瑸殪綮胫?，南齊高祖為書“華孝子”匾額。</p> <p> 古代的女人是悲苦的，封建理學家們宣揚：‘’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貞節(jié)觀念，用以限制婦女的婚姻行為。對恪守貞節(jié)道德的婦女進行的表彰，分為三類：未嫁而能自守謂之貞；已嫁從一而終，夫死而不再嫁謂之節(jié)；嫁后夫死而自殉，或遇凌暴時能以死相拒謂之烈。能得其一字者，無不是以多年痛苦煎熬的淚血甚致生命換來的。</p><p> 因未開放，單姬事跡不詳。</p> <p> 這是一條由惠山古鎮(zhèn)，直通大運河的水道，古稱塘涇河，現(xiàn)一般稱為惠山河。由于現(xiàn)時陸路交通方便，塘涇河的運輸交通地位大大下降，河畔就成了休閑觀光之地。</p> <p> 河兩岸的近水人家，雖然仍保持古舊構(gòu)建，卻早已改為酒樓飯莊或點心茶社，就著小橋流水，靠欄設座，方便游客休憩飲食。</p> <p> 波面畫舫天上動，岸邊游客水中行。</p><p>滿座盡道江南好，塘涇河畔春色明。</p> <p> 錫惠山前綠水流，塘涇河畔游客稠。</p><p> 江南風光難舍割，且攝倩影于橋頭。</p> <p> 驕陽暖風春欲盡，漫步尋芳入巷徑。</p><p> 隔院薔薇藏不住，如泉似瀑漫墻沿。</p> <p> 又見一處古代書院，坊額書名：薇山書院。因未開放，山長姓名及創(chuàng)建年代不詳。</p> <p> 徜徉在惠山直街上，忽然看到一廟，名日：唐張中丞廟，該廟依山而建，顯得巍峨壯麗，不似一般祠廟，所祀何人？走近一看，好奇心頓消，崇敬意陡生。原來廟中供奉的是唐開元末年到至德二年間，以弱敵強、以少敵多，在雍丘、睢陽一帶，苦戰(zhàn)近兩年，阻遏了十多萬安史之亂叛軍的張巡和許遠。侭管后來他們因彈盡糧絕，城破身死，卻消耗了叛軍的作戰(zhàn)力量使叛軍無力東下，未能走出河南，保障了江淮、江南等東南富庶地區(qū)。使朝廷得到寶貴的時間，調(diào)整力量，最終平叛，功莫大矣！</p> <p> 張巡、許遠的守城戰(zhàn)斗是慘烈的。據(jù)歷史資料記載，被圍時城中有人近二萬戶，到城破時，全城活著的僅剩四百人！</p><p> 文天祥在正氣歌中所列舉的：“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其中為顏常山舌，是指顏杲卿罵賊，被割掉舌頭仍噴血罵賊不止。張睢陽齒，是說張巡督軍守城，關(guān)鍵時大呼眥裂血面，嚼齒皆碎。城破后敵酋不信，對被俘的張巡割唇撬口，果然口中只剩了三顆牙齒。敵酋勸說:公何至于此，降必可官。張巡怒日:誓為君父死節(jié)！張巡赴死，年四十九。</p> <p> 自雍丘守戰(zhàn)以來，對叛軍大小四百余戰(zhàn)，斬敵將三百余，殺傷敵卒十萬余。張許二人相互配合，指揮若定，義薄云天，士為盡死，正是由于有這些忠臣良將，才使唐朝亡而復存。消息傳到朝廷，皇帝下詔，追贈張巡為揚州大都督，許遠為荊州大都督，立廟祭祀。自此全國多為張巡立廟，江淮各地尤勝（泰州天都宮即是）。</p> <p> 大殿正中供奉著張巡和許遠，張巡貫盔披甲糾糾武將打扮，許遠著紅袍乃文官服飾。其實二人都是開元年間進士，張為御史，許為太守。本是書生，卻能見危致命，與敵浴血博殺，寧死不屈，其勃勃血性如此，真?zhèn)チ艺煞?！比及弱宋、晚明以后，屢見?shù)十萬人解甲而降，或束手待屠。嗚乎，古人之風遠矣！</p> <p> 古華山門，實為惠山寺山門。相傳東晉時，因西域髙僧惠照來此山住錫傳道，始有惠山之名。至劉宋景平元年，將“歷山草堂”改為寺廟，稱“華山精舍”便建有華山門。到了梁朝，梁武妄佛，大肆擴建，改稱為惠山寺。該寺盛于唐宋，據(jù)說其時僅僧舍就達1048間。但毀于清太平天國時期，彼時李鴻章為江蘇巡撫，率淮軍與李秀成麾下太平軍戰(zhàn)于江南。雙方爭奪制髙點，在此反復激戰(zhàn)，遂使千年古剎，毀于戰(zhàn)火，僅剩此門。</p><p>無錫市經(jīng)多年修復，惠山寺于2004年重新開放。</p> <p> 進得二道山門，見一老者須髯飄然，著唐裝，踏芒鞋，頗有仙風道骨，正指天劃地，為游客講述惠山寺的寶物：唐代的聽松石、宋代的蓮花橋、千年古鐘、七百年的古銀杏……。一口無錫話，又是數(shù)來寶式的快韻語，聽得我家屬一頭霧水。</p> <p> 老者又指身后的彖刻說：諸位游客須知：游者，非一走而過、非一瞥而已。要按古人說的這四個字做！都做到了，才算游了，游要看字！