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1><font color="#010101">幾個月前,在計劃于明年上映的迪士尼電影《花木蘭》預(yù)告中,劉亦菲飾演的花木蘭,抹著紅臉蛋和黃額頭,引起網(wǎng)友熱議。再前段時日,歌手蕾哈娜挑戰(zhàn)唐裝造型,登上了《時尚芭莎》雜志的封面。無論是流行影視,還是時尚舞臺,中國元素在西方世界始終是一個好用的招牌。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事實上西方對中國的興趣,早在四百年前就開始了。那時候在歐洲貴族之間,流行著一股“中國熱”,他們不但在生活方式上效仿中國,在思想文化上也會借鑒中國。在《中德四季晨昏雜詠》中,歌德這樣寫道:<strong>“視我所窺,永是東方。</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在十七世紀的歐洲人眼中,區(qū)別時髦和土鱉的方式是,看這個人懂不懂中國風(fēng)。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太陽王”路易十四就曾在迎接新世紀到來的宮廷盛宴中,身著中式長袍,乘八抬大轎現(xiàn)身凡爾賽宮。他還給心愛的莫內(nèi)斯潘夫人修建了一座全陶瓷打造的特列安農(nóng)瓷屋,后來因為維修成本太高,只存在了17年就被拆掉了。</font></h1> <h1>瓷屋復(fù)原圖</h1><br><h1>畫中的女性手中撫摸的瓷器,持著的扇子和樹立著的屏風(fēng),無一不展現(xiàn)了那個時期歐洲人對東方風(fēng)情的向往。</h1><h3>?</h3><br> <h1><font color="#010101">不僅是生活方式,中國思想對歐洲人也有著極大的沖擊。思想啟蒙時期的代表人物伏爾泰稱孔子是理性主義的象征,他支持法國吸取中國制度中的一些優(yōu)點。1755年,伏爾泰根據(jù)中國元曲《趙氏孤兒》改編的《中國孤兒》在巴黎公演,引起轟動。</font></h1> <h3><h1>正中央的人物所舉的器具便是中國瓷器</h1><br></h3><br><h1>“中國熱”在歐洲的興起,和馬可·波羅息息相關(guān),是他讓歐洲對中國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在他的游記里,是這樣描述忽必烈時期的中國的:“這里花滿枝頭,一片芬芳,森林和山巒一樣古老。”“這些人中的富有者身著黃金、綾羅綢緞,并飾以黑貂等動物毛皮?!薄懊總€人都表現(xiàn)得及其溫順和文雅,絕不會聽到任何尖利的嗓門或高談闊論發(fā)出的噪音?!彪m然也有一些不靠譜的,比如“這里梨之大,個個重達10斤?!?lt;/h1> <h1>馬可·波羅游記的插畫</h1><br><h1>在馬可·波羅的瑰麗的文字魅力下,歐洲人印象里的中國,是一塊人與自然和睦相處,沒有痛苦和戰(zhàn)亂,遍地的金銀珠寶,充滿了奇跡的烏托邦。這對當(dāng)時剛經(jīng)歷了十字軍東征的歐洲人來說,無疑是人間天堂。盡管交通不允許,但那時每一個歐洲人的腦子已經(jīng)先來中國游蕩一圈了。 </h1> <h1>不要小瞧馬可·波羅掀起的這場中國熱,它對后來哥倫布航海、英國茶文化的流行,和東印度公司的成立,都有著直接或間接的影響。不可思議的文化交流和碰撞,總是源于一些看似無用之舉。 </h1><h3></h3> <h1>因為中國物品在歐洲實在是太受歡迎,僅從東方運輸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歐洲人就干脆自己設(shè)計,自己制造,最后反而打造一系列奇妙的中西合璧藝術(shù)品。</h1><br> <h1>皮耶芒的中國風(fēng)裝飾壁畫</h1><br><h1>這類藝術(shù)品在藝術(shù)史中,可以用一個專門的詞語“Chinoiserie”來概括,翻譯過來就是“中國風(fēng)”。<strong>雖然詞根是“中國”,指的其實是包括日本、韓國和東南亞等地區(qū)的整個東洋文化。</strong><strong></strong>一個典型的“中國風(fēng)”房間一角。墻上的畫、椅背的花紋和中央的漆柜,都是東方文化在歐洲本土化的結(jié)果。?</h1> <h1><font color="#010101">這種“移花接木”的創(chuàng)作,最早是在漆器上。倫敦哈姆宮里有一面用中國漆器條鑲邊的鏡子,可以說是最早的中西合璧產(chǎn)物。它打破了歐洲漆器的傳統(tǒng)創(chuàng)作方式,讓年輕的漆匠看到了無數(shù)的可能。