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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人生六十年——陳安齊

李爾

<p class="ql-block">  前言 </p><p class="ql-block">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2020年。2020年是不平靜的一年,從一月到三月突然冒出的新冠病毒把全國人都封在家里,把世界也攪動得一片忙亂。既然不得不呆在家,我忽然想起何不趁這個時間把家里的老照片都翻拍出來,做成電子文檔來保存?我最先翻拍的是先生陳安齊的照片。當(dāng)我和先生打開這些大大小小的紙質(zhì)老照片,特別是那些塵封多年的黑白老照片時心情不由得激動起來;不諳世事的少年、命運多舛的青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中年、悠然平靜的老年,他一生的經(jīng)歷都隨著這一張張漸次打開的照片展現(xiàn)在眼前。先生今年72歲,他12歲開始學(xué)習(xí)圍棋,15歲成為專業(yè)圍棋運動員,至今已在圍棋世界浸潤了60年。他是成都棋校最早的學(xué)員之一,四川圍棋隊第一批隊員、國家圍棋隊隊員、四川圍棋隊主教練員??粗@許多帶著歷史痕跡的珍貴記錄,我們決定以美篇的形式將先生的圍棋生涯記錄下來,同時也順帶將成都圍棋的歷史做一點最真實的記錄,一來給自己留作紀念,二來與朋友們分享一下那些逝去的歲月和美好的回憶。由于先生不會做照片也沒做過美篇,所以由我來執(zhí)筆完成。由我執(zhí)筆的另一層原因是,我與先生因棋相識至今已58年,作為成都棋校最早的女學(xué)員之一和四川圍棋隊家屬,我既是四川圍棋的旁觀者也是親歷者。 2020.3. </p><p class="ql-block"> (注:文中所有圖片除了三張近期的數(shù)碼照片、翻拍的資料以及老友陳克忠先生提供的老照片、資料外,其余均為我們自己保存的紙質(zhì)老照片,照片由當(dāng)年的體育記者和朋友們拍攝。我在翻拍時都保留了它們原來的風(fēng)格和色彩,個別照片進行了裁剪或合成制作。)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4年 于北京天安門廣場一角)</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剛滿過12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懵懵懂懂地開始了圍棋學(xué)習(x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家姐弟三人,父母希望我們好好讀書,將來能考取大學(xué)。1957年我國首次舉行了全國圍棋錦標賽,成都市在1959年成立了“成都市棋藝俱樂部”,其后陸續(xù)將有圍棋特長的人員調(diào)入俱樂部,并在少年、兒童中逐漸開始了對圍棋人才的培養(yǎng)。那段時間國民經(jīng)濟正在遭遇暫時的困難,家長們除了想法讓孩子們吃飽飯讀好書外還顧不上其它的事情,教練們要進行教學(xué)還得自己去找一些有潛質(zhì)的孩子從頭教起。1960年11月的一天,孔凡章老師來到我上學(xué)的梵音寺小學(xué)辦圍棋班,班主任米老師很喜歡我,就推薦了我去學(xué)習(xí)。兩、三個月后的一個周日上午,我一人在街上玩耍時走到了提督街上的棋園里,孔老師正在那里教幾個男孩下棋,他一抬頭看到了我,覺得這個胖娃兒很乖(他還認不清我)就把我叫過去,讓我和那幾個男孩一起在棋園里學(xué)習(xí)圍棋。就因為孔老師偶然看見我的那一眼,我的命運就此和圍棋緊緊地連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孔凡章老師愛生如子,教學(xué)有方,在他的悉心指導(dǎo)下黑白世界的大門在我面前逐漸打開。( 左起 我、棋校陳克忠老師、學(xué)員丁開明 1963年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1年“成都市青少年棋藝業(yè)余學(xué)?!背闪ⅲ易匀怀闪似逍W钤绲膶W(xué)員之一,不過我們的訓(xùn)練地點仍然在提督街對外開放的棋園里。</p><p class="ql-block"> 1962年10月,全國青少年圍棋比賽在北京舉行,當(dāng)時全國只有6個省和市有能力組隊參加,所以比賽的名字叫“六省市青少年兒童圍棋比賽”。成都由市體委主任馬融帶隊,孔凡章老師當(dāng)教練。由于對圍棋的重視,成都隊獲得了優(yōu)異的成績。我參加的少年組,沒有拿到名次。隊友丁開明獲得兒童組個人亞軍,馮宗存獲得兒童組個人第五名。(前排右一 馮宗存 右二 丁開明 后三左起 孔凡章 馬融 陳克忠,左中二 我 1962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圍棋是我國千年燦爛文化寶庫里一顆閃亮的明珠,一塊深奧而幽玄的瑰寶。熱愛圍棋的陳毅副總理擔(dān)任了中國圍棋協(xié)會名譽主席。那一次比賽他親自接見了所有參加比賽的小運動員、教練員和其他人員,并留下了這張極其珍貴的歷史照片。(陳老總右三穿成都隊服站立者為我 1962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年國家對發(fā)展圍棋非常重視,1960年10月全國棋類錦標賽在北京市舉行時,陳毅副總理和賀龍副總理會見了參加比賽的圍棋,象棋、國際象棋運動員,并和大家親切交談。(左一賀龍副總理 左三講話者為陳毅副總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國家對圍棋的國際交流活動也很重視。1963年10月3日晚,周總理、陳毅副總理接見了以杉內(nèi)雅男九段為團長的日本圍棋代表團全體成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1年棋校創(chuàng)辦時共有三位圍棋教練,他們是黃乘枕先生、孔凡章先生和杜君果先生。三位先生不但圍棋技藝高超,而且文化功底深厚,人人都還寫得一手好字。&nbsp;黃乘枕先生在1959年第一屆全運會上獲得圍棋比賽個人第四名,還是成都市政協(xié)委員。( 圖左 黃乘枕先生 右 著名棋手劉棣懷先生 1959.9.于北京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孔凡章先生(右)和廣東的棋手下棋交流。圖中是杜君果先生。( 左后 棋校陳克忠老師 攝于1963年 成都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棋藝俱樂部副主任徐生陵先生在國家圍棋集訓(xùn)隊培訓(xùn)過是個圍棋高手,他一有時間就會加入訓(xùn)練。(左二 徐生陵 右二 棋藝俱樂部主任張聿光 右一 陳克忠 攝于1963年 成都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3年8月成都舉行了市少年兒童棋藝錦標賽,我和丁開明取得了少年組的并列冠軍,棋校同學(xué)馮宗存獲得兒童組冠軍,女子組的冠軍是棋校學(xué)生黃培惠。當(dāng)年《成都晚報》詳細地報道了這次比賽的情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3年成都棋校開辦了第一個“成都女童圍棋訓(xùn)練班”,由孔凡章老師擔(dān)任教練。訓(xùn)練班共有學(xué)員24人,是孔老師到成都十三所小學(xué)中挑選出來的。