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枝繁葉茂也坦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遷 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 文學(xu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二寸三分零一厘”,母親和父親嘮叨著河北老家的家鄉(xiāng)話。母親喜歡泡腳,而且最喜歡早晨泡腳,說是早晨泡腳可以升發(fā)陽氣。每每父親打來洗腳水,母親每次都詼諧的一邊脫著襪子,一邊指著自己的腳,操著河北家鄉(xiāng)的腔調(diào)重復(fù)著這句話。這句話看上去是說她的腳可比“三寸金蓮”,其實話里包含著母親對父親的謝意,也體現(xiàn)了辛苦一生的母親對簡單而健康生活的達觀和滿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四月的東北山城,正值春夏之交。窗外的山坡已泛嫩綠。一場“倒春寒”襲來,但絲毫沒有影響大地綠色的生發(fā),更阻礙不了大雁的回歸。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的父母的一生經(jīng)歷,記錄了以他們?yōu)榇淼囊淮饕杉?、魯、豫人組成的關(guān)內(nèi)人為了追求幸福生活從原籍到東北三省“闖關(guān)東”而奔波一生的歷史和腳步?! ?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父親,時值耄耋,冀褚村人,年逾九十。歷近百年,經(jīng)鑒兩朝,滄桑一生。兒時,家境殷實,逐經(jīng)日偽拉鋸之苦,日漸衰落,度日如年。平津戰(zhàn)役,參加擔(dān)架隊赴津,途中天津戰(zhàn)事結(jié)束返家。解放后,娶妻生子,生活窘迫,闖關(guān)東來溪落腳謀生。參與本溪煤鐵工業(yè)生產(chǎn),歷經(jīng)滄桑,與人為善,妻賢子順,無殤而退。一生儉樸,日三餐,素膩宜善,布衣簡單;喜運動,日行十幾里,畢生常態(tài)。兒時讀書少,中年善聽書鼓曉理多。滄桑之事盡享,遇事豁達樂觀。平生以身下三子三女事事順意,各得其所為傲,自詡不枉此生。所憾發(fā)妻因病先故,深深懊悔痛惜。今雖年事已高,心胸開闊,依然努力自理,粗茶淡飯,靜養(yǎng)身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b style="font-size: 20px;">開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人家1928年生人,現(xiàn)今已92歲。八、九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失去了母愛后又遇到了一個不持家無愛心的繼母。十七八歲的時候,由于看不慣繼母的霸道,加之也是青春期逆反,一使性子就和父親繼母分灶單過了。當(dāng)時能夠依靠的是比他年長十一二歲的姐姐。雖然姐姐已出嫁,但姐夫在孩子還沒出生時被日本鬼子抓了勞工,病死在了吉林松源日本人的工房。母親去世后姐姐一個人拉扯著外甥,也基本就扮演了自己母親的角色。在他22歲的1950年,他建立了家庭并于次年得到長子。1952年第一個孩子還不到一歲,由于生活沒有著落,孩子奶水都保證不了,便攜家眷闖關(guān)東來到本溪。</b>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時值國家正處于經(jīng)濟恢復(fù)期,作為煤鐵之城的本溪在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中舉足輕重,所以用工量比較大。那時候他掛號在本溪湖煤鐵公司,現(xiàn)本溪煤礦,工種是采煤。當(dāng)時本溪煤礦采煤工序還是傳統(tǒng)的直采方式,工作環(huán)境十分惡劣,巷道非常狹窄,越往掌子面越窄,人在里面只能“匍匐”著工作,根本站不起來直不了腰,一天幾個小時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人稱“六塊石頭一塊肉,行入這里難回頭”,可以想象采煤工的工作有多么危險和艱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剛剛來到井下,因為還不熟悉井下工作,一開始他被安排“看流子”的工作,即在傳送帶旁清理散落的煤渣,感覺還算適應(yīng)。然而,沒有多久就被安排去掌子面協(xié)助師傅采煤了,干了一段感覺極不適應(yīng),但只能堅持著。因為老的老、小的小一張張嘴都在等待他的支撐。