從此漆匠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用東方人物進行裝飾的機會,鏡子、壁柜、桌子,甚至爐臺,都融合了東西的風(fēng)情。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另一個讓歐洲人著迷的,便是陶瓷。由于進口成本太高,各國便私下研究陶瓷的燒制方式,并先后設(shè)立了皇家瓷廠。據(jù)說奧古斯特二世還曾為了獲得制瓷秘方,將一個煉金術(shù)師關(guān)押多年,逼他研制。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但歐洲人也的確成功了,有一種受中國青花瓷的影響,誕生于荷蘭的代爾夫特藍陶,繪有荷蘭風(fēng)情或西方視角下的古怪的中國人的形象,是歐洲瓷器史上的經(jīng)典。 </font></h1> <h3><h1>而起源于“中國風(fēng)”時期的英國梅森制瓷廠,已經(jīng)成為今天最有名的骨瓷品牌之一。</h1><br></h3><br> <h1><font color="#010101">當(dāng)然,歐洲人也不會放過絲綢這種神奇的織物。有一種“古怪絲綢”(bizarre silk),便是以印度和中國的紋樣為靈感,所創(chuàng)作的一系列色彩艷麗的不規(guī)則花紋。它們被應(yīng)用家具和服裝上,綺麗而神秘。 </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最有趣的是,這些經(jīng)過歐洲人雜糅和再創(chuàng)作的中國風(fēng)產(chǎn)品,回到中國時,卻被中國人當(dāng)成了一個全新的樣式來欣賞。<strong>這時的中國風(fēng),早已不再是中國人的中國風(fēng),它已成為了歐洲人的一種藝術(shù)風(fēng)格。</strong></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四百年前,中國風(fēng)在西方世界大行其道。四百年后,西方人依然對中國風(fēng)充滿熱情。2015年,美國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舉辦了一場以中國元素為主題的展覽。觀展人數(shù)高達70萬人,與達芬奇和畢加索的觀展人數(shù)并肩,成為年度十大最佳展覽。 </font></h1> <h1>不過展覽的名稱揭露了一切:“鏡花水月”。<strong>這只是一場西方人的浪漫想象,是西方文化視角的中國,并非真正的中國。</strong></h1><strong></strong><h3> </h3> <h3><h1>郭培為蕾哈娜設(shè)計的禮服</h1></h3><br><h1>比如YSL的創(chuàng)始人伊夫·圣·洛朗在1977年設(shè)計的清宮系列時裝。在此之前他從未到過中國,同四百年前的歐洲貴族一樣,是通過圖書和影視等資料,用想象來打造出的西式中國風(fēng)。因此在中國人的視角中,這些模特仿佛是從林正英的僵尸電影中走出來的。 </h1> <h1><font color="#010101">盡管有著難以逾越的文化壁壘,但西方人從未放棄對中國風(fēng)的研究。約翰·加利亞諾于1997年為Dior設(shè)計的旗袍系列中,也的確可以窺到當(dāng)年老上海的風(fēng)情。</font></h1> <h1>又或者前段時日歌手蕾哈娜挑戰(zhàn)唐裝造型,登上《時尚芭莎》雜志的封面。這些嘗試的背后,都是東西方文化在互相理解上做出的努力。</h1><br> <h1><font color="#010101">雖然四百年過去了,東西方文化依然有著很深的隔膜,但笨拙的好奇卻讓它們更好地促進了彼此的發(fā)展?;蛟S文化本就是如此。就像開篇提到的網(wǎng)友對《花木蘭》形象的爭議,跨文化的交流總會出現(xiàn)一些違和和偏差,但這并不是壞事情。<strong>文化之間的理解和溝通,總是從“可愛”的誤解上開始的,重要的還是用怎樣的態(tài)度和方式來對待。</strong><strong></strong>畢竟,再高的文化壁壘,也擋不住人的好奇心。</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參考資料-</strong></h1><h1><br></h1><h1><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中國風(fēng):遺失在西方800年的中國元素》休·昂納</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