這時圍棋的訓(xùn)練班都搬到了總府街49號春熙路口胡開文文具店隔壁的棋校里。(這是女童訓(xùn)練班的結(jié)業(yè)證書,這也許是當(dāng)年唯一一張保留下來的歷史見證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孔老師開始教女童班后,我和師兄弟們改由黃乘枕先生訓(xùn)練。在他和其他老師們的幫助下,我進步很快。兩年后1963年14歲的我參加了成都市運動會成人組圍棋比賽,我獲得了個人冠軍?!端拇ㄈ請蟆愤M行了報道,我的照片也掛在了提督街“成都市棋園”大門外的櫥窗里。我學(xué)習(xí)圍棋的干勁更大了。</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參加訓(xùn)練的時間越來越長,參加的活動和比賽也越來越多。1963年和64年陳毅副總理到了成都,這兩次市上都安排了圍棋隊員參加活動,那兩次活動我都參加了,都見到了敬愛的陳老總。1964年6月,我作為四川選手首次參加了“全國圍棋錦標賽”,那次比賽我沒什么成績,但對鍛煉我的棋力幫助很大。賽后我們從上海坐船回成都,經(jīng)過長江三峽時,在船上巧遇了上海美術(shù)學(xué)院教授韓和平先生。韓先生對我這個下圍棋的少年十分喜愛,當(dāng)即畫了這張素描送給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從1961年開始,國家每年都要從各地調(diào)集人員到北京集中培訓(xùn),時間一年。1964年我正讀初三,市體委動員我去北京參加培訓(xùn)。我父母雖然對我在圍棋上取得的成績頗感驕傲,但要中斷學(xué)業(yè)把圍棋作為專業(yè)來搞,還是不同意的。市體委的人幾次到我家登門勸說,母親最終拗不過,心想既然“國家”都出面了,總不能駁了“國家”的面子吧。就這樣,我到了北京,成了一名專業(yè)圍棋運動員。( 1964年8月 北京)</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都市委第一書記廖井丹先生是中國圍棋協(xié)會副主席,他十分關(guān)心四川圍棋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1964年廖書記帶領(lǐng)中國圍棋代表團到日本訪問,回京后他帶著四川選手的我和安徽的王汝南去八達嶺長城游覽。我猜廖書記選擇去長城是希望我們要有不到長城非好漢的決心去為振興中國圍棋做貢獻。游游玩時他還讓工作人員給我們拍照留念。他挑選了其中的一張送給我,并在照片背面寫到,“這張陳安齊像較清楚,送給小陳。廖井丹”。廖書記為了中國的圍棋事業(yè)如此親力親為,讓我深受感動,他為一個 16歲的運動員在照片上寫字留念,這件小事在不經(jīng)意間反映出了老一代革命家平易近人的可貴品質(zhì)。長城游極大地增強了我要下好圍棋報效祖國的決心。( 攝于1964年8月23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4年以后的中國還很貧窮,物資也不豐富。為了盡快地將中國體育搞上去,國家給在北京的各運動隊提供了極好的物質(zhì)生活和訓(xùn)練條件。那年我16歲,是圍棋隊里年齡最小的兩個隊員之一。我好勝的個性在這里找到了縱橫馳騁的天地,聰穎的天資也得以充分的發(fā)揮,我卯足了勁刻苦訓(xùn)練,提高很快。訓(xùn)練之余我加強身體鍛煉,跑步、打籃球、羽毛球,我還愛上了舉重。一年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集訓(xùn)隊將在十月迎戰(zhàn)日本圍棋訪華團后解散,而后正式成立國家圍棋隊。正當(dāng)我編織著一幅幅美好的愿景時,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當(dāng)時日本的圍棋水平是最高的,中國的圍棋水平還存在著較大的差距。國家體委主任來棋隊作賽前動員時提出了很高的成績指標,我覺得這指標有點離譜,年少不懂事的我在會后操著剛學(xué)會的普通話說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國家隊正式成立時沒有我的名字,主要應(yīng)該還是自己專業(yè)水平的原因吧,我回到了四川。(攝于1965年春節(jié) 頤和園 右邊是國家舉重隊破世界紀錄的四川選手鄧國銀,那時我很崇拜他。)</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5年成都圍棋受到空前的重視,成都市第一個三級班性質(zhì)的集訓(xùn)隊成立,選址在春熙路“成都市基督教青年會”的所在地里。那時二樓仍然屬于“青年會”,不過里面沒有人,一樓和三樓由集訓(xùn)隊使用。集訓(xùn)隊挑選了成都最好水平的十幾個男、女學(xué)員,有中學(xué)生也有小學(xué)生。他們吃住都在隊里,周一到周六晚上(那時周六要上學(xué))和周日下午訓(xùn)練。棋校的黃乘枕先生、孔凡章先生、杜君果先生都來到這里擔(dān)任教練,另外還借調(diào)了于炫先生。每個教練帶三個或四個學(xué)員,分梯隊以上小課的方式訓(xùn)練,集訓(xùn)隊辦得紅紅火火。(圖為三級班部分女學(xué)員左起 張成華、李爾、何曉任、嚴玲、孔祥明、黃培惠 攝于1967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集訓(xùn)隊是在廖井丹書記的親自關(guān)懷下建立的。它在師資、訓(xùn)練條件、工作人員配備等方面當(dāng)年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集訓(xùn)隊的開辦為四川圍棋的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對日后四川圍棋事業(yè)產(chǎn)生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廖書記是紅軍中少有的大學(xué)生,有著極好的個人修養(yǎng)和政治素養(yǎng)。他酷愛圍棋,在他的書房里總是放著一副圍棋,集訓(xùn)隊的學(xué)員們幾乎都和他下過棋。圖為1965年廖書記參觀在成都草堂寺舉行的全國十單位少年兒童圍棋比賽,這次比賽由他發(fā)起并親自主持。左側(cè)戴眼鏡的觀棋者為當(dāng)年也十分關(guān)心圍棋的成都市委統(tǒng)戰(zhàn)部長雷漢統(tǒng)先生。(攝于1965年 成都草堂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5年的冬天很冷,從北京回成都后我住到了棋校集訓(xùn)隊住地里。受到打擊的我情緒有些低落,很少與教練和學(xué)員們交流,總是一個人關(guān)在三樓的寢室里自己訓(xùn)練,或者到棋校去和周孝棠先生下訓(xùn)練棋。周孝棠老師是個大學(xué)生,在工作以后才轉(zhuǎn)為圍棋專業(yè)的。他1963年參加過國家集訓(xùn)隊培訓(xùn),他含蓄儒雅棋風(fēng)穩(wěn)健,實戰(zhàn)能力強于我,和他的多次訓(xùn)練讓我受益良多。那時農(nóng)村正在搞 “四清”,很快我就被市體委以干部的身份派到四川青白江區(qū)去參加“四清”工作,呆了大概三個月。( 照片是1967年去桂林大串聯(lián)時所拍,右一起,廣西棋手黃進先、周孝棠。左起,我、陳克忠、國際象棋教練曾子林。遺憾的是周孝棠先生在1970年的一次事故中離開了人世,讓我們十分惋惜。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6年4月,兩年一次的全國圍棋個人賽在鄭州舉行,同時舉行了全國少年圍棋比賽。