干了近一年的時候,一次收工折身返回時,巷道被殘煤堵得僅剩一個人的胸廓大的洞口,他鉆到一半就手腳不能用力支撐了,加之礦燈的燈盒子在腰上也變成了阻力,面臨的是進退兩難,而且,其他有經(jīng)驗的工友已經(jīng)在他之前爬過去,走得無影無蹤。他想這下完了,一旦身體刮碰一塊煤塊下來就會給他擠住,就無法出來了。這時候他抽出一支手把礦燈燈盒子從后腰挪動到下腹,然后屏住呼吸,減小了一定阻力,靠腰部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往外“挪”,經(jīng)過近半個小時的努力,終于擠了出來,自始他再也不敢進到掌子面里面了。第二天他直接來到礦人事科請求轉(zhuǎn)崗。</b></p><p class="ql-block"> </p> <p><b style="font-size: 20px;">期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老人家經(jīng)過這一次遇險,再也不敢下井了。和人事科同志請求轉(zhuǎn)崗,想去一鐵廠工作。理由是在井下手受了傷,人嚇破了膽。人事科同志回答得也是幽默,一句“下井手傷了去鐵廠,鐵廠要再傷了腳還咋整”,就給打發(fā)回來了。也是因為當(dāng)時一鐵廠暫時沒有崗位需要工人,只能在井上待崗,做一些臨時性工作。不久牛心臺煤礦用人,待崗的其他人紛紛報名,而老人家躲得老遠。人事科同志問他咋沒報名,他說本溪礦就在我眼前我都干不了,我為什么舍近求遠去牛心臺呢。他只能繼續(xù)等待。差不多一年,機會來了,一鐵廠團燒車間要人了,這可不容錯過呀,他當(dāng)即報了名。被“挑選到”車間僅有兩個人的材料上料班,為冶鐵運輸白灰。麻袋裝的白灰咋說也有一百幾十斤,一個人搬是非常吃力的,好在每天基本固定的數(shù)量,兩個人搬運完了就可以休息了。但還是造成了腰肌勞損,因此曾兩度到鞍鋼千山溫泉療養(yǎng)院療養(yǎng)。</b></p> <p><b style="font-size: 20px;">支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隨著本溪經(jīng)濟建設(shè)的突飛猛進的發(fā)展,本溪鋼鐵公司在本溪的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中越發(fā)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企業(yè)管理方式和工作分工也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進入80年代本鋼修建公司成立,原本鋼各廠礦土木工程、設(shè)備維修和技術(shù)升級主要由修建公司歸口管理。自始老人家的工作環(huán)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工作崗位也經(jīng)常變換和調(diào)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先后因企業(yè)改革分別調(diào)整到本鋼修建公司下屬的預(yù)制板廠、建筑材料廠等幾個單位。由此工作地域從溪湖區(qū)擴展到平山區(qū)。此時,父親和繼母在老家靠僅有的幾畝地種地,生活難以為繼。他每個月都要寄過去幾塊錢以示補給。這幾塊錢都要通過截流解決。因為,他不到60元的工資要解決八口人的生活,人均還不到8塊錢,已經(jīng)很艱難了,只能自己想辦法開源節(jié)流。開源是沒有途經(jīng)了,咋節(jié)流呢,他想到了交通費。徒步上下班每個月可節(jié)省通勤費幾塊錢,卷煙改成老旱煙還可以省上幾塊錢,就這樣保證了每個月父親五塊錢的盼興。從溪湖家到平山單位所在地單程也有七公里,徒步上班就得提前一個多小時,可以想象在完成每天正常工作量的情況下還要往返十幾公里路程的辛苦。</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和繼母相繼故去了,他的壓力得到了一定的緩解。然而,和父親在同樣的環(huán)境里煎熬母親般的同胞大姐和外甥一家是他的唯一牽掛。因為大姐的唯一孩子寶兒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姐夫就在日本人的奴役下因病去世了,因此,外甥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到。大姐和外甥孤兒寡母令他十分疼愛。特別是在他小時候,由于母親早亡,可以說他的母愛是在大姐身上得到的,因此,對老大姐和外甥格外憐惜。父親故去后,他就把所有牽掛集中到大姐和外甥身上。差不多每個月給大姐寄上三塊、五塊的,幫助一下姐姐。