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五十年青春、血汗和淚水都奉獻給四九一廠。</p> <p> 日月如梭，轉眼己是五十年，彈指一揮間。想起了半亇世紀前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歷歷在目。</p><p> 那是一九七O年七月的一天晚上，指導員謝全順叫我們二系六五屆的13O名學生（原校生90名，因院校調整專業(yè)，從北京航空學院和西北工業(yè)大學調來各20名同學）集中在高高的白楊樹下，從他的辦公室里拉出一盞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宣布了分配名單，似乎宣判法配到何處。</p><p> 在之前的幾天里，每人可以填寫三亇志愿，我填寫了浙江、江蘇和九江。目的是離上海近些，可以吃到米飯。昆明、遵義、山東、河南、西安等地我都沒有選擇。最后宣布的結果是九江，后來才知道浙江和江蘇的名額是分配給政治審查不合格的人員，去九江三線軍工廠必須要求政審合格的。我校去了3O名同學，報到之后，有一名杭州的同學，因對象是光學專家蔣筑英的妹妹的問題（蔣筑英因家庭出身問題無法入黨）被趕出了廠，并且只能在九江地區(qū)安置（永修農機廠）。</p><p> 我校6O年從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砲兵工程系獨立出來成立炮兵工程學院，其畢業(yè)生絕大部份分到部隊。但我們這屆畢業(yè)一個也沒分到部隊，創(chuàng)造了建校以來世無前例壯舉。因為文革中反他，因此他下令不準我校的七O屆的畢業(yè)生一個都不準進部隊。</p><p> 宣布之后，同學們的心情都十分差，毫無如今畢業(yè)生那種喜悅和難分之情，都自顧自地包扎行李。我的行李十分簡單，用草席把被子蚊帳等衣物包起來，然后用部隊發(fā)的軍用背包帶捆扎起來，用網兜把臉盆等裝進去，一亇紙箱放的幾十本未能讀完的教科書，一個父親學徒時用的木箱，這就是我全部的家當。</p><p> 包扎完行李之后要發(fā)到何處？問誰都不知道。一直到晚上11時才有人來通知：江西省九江專區(qū)革委會第二招待所。因為事后我們才知道：來接收我們的工廠代表住在南京城里，怕與我們照面，怕我們知道工廠的真實情況后不去，只說在廬山腳下。后來工廠的接收人員都坦承是把我們騙來的。說實話，那個年代我們又有什么辦法不服從分配呢？！那時我們是"臭老九"啊！更何況某領導發(fā)話，我們學校的畢業(yè)生一個也不準去部隊。開創(chuàng)了建校以來首次沒有當軍人的先例。</p><p> 回家?guī)滋欤?月11日乘"東方紅1號"輪告別黃浦江，乘了三天兩夜的船，於13日晩到達九江。下了船上了岸，我們一片茫然，因為我們不知道去向何方？在昏暗的路燈下，請三輪車夫拉我們到專區(qū)招待所，他們說不去，后來才知道，那里實行了軍管，是福州軍區(qū)214指揮部。好在在出口處的鐵欄門上的紙上寫著：交大等校的同學到九江飯店報到。雖然上面沒有寫明我們學校的，在船上和他們同艙，因此隨他們一起去。好在我廠的辦事處就在這飯店里，安頓我們住下。天氣十分嚴熱，在蒸籠般的房間里熬過了一夜。</p><p> 上午來了一輛小羅馬（羅馬尼亞進口的車的簡稱）卡車，己經裝上了很多貨，拉了我們兩個人及一位姓徐的老師傅，去輪船碼頭裝了我系分到該廠的八個人的行李。我們就站在車上，開出沒有幾公里，車子巔得很厲害，車子在沙石路上開，碰到坑我們就會被蹦到離車廂底板一米多高，兩手緊緊地拉著車欄桿，否則一不小心會被摔出車外。</p><p> 雖然不知道廠離開九江多遠，開了二個小時，廬山漸漸隱去，不見了蹤影。平原也不見了，擦過"赤烏"一瑞昌縣城，只見兩邊都是山了。</p><p> 八月十四日中午才到了離開九江九十公里的偏僻山溝里，??！四面環(huán)山，沒有大門，沒有圍墻，什么也沒有……，把我們拉到一幢農宅前，據說原來是農場的場部，如今是福州軍區(qū)214工程491工地指揮部，也是食堂。門口用木板搭在木樁上，就是吃飯的桌子了。</p><p> 停了車，卸下簡單的行李。有的人事后說，一到工地，心涼半截，流下了眼淚。我沒有一滴流淚，但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說什么好呢？！說又有什么用呢？！命運是如此安排……沒想到自己在山溝里干了一輩子，一直干到工廠破產重組，一直干到到我退休，整整三十七年才離開這貢獻了青春、血汗、終生、心酸、淚水……的山溝。</p><p> 90年代正好大弟去廬山療養(yǎng)，母親隨他并帶著孫子到我家玩。晚上到達九江港，在出口處我仔細地盯著，但是到人走光了，也未接到他們，心里著急的無法形容。我只得去辦事處看看，因為我曾給他們留過地址。我走到三樓看到母親和姪子坐在樓梯上，因為辦事處晚上沒人。