以棋校集訓(xùn)隊隊員組成的四川少年隊成績非常優(yōu)異,包攬了冠、亞軍在內(nèi)的前六名中的四個名額。冠軍由馮宗存獲得,亞軍由女子張成華奪得(當(dāng)時是男女混合比賽,女子能拿到亞軍實在是了不起),山西、河南各獲得一個名次,侯世民獲得第四,雷貞倜獲得第六名。(圖為四川圍棋、象棋、國際象棋隊在鄭州比賽后到蘭考參觀焦裕祿墓。1966年4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這次鄭州舉行的全國個人賽中,17歲的我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拚敢打,奪得了成人組個人第八名。那次的全國冠軍是陳祖德,亞軍是吳淞笙。我在比賽中戰(zhàn)勝了吳淞笙,《羊城晚報》以“新秀陳安齊戰(zhàn)勝全國亞軍吳淞笙”為標題進行了專題報道。那段時間里我總是在心中暗暗地期盼著,希望某一天國家隊會重新調(diào)我回去。但比賽一結(jié)束,我立刻又被派往龍泉驛參加“四清”工作組。我到龍泉驛大約一個月后,文化大革命爆發(fā)。 ( 1966年4月 焦裕祿墓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革突然而來,棋校兢兢業(yè)業(yè)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們被當(dāng)作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dāng)權(quán)派被斗爭被打倒,德高望重的教練員們成了“牛鬼蛇神”被揪出來任人羞辱。各項棋類訓(xùn)練班都停止了,圍棋集訓(xùn)隊自動解散了,提督街上供群眾下棋娛樂的棋園大門緊閉。一天,不知是哪個學(xué)校的紅衛(wèi)兵沖進了棋校,領(lǐng)頭的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造反宣言”在院子里大聲地宣讀,教練員和工作人員們散落地站在院子里,他煞有介事地宣布道:“圍棋、象棋、國際象棋都是封、資、修的東西,都是四舊 ,必須徹底砸爛!”然后紅衛(wèi)兵們把準備好的大字報覆蓋在院子里一排排繩子上墨跡剛干不久的大字報上面。至此棋校徹底癱瘓,誰也不敢再公開摸一下棋。在龍泉驛一個多月后,1966年9月下旬我接到通知,日本圍棋代表團將在 11月來北京訪問,要我去北京代表中國隊參賽。我結(jié)束了“四清”工作回到成都,棋校已不是我熟悉的模樣。(照片攝于1968年,圖中背景是棋校二樓的兩間訓(xùn)練室,門上貼著當(dāng)時的標語。)</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國慶節(jié)后我到了北京。中日圍棋賽地點在北京飯店西七樓大廳。11月13日舉行的第一場比賽。我是第五場上場的,對手是小我一歲的武宮正樹二段。17歲的武宮已在全日本的“十杰戰(zhàn)”中進入八強,是一位令人注目的后起之秀。那時全國掀起了學(xué)習(xí)毛主席著作的熱潮,人人都要“天天讀”。我為比賽準備的語錄是,“我們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比賽時,中國棋手每人手里拿著一本“紅寶書”(毛主席語錄),我們鄭重地將它放在對局的棋盤旁。比賽一開始我就忘了紅寶書的事,陳祖德在比賽中途拿起小紅書來翻了一次,令人驚訝的是,他的對手石田芳夫居然也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紅書翻閱起來。他可能看到中國隊員每人手里都有一本,認為翻翻小紅書可以帶來好運,所以也學(xué)著做了。我執(zhí)黑棋率先開局,但因為是第一次代表中國隊參賽注意力始終難于集中,接連在左上方和右下角處理不當(dāng),局勢頓感吃緊。危局之下我終于冷靜下來,此后我佯攻對方入侵之子,局面逐漸緩解。這次比賽規(guī)定雙方隊員各用四個半小時。漫長的八個小時過去了,我已用完4小時25分鐘,只剩最后5分鐘的讀秒時間,武宮還剩一個小時。在“嘀嗒”的秒表聲中我已幾乎沒有時間思考,然而由于 “劫爭”又出現(xiàn)了混戰(zhàn)的局面,我一旦沉不住氣掌握不好節(jié)奏而超時,會被超時判負。終于,在最后一分鐘的讀秒聲中我落下了最后一子,黑棋中盤勝!武宮那次的總成績很好,陳祖德后來在他的回憶錄中評價說武宮在那次比賽中充分顯示出了優(yōu)秀棋手的卓越才華。( 圖為當(dāng)年賽后我補記的對局記錄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次中日友誼賽日本隊派來了以島村俊宏專業(yè)九段至二段的六人小組,共賽了6場。為了鍛煉隊伍,中國隊共有十幾名棋手輪番上陣。陳祖德等主力隊員每場都上,我只上了這一場。陳毅副總理在第一場比賽時就到過賽場,最后一場比賽時他又來觀看比賽。教練們在賽場旁的休息室里將我的那盤棋復(fù)盤給他看,我在門外瞧見了心里十分高興。記得65年元旦時我和陳祖德、王汝南去北京體育館和陳老總下棋,我贏了他五顆子,他幽默地開玩笑說,“你沒有王汝南控制得好,他只贏我一顆子!”接著他談起了要我們學(xué)習(xí)乒乓球選手徐寅生的講話,要我們有中國人的骨氣。他特別提到我們和日本圍棋交流是為了向日本圍棋學(xué)習(xí),是為了早日趕上和超過他們。 66年11月這次是我最后一次見到敬愛的陳老總。</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年中日圍棋差距還比較大,那次中國隊的勝率為29.2%。從1960年開始中日圍棋交流頻繁,到1966年這一次中日一共互訪了十次。那時我們誰也想不到,這次交流竟成了最后一次,再次恢復(fù)時已是7年以后。(圖中記載選自《中國圍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北京的這段時間讓我又有了機會和高水平的對手對局和研究,我很珍惜這次學(xué)習(xí)機會,專業(yè)水平有了明顯的提升。無奈文革的瘋狂沖擊著每一寸中華大地,國家圍棋隊也開始被卷入到那股濁流中去。兩個多月后我返回成都。 ( 左邊是四川的黃德勛,他65年底到的國家集訓(xùn)隊,在66年的這場中日賽中戰(zhàn)勝了加藤正夫4四段,這在當(dāng)年是非常好的成績。)</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成都后我仍然住在春熙路口的棋校里。可能是棋校所處的位置太好了,干起革命來很方便,它被“成都紅衛(wèi)兵半工半讀總部”看上了。從此每天進進出出的都是戴著紅袖章的紅衛(wèi)兵們而不是學(xué)員們,棋校的人只能默默地忍受誰也不敢吭一聲。折騰了一段時間后,半工半讀總部撤走了??吹狡宀荒芟?,祖國的文化遺產(chǎn)受到糟蹋,有一天一位中國象棋班學(xué)員忍不住寫了一篇大字報并斗膽拿去貼在春熙路口的大字報堆里,呼吁恢復(fù)棋藝活動。這篇非造反內(nèi)容的另類大字報很快被人圍觀,有一知識分子模樣的人隨即用筆在上面批注了幾行字,然后義正詞嚴地讀了起來。他認為棋藝活動是健康的東西,不應(yīng)廢除,而應(yīng)提倡(大意)。雖然他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但是在當(dāng)時“破四舊、立四新”“造反有理”的潮流中誰敢出來支持這個觀點,誰又敢恢復(fù)訓(xùn)練?</p><p class="ql-block"> 隨著運動的進行,紅衛(wèi)兵的文斗變成了武斗,局面更加混亂, 19歲的我整天無所事事。