這三塊、五塊的在當(dāng)時對于改革開放前的河北農(nóng)村農(nóng)民的生活也是不可小覷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4年他退休了,自始基本每一年都要來到原籍河北老家省親,陪在姐姐身邊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因為姐姐一生的不易始終裝在他的心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應(yīng)該是七十五年前,姐姐出嫁到了一回姓家庭,家庭經(jīng)濟狀況十分清苦。為了改變現(xiàn)狀姐夫在結(jié)婚的第二年就啟程去吉林,想投奔那里的大伯等本家人尋求生活出路。那年姐姐也正懷著身孕,姐夫的想法是去東北看看先行來到這里的本家前輩們的情況,能否有自己落腳的地方,找到生計后再接姐姐和孩子。然而,姐夫從啟程一開始就走進了惡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一天早晨,父親套上馬車送姑爺去滄州車站前往吉林。褚村到滄州火車站有三十華里,家里的馬車是老式的,車的轱轆木制的圓盤,上面有一層膠皮做減震,沒有氣囊和輪胎,走起來不比人走路快多少。一上午到了火車站,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也喂了牲口,父親和姐夫就話別了。父親走后,姐夫去一個賣水的茶館排隊等待買水。即將排到了忽然想起來盤纏叫父親帶走了,他放下水壺立馬去追。原來他們在家啟程的時候,怕僅有的一點盤纏在路途中被胡子打劫,就把盤纏藏在馬的“套包”里了。中午到了滄州一時忙乎忘了把錢拿出來,父親為了趕在黑天前回到家,急急忙忙趕車就走了。說話也是兩個時辰,姐夫沒有辦法只能追趕了。姐夫急匆匆的追趕著,可以想象的有多急了。追了沒有幾里地,被一伙人給劫持了。這伙人把他蒙上了眼睛,帶到一個地方開始審訊,認定他是八路軍情報員,逼他說出八路軍的情報,坐老虎凳、灌涼水等刑罰一應(yīng)俱用,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原來這伙人是日本維持會漢奸鄉(xiāng)團,面對一個淳樸的農(nóng)民,哪里有什么情報呀。到了晚上,一個好像是木匠的人看他應(yīng)該就是個普通農(nóng)民,了解了他的情況,答應(yīng)他給家里捎個信。果然信真的捎到了,父親在滄州三伯的幫助下找了滄州一買賣人家作保,姐夫才得以解脫。然而禍不單行,剛剛逃出狼窩的姐夫再次出發(fā)到了吉林卻又掉進了虎口,被日本鬼子抓了勞工,自始幾年時間渺無音訊。愁腸欲斷的姐姐就這樣和外甥娘倆苦苦掙扎的等待著姐夫的訊息。解放后,噩耗傳來姐夫已客死他鄉(xiāng)。姐姐病故那年,外甥寶兒幾經(jīng)周折在同鄉(xiāng)親戚的幫助下找到了從未謀面的父親的墳頭,將其父親的遺骨抱回家鄉(xiāng)與母親合葬了。至此姐夫雖未衣錦還鄉(xiāng),卻實現(xiàn)了亡故歸鄉(xiāng)葉落歸根。這里就說起來孝順出了名的寶兒。寶兒是他小名,這里暫且就說小名吧。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寶兒應(yīng)該是這句話的深刻詮釋者。出生于貧困的家庭,在還沒出生時,父親為了改變命運離家尋路卻歷經(jīng)磨難,病死他鄉(xiāng)。真可謂破屋偏遭連夜雨,漏船又遇頂頭風(fēng)。寒門隆冬無柴米,酷暑連旱草不生。母子倆度日如年,頑強的與命運抗爭。直至解放后,雖然依然艱難,但生活在逐步好轉(zhuǎn)。特別是寶兒迎娶了一位能作為的媳婦后,整個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出現(xiàn)了明顯變化。小日子雖然不夠富裕,但也井井有條,人丁興旺。一連生了四個女兒一個兒子五個孩子。寶兒每天“下洼”,媳婦操持家務(wù)還開了一個磨房,增加了一些收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轉(zhuǎn)。用老人家的一句話總結(jié)就是“安好心,舉好義,就會得好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親情間的愛流淌在血液里,永遠激蕩和奔騰,并不計回報的世代傳承。姐姐在的時候,他們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演繹了同胞間深厚的姐弟情。姐姐走了,外甥及媳婦尊承孝道,一絲不茍的愛護他。外甥因病故去了,外甥孫子依然如故的關(guān)懷著老人家,每年都有一次全家由冀奔遼跋涉千余里看望舅爺?shù)呐e動,續(xù)寫著他們?nèi)说挠H情故事,留下了他們近百年堪稱典范的歷史寫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段歷史,是一位老人的一生寫照,也蘊含著一個家族的精神財富。他們生的年代是一個動蕩的年代,祈盼改變命運是他們的始終所愿。