我?guī)麄兂松厦姘?，在黑暗中行了幾個小時，半夜才到廠。在黑暗中我沒看見母親的一路流淚，到廠后的第一句話：兒啊，你怎么會在這鬼地方待了這么多年？我啞口無言！記得剛進廠，給家中寫信說發(fā)了高邦水鞋，長雨衣，母親就知道這是個鬼地方。</p><p> 到廠那天正好是8月14日，為什么選這個日子呢？現今的人也許會覺得好笑，但那時就是為了可以拿到一個月的工資，如果晚一天就只能拿半個月的工資。錢對于我們出身寒門的人來說是多么重要?。∧菚r每個月43.5元。</p><p> 后來是那位師傅記不得了，我們自己提著行李，在他的帶領下，沿著農田中不足半尺寬的田埂走到一個叫熊家的村莊。他領我們走過村口的泉井（這就是我們以后取水、用水和洗衣服的地方），在泉井上蓋了一個小房子，也僅僅幾個平方，從泉井流出的水經過一個水池，老鄉(xiāng)們在那里洗衣服、洗菜……。他把我們送到了的宿舍。</p><p> 這是一組照片對照，五十年了！歲月的滄桑爬上了額頭。</p> <p><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東方紅》輪是多么熟悉??！回家、出差都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丶覐木沤蛭溲ㄉ洗?，順水二天二晚抵滬，只要進了吳淞口，就算回到故鄉(xiāng)，看見沿江的風景，尤其看到了外灘萬國博覽群，直到十六鋪碼頭。而返廠就要到金陵東路的售票處去購船票，春節(jié)后需要連夜排隊，第二天上午才能買到票。經三天二夜才到九江，第二天清晨乘除了喇叭不響，什么都響的長途車到夏畈，還得拎著行李，步行三里多的小道回廠。</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那時去北京出差，到武穴乘江輪到漢口，購買去北京的火車。記得有年夏天去北京開會，汗背心到北京時己發(fā)霉了，無處洗澡，汗水把衣服濕透了，干了之后又濕。</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有一年回家過春節(jié)，科領導一直未批，直到有天臨中午完成了工作才批準。我匆匆爬上卡車去碼頭鎮(zhèn)，然后擺渡到對岸的武穴，買了張五等艙的船票。上船后下到統(tǒng)艙里，擠滿了下放的上海知青，聽到鄉(xiāng)音，給我挪了一塊地方，他們通宵玩打牌，我綣縮在角落里，和衣而睡，在轟鳴的柴油機聲中也瞇了一會。</span></p> <p class="ql-block"> 華東工程學院（前身中國人民解放軍砲兵工程學院）分配到491廠的名單。</p> <p> 這張照片是我進廠廿周年在廠大門口的留影?？匆娪没▽瘡爻傻拈T柱（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在上面貼上了瓷磚）我想起了當初我給有關領導提出的問題。</p><p> 第一個問題：為什么沒有圍牆？他答道：你是國民黨?。“沿毾轮修r隔離開來。我無言可答，因為這頂帽子嚇死我了。我見過的工廠都有圍墻，因此無知地提出此問題。但是未想到，過了幾年這位領導化了一萬多元錢，弄了很多水泥柱和刺絲想把工廠圍起來，但己經無法辦成了。因為堵了周圍農民的竊電、竊水、竊物……</p><p> 第二個問題：為什么把大門建在山坡上，不弄弄平之后才建呢？這位領導說：保密?。〉搅藦S門口也看不到工廠。這倒是真的，除了看到遠處的山和眼前的路，工廠的車間都看不到。但是坡度太大，下坡不久就急轉彎，上班時騎自行車、電瓶車摩托車等緣故，摔死和撞死過好幾個人。</p> <p>這是建廠廿周年為《船機報》撰寫的對聯，其中嵌入了工廠的企業(yè)精神“艱苦創(chuàng)業(yè)，團結實干”。</p> <p> 這是貼上瓷磚的廠門口。</p> <p> 當時我廠由426廠（大連紅旗造船廠）包建的。由六機部第九設計院設計，由建工部，都昌兵團民工，福建建筑隊搞基建。工廠由426廠支內職工，復員軍人，分配的大學生，瑞昌、武山的中學畢業(yè)生……組成。</p><p> 經過幾年"邊基建，邊生產"初具規(guī)模，投資了二千多萬。在羅漢山下建成了一個沒有大學，沒有火葬場的其他什么都有的山溝社會。</p><p> 經過幾年艱苦創(chuàng)業(yè)，建成了一個大二型的江西省的重型機械企業(yè)。安照"靠山，分散，隱蔽"的要求，把主體車間散布在羅漢山下。十八羅漢是自通江嶺到陽新的十八座山，幾乎都是石頭山，光頭如羅漢因此得此名。我廠就在中間羅漢山下。二個車間中間隔著大山，為了隱蔽，原準備用一個工兵團干一年的時間把它貫通，后來由于某種原因沒有實施。其實那時的《參攷消息》己經有報道我廠的消息，是一個外國設備進口國的技術人員寫的，占版面的1/4強。也報道了美國無人偵察機可以看到地面上人們看的《人民日報》幾個字。