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中共中央、國務院10日上午在北京隆重舉行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習近平、李克強、王滬寧、韓正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出席大會并為獲獎代表頒獎。<br></h3><br><h3>原中國船舶重工集團公司第七一九研究所<strong>黃旭華院士</strong>、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strong>曾慶存院士</strong>獲得2019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h3><br><h3>習近平同他們熱情握手表示祝賀,并請他們到主席臺就座。今天,我們一起看看他們背后有著怎樣不凡的人生。</h3><h3></h3> <h3><strong>“中國核潛艇之父”黃旭華</strong></h3><br><h3>在那個特殊年代,黃旭華與他從事的工作都是秘密。作為<strong>第一代攻擊型核潛艇和戰(zhàn)略導彈核潛艇總設計師</strong>,黃旭華仿佛將“驚濤駭浪”的功勛“深潛”在了人生的大海之中。</h3><h3></h3> <h3>圖為工作中的黃旭華(左一)</h3><div><br></div><h3><strong>“深潛”報國三十年</strong></h3><br><h3>“從一開始參與研制核潛艇,我就知道這將是一輩子的事業(yè)。”黃旭華說。</h3><br><h3>1926年,黃旭華出生在廣東汕尾。上小學時,正值抗戰(zhàn)時期,家鄉(xiāng)飽受日本飛機的轟炸。海邊少年就此立下報國之愿。</h3><br><h3>高中畢業(yè)后,黃旭華同時收到中央大學航空系和上海交通大學造船系錄取通知。在海邊長大的黃旭華選擇了造船。</h3><br><h3>新中國成立初期,掌握核壟斷地位的超級大國不斷施加核威懾。</h3><br><h3>上世紀50年代后期,中央決定組織力量自主研制核潛艇。黃旭華有幸成為這一研制團隊人員之一。</h3><br><h3>執(zhí)行任務前,黃旭華于1957年元旦回到闊別許久的老家。63歲的母親再三囑咐道:“工作穩(wěn)定了,要?;丶铱纯础!?lt;/h3><br><h3>但是,此后30年時間,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strong>父親直到去世也未能再見他一面。</strong></h3><br><h3>1986年底,兩鬢斑白的黃旭華再次回到廣東老家,見到93歲的老母。他眼含淚花說:“人們常說忠孝不能雙全,我說對國家的忠,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h3><br><h3>直到1987年,母親收到他寄來的一本《文匯月刊》,看到報告文學《赫赫而無名的人生》里有“他的愛人李世英”等字眼,黃旭華的9個兄弟姊妹及家人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zhì)。</h3><br><h3>與對家人隱姓埋名相比,黃旭華的愛人李世英承擔了更大壓力。忙時,黃旭華一年中有10個月不在家。結(jié)婚8年后結(jié)束兩地分居,李世英才知道丈夫是做什么的。</h3><br><h3>“他生活簡單隨性,出去理發(fā)都嫌麻煩。后來,我買了理發(fā)工具學會理發(fā),給他剪了幾十年。”李世英說。</h3><h3></h3> <h3>圖為黃旭華近照</h3><br><h3><strong>攻堅克難鑄重器</strong></h3><br><h3>核潛艇,是集海底核電站、海底導彈發(fā)射場和海底城市于一體的尖端工程。</h3><br><h3>“當時,我們只搞過幾年蘇式仿制潛艇,核潛艇和潛艇有著根本區(qū)別,<strong>核潛艇什么模樣,大家都沒見過,對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更是一無所知。</strong>”黃旭華回憶說。</h3><br><h3>在開始探索核潛艇艇體線型方案時,黃旭華碰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艇型。最終他選擇了最先進、也是難度最大的水滴線型艇體。</h3><br><h3>美國為建造同類型核潛艇,先是建了一艘常規(guī)動力水滴型潛艇,后把核動力裝到水滴型潛艇上。</h3><br><h3>黃旭華通過大量的水池拖曳和風洞試驗,取得了豐富的試驗數(shù)據(jù),為論證艇體方案的可行性奠定了堅實基礎?!