</p><p> 他對四個字的解說是：觀，是看，但字中有二只眼，是要左看看，右看看才對；</p><p> 仰，也是看，是往上看；察，也是看，是上看看，下看看，這個字是在家中祭，你豈能不上看看家堂神主，下看看香燭火盆？頫，同俯，是向下看。講畢，我們一齊鼓掌，揮手作別后我們繼續(xù)行程。</p> <p> 漢傳佛教寺廟，中軸對稱，大抵相同，僅規(guī)模有別，無須多說。卻說惠山寺的寺舍，除了幾大殿，莊嚴規(guī)整外，其余都是江南園林格式，高軒敞廳，連廊屚窗，移步換景，又是依山而筑，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將近半山的聽松閣。</p> <p> 從聽松閣的側(cè)門看去，錫山山頂似乎與我們平齊，身在惠山，卻遠眺錫山。今日無風，不聞松濤，卻梵音在耳，青山入目，頓覺心中豁然，有超凡脫俗之感。</p> <p> 錫山頂上有塔，是無錫地標性建筑，平時看她，總被髙樓遮擋，影影綽綽不甚分明。今日敞亮平視，只見山色分外青翠。于碧綠團中，一座淡紅色的龍光寶塔，如寶劍般刺向天穹，眼中全無古老滄桑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勃勃青春的力量，令人神往。</p> <p> 再往寺后上行，便見一座明顯衰敗的小樓，有匾額日：萬卷樓。此樓與寺后圍墻連為一體，距寺廟活動中心已遠，看來不是藏經(jīng)樓，卻也不知何人在此，讀經(jīng)乎？讀書乎？</p> <p> “萬卷樓”西側(cè)圍墻上有門，可直通寺外惠山深處，不禁探幽之興忽起。（此圖為過小門后登山回拍）</p> <p> 又看到前邊有人，遂鼓勇前行。雖然有點氣喘，但想從更高的角度來觀察一下惠山，更想到有許多古人曾經(jīng)踏著芒鞋或厚靴也從此走過，希望會發(fā)現(xiàn)他們留下歷史的痕跡，便堅持著攀登了。</p> <p> 前面忽然疏朗平坦起來，周邊樹下全是杜鵑，花期已過，尚留殘紅，透過樹影，有亭翼然。走得正累，便就亭中休息、看景。</p> <p> 亭為三角形，無匾無聯(lián)，不知其名。回看低處，在一片雜樹叢中，冒出幾根石坊大柱來，欲探究竟，又無路可通。正沒頭緒間，一位六十來歲的當?shù)亟∩碚撸餐洞颂幮菹?。請問之中，方知當年寺毀之后，李鴻章在此建了‘’憫忠祠‘’，辛亥后復毀之；民國時又建’民國革命烈士祠’，解放至文革中又復毀之。此處及稍上處也有平坦處，皆為舊日殿堂地基，磚木已早被人取走，僅剩殘坊斷碑甚多，掩埋日久，不可識也。又言，山頂距此仍遠，也無甚建筑，建議不去，他本人也只攀山鍛煉到此為止。</p> <p> 于是我們也決定打道返回，一路向下，正是：</p><p> 綠樹遮掩山徑微，白首倦游碎步歸。</p><p> 未識惠山真面目，幾多殘跡欲問誰？</p> <p> 山路不算陡峭，下山不累，歸途中又游寄暢園和錫惠公園。</p> <p> 在二泉映月處方井欄上小憩。</p> <p> 阿炳銅像，我以前來時所未見。</p> <p> 寄暢園門外簡樸，而其內(nèi)風景美麗豐富，是山林別墅式園林的典范，然眾所知之，不贅述。</p> <p> 隨手在園中所攝，真不知人在園中還是在山林。</p> <p> 小女和內(nèi)子在映山湖坊前留影，留影后便發(fā)現(xiàn)一條山道，可通錫山之頂?；萆轿丛琼敚∨挠胁桓?，提出要登錫山，此時日將西下，而我們都已是強弩之末，便都表示爬不動了。不料，她建議我們在此休息，她堅持獨自上山。受其激勵，且因?qū)埞馑纳裢?，老漢我亦鼓余勇，于是父女二人一起奮力攀山。</p> <p> 登至半山亭，小憩看景，小女打電話告訴山下：“媽媽，山上看景可好哪！……‘’這回是從錫山看惠山了，可惜逆光，可觀而不可攝。</p> <p> 終于登上錫山最高處了，龍光塔就在眼前，它建于明朝萬歷初年，是振興無錫文風的風水寶塔。塔髙叁拾余米，八角七層，由常州知府題名：龍光塔。</p> <p> 龍光塔旁的碑亭，紀錄著龍光塔建造始末及歷次大修過程。最近一次大修，由榮氏后人出資495萬元，于2018年開始大修，直至去年才完成，真?zhèn)€是修舊如新了?？上В∷T關(guān)鎖，未能上演“張癩瘩‘’爬寶塔。遺憾！龍光寶塔，未能留下我歷史腳步的迴響。</p> <p> 真可惜未能登塔，否則無錫全景盡收眼底。在塔畔茶社門前觀景，由于樹木高大濃密，所見有限。</p><p> 雖有小憾，而覽勝實多。一日之中，游古鎮(zhèn)、謁名人、訪名園、瞻名寺、登惠山之半、臨錫山之頂，尋古探幽，嘗無錫之美食……。蟄服數(shù)月，終得一寬，余心樂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