(照片是我拍著玩的,攝于1967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革轟轟烈烈地繼續(xù)著,棋校大院外的街上是走不完的游行隊伍(所有的游行隊伍都一定會經(jīng)過總府街春熙路等路段),街上斜對面 “四川賓館”房頂上的高音喇叭每天唱著八個樣板戲,高喊著革命口號。被貼上“四舊”標簽的棋是不能公開下的,但是人們對圍棋的熱愛是消除不了的,找人下下棋的渴望并不會因害怕而完全放棄,所以偶爾還是會有棋友到棋校來訪,有愛好者前來討教。每遇那時,我們就關(guān)上門悄悄地下上幾盤,悄悄地討論一回。但多數(shù)時間是在無聊中打發(fā)日子。我開始學(xué)拉二胡,無奈樂感不算好慢慢又失去了興趣。倒是當(dāng)時成都的板胡王和另一位二胡高手來為我們傾力演奏過,那些美妙的樂曲在木質(zhì)的房間里縈繞回蕩,為潦倒的棋校和我們添上了一抹亮色。(攝于1968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都棋校是一座雅致、幽靜的三進院落。中間的院子很大,邊上的兩層樓房帶著寬寬的走廊,院里有一口精致漂亮的水井,還有一個很大的大廳。我身后的房間是二樓最大的訓(xùn)練室,它里面是帶壁爐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房間。這樣的房屋就是現(xiàn)在來看也是很洋氣的,我們對它有著深厚的感情。( 攝于1967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紅半總”撤走后不久,棋校又被著名的造反派八 . 二六兵團盯上了。于是乎,高音喇叭架在了大門口的風(fēng)火墻上,每天晚上七點正,一位口才極佳的負責(zé)人坐在三樓的一個房間里手舞足蹈地演講,街對面黑壓壓的一片自發(fā)而來自帶小板凳的聽眾,棋校意外地見證了成都文革史上的這個奇觀。有一天喇叭沒有響起來,聽說因什么事公安局介入了,棋校再次安靜下來。我們每月領(lǐng)著一點微薄的工資,過著自由散漫的日子。終于有一天我拿起了已感生疏的棋子,想把丟生的專業(yè)給撿回來。但是沒有人來督促我,沒有學(xué)習(xí)資料,沒有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郑床坏轿母锏慕Y(jié)束,前途一片迷茫。而我們要趕超的日本棋手們卻在日日進步,旁邊韓國的圍棋水平也在迅速提高。照片是在我住的二樓房間外和里面拍攝的,它們是我那段生活的真實寫照。</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 . 二六撤出不久,成都警備區(qū)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又看上了這塊風(fēng)水寶地。他們利用體委被他們軍管的機會,就那樣地強行“進駐”了。教練們被趕走了,一樓的訓(xùn)練大廳成了他們的排練廳,一樓最好的兩間訓(xùn)練室成了兩家軍官的住房,士兵們在第一進院子樓上打地鋪。我和國際象棋教練曾子林住在二樓,我們兩人都是當(dāng)時成都水平最好的棋手還有點“名氣”,仗著年輕不怕事,諒他們不敢把我們怎么樣拒不搬走。他們多次叫人來催促,對這種鳩占鵲巢的無理要求我們毫不理會。這是我們的棋校!這是我們訓(xùn)練的地方!這事以后回想起來覺得有點慶幸,如果我們當(dāng)時走了,棋校后來還會還給我們嗎?不會被挪做它用嗎?那可是文革中誰霸道誰得逞的非常時期。(可惜的是,這所漂亮、雅致的四川省第一所棋藝學(xué)校校舍只存在了20多年,它在后來的經(jīng)濟大潮里轟然倒塌,想起就讓人心疼。圖片攝于1968年二樓我的房間內(nèi),墻上的兩幅畫片是當(dāng)時最紅的八個樣板戲之一舞劇“紅色娘子軍”劇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到1969年時棋校老三屆的學(xué)生們作為知識青年陸續(xù)被下放到了農(nóng)村。66年以前的小學(xué)生開始“復(fù)課鬧革命”。那時棋校的領(lǐng)導(dǎo)們還沒有被“解放”,單位仍然處于無人管理的狀態(tài),不過那時我和其他教練員們已經(jīng)可以公開打打譜、下下棋了。有幾個在上學(xué)的女生愛到棋校來玩,我想著自己總得干點事吧,就自行在1970年夏天開始對她們進行訓(xùn)練。那時警備區(qū)宣傳隊還賴在棋校,我們將訓(xùn)練場地搬到了提督街上一直閑置著的棋園里。幾個女生都是當(dāng)初棋校集訓(xùn)隊學(xué)員,她們都是主動回來參加訓(xùn)練的。我們制定了計劃,認真地訓(xùn)練了一段時間。 (攝于1970年)</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時時留戀黑白世界里那探索攀登的樂趣,無奈現(xiàn)實又是如此地嚴酷,昨日的輝煌好像已經(jīng)恍如隔世。旺盛的精力無處可使,我練上了舉重,找來器械在家里的小院里練習(xí),一段時間后我能挺舉起幾十公斤重的杠鈴,身上的馬甲線也開始顯現(xiàn)。(攝于1970年)</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0年的第二個季度來臨了,這是四人幫當(dāng)?shù)赖臅r期。就在這時,我和中國的棋藝工作者們突然之間被拋進了命運的深淵;國家不再搞圍棋,國家隊解散,棋校撤銷,所有人員另行安排工作,象棋、國際象棋也一樣。真是晴天霹靂?。∥覀儺?dāng)初因為國家需要而走上了圍棋路,我們在這條道路上奮力拼搏,心中還揣著一定要趕超日本為國爭光的夢想,如今這一切都被無情的現(xiàn)實敲得粉粹!我被安排在“成都猛追灣游泳池”當(dāng)救生員,孔凡章先生當(dāng)了看守游泳池大門的工作人員。我每天在游泳池邊巡邏,孔老師每天和沒錢買票又想進來玩的小孩們斗智斗勇。小孩們都不知道這個盡職的守門大爺就是成都有名的圍棋教練,就是以后中國文史館古詩詞小組的組長!曾經(jīng)生機勃勃的成都棋校人去樓空,奄奄一息。(和圍棋教練曾玉修一起打譜 1970年攝于棋校寢室內(nèi))</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年多以后,1971年,一個通知驟然來到,圍棋項目恢復(fù)大家重回工作崗位!又驚又喜的同時,一股悲涼涌上心頭。從文革開始的1966年算起,五年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1966年時我 18歲,正接受著最好條件的訓(xùn)練與培養(yǎng),正雄心勃勃地準備干一番事業(yè)。如今我已 23歲,已經(jīng)過了長棋的最佳年齡,被蹉跎掉的這五年可是我圍棋生命中最黃金、最寶貴的五年??!</p><p class="ql-block"> 記得直到那時警備區(qū)宣傳隊才完全離開,將棋校歸還給我們。所有教練都歸隊了,劫后余生的老教練員們對工作尤為兢兢業(yè)業(yè)。我的訓(xùn)練也終于正常了,但當(dāng)時黃德勛在北京,周孝棠已離去,棋校里缺乏和我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我盼望著能給予我更加廣闊的天地,希望自己能有更大的作為。 (攝于1971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提督街的棋園也在那年重新開放。開張那天來了許多棋迷,大門口有人站在人字梯上掛標語,旁邊圍了十來個人,掛標語的故意慢慢地操作,故意大聲地嚷嚷,圍觀的人樂呵呵地陪著傻笑,只有與棋有關(guān)的人和認識的人才能被放進棋園大門里去。掩飾不住的喜悅掛在每個人的臉上,棋迷們被壓抑了五年的對棋的熱愛猶如井噴一樣爆發(fā)出來。