坝嬎銛?shù)據(jù),當時還沒有手搖計算機,我們初期只能依靠算盤。每一組數(shù)字由兩組人計算,答案相同才能通過。常常為了一個數(shù)據(jù)會日夜不停地計算?!秉S旭華回憶說。</h3><br><h3>核潛艇技術復雜,配套系統(tǒng)和設備成千上萬。為了在艇內(nèi)合理布置數(shù)以萬計的設備、儀表、附件,黃旭華不斷調(diào)整、修改、完善,讓艇內(nèi)100多公里長的電纜、管道各就其位,為縮短建造工期打下堅實基礎。</h3><br><h3>用最“土”的辦法來解決最尖端的技術問題,是黃旭華和他的團隊克難攻堅的法寶。</h3><br><h3><strong>除了用算盤計算數(shù)據(jù),他們還采取用秤稱重的方法</strong>:要求所有上艇設備都要過秤,安裝中的邊角余料也要一一過秤。幾年的建造過程,天天如此,使核潛艇下水后的數(shù)值和設計值幾乎吻合……</h3><br><h3>正是這種精神,激勵黃旭華團隊一步到位,將核動力和水滴艇體相結(jié)合,研制出我國水滴型核動力潛艇。</h3><h3></h3> <h3>圖為黃旭華與青年科技工作者在一起</h3><br><h3><strong>終生奉獻不言悔</strong></h3><br><h3>核潛艇戰(zhàn)斗力的關鍵在于極限深潛。然而,極限深潛試驗的風險性非常高。美國曾有一艘核潛艇在深潛試驗中沉沒,這場災難悲劇被寫進了人類歷史。</h3><br><h3>在核潛艇極限深潛試驗中,黃旭華親自上艇參與試驗,<strong>成為當時世界上核潛艇總設計師親自下水做深潛試驗的第一人。</strong></h3><br><h3>“所有的設備材料沒有一個是進口的,都是我們自己造的。開展極限深潛試驗,并沒有絕對的安全保證。我總擔心還有哪些疏忽的地方。為了穩(wěn)定大家情緒,我決定和大家一起深潛?!秉S旭華說。</h3><br><h3>核潛艇載著黃旭華和100多名參試人員,一米一米地下潛。</h3><br><h3>“在極限深度,一塊撲克牌大小的鋼板承受的壓力是一噸多,100多米的艇體,任何一塊鋼板不合格、一條焊縫有問題、一個閥門封閉不足,都可能導致艇毀人亡?!本薮蟮暮K畨毫浩韧w發(fā)出“咔嗒”的聲音,驚心動魄。</h3><br><h3>黃旭華鎮(zhèn)定自若,了解數(shù)據(jù)后,指揮繼續(xù)下潛,直至突破此前紀錄。在此深度,核潛艇的耐壓性和系統(tǒng)安全可靠,全艇設備運轉(zhuǎn)正常。</h3><h3></h3> <h3>圖為深潛歸來合影</h3><br><h3>新紀錄誕生,全艇沸騰了!黃旭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欣喜和激動,即興賦詩一首:<strong>“花甲癡翁,志探龍宮。</strong><strong>驚濤駭浪,樂在其中!</strong><strong>”</strong></h3><br><h3>正是憑著這樣的奉獻精神,黃旭華和團隊于1970年研制出我國第一艘核潛艇,各項性能均超過美國1954年的第一艘核潛艇。建造周期之短,在世界核潛艇發(fā)展史上是罕見的。</h3><br><h3>1970年12月26日,當凝結(jié)了成千上萬研制人員心血的龐然大物順利下水,黃旭華禁不住熱淚長流。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的偉大誓言,新中國用了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就實現(xiàn)了……</h3><br><h3>幾十年來,黃旭華言傳身教,培養(yǎng)和選拔出了一批又一批技術人才。他常用“三面鏡子”來勉勵年輕人:一是放大鏡——跟蹤追尋有效線索;二是顯微鏡——看清內(nèi)容和實質(zhì)性;三是照妖鏡——去偽存真,為我所用。</h3><br><h3>社會不斷向前發(fā)展,科學研究永無止境。黃旭華寄語青年一代,高精尖是買不來、求不來的,只能立足國內(nèi)、自力更生。他希望年輕人勤于奮斗,勇于創(chuàng)新,敢于擔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h3><h3></h3> <h3><strong>中國氣象預報事業(yè)“泰斗”曾慶存</strong></h3><br><h3>1935年曾慶存出生在廣東一個貧困的農(nóng)民家庭。一次,他的父親曾明耀在挑肥途中遇見小學校長,校長說:“家中有幾個孩子?都多大年紀?一定要讓孩子讀書?!备赣H隨即將曾慶存的哥哥曾慶豐送入了小學。由于父母每日在田間勞作,年幼的曾慶存在家中無人照顧,哥哥便帶著他一起上學堂聽課。</h3><br><h3>我國功績卓著的科學大家曾慶存,就以這樣一種非正規(guī)的身份開始了自己的學生生涯。</h3><h3></h3> <h3>圖為曾慶存。