怎么談得上保密呢？！</p> <p> ”羅漢山下紅旗飄，南陽河上起波濤”這是七O年代發(fā)言稿中的第一句。從通江嶺到湖北陽新有十八座光禿禿的石頭山，俗稱"十八羅漢”。我們廠就建在其中的三座山之間。</p> <p>隱蔽在大山深處散落的車間。</p> <p>航拍的工廠設施。</p> <p class="ql-block"> 這是我曾工作十三年的供應科辦公樓。1970年我進廠時分到供應組工作，這個辦公樓的原址二個蘆席棚，第一個蘆討個棚隔是宿舍，住著幾位大連船廠來的師傅。第二蘆席棚隔成三間，第一間是工具庫，第二間是五金雜品庫，第三間是電器勞保庫。</p><p class="ql-block"> 當時我是五金雜品庫的倉庫工，有時也是搬運工。與其他師傅合用一張辦公桌。</p><p class="ql-block"> 過了幾年9-1庫和9-庫建成后，才蓋了這個樓。上面是計劃統(tǒng)計和科長辦公室，下面是倉庫員辦公室。</p> <p class="ql-block">這是通辦公樓的馬路，右邊是五金、電氣、設備倉庫，左邊是雜品、鋼材、工具倉庫。油庫在運輸隊邊上，危險品庫在總裝車間那邊。</p> <p> 我校有十人，再加上中央財經學院和北京醫(yī)學院各一人被分配到后勤組的供應組（后來稱供應科），科長是426廠的鄒盛祿師傅。我是分配到五金雜品庫當倉庫工兼搬運工，雖然搬運工由都昌兵團民工擔任，但他們住在夏坂的農民家中，當時汽車去九江提貨每天規(guī)定二次，時常在中午，晚上才到貨，搬運工不在，我們常常卸車。記得當時來了20噸釘子鐵絲，每件超過100斤，都是我們幾個學生卸車的。那天晚上來了好幾卡車玻璃，車上兩人，車下四人，把它們全部卸下車。……</p><p> 鄒盛祿師傅據說是高中畢業(yè)生，他的草體字體很妙，因孩子多，有一病孩，兩地生活，經濟結據，夏天在辦公室都舍不得穿汗背心。去九江開會，站在卡車上光著膀子，下車后才把汗背心穿上。業(yè)務能力很強，后來沒幾年任副廠長了。我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知識和本領。</p><p> 那時出差坐駕駛室里是一種奢求，記得當時給廠領導提出給出差的人坐駕駛室，竟遭到批評："出去當老爺?。 ?lt;/p><p> 那時在蘆席棚里工作，幾個人共用一個辦公桌，靠一本《五金手冊》學習有關知識。例如活接頭，有的師傅叫由任（英文的譯音），有的叫活螺絲。例如計量單位是英國的一打（12只），一籮是12打計144只。有的說1吋，有的說25mm……</p><p> 后來專門從事托收承付管理，催貨等事宜。1971年夏天，我正式成為材料計劃員，分管鋼材、有色、爐料、非金屬等材料的計劃編制、訂貨等。</p><p> 1971年夏天，我去北京第一次參加六機部物資訂貨會議，住在西苑大旅社。每天8角錢的伙食費，三餐都很豐盛，睡席夢思床，24小時供熱水，享受了富貴的生活。去時帶了09二型發(fā)射裝置的清單，開一備一，含鎳鉻的耐壓板?？上У氖墙嶄摪宥急慌沧魉?。</p><p> 大約在1973年夏天，我們住在香山飯店開會。那時伙食費的標準要提高到1元，參會的都不同意，文革前的物資局的賈局長說：“同志們啊，不就是每天多2角錢嗎？”我對賈局長說：參會的絕大多數是年輕人，工資都在36到42元之間，每天2角，一個月就6元，占工資的1/6到1/7。他覺得很驚奇，說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收入高。</p><p> 1972年在保定參加會議，幫六機部匯總銅材計劃表。幾百個單位，上萬個數字都匯在一張近2米長的紙上，喜稱”哈達表”。我從上午8時做起，連續(xù)做到第二天臨晨4時完成才回去睡覺。</p><p> 幾年后，我的工作被分成鋼材計劃員，有色爐料計劃員，統(tǒng)計員，托收承付員，我成了計劃組長。</p><p> 這是廣播喇叭塔，每天都會從這里傳出軍號聲，上下班都會聽到它的聲音。</p> <p> 我們曾經經過"呱呱叫"的年代，工廠是個除了火葬場和大學沒有之外，社會上的設施都有的山溝社會。供應幾乎都需外地采購，而日常的菜蔬就由附近的農民提供。在嚴熱的夏天，我們吃的幾乎全是冬瓜、南瓜、絲瓜和辣椒，工廠流行的戲語是"瓜瓜椒"的歲月。肉憑票供應，魚常用鋼材、木材、水泥去換。所以當時工廠的家屬區(qū)同一天吃同樣的食品不足為奇，今天工廠供應蘋果，家家孩子的手上都是蘋果；今天工廠供應雞，那么家家餐桌上都有雞做的菜，……</p> <p> 我們在熊家住了幾個月，在"奮戰(zhàn)……，拿下二庫一食堂”的多次口號聲中，終于建成了91，92（倉庫），我們幾個同學叫民工在倉庫的角落里用杉木桿和蘆席搭了一個房間，十幾個同學住進了新房，度過了第一個春節(jié)。</p><p> 安工廠規(guī)定進廠不足一年，沒有探親假。