&nbsp;家長們開始主動送孩子到棋校學(xué)棋,一些業(yè)余愛好者也在培養(yǎng)對棋有興趣的小孩。他們當(dāng)中最有名的是成都中醫(yī)學(xué)院院長李克光先生,他除了自己下棋,還帶出了幾個水平很高的學(xué)生。從此,遭受劫難的成都圍棋重新踏上征程,專業(yè)、業(yè)余活動都開展得有聲有色,越來越好。(圖為參加成都市圍棋業(yè)余比賽的大專院校隊的選手們,他們都是成都頗有名氣的業(yè)余高手。右一起 李克光 、丁祖憲 、張照祿、賀顯銘、曾德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2年的時候,棋園里周末不時會有圍棋、象棋、國際象棋表演賽和圍棋、象棋掛盤講解,大廳里總是坐得滿滿的。我有時也會掛盤講解或者下表演棋。表演完后我們有時會領(lǐng)到一小包點心,后來有了一點點錢,每次5元,講棋的和負責(zé)把棋子掛上大棋盤的人及倒茶的服務(wù)員等人一樣的報酬。一次旁邊有個人提出抗議,說講棋的技術(shù)含量高事先還得準備,該領(lǐng) 10元,不過反映肯定無效,“大家都是上班,一樣的干活,他憑什么該多拿?”</p><p class="ql-block"> 有一段記憶深刻的尷尬有趣的往事是這樣的,當(dāng)年觀眾最喜歡看我和另一個女棋手的表演賽。每次表演,能放幾十盤棋的大廳里總是坐得滿滿的,大家饒有興味地觀看著我們斗智斗勇,慢慢地欣賞著我們精彩的拼殺,不時還低聲地議論著局勢的進展。每當(dāng)?shù)搅斯僮与A段,大廳里總是鴉雀無聲,大家緊張地等待著最后結(jié)果的到來。如果我勝了,觀眾會很平靜,認為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如果她勝了,觀眾們總是興高采烈,議論紛紛,他們樂于看見一個女孩一步一步地將一位年齡比她大的男子斬落馬下。當(dāng)然,一多半時間里觀眾們都興高采烈了。只是當(dāng)時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女孩以后會比肩全國男子頂尖高手,會成為中國圍棋女子第一人。當(dāng)初我也不知道,我輸了棋心里難受臉上還得微笑!當(dāng)然我也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她是我和我夫人的師妹,她是孔祥明。 (圖為七、八十年代提督街上的棋園大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忘不了1972年1月的那一天,我正在棋校二樓的訓(xùn)練室里打譜,廣播里突然傳來陳老總在1月6日逝世的消息。我頓時呆住了,他才70歲呀就這樣走了!陣陣難受從心底襲來,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陳老總即使是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也盡心竭力地保護著圍棋,我們回到棋盤才半年多,他就……棋校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 年后1973 年初國家圍棋隊重新組建,我接到通知到了北京,心情那個激動?。?966年國家圍棋隊受到?jīng)_擊,1969年正式撤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漫長的7年!我下定決心,一定不辜負祖國和人民的希望,一定要為祖國的圍棋事業(yè)努力,再努力! (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前 1974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和隊友們都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大家刻苦訓(xùn)練、相互切磋,共同進步。為了更好地開展圍棋活動,國家隊決定兵分東、西兩路到各地進行巡回表演。我是向西的隊員,我們到了鄭州、成都、重慶、武漢和廣州。我們每到一地都要下表演棋并進行現(xiàn)場同步講解,我們還要和業(yè)余愛好者們下指導(dǎo)棋。這次巡回表演很成功,各地參加的群眾非常踴躍。我們的表演不僅對當(dāng)?shù)氐膰寤顒悠鸬搅送苿幼饔?,更重要的是,圍棋被視作“四舊”撤銷了幾年后名譽終于得到了恢復(fù)。( 前排右起:黃德勛、黃進先、我;后排右起 趙之云 、吳淞笙、羅建文、領(lǐng)隊孫連治、《中國圍棋》主編劉善承 攝于成都青城山 1973.5.)</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巡回表演結(jié)束后,國家隊迎來了文革開始后首個日本圍棋代表團。這場中日賽離66年那次交往已經(jīng)過去了7年。我是第二場出場的,對陣的是日本的全國業(yè)余冠軍西村修。西村雖然不是專業(yè)棋手,但實力非常強大,第一場他就將聶衛(wèi)平斬落馬下。那次比賽規(guī)則是每人用時4個小時,比賽從早上開始一直持續(xù)到下午。我全神貫注奮力拼搏,最終獲得了勝利!由于發(fā)揮不錯,我又三次上場,和太田耕造(6段)、石井綁生(8段)、坂田榮男(9段)對局,遺憾的是那三場棋我都輸了。那次日本代表團來了8位棋手,一共對局56盤。由于文革對圍棋的嚴重干擾,中國隊的勝率比7年前更低一點,為26.8%。(下圖記載選自《中國圍棋》詞典)</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從那以后中日之間的交流多了起來。當(dāng)年內(nèi)(1974年)日本圍棋代表團再次到中國訪問比賽。(攝于杭州花港觀魚景區(qū))</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川圍棋實力雄厚,共有五位隊員在國家隊里,人數(shù)僅次于上海。男隊員是黃德勛和我,女隊員是孔祥明、何曉任、張成華。黃德勛是四川隊實力最強的男隊員,他去年戰(zhàn)勝了日本九段棋手本田邦九,今年獲得了全國個人第六名,以后在77年獲得個人第四、83年獲得個人第五。何曉任、張成華在女子選手里實力強勁。何曉任以后在80年獲得全國女子個人季軍、81年獲得個人亞軍,并在80年與孔祥明一起獲得全國團體冠軍。而孔祥明已經(jīng)展露鋒芒,已經(jīng)漸漸有了和男子頂尖高手對決的實力,以后她在1978年以十五戰(zhàn)全勝的成績獲得首屆女子全國個人冠軍,79年又蟬聯(lián)冠軍,80年獲團體冠軍。1980年他和日本棋手南善已比賽,首開女子戰(zhàn)勝日本九段男棋手的紀錄,那段時期里她和所有日本女棋手對局均無敗局。( 日本圍棋代表團與國家隊隊員 攝于1974年 桂林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比賽中大會安排我們游玩,這是我們部分參賽隊員和日本棋手的合影。日本隊員穿著帥氣的西服、風(fēng)衣,我們的隊員穿著中山服,那是我們那個年代的標準服裝。(照片為日本隊員的彩色相機所攝,前左1 張成華 右3站立者 黃德勛 我 1974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圖左邊的那個日本隊員是和我對局的對手,我勝了他后他特地拍了這張照片送給我。那天西湖的風(fēng)很大,我披上了大衣,成了個“大衣哥”。當(dāng)年的我們穿著是有些“土氣”的,七、八十年代運動員的工資待遇和其它行業(yè)差不多,收入都很低。運動員要出國時國家會發(fā)一筆錢,相當(dāng)于好幾個月的工資,國家開有出國人員商店,有出國任務(wù)的運動員可以在里面買到西服、領(lǐng)帶、手表等東西,武裝好自己后再登上國際航班。