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所供圖</h3><br><h3><strong>家貧少年立大志</strong></h3><br><h3>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急需氣象科學人才。1952年,曾慶存考入了北京大學物理系,服從國家需要,被分配學氣象專業(yè)。</h3><br><h3>“我印象很深的有一件事,1954年的一場晚霜把河南40%的小麥凍死了,嚴重影響了當?shù)氐募Z食產(chǎn)量。如果能提前預判天氣,做好防范,肯定能減不少損失。我從小在田里長大,挨過餓,深有體會?!?lt;/h3><br><h3>20世紀50年代,即將畢業(yè)的曾慶存到中央氣象臺實習,看到氣象預報員們由于缺少精確計算,做天氣預報往往只能定性分析判斷,憑經(jīng)驗做預報,心里沒把握。</h3><br><h3>“那時我就<strong>下決心要研究客觀定量的數(shù)值天氣預報</strong>,提高天氣預報的準確性,增加人們戰(zhàn)勝自然災害的能力?!?lt;/h3><br><h3>1957年底至1961年初,曾慶存被選拔派遣至前蘇聯(lián)科學院應用地球物理研究所作研究生,師從國際著名氣象學家——前蘇聯(lián)科學院通訊院士基別爾。在前蘇聯(lián)學習期間,<strong>他研究提出的“半隱式差分法”,成為世界上首個用原始方程直接進行實際天氣預報的方法</strong>,隨即被用于實際天氣預報業(yè)務,沿用至今。</h3><br><h3>1961年,曾慶存在前蘇聯(lián)科學院獲副博士學位后旋即回國:“真實踏上祖國土地的那一刻,心潮澎湃,我要向朝思暮念的祖國表明心跡,絕不辜負國家的培養(yǎng),一定要在氣象科學領域踏上世界最高峰?!?lt;/h3><br><h3>學成回國的曾慶存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地球物理和氣象研究所氣象研究室工作。</h3><br><h3><strong>矢志不渝攻難題</strong></h3><br><h3>曾慶存畢業(yè)回國后,集中精力研究<strong>大氣和地球流體力學以及數(shù)值天氣預報中的基礎理論問題。</strong></h3><br><h3>“這在當時看來是十分抽象和脫離實際的,但后來證明這對數(shù)值預報進一步的發(fā)展極為重要的?!彼f。</h3><br><h3>曾慶存在數(shù)值天氣預報與地球流體力學的數(shù)學物理基礎理論研究中有<strong>開創(chuàng)性、系統(tǒng)性貢獻</strong>,并對數(shù)值天氣和氣候預測模式的研制與計算地球流體力學進行了開創(chuàng)性研究。</h3><h3></h3> 資料圖片:曾慶存研究手稿。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所供圖<br><br>1970年,曾慶存再次服從國家需要,被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緊急調(diào)任作為衛(wèi)星氣象總體組的技術負責人。<br><br>“當時生活困難重重,我自己生病,還要經(jīng)常奔波出差。兄長重病要動大手術,需要照顧和護理;妻子和幼子被我托寄在十分貧困的農(nóng)村老家……為了專心搞科研,這些確實都無暇顧及……”當被問到六十載科研生涯可有遺憾時,這位84歲的老者多次提及未能照顧家人,飽經(jīng)風霜的面龐上是凝固的沉默,令人動容,卻又很難讀懂。<br><br>終于,曾慶存解決了大氣紅外遙感的基礎理論問題,利用一年時間寫出了《大氣紅外遙測原理》一書,于1974年出版。該書是當時國際上第一本系統(tǒng)講述衛(wèi)星大氣紅外遙感定量理論的專著。他提出的求解“遙感方程”的“反演算法”,已成為世界各主要衛(wèi)星數(shù)據(jù)處理和服務中心的主要算法。<br> 地球系統(tǒng)模式是當今全球氣候和環(huán)境變化問題研究的制高點。曾慶存是建立我國地球系統(tǒng)模式的主要倡導者、領導者,并參與具體設計和研制。2011年中國科學院提出以研制我國地球系統(tǒng)模式為首要任務并帶動地球科學數(shù)值模擬研究的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 “地球系統(tǒng)數(shù)值模擬裝置”,2016年獲國家批準,曾慶存是該項目的創(chuàng)導者和科學總指導。<br><br>曾慶存的科研工作碩果累累,熠熠生輝。