除夕夜的晚歺先吃如豬食的憶苦飯，然后在冰冷的食堂里吃年夜飯，全都是從外地搞來的豬下水燒的菜，全都是冷的，毫無食欲?；胤块g后，有位同學家里帶來一個煤油爐，燒了一鍋雞蛋湯，才算胃里熱呼了些。</p><p> 這張照片是從倉庫搬入的單身樓，直到80年夏愛人調進我廠才搬走。我的宿舍在底層的廁所隔壁，開門就是護坡，足有3米多高，一不小心就會遭到樓上倒下的臟水和垃圾。樓上的喜歡打牌到深更半夜，并喜歡用手猛拍桌子，弄得我們心驚肉跳，不得安寧。</p><p> 78年我?guī)е笈畠涸谶@陰暗潮濕的房間里熬過半年。冬天沒有取暖設備，從醫(yī)院里要了二只鹽水瓶，灌上熱水取暖。住在單身樓里，吃飯去食堂，菜都是辣的，孩子都不吃，只得回來用父親手工制作的煤油爐上，用鋁小鍋給她炒蛋炒飯。冬天買好飯菜都涼了，食堂的樊會計把我女兒帶到她的生爐子的辦公室里吃飯。半年里多蒙工友的幫助，度過了如今無法想象的歲月。</p> <p> 1983年11日15日被廠里調離了供應科，到新成立的經營計劃科任第三把手。</p><p> 在供應科整整工作了十三年，歷經倉庫工（兼搬運工），計劃員，計劃組長，副科長等工作。</p><p> 記得73年春節(jié)結婚后的第七天接到廠長的電報：速來京參加六機部物資計劃會議。雖然我的假期未到，但軍令如山，只有服從。待我到京走出火車站，只看到廠里二位根據支部意見已經取代我原來分管的鋼材、有色計劃員滿面笑容迎接我。我感到奇怪，他們怎么啦？！到了賓館才知真相：原來全六機部的計劃匯總就等我們廠了，我廠的計劃根本不苻合要求，他們倆又做不了。閩贛站的領導當著廠長的面說；為什么不叫原來的計劃員做，他是我們閩贛物資系統(tǒng)的優(yōu)秀計劃員，還幫我們和六機部匯總。他們倆束手無策，因此他們倆以廠長的名義給我發(fā)了加急電報。我到了之后，僅用2小時全部完成。然后我繼續(xù)參加會議，他們倆灰溜溜地回廠了。</p><p> 記得七O年代科長派我去上鋼三廠催鋼板，我找了該廠的銷售部門，生產計劃部門，中板廠領導，運輸部門等單位，疏通關系（那年代真不要化一分錢，遞一枝煙），結果給我廠一下子發(fā)了7個車皮（計400多噸）工廠制作液化氣大罐急須的鋼板，我給科長發(fā)電告知?？崎L來電：直接的廠長匯報。我想你把電報給廠長看不就行了吧，為什么還要向廠長發(fā)電報呢？無非不相信唄！我又向廠長發(fā)了電報：七個車皮鋼板己發(fā)。他不信也難怪，因為我不僅催回當月應交的，連下半年的全部合同也統(tǒng)統(tǒng)提前交了。</p><p> 我當計劃員時，常幫站、部進行計劃匯總，可以多得到幾百噸鋼材。在計劃經濟的年代，我們得到的鋼材比市場上的價格便宜幾百元，一下子可以為工廠創(chuàng)下不少的利潤。</p><p> 在計劃科歷任第二副科長，副科長，主持工作的副科長，科長。</p><p> 經營計劃科多次被評為先進單位，我在職代會上的發(fā)言中，為經營人員總結了"五千精神"：跨千山萬水，走千家萬戶，道千言萬語，經千辛萬苦，想千方百計。成為后任常提起的精神。</p><p> 在經營計劃科期間，我要求統(tǒng)計室補全建廠以來的有關數字，設計了科學的工事編號，制訂了外協件的出入庫制度和產成品出入庫制度，改變了混亂的物資管理局面。</p><p> 我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可以勝任洽談合同、制訂計劃、完成統(tǒng)計、銷售發(fā)貨、開票結算……，有時只有二個人（我和倉庫員），也能把全科的工作頂起來。</p><p> 辛勤的工作，全科的努力，獲得了不少的榮譽。這是在我辦公室的榮譽墻前的留影。</p> <p> 我在九江公司經營工作會議上作《抓好多種伩息，做好多種經營》的經驗介紹。為此我科評為地區(qū)的先進單位。</p> <p> 這是我參加六機部統(tǒng)計工作會議，我廠被評為統(tǒng)計工作十佳企業(yè)，并獲得了一座獎杯。在經營計劃科的門口在廠的人員合影留念。原該科的辦公地點在廠辦公樓內，我去很多工廠看到他們都是一進廠門就是經營部門，后來工廠把一間房和廢棄的冰棒房等作為經營計劃科。該科主要業(yè)務內容：產品承接和銷售，全廠的年、季、月的綜合計劃，全廠的統(tǒng)計工作的管理（成立《綜合統(tǒng)計室》），外協件的訂購。</p><p> 我歷任副科長、科長的職務，1998年1月9日調離計劃科，任企管辦主任兼經營計劃科長，廠長助理兼企管辦主任等職。主持和完成了企業(yè)升省級（三級），升國家二級企業(yè)的任務。匯總了全廠的規(guī)章制度成冊，匯總和規(guī)范了全廠的表格及審查規(guī)定，使工廠企業(yè)走上標準化的管理。</p> <p> 在經營計劃科當科長任內， 為解放軍九四醫(yī)院的（南昌）制作的高壓氧艙群。在安裝完工交驗后與高壓氧科毛主任合影。</p> <p> 1989年4月被任命為廠總會計師。