(1974年 杭州西湖 左 2 黃德勛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川圍棋專業(yè)隊成立于1973年春天,首批隊員主要來自當(dāng)年棋校集訓(xùn)隊隊員。在國家隊呆了兩年多后,1975年我回到成都,成為運動員兼教練員。為了激勵隊員們奮發(fā)向上的精神,我們采取階段選拔的方式進行各種訓(xùn)練,有時還到省外去和兄弟省隊交流。我們還用綜合成績考核的辦法對隊員進行評價,我也參加各種訓(xùn)練。當(dāng)年棋隊的領(lǐng)隊是徐生陵先生,他和其他領(lǐng)導(dǎo)們都會出于公心,一切皆從有利于隊伍的建設(shè)出發(fā),一心一意地要把四川隊建設(shè)成為全國的一流隊伍。(圖為四川隊部分隊員和三級班部分學(xué)員在云南石林留影 前排左一起 三級班學(xué)員王元、翁子瑜、王劍坤、洪燕、郭娟 川隊隊員嚴玲;后排左一起 四川隊領(lǐng)隊劉祥瑞 川隊隊員丁開明 我 川隊隊員趙成虎 1975年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后來部分隊員陸續(xù)離隊。趙成虎、丁開明擔(dān)負起了培養(yǎng)川隊后備力量三級班的重任。他們不僅專業(yè)技術(shù)過硬,并且十分敬業(yè)。</p><p class="ql-block"> 老隊員嚴玲后來擔(dān)負起了四川圍棋隊領(lǐng)隊的職責(zé),繼續(xù)為川隊貢獻力量。</p><p class="ql-block"> ( 前排左起 三級班學(xué)員吳戰(zhàn)影、宋雪林、翁子瑜、王元;后排左起 三級班教練員趙成虎 學(xué)員郭娟 川隊隊員張成華、嚴琳、我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級班的小隊員們很快成長起來。在其后的幾年中,趙成虎、丁開明和我一起多次帶領(lǐng)他們赴上海、杭州與這些四川隊的勁旅隊伍一同訓(xùn)練。在1979年第四屆全運會上王元、宋雪林首次入選川隊團體陣容。以后他們中的翁子瑜、王劍坤,都成為日后川隊上場比賽的主力隊員。川隊還有一員虎將雷偵倜,他當(dāng)年也是棋校集訓(xùn)隊隊員之一,他在1976年入選國家隊。他頭腦聰明靈活、棋風(fēng)犀利,在1975年、76年連續(xù)兩年取得全國圍棋錦標賽個人前12名決賽權(quán), 1982年評為五段專業(yè)棋手,以后升為六段。 ( 左 宋雪林 右 王元 于張家界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孔凡章先生不僅是我也是我夫人的恩師,他對我和夫人一直關(guān)愛有加。1973年我夫人從農(nóng)村回到成都讀書,到家的第二天他就帶著我們、他女兒和他喜愛的學(xué)生嚴玲去草堂寺游玩,并留下了這張珍貴的照片。( 前左起:嚴玲 孔祥明 李爾 后排左 孔凡章 我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7年初我成了家。夫人1963年10歲那年到棋校學(xué)棋,后來當(dāng)了中學(xué)教師。我們算是青梅竹馬吧。(攝于1977年夏)</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70年代成都的業(yè)余棋藝活動已經(jīng)開展得非常不錯,在青少年中擁有了廣泛的基礎(chǔ)。( 1976年在提督街棋園大廳內(nèi)舉行的“成都市少年棋類比賽”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9年在提督街棋園大廳內(nèi)舉行的“成都市少年棋類比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川隊除了訓(xùn)練任務(wù)外,有時還會舉行活動對業(yè)余愛好者的棋藝進行輔導(dǎo)。成都一直擁有大批的圍棋愛好者,每次活動都有許多人參加。</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圍棋自古就和琴、書、畫一起被看成是幾大雅事。下棋不僅怡情養(yǎng)性,它也是腦力和智慧的有益的競技活動。但是,1980年,正當(dāng)成都的各種圍棋活動蓬勃開展,四川隊正揚起風(fēng)帆大顯身手的時候,中國圍棋卻再次遭遇了生存危機。這已經(jīng)是十年中的第三次了!1970年圍棋隊強行撤銷,棋手改行,幸而71年后恢復(fù)。1975年四人幫決定取締圍棋,是鄧小平同志及時作出了批示圍棋事業(yè)才得以繼續(xù)。80年這次又要取消國家圍棋隊,并且正式文件已經(jīng)發(fā)出。在成都的我們那時還不知道正在發(fā)生的事,后來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況非常后怕;1980年的四川隊可是女子團體冠軍,男子團體亞軍的一支全國勁旅隊伍,如果文件正式生效了,沒有了領(lǐng)軍的國家隊,地方圍棋隊是跟著撤銷還是自生自滅?我們,還有那些年輕的隊員們將向何處去?這一次,是已患噴門癌的陳祖德先生拖著病體,帶領(lǐng)北京的國家隊員們將信交到了當(dāng)時擔(dān)任中國圍棋協(xié)會名譽主席方毅同志手里,方毅同志作出了批示圍棋才贏得了這場生死劫。真可謂:國家興,圍棋興;國家動蕩,圍棋受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陽光總在風(fēng)雨后。1982年4月首次全國圍棋升段賽在北京舉行。我被評為專業(yè)五段棋手(后來晉升為專業(yè)六段),那年我已33歲?!端拇w育報》報道了這個消息,并對我所取得的主要成績做了簡略的介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3年3月,一個高級別的日本圍棋代表團訪問成都,活動之一是在成都市勞動人民文化宮講演廳舉行快棋表演賽,由我和武宮正樹對局。這次表演賽由日本棋圣騰澤秀行和中國棋圣聶衛(wèi)平聯(lián)袂同步講解。他們精彩的解說在現(xiàn)場掀起了一個又一個高潮。成都不愧為棋城,提督街上文化宮內(nèi)偌大的講演廳座無虛席,走道上還站滿了人。這是成都圍棋界的一次盛會,這次賽事被記入《中國圍棋》,左邊那張圖片也被收了進去。(棋盤左戴眼鏡者為翻譯劉乃汀,她也曾經(jīng)是棋校集訓(xùn)隊隊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和武宮正樹的第二次交鋒。1966年我和他在北京比賽時我18歲,他17歲,我們都喜歡大模樣作戰(zhàn)。這次時隔17年后當(dāng)我再次和他對局時,他已是蜚聲日本棋壇的超一流九段棋手,我已從運動員成為了運動員兼教練員、再成為了專職教練員。開局后我用剛?cè)嵯酀撵`活著法與構(gòu)想取得了布局階段的主動,但是技高一籌的武宮力挽狂瀾,贏得了最后的勝利。棋雖然輸了,但能和武宮再次對局依然讓我很高興。在棋局結(jié)束后的發(fā)言中我真誠地表示了對武宮的祝賀和對日本訪華團的歡迎。后來我總在想,我的資質(zhì)確實不如武宮,但是如果沒有文革中被耽誤掉的那五年,我的專業(yè)技術(shù)水平應(yīng)該更高、能力應(yīng)該更強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4年我考取了成都市體育學(xué)院運動管理系函授班,在84至87年的三年時間里學(xué)習(xí)鉆研了哲學(xué)、訓(xùn)練心理學(xué)、競賽心理學(xué)等學(xué)科。在這個人才輩出的年代,只有不斷地學(xué)習(xí)不斷地提高自己,才能獲得自信與贏得隊員的尊敬,同時也才能讓自己活得充實、活得更有意義。