為此,他們幾代人前赴后繼闖關(guān)東,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今天,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要知道自己的出處,也就是清晰家族的起源和前輩們奮斗的歷史過程。在故事中體會和學(xué)習(xí)前輩們鍥而不舍同命運抗爭的精神,學(xué)習(xí)他們父慈子孝、兄弟姊妹和睦相處,手足相扶的親情美德和為家族增光添彩的家族情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他波瀾不驚完成了崗位工作的歷程,印證了一生為之奮斗的家的情懷。退休了,相安無事的享受著天倫之樂。他常嘮叨的兩句話:“唉,帶著老伴來東北來本溪幾十年,生活越來越好。唯有的遺憾是2011年歷盡艱辛的老伴被糖尿病劫去了生命離他而去,真的是不成想呀!”他還說“把六個孩子都拉吧起來了,他(她)們工作穩(wěn)定,娶妻嫁夫,生活安穩(wěn),我們也算知足了!”。在他的心里裝著的永遠是親人,當(dāng)然他一直在念叨著來東北闖蕩的歷程是一生的榮耀,保證了家族的枝繁葉茂,每個人都是兒孫繞膝,這也是他對自己一生的期待吧。不過我們還能察覺到他的一絲絲心愿,那就是葉落歸根回歸故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于2020年4月24日 北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后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謝 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夢聽一位故去老人的道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了,走的匆忙。中午還喝了點緩解腰腿痛的小酒,這也是我每天麻醉一下靈魂和掃除寂寞的唯一辦法。因為走得急都沒與孩子們打招呼,就默默的離開了。我出生于1928年10月13日,不滿九十六周歲的我,直至生命盡頭也盡可能不給孩子們添亂,這也是我一生的自律。有生以來,醫(yī)院就住過那么一天,過度醫(yī)療我遠離,小病小災(zāi)老丫頭買點藥在家打點滴;吃喝從來不鋪張,簡單就是一輩子;孩子們來到身邊我就“唱戲”,什么奇襲白虎團呀,什么娘的眼淚呀,聲音離譜無所謂;擦身洗澡摳耳頭,手腳指甲理頭發(fā),怎么安排都由你,你們高興我高興,聚散離合隨你意。我走的時候避開了三年疫情,避開了龍年春節(jié),避開了喜慶的正月,也避開了雨雪天氣。你要想記得住我是哪天走的,就記住那天正是植樹節(jié),2024年3月12日。作為回族人我還趕上了寂靜的齋月安然而息,可以說沒給孩子們出難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了,我想到了孩子們會給我置辦送別儀式,應(yīng)該是比較隆重的送別。我相信,牽掛我的兩個妻妹和最小的連襟和外甥們的代表會在送別我的隊伍里;我滄州老家的外甥孫兒孫女也應(yīng)該有代表趕到我的家里;我的孫男嫡女都不會缺席我的葬禮,這是我應(yīng)有的自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了,我相信孩子們都不會因為我的“貧瘠”而懊惱和嫌棄。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不可能家財萬貫,只有零零星星的一點節(jié)余。孩子們不會有人惦念這點“積累”,因為我知道他們的生活也都過得去。其實,我很富足,更幸運。生命長河近一個世紀的我,富足的是兒女一幫,四世同堂;幸運的是趕上了七十多年的和平與盛世不愁柴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了,有沒有遺憾也永遠與遺憾就此話別。感不感到欣慰也走進了欣慰的結(jié)局。有遺憾就是沒給孩子更多的創(chuàng)造;欣慰的是孩子們都能遵法守紀,中規(guī)中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了,有個孩子把我的一生寫成了小說,名字叫《遷徙》,故事對我起伏跌宕的近百年的一輩子做了簡約的回顧,也算留下了一筆對我來說來一回人世間的記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生中沒有轟轟烈烈業(yè)績的我,離去時也力求悄無聲息,我已魂歸故里,往天堂那里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24年3月20日于本溪</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