一個從未當過會計的理工男任此任，建廠以來我的前任和后任都是學財務，干財務出身的。幾經推脫，但仍總公司被任命。好在自己也在工作之余參加《北京經濟函授大學》的學習，自學一些財務方面的知識，在工作中不斷學習，提高了財務管理能力。</p><p> 經過自己的努力，勝任了此項工作。把自己的工作經驗加以總結，在報刋上發(fā)表了很多文章，得到同行的好評。并應瑞昌市長的邀請在全市的財務工作會議上作報告，介紹自己的工作經驗和方法。</p><p> 在任期，最頭痛的是每月15日發(fā)工資。15日發(fā)好工資我才能松一口氣，全廠</p><p>1200多職工最期盼的事，我十分努力和想方設法，即使在工廠經營情況不佳，經濟效益虧損，流動資金十分缺乏的情況下，也從來沒有不按時足額發(fā)放的，自己覺得很欣慰，也引以為豪。</p><p> 我任期內與銀行、稅務、保險公司、財政部中企處……打交道。</p><p> 記得與九江市工商行建立了密切的關系，當工廠資金短缺或周轉不靈時，只要我去行長處，總能解決幾十萬的貸款。我在他們提出需要柴油發(fā)電機的操作和維修人員時，及時幫他們解決。6214技校副校長事后感慨地說：陸總和行長的關系實在太好了，我看到他一進行長辦公室，陸總還沒開口，行長已把批件給陸總說己批90萬，去辦吧。連瑞昌工行的行長都說：要一貸款指標，我們都不如491的陸總。</p><p> 國務院財稅大檢查之前，自檢有2O0多萬違規(guī)的，雖己抓緊糾正，但很大部分要上繳。我在檢查組來之后，據理力爭。例如取暖費安財務規(guī)定不準發(fā)現金，我說安文件每人每月七斤木炭，那么全廠1250職工，需要多少斤，需要多少車去山溝拉，又有哪個單位可以供應？我們發(fā)現金，讓大家買煤取暖，錯在何處？最后聽了解釋不罰款了。結束檢查之后，只帶走1.8萬元，是九江公司系統(tǒng)內上繳最少的單位。</p><p> 安當時的規(guī)定，只能在工商銀行的工資帳戶才能提取現金發(fā)放工資，但是貨款到后往往不能足額發(fā)放工資。因此設法在九江的其他銀行談妥，款到之后，15日那天要保證支付現金。確保工資安時足額發(fā)放。</p><p> 九江建行買了我廠的鍋爐，有一筆款派員經催一直未收到。我親自去討，與經辦人見面后，他說沒錢。我說：銀行沒錢誰信？（注：銀行也需要專款專用）我找你們行長去。后來了解到鍋爐安裝中的進度和問題，馬上回廠協調。二天后電話通知我去取款。</p><p> 我們上級公司承攬合同轉包給我廠，中間截留了10多萬。但完工交付給《中國衛(wèi)生潔具廠》后還有余款六十多萬未支付，我去該廠去看了己經安裝并使用我廠制作的設備，但因效益不好，資金鏈斷裂。后來想叫銀行幫催，需10萬元討債費用，并需我派車陪同他們一起去。最后哦設法找了第三方，銀行同意給該廠貸款歸還我廠欠款，費用僅要幾千元。連同欠上級公司的款全部要了回來。</p><p> 在西安財務工作會議上，我打聽到某大廠的副總會計師，在吃飯時我專門去她的桌上敬酒，并說：不好意思，我廠小廠資金困難，貴廠欠我廠幾十萬款，對于你們大廠可以忽略不計，對于我廠是全廠一個月的工資。請你幫助我們解決。她馬上表態(tài)，你來找我就行。我說：謝謝！回廠后我馬上派人去取款，并附上我的親筆信，真的！他們去了之后，把全部貨款取回來，而且她親自去銀行辦理貸款事宜。</p><p> 資金緊張，但也不能被騙上當！領導的同學是船校的校長助理，說可以幫我們解決貸款。那年正好發(fā)大水，汽車、渡船、汽車趕到學校。引見了南昌某企業(yè)的老板。說可以解決500萬貸款，辛苦費40萬，還要貸給他2O0萬。我說：你開的條件我都可以滿足，那么你的營業(yè)執(zhí)照帶來沒有？你的注冊資金是多少？他聽了我的話，就不與我談了。與助理去飯店，把我拋在辦公室里。該校的會計聽到我們的談話后說：十分佩服你的水平。弄得他啞口無言。我心想：你的注冊資本只有幾十萬，你怎么可能有200萬的償還能力？純粹是騙子！</p><p> 為了籌集資金，我經常自已去討債，壓縮不必要的開支，去銀行找貸款，派員去追欠款，每周一次的資金調度會……以確保工資的安時足額發(fā)放，生產經營的正常進行。</p><p> 我在中層干部的會議上，作了報告，指出工廠在管理上存在的嚴重問題。辦公室主任問我為什么知道這么多情況？我說：因為很多是我發(fā)現并處理的，因為自己站得正，很多是職工反映的情況。其主要內容后來成文登載在《中國總會計師》雜記上，即巜加強財務監(jiān)督，堵塞管理漏洞》。并說：手中有錢，心里不慌，大家開心，我也沾光。但是漏洞不堵，不加強監(jiān)督，那么總會有一天發(fā)不出工資的，此言并不是危言聳聽。固然我卸任不久，只能打折發(fā)工資了。</p><p> 我在任期間，曾在壓縮開支，催收貨款等方面下過很多文件。例如巜出差費用獎勵辦法》，乘硬座的獎勵與臥鋪的差價的20%，在家所在地出差住家的按旅館費的20%獎勵等等?！洞呤肇浛钐岢赊k法》按收回貨款的檔次的比例獎勵。