(圖為和業(yè)余棋手下車輪戰(zh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7年上?!秶逶驴冯s志給每一位國家隊隊員寫一篇專題介紹,我的介紹由廖四鳴先生執(zhí)筆。廖四鳴是廖井丹書記的第四個兒子,他不但學(xué)有所長頗有才華,還是成都有名的圍棋業(yè)余高手。文章的題目是《教練之路——陳安齊》。他寫道,“陳安齊擔(dān)任教練后,年輕的四川圍棋隊已三奪全國男子團體亞軍,但他沒有沉醉在喜慶的花叢中,他把眼光移向了未來:要深入研討訓(xùn)練方案,迅速提高隊員水平,培養(yǎng)拔尖人才,選拔后備力量.......”(攝于1977年夏 家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章中還寫道:“一個好的運動員未必能當(dāng)好稱職的教練,反過來,一個好教練也未必曾是優(yōu)秀的運動員。當(dāng)然,陳安齊是一個有所作為的棋手,但作為教練,他深知自己承先啟后的重任,欣然正視新陳代謝的客觀規(guī)律,從內(nèi)心盼望更多的新苗茁壯成長,以致超過自己。”說欣然正視還是有些拔高我了,專業(yè)棋手都有爭強好勝的特點,我也不例外。接受過許多鮮花和掌聲的我,在經(jīng)歷了痛苦的逐漸適應(yīng)的過程后,最終達到了欣然。畢竟,我們成長的那個環(huán)境是提倡奉獻精神,要求大家公而忘私的年代,我們那代人總是把事業(yè)、把集體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圖為1987年全運會女子團體第三名受到省政府“記功”獎勵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全國圍棋團體賽從1975年開始舉行。75年我們沒有取到團體名次。76年川隊預(yù)賽進入了前8名,但那年國家發(fā)生了太多的大事情;總理、朱總司令、主席先后逝世,唐山大地震,決賽自然沒能進行。1977年由黃德勛、孔祥明、我,帶領(lǐng)(少年男子)翁子瑜、(少年女子)洪艷,首次為川隊奪得全國團體第三名。1978年川隊由黃德勛、孔祥明、雷偵倜和我上場,獲得第六名,那是我最后一次代表四川隊參加比賽。</p><p class="ql-block"> 1979年已經(jīng)進隊的當(dāng)初三級班的學(xué)員們都成長了起來,那年由黃德勛、雷偵倜兩位老將帶領(lǐng)新秀王元、宋雪林組隊參賽,獲得了團體第四名。1980年、1982年、1983年寶刀不老的黃德勛連續(xù)領(lǐng)銜新秀王元、宋雪林、翁子瑜、王建坤讓四川隊三次獲得團體亞軍。其間四位后起之秀都先后去到北京進一步深造,對增強他們的實力起了很大作用。那時王元、宋雪林、王劍昆已是專業(yè)五段棋手,翁子瑜是專業(yè)四段。宋雪林以后升為專業(yè)九段,王元升為八段,王劍昆升為七段,翁子瑜升為六段??紫槊骱秃螘匀卧谀菐啄昀镆恢倍荚诒本﹪谊犛?xùn)練,由她們組成的四川女隊的成績更為出色,她們是1979年的團體亞軍、80年的團體冠軍;81、82、 83年的團體亞軍。83年時孔祥明是專業(yè)七段,以后升為八段。何曉任是專業(yè)五段。</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川男隊三奪亞軍后,奪取全國冠軍成了川隊所有人的渴望。此時老隊員們已經(jīng)不再上場比賽,第二代隊員們已經(jīng)挑起了大梁,第三代隊員逐漸成熟。6年后1989年在武漢舉行的全國圍棋團體賽上,宋雪林、王元兩位“老將”帶領(lǐng)新秀鄭宏、李亮組隊,終于獲得了全國冠軍!成為繼上海、江蘇、浙江隊以后全國第四支男子團體冠軍隊。至此,四川男隊、女隊都登上了頂峰,這是四川圍棋通過幾代人的努力、接力奮斗的結(jié)果,怎能不讓人心潮起伏激動不已!那年鄭宏是專業(yè)五段,1996年升為專業(yè)九段。李亮后來升為專業(yè)五段。如今一些第二代、第三代的隊員們已經(jīng)成為了圍棋事業(yè)的棟梁之才。(圖為1980年由孔祥明、何曉任組成的四川女隊獲得全國團體冠軍后川隊的合影 左前起 王建坤、張成華、何曉任、李建兵、宋雪林、黃德勛&nbsp;。后排左起 領(lǐng)隊徐生陵、王元、雷偵倜、我。孔祥明因故未參加合影 于安徽屯溪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都不僅擁有濃厚的圍棋文化氛圍,它還有一個專門出版棋類書籍的“蜀蓉棋藝出版社”。1985年7月它編撰出版了一本百科全書《中國圍棋》,它的主編是出版社首任社長圍棋史研究專家劉善承先生。這是中國第一本圍棋百科全書,是棋城成都對圍棋事業(yè)的重大貢獻。蜀蓉棋藝出版社還出版了大量的圍棋書籍,在八十年代中后期,棋藝書籍的數(shù)量在中國同行業(yè)市場的占有率達到了三分之一。社長劉善承先生原是廖井丹書記的秘書,后來廖書記派他到市體委主管圍棋工作,去出版社前是成都棋院院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改革開放后成都的企業(yè)對圍棋活動給予了大力支持。這是“五牛杯圍棋邀請賽”時和聶衛(wèi)平、好友余大智的合影。聶衛(wèi)平先生在 1984 年開始的中日圍棋擂臺賽中以無人能及的杰出戰(zhàn)績一次又一次地攻擂、守擂成功,成為名揚中外的棋圣,他是我們的驕傲。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中國圍棋的水平實際已經(jīng)趕上了日本,并在以后的日子里真正實現(xiàn)了整體水平的超越。我們 剛開始開展圍棋活動時,就把趕超日本作為了奮斗目標,現(xiàn)在當(dāng)目標真正地實現(xiàn)了的時侯,大家的心情好像反而平靜了下來。國家對開展體育運動提出的宗旨是“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zhì)?!斌w育的最終目的并不僅僅是為了競爭,而是為了強身健體、怡情益智。我們當(dāng)初急切地向往勝利,可能是當(dāng)初我們太弱了,我們需要勝利來鼓勁需要勝利來增強信心。(左 聶衛(wèi)平 中 好友余大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陳祖德先生是我敬重的老大哥。他是中國圍棋的領(lǐng)軍人物,他3次獲得全國冠軍,首次實現(xiàn)戰(zhàn)勝日本九段棋手零的突破。祖德先生的文學(xué)造詣也十分了得,他的名作《超越自我》獲得了“人民文學(xué)獎”,這部感人至深的自傳作品打動了無數(shù)棋迷和讀者。(右起 我、陳祖德、黃德勛、陳克忠、肖冠軍 1987年廣東番俞)</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成都的圍棋交流活動頻繁,舉世聞名的吳清源先生也不止一次來到這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年許多省、市的領(lǐng)導(dǎo)同志喜歡下圍棋,成都軍區(qū)也有不少愛好者。這是軍區(qū)的老同志們自己組織的圍棋集訓(xùn),請我去給他們輔導(dǎo)了幾天。老同志們謙虛好學(xué),待人親切,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圍棋比起西方人喜歡的國際象棋來講,它有更大的棋盤和更多的變化,也有它不一樣的魅力。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除中國、日本、韓國擁有眾多專業(yè)高手和業(yè)余愛好者外,歐洲、北美洲也有了越來越多的愛好者。