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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渡孤煙起,前村夕照明

湘江青流

<h1><br></h1><h1><br></h1><h1><br></h1><h1><b>“我一生經(jīng)歷了曲折的道路,共產(chǎn)黨就是我的歸宿。” 這是鄧鳴亮90歲時自撰書寫懸掛于畫室案前的條幅。國慶70周年前夕,湖南工業(yè)大學校黨委的領導來到山水莊園教師樓,叩門看望年逾九旬的鄧鳴亮,并將代頒的一枚金光閃閃的共和國榮譽勛章掛在了他的胸前,滿臉滄桑的鄧老容光煥發(fā),舉起右手,笑逐顏開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對前來的校領導說:“真誠地感謝黨和政府給予他的榮譽。”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19歲時參加游擊隊,穿越在他的畫作中無數(shù)次出現(xiàn)過的故鄉(xiāng)永興縣。故鄉(xiāng)的山巒、小河、木橋,那是一種多么親切的回憶啊。</b></h1><h1><b>鄧鳴亮,1926年生,1950年畢業(yè)于廣美(中南美專),是該校的首屆畢業(yè)生,后入中央美院做江豐院長的研究生兼學院助教。他先后師從當代美術大師黎雄才、關山月、江豐,今年九秩有三。鄧老是湖南工業(yè)大學前身——株洲工學院包裝系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曾任湖南省美協(xié)理事,株洲工學院包裝系教授,其傳略收入《中國美術家大辭典》《當代書法家辭典》。凡是見過他當場作畫作和作品的人都說他的畫風與黎、關兩位嶺南派大師的風格神似,湖南工大美院教授彭卉在鄧鳴亮年屆九秩那年曾跟筆者說:“鄧老是還健在的湖南嶺南畫派的代表人物,株洲美術界應為他祝壽!” 鄧老已經(jīng)退休30多年了,他在株洲從事美術教育與創(chuàng)作的經(jīng)歷只為少數(shù)年長的業(yè)內(nèi)人士所知。加之他不擅炒作的秉性,這些年逐漸淡出了美術界及評論家們的視野。但省內(nèi)外有遠見的藏家還在爭相收藏他的作品,前年秋天就有慕名者登門出價數(shù)萬現(xiàn)金,將其懸掛于家中客廳的一幅4尺寫生山水畫收藏。鄧鳴亮一生經(jīng)歷坎坷,在“反右、四清、文革”中屢受沖擊,在央美讀研做助教期間,他曾與一位留學的俄羅斯姑娘邂逅,但結局卻并不像熱播的電視劇《奔騰年代》里的常漢卿和冬尼婭那樣美好,而是認定涉嫌為“蘇修”的特務,并因此被關進牛棚審查,文革中又被下放到河北紅星汽車制造廠,在那里工作生活了11個年頭,在工廠期間他這個學美術創(chuàng)作的研究生,跨界用他善于動腦的智慧設計出了許多種車輛的外型,那些圖紙至今珍藏在他的書柜里。他的冤案平反后專業(yè)不對口的問題,還是在他的老領導過問下,于上世紀70年代末作為引進人才,調(diào)來籌建株洲包裝工程學院。當時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學校還只是一張圖紙,一片荒蕪的土地?,F(xiàn)在的包裝工程學是湖南工業(yè)大學的王牌專業(yè),擁有國家重點教學實驗點,是國家級的特色專業(yè)。包裝學的核心是美術設計,既要有過硬的繪畫基礎,又要有超越想象空間的美術設計理念,鄧鳴亮兩者兼而有之。他在學校兼美術史和書法繪畫教學,20多年里培養(yǎng)了美術及包裝工程人才數(shù)以千計。他創(chuàng)作設計的獨特和具有視覺沖擊力的獲獎作品不計其數(shù),為學校早年的包裝學專業(yè)的教學、設計和研究做出了突出的貢獻,被譽為湖南工業(yè)大學包裝學院的開山祖…</b></h1><h1><b>鄧老退休后,仍然勤于讀書、看報、寫字、繪畫,揮毫潑墨,興趣酣然。他主張“不師造化,不得天地之妙,便無畫中之巧”。80多歲后,他還每年與老妻穿越在故鄉(xiāng)便江的崇山峻嶺之中,一待就是個把月,用老教授的話說:“最好的休息就是于大自然中寫生,習寫草書,畫點小畫,做點畫史、畫論、畫評方面的研究”。他的畫莊重、大氣,書法遒勁有力,作為一位山水畫家,他從不畫自己沒有見過的景物。我見過他的寫生小樣,無限江山,筆墨所到之處非常的精細。這些寫生經(jīng)歷奠定了他山水畫的特色,他的山水畫精心設計構圖,從近處依次遞進,遠處利用淡墨暈染,暈出遠去云山的朦朧,作品雄闊,色彩清秀淡雅,讓觀者的眼神徘徊于前景與遠景之間。故鄉(xiāng)永興是他一生的情結,也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山水,《奇麗的便江》《小鎮(zhèn)新暉》便是這樣的寫照。我感覺他的畫中既有景又有情,他的《天山》系列畫作,氣魄壯闊、神奇,那層層疊疊的皚皚白雪,使觀者之心靈受到凈化。他的老師關山月先生曾贊譽鄧鳴亮的山水畫既有古人的風骨,但同時又是他自己的山水。他創(chuàng)作的《朝行馬峽》《大江東去》等作品,贊美祖國的大好河山,在當代三湘美術史冊上占據(jù)了重要的一頁?! ?lt;/b></h1><h1><b>我與鄧老教授交往是先聞其聲,后見其人,我父親留下的幾幅畫中,有一幅鄧教授的作品。那是1987年方毅副總理來株視察工作時,邀請當時株洲美術界的幾位老畫家一同創(chuàng)作時留下的,近年間,我隨同鄧老的老鄉(xiāng),黃克誠大將的侄兒老同事黃開存,幾度拜訪鄧老,看他寫字作畫,與其傾心交談,領略了他的藝術精神,了解了他的高尚人品。我聽鄧老自己說望九高齡每年清明還回故鄉(xiāng)給父母掃墓,其孝心可鑒。只要走得動,逢年過節(jié)他總是登門去拜謝那些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人。記得有一回我們?nèi)ニ?,他正為找不到一位老同鄉(xiāng)的電話而心焦,他說:“以前我在長沙住院做手術,得到過別人幫助,兩年沒有聯(lián)系上老友了,總覺得對不住人家?!薄 ?lt;/b></h1><h1><b>?他喜歡小酌,酒后興致更濃,談到作畫寫字,他說會一直堅持到拿不動筆的那天為止…“遠渡孤煙起,前村夕照明” 筆耕墨耗,讀書靜養(yǎng),既是鄧老的學者風范,也是他人生的價值取向。</b></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