巜招待費使用規(guī)定》，對每個單位下發(fā)招待費的控制數。……</p><p> 在任期間也曾發(fā)生多次不可思議的事。他們認為我一個理工男不懂財務，可以糊弄我，但我懂得如何處理，不會掉到坑里去的。一件事是要我簽字食堂里冷庫里的報損，怎么可能呢？一食堂不屬我管，二我怎么知道是損耗還是流失呢？第二件事：我的前任借給他的同學（九江某行的行長）的錢，還有10萬未歸還，后來出了事，叫我簽字作壞帳處理。這怎么可能這樣處理呢？這是應該立案處置。第三件事，我的前任買了債卷，帳卻在科長的小本子上，我十分不理解？！第四件事，有位職工對我說，你是總會計師，有權批錢，為什么不給自己批些錢？可笑的提問，我根本從來沒有想過和做過這種以權謀私的事。</p><p> 記得撫州印染廠購我廠的鍋爐，還有幾十萬款未給，答應用國庫卷抵債。當時他們把1元的債券只抵8角錢銷售他們的產品。我答應可以，并派員帶車請武裝部派員去押送，從撫州取回全部貨款的債券，馬上到南昌某銀行兌換，而且得了幾萬元利息。</p> <p>發(fā)表文章的報刋《中國船舶報》，《中國總會計師》，《江西企業(yè)管理》等十數種，把自己工作經驗的總結用文字表述出來。獲得報刋編輯的好評，總編輯來信說：”你對企業(yè)太熟悉了……”，覺得十分高興和欣慰的是，我的文章只字未改，一字未刪，全文登載。</p> <p> 曾任企管辦主任兼經營計劃科科長，后為廠長助理兼企管辦主任，任總會計師期間也分管企業(yè)管理。 </p><p> 這是陪同省經委主任、省企業(yè)管理協會會長王文勇參觀我廠建廠廿周年展覽會，在廠獲得的省部級獎杯前合影。</p> <p> 這是我當年組織申報"國家二級企業(yè)”成功之后的留影，之前是省部級的三級企業(yè)。九江船舶公司有八廠一所一校一站，我廠是唯一進入國家二級企業(yè)的。除了經濟指標達標之外，還有許多管理指標。為此我們做了《管理制度匯總》，設立統(tǒng)計室對全廠外報報表審核統(tǒng)一數據，印刷品歸口審核制度，全廠標準化……</p> <p> 《金牛獎》‘是在任企管辦主任期間獲得的。這是省國防工辦向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推薦的企業(yè)管理工作的先進個人。</p><p> 想起了中國船舶工業(yè)總公司企業(yè)管理部為我特批企業(yè)管理的先進工作者獎。我組織和領導的企業(yè)升級工作在地區(qū)比較有成績，唯一晉升為《國家二級企業(yè)》。在總公司企管部的領導都知道我的工作情況和取得的成績。地區(qū)某人在推薦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只報了他自己。我在參加總公司表彰會時，總公司的有關領導覺得我應該得獎，因此無須地區(qū)推薦就直接把我列入并批準放進獲獎名單之中，黃平濤副總經理為我頒獎。</p> <p>黃平濤副總經理為我頒獎。</p> <p> 第二次全國工業(yè)普查被評為先進單位，九江公司副總經理湯御根頒獎。</p> <p> 由于努力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績，這是上級頒發(fā)的獎勵證書。</p> <p>與美商合影，美商拉塞爾在我廠進行來料加工不銹鋼牛奶接頭。</p> <p>與新加坡商人合影。</p> <p> 1991年3月8日，時任中船總公司副總經理王榮生來工廠視察，在聽取工廠匯報后同意在九江設立窗口。我受命兼任"九江窗口"籌備處主任。</p><p> 從文件的起草，九江市府的同意批文（正恰大學同學彭宏松任市長，用毛筆在我的文件上的右上角空白處簽署了在八里湖開發(fā)區(qū)的第一個項目），規(guī)劃部門的紅線圖紙，第九設計院的初步設計，市環(huán)保局、消防隊、供電局、公安局等單位的同意批文，建設銀行的貨款指標，總公司立項批文，西二路的實地測繪和劃線……這些繁雜的工作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全部完成，獲得很多領導的贊揚。</p><p> 原任我廠黨委書記后任6354所書記，我在起草有關文件時，曾去該所學習過。他們比我早一年開始起步，但等我們立項完畢，他們連九江環(huán)保局還幾次去未通過。他公開說：你把誰買通了。我理直氣壯地說：我從來沒有花一分錢去做這種事！我覺得自己：一是遇到貴人相助，二是自己說實話，辦實事，態(tài)度真誠，三是碰到好時機。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p><p> 我在總體設想有以下幾點：</p><p>（一）把工廠的重心轉移到九江，經營和技術優(yōu)先到九江。九江是總廠，山溝為生產基地。