他先后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兩項,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兩項,何梁何利科學技術進步獎,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獎一等獎五項和杰出成就獎一項,2014年被美國氣象學會授予其最高榮譽——榮譽會員,2016年被聯(lián)合國世界氣象組織(WMO)授予該組織的最高獎——國際氣象組織獎(IMO Prize)。 <h3><strong style="color: inherit;">團結(jié)一心渡時艱</strong><br></h3><br><h3>1984年,49歲的曾慶存挑起了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所的大梁,擔任所長。彼時,我國基礎研究正處于極其困窘的境地。大氣物理所缺乏科研經(jīng)費,沒有科研大樓,實驗室簡陋,研究生沒有自習室,桌子就像小學教室一樣擁擠,沒錢買資料、更新設備,生活條件更不必說……加之當時體制改革帶來的劇烈變化,大氣物理所人心渙散。</h3><br><h3>“那真是大氣物理所相當困難的時期?!痹鴳c存回憶說。</h3><br><h3>“科學家精神是什么?為國,為民,為科學?!痹诶Ь持校鴳c存提出問題,并以身作則做出回答。</h3><br><h3>1984年11月,剛剛上任數(shù)月的曾慶存就提交了大氣物理所“辦所方針和改革設想”,提出長遠目標是把大氣物理所辦成<strong>“一個社會主義的現(xiàn)代化的研究所”</strong>,成為“我國的一個高水平的大氣科學研究中心,對國內(nèi)外開放,在世界大氣科學發(fā)展中做出貢獻”。</h3><br><h3>曾慶存擔任大氣物理所所長9年,期間,在中國科學院建設的首批國家重點實驗室中有兩個是大氣科學方面的,即大氣物理研究所創(chuàng)建的“大氣科學和地球流體力學數(shù)值模擬國家重點實驗室”和“大氣邊界層物理和大氣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h3><br><h3>“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國的大氣科學理論研究并不比國外差多少,差就差在計算機”,<strong>“研究所就算當?shù)粞澴右惨I大型計算機!</strong><strong>”</strong>在曾慶存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大氣物理所引進了當時國內(nèi)最大的計算機,用于大氣科學研究。</h3><br><h3>1987年大氣所向第三世界科學院(現(xiàn)稱“發(fā)展中國家科學院”)申請、1991年成立了“國際氣候與環(huán)境科學中心”,成為“中國科學院(CAS)—發(fā)展中國家科學院(TWAS)優(yōu)秀中心”和“南方科技促進可持續(xù)發(fā)展委員會優(yōu)秀科學中心”,該中心正式接收外國博士生。后又以此為基礎,<strong>成立了CAS—TWAS—WMO國際氣候論壇,已成為CAS與TWAS有關氣候變化研究的品牌論壇。</strong></h3><br><h3>曾慶存帶領大氣物理所開創(chuàng)了新的輝煌,他創(chuàng)立和領導的“大氣科學和地球流體力學數(shù)值模擬國家重點實驗室”“大氣邊界層物理和大氣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和“國際氣候與環(huán)境科學中心”短短幾年便在國際上頗有名氣,成為我國大氣科學基礎研究的中堅力量。</h3><h3></h3> <h3>資料圖片:曾慶存手書。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所供圖</h3><br><h3>“我們氣象事業(yè)<strong>整體上是世界一流的,沒必要自卑,不要自我否定</strong>,我希望搞研究的人也要很好地聯(lián)系實際,除了向外國學習,也要向國內(nèi)的實際、我國的氣象人員學習,從實際中找出研究的問題。希望我們的青年人很好地繼承這個傳統(tǒng)。我自己是一個氣象科研領域的‘老戰(zhàn)士’,愿意為真理、為人民、為國家、為黨奉獻一切。我希望我們后一輩也這么做?!?lt;/h3><h3></h3> <h3><font color="#010101"><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OLEmOsld6gkszhYMICpVEQ"><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查看原文</a> 原文轉(zhuǎn)載自微信公眾號,著作權(quán)歸作者所有</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