日本棋手比較早地在歐洲開始了推廣圍棋的工作,所以圍棋的英語名稱“GO”就是從日語的發(fā)音譯來的,圍棋英語術(shù)語的大部分也是從日語來的,這對于圍棋發(fā)源地的中國來講是一個遺憾。中國圍棋隊從80年代起開始在歐洲為推廣圍棋盡力,在每年一次的歐洲圍棋大會舉行時會派人去對愛好者們進行輔導(dǎo)。1990年我和吳肇毅去了那里,我們在巴黎、奧地利、匈牙利等地對愛好者們悉心輔導(dǎo),希望讓中國棋手的良好形象留在他們的印象里。圖為我在歐洲圍棋大會開幕式上發(fā)言。</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維也納下車輪戰(zhàn)指導(dǎo)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塞納河上游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91年8月,我和朋友陳新弟、唐萬等9人到美國旅游和圍棋交流,由華僑老朋友曾德昌先生陪同。除豐富多彩的旅行外,我們在拉斯維加斯、華盛頓、紐約等地進行了多次交流活動。當(dāng)年大家對大洋彼岸圍棋活動的情況知道得不多,回國后我在《成都晚報》上發(fā)表了文章《圍棋傳友情》,對美國圍棋活動開展的情況作了一些簡單的介紹。圖為旅居美國的中國九段棋手江鑄久先生(藍衣站立下棋者)和我在華盛頓馬里蘭大學(xué)做輔導(dǎo)。</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另一城市下車輪戰(zhàn)指導(dǎo)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太平洋海灘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93年11月,我(左一)和國家圍棋隊華以剛、邱鑫、姜國震四人組成“中國圍棋代表團”到日本訪問。雖然從1965年到現(xiàn)在我和日本棋手進行過多次交流和比賽,但這是我第一次去日本。</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日本的圍棋愛好者按人口比例來講,應(yīng)該是全世界最多的國家,他們當(dāng)中各種職業(yè)的人都有。這次交流吸引了大批愛好者前來參觀。</p> <p>  日本議會中也有許多愛好者。圖為在議會和議員們下車輪戰(zh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孔祥明那時正旅居日本,她已是整個圍棋界最知名的女棋手。得知我們到來的消息,她特地趕來見上一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93年成都棋院決定成立少年圍棋隊,我成了少年隊主教練,專心培養(yǎng)下一代。成都各媒體對小棋手的進步也很關(guān)心,不時都有消息報道。這是1997年4月《四川日報》和《蜀報》的報道。(圖左 楊一,圖右 鄭策)</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90年代起我在工作之余開始教學(xué)生。1993年一個從法國來的機械工程師克里斯朵夫先生跟我學(xué)了2個月的棋。當(dāng)成都電視臺英語節(jié)目“Hello Chengdu”(成都 你好)欄目組知曉后,來到我家等地方跟蹤拍攝了幾天,播出時節(jié)目長達15分鐘。圖為拍攝完成后在我家客廳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花費時間和精力最多的學(xué)生是楊一。他天資聰穎,棋感極好。在2000年舉行的首屆“中國圍棋西南棋王賽”中,他獲得了棋王稱號。那個比賽是西南地區(qū)最強的專業(yè)棋手和邀請的中國最強棋手參加的比賽。楊一現(xiàn)在是專業(yè)六段棋手。(左起 楊一、聶衛(wèi)平、宋雪林、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00年左右的那段時間里,圍棋在成都的電視里節(jié)目里占有一席之地。圖為1999年“江鈴杯”全國圍棋甲級聯(lián)賽時和李瑩在電視臺錄制節(jié)目。</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年的小隊員李亮現(xiàn)在是四川隊的主教練。川隊從1973年成立至今已經(jīng)47年了,真的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呵?。ㄖ?李亮 左 楊一的父親楊勇 1995年 北京)</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何郝矩省長(前中)幾十年來對推動四川圍棋的建設(shè)與發(fā)展貢獻極大,他87歲生日時我們都去祝福他老人家。李克光先生(前右)幾十年來看著我們成長,和我們一起參加各種圍棋活動,是受我們尊敬的老前輩。祝他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攝于2009年5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2008年退休,其后又在一個圍棋訓(xùn)練班發(fā)揮余熱教了幾年學(xué)生。如今圍棋活動早已普及,專業(yè)棋手們將它作為競技活動,愛好者們將它作為有趣的益智活動。記得當(dāng)初學(xué)習(xí)圍棋時教練們對我們講,下棋雖然要努力爭勝,但更得有一顆平常心,“勝亦可喜,敗亦欣然?!币苍S這才是圍棋文化的真諦吧。(2008年在成都武侯祠大廟會上和業(yè)余愛好者下車輪戰(zhà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1年2月,我有了孫子,從此我徹底放下教鞭在家弄孫,空閑時也會和老友們下下棋玩。家庭和睦、兒子媳婦孝順、孫子可愛,我的晚年生活幸福而安詳。(攝于2014年2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7年8月夫人為我拍下這張照片,并贈詩一首。 贈先生 巧逢棋緣,入道談兵。方局縱橫,弈壇精英。國手出戰(zhàn),中日爭拼。情系黑白,業(yè)業(yè)兢兢。轉(zhuǎn)執(zhí)教鞭,蜀隊中軍。伏櫪老驥,桃李倍新。過隙白駒,六十風(fēng)云。棋道人道,盡在紋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12歲踏進圍棋這個奇妙的世界時,圍棋還是一個很小眾的體育項目。此后我經(jīng)歷了國家大力發(fā)展圍棋的年代、文革期間圍棋文化飽受磨難的年代,中國成為圍棋強國聶衛(wèi)平棋圣成為全民英雄的年代,一直到今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阿爾法狗”的時代。彈指一揮六十年!特抄錄下敬愛的陳老總的這首著名圍棋詩,既是把它作為向陳老總及所有圍棋工作者和愛好者的致敬,也是作為自己六十年圍棋生涯的紀念吧。</p><p class="ql-block"> 題《圍棋名譜精選》——陳毅 1962年冬 紋枰對坐 從容談兵 研究棋藝 推陳出新 棋雖小道 品德最尊 中國絕藝 源遠根深 繼承發(fā)揚 專賴后昆 敬待能者 奪取冠軍&nbsp;</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 陳毅副總理遺像前 1995年 北京中國棋院內(nè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