</p><p>（二）解決職工的九江戶藉，讓分配來的大學生上九江戶口，讓他們安心工作（技術科走掉的人數與現今編制人數一樣多）。最后立項報告批準200人入九江戶口。</p><p>（三）在初步設計時我提出在東北地塊留六幢宿舍，但被開發(fā)區(qū)否決了，因他們建利江花園的商品房，怕售不出去。后來在這地塊上集資蓋房。</p><p>（四）待工廠發(fā)展了，把工廠全部搬出來。當時以每畝4.5萬元（四通：通電、通水、通路、通訊）購置了72.6畝地。預留了空地可以蓋廠房，我特意請設計院設計牛腿柱時兩邊都考慮，這樣再蓋廠房時，可以省一邊的柱子。</p><p> 最后這個九江窗口的土地和房產以近一億的價格被收購和置換，為海天公司的新建，為工廠整體搬到九江打好了扎實的基礎。</p><p> 當時的設想在后來的領導全部實現了，我覺得很欣慰！覺得為491的后來發(fā)展奠定了一些基礎。</p> <p> 1993年任總經濟師，主要管轄企管辦、財務、供應、統(tǒng)計、價格、審計等科室，還兼任中港合資萊頓鍋爐有限公司董事，九江焊接服務中心總經濟師，九江壓力容器公司總經濟師。</p> <p> 在我任總會計師或總經濟師期間，多次在廠職工代表大會上作《財務年度預決算報告》。全文都由自己撰稿，對財務年終決算進行分折，提出存在的問題和解決的意見措施，對新年度的預算提出方案和實施意見。我作報告時底下鴉雀無聲，職工代表很喜歡聽我的報告。</p> <p>在辦公室。辦公桌上放著分門別類的文件夾，牆上貼著我負責制訂的《廠長年度方針目標》。辦公室不大，一張辦公桌，一只文件柜，一條長橙，一個報架。</p> <p>在經營接待室。在此接待客戶，洽談合同，觀看工廠介紹的錄像……</p> <p> 與蘭州軍區(qū)總院的副院長在高壓氧艙室前合影。</p><p> 1999年底，九江焊接服務中心承接的蘭州軍區(qū)總醫(yī)院的高壓氧艙的維修改造工程久久不能交付，廠部臨時決定我去解決。我與院方，勞動廳等多次交流，順利地交驗。院長對我的工作非常滿意，并請我為他院題詞：一流的設施，一流的醫(yī)術，為西北軍民再立新功！并與我合影留念。</p><p><br></p> <p> 可能是96年吧，九江公司組干處來人找我談話，要把我調到德安的兄弟廠。我也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也不想去多說什么。我明確表態(tài)：一是不去德安的廠，可以去九江的任何廠做任何工作。二是去廠屬在九江的任何單位，安排任何工作。三是無非讓出位置，可以就地免職。不久我去九江公司辦事，碰到公司總經理，他對我說你回去之后仍要安心工作。</p><p> 不久，從外到調人來我廠升任為總會計師。我這總經濟師把財務、價格、審計等工作移交給他了。</p><p> 九九年我終于成為不管任何科室的空頭總經濟師，因為根據工廠的安排，把我管的唯一的科室（供應科）與經銷處合并了。每天會接受臨時安排的工作。</p><p> 九九年己退居二線。臨時接到指令要我參加“下崗分流，減員增效”的有關工作，并增加我為辦公室主任（安理說領導小組副組長，才能任辦公室主任，我連人員都不是？?。Ｔ瓉碇朴喌奈募温毚鷷鶝]通過，后來責成我修訂文件。在討論時我問：為什么要下崗人員每周一報到？下崗之后還要生存，四十歲年富力強還可以工作，我廠交通不便，從九江市來回需二天，這現實嗎？……</p><p> 在修改文件時，我翻閱了上級的文件，刪去了“每周一報到”的條文，增加了退休之后應該享受退休待遇?！募诼毚鷷享樌ㄟ^了。</p> <p> 這是我在一九九九年參賽的隸書作品。</p> <p> ‘1999年夏，臨時接到發(fā)運亞東水泥廠的爐窯任務，原來廠部成立了發(fā)運領導小組，其他沒有變，就是組長臨時換了我。我?guī)ьI運輸隊聯系低板的載重100噸的重型平板把車，與瑞昌市的供電局、郵電局、電視臺、公路局等單位聯系有關通行的事宜。因超高，需要用竹桿頂起電線，讓車載物通過。約20公里的路，雖然給我配了吉普車，但我?guī)缀蹼S車隊步行的。亞東水泥廠的官員看到我的行為，表示十分的敬佩！</p><p> 但是由于下屬未安我的規(guī)定行事，有的人竟然未向我請示，私自把撐電線的電工撤走，而駕駛員以為可以避開電線，沿著公路邊馳行，但是公路的設計沒有安這么大的載重量，路邊的土質松軟，以致一臺車側翻到河里去了，好在產品沒大礙。</p><p> 從早晨出發(fā)，步行到亞東水泥廠，卸了貨之后，己是深夜了。</p><p><br></p> <p> 水泥窯裝車出發(fā)前與車間主任在龐然大物前留影。</p> <p> 當時建成的十層樓的”萊頓大樓”（九江市民稱之菜頓大樓），我對設計人員提出整房先不要隔房間，待確定單位之后可以用簡宜的隔板即可。</p><p> 此類以500萬的補償款被上級收購，變成了另一個兄弟廠的設施。當時征購的72.6畝土地及設施以9000多萬的價格置換成”海天公司”的投資款。（土地當時我以每畝4.5萬元征收，經過10多年增值近2O倍，正應了“多購土地，今后會有好處的”。</p><p> 在擴初設計的圖紙上留的六幢家屬宿舍的地塊，后來成為集資蓋房的條件。</p><p> </p> <p> 2000年4月1日我被派遣到上海籌建辦事處工作。不久沒有任何原因，也沒有任何人告知，被免去了總經濟師職務，同時也減少了相應的職務津貼。又不久，第一把手親自談話，又免去了辦事處主任（相當于小組長）的職務。成了一個銷售員。</p><p> 2002年以我家都不在廠（我去滬辦，愛人內退）居住為由，要我交出房屋，否則……。作為一個廠級領導總要支持另一領導的工作，但提出一個要求：把我家中的傢俱、書籍等妥善安置。因為在滬只有建筑面積只有30多平的蝸居，不可能把全部家當搬到上海，因此提出此要求。當著我的面滿口答應，把我的東西安置在消防隊樓上，我十分相信他說的話，我為了支持他的工作，總不至于騙我吧。但真正沒想到我去滬后，卻把我的床、箱柜、衣物、進廠之后的三十幾本工作筆記、幾十箱書（其中大學的教材，工作期間自學物資、統(tǒng)計、財務、營銷、基建、審計、法律等書藉及工具書、十余年訂閱的《大眾電影》等等雜志，文藝書籍……）以及其他物品統(tǒng)統(tǒng)放置在屋頂見天的廢棄的蘆席棚里，把我的床板去擋沒有窗戶的洞，下水道的水浸濕了我的東西。沒想到不久之后所有的東西被洗劫一空，去派出所報案，也無動于衷，嗚呼！悲哀?。?lt;/p> <p> 退休之后曾二次重返老廠，目睹殘墻斷壁，荒無人煙，自己曾經工作過的供應科，辦公樓，食堂，經常下去的車間都沒有人氣，止不住的辛酸淚掛在胸。我為之奮斗三十七年的現代化工廠就這么從地圖上消失了?？杀?！可悲！ </p><p> 可喜的是我提出的設想后來實現了。雖然我的方案曾受到公司領導的批評：“你就是想把整個廠搬出來”，但口中說沒有，心中還是佩服領導看到我心里去了。最后的結果是把491廠搬到九江了。</p><p> 在一次宴請我的酒席上，我激動地說：退休后第一次回老廠，滿目凄涼，廠房空蕩，殘墻斷壁，荒蕪人煙，心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我為此貢獻出了青春和血汗的九江船用機械廠己銷聲匿跡，如今成為一片廢墟，極其荒涼，十分心酸！我為九江窗口奮斗努力過的大樓和土地，也成了別人的地盤?？吹胶Ｌ旃镜男聫S區(qū)，覺得很欣慰，可喜的是我的設想在你們的手上實現了，我當時購置的土地的增值也為海天公司的投資出了力。尤其我看到自己的努力，你們得到了享受，說明自己的努力和心血沒有白費。</p><p> 雖然為491廠工作了三十七年，未得到寸土片瓦，但看到那么多職工在我預留的土地上集資蓋房安居樂業(yè)，我即使在滬蝸居也心甘。</p> <p> 九江船用機械廠整體破產重組九江海天設備制造有限公司。實現了我的設想。在建廠五十周年我為491廠題詞。</p> <p>巜不忘初心，再創(chuàng)輝煌》我為491廠建廠五十周年題詞。我也書寫了撰書的對聯：羅漢山下艱苦創(chuàng)業(yè)，潯陽江上大展宏圖。為海天公司書寫嵌字聯：如蛟龍出碧海，似雄鷹入藍天。形象地描繪我們的軍品和”海天”兩字。</p> <p> 我在491廠整整工作了三十七年。我雖然沒有豐功偉績，但始終踏踏實實，勤勤懇懇為491廠工作，完成了廠部交給的任務。有位原廠領導評論我說：”他真正一切都為491廠的”。在接受九江窗口任務時，有人說：”這么難的事叫你去辦？！辦成了是應該的，辦不成是你無能?！钡也晃菲D難，勝利地完成了從可行性報告到征購好土地，并在地上打好界樁為止。我在491廠沒有得到寸土片瓦，但為工廠奉獻了青春，貢獻了血汗，流盡了淚水，乃至于終生，值矣！</p><p> 2OO7年4月辦理正成退休，2月份我電話詢問勞資處長退休之事，他說沒有人通知就繼續(xù)上班（上海辦事處）。4月份突止接到電話說再不來辦退休手續(xù)，就停發(fā)工資。本以為廠里會反聘的，結果多上班二個月，晚退休了二個月。</p><p> 想起了換第二代身份證時，非說我是4月份生的，也許有點“道理”。為了更正我的身份證的正確日期，竟化了幾百元，為此結自己帶來了很多麻煩。</p><p> 終于回到了故鄉(xiāng)，成了城市的貧民。在我們小區(qū)支部中，我成了”三高一低”：即職務高、職稱高、學歷高、退休金最低。支援內地，參加三線建設，退休金都不及文化程度不高的校工?！坪踝岳⒉蝗?，白白唸了那么多年書，在外地奮斗了幾十年，卻成了城市低層的居民，蝸居在建筑面積只有30多平方米小房中。一切都在無言中！</p> <p> 我的七十歲生日那天，拙作《七十有感》，日月如梭，時光如水，彈指一揮間。</p> <p>節(jié)選自拙作《古稀憶舊》手稿。</p><p> 20200814完稿</p><p> 紀念進廠五十周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