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他的畫作中,流淌出來的是一派特立獨行。</h3><h3><br></h3> <h3>南 廬 畫<br></h3><h3>王一然 文</h3> <h3>十幾年前的中國畫壇,大家又開始崇尚復(fù)古,時至今日,熱度和力度都不亞于從前。</h3><h3>仿佛在師古、摹古中摸爬滾打久了,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推陳出新。道理雖不錯,但絕大多數(shù)人恐怕最終都陷入了臨古、泥古的泥淖中卻不自知。</h3> <h3><br></h3><h3>追求與眾不同,很容易,也很難。容易在于只要你夠勇敢,難在懂得把握恰當?shù)幕鸷颉?lt;/h3><h3> 南廬也是從師古、摹古中一路走來的。前些年,他擅長畫羅漢,也借此贏得了不少藏家的青睞。而他的大青綠山水,既壯闊雄渾,又高古奇崛,更是深受藏家追捧,一畫難求。</h3> <h3>南廬長得很親民,為人也很友善,但近年來,他的畫作中卻越發(fā)流淌出來的是一派特立獨行:</h3> <h3>題材上,大膽地發(fā)揮豐富的想象力,甚至消解掉了山水和花卉之間的界線。粗看是山水的作品,云、山、水,基本分不清誰是誰,猶如霧里看花般意境朦朧,表現(xiàn)形式又和人物畫中的衣紋如出一轍。粗看是花卉的作品,細看其葉脈,宛如山石的輪廓和肌理,帶著方韌和堅實。葉片,也如鳥兒豐滿的羽翼般舒展,隨時展翅高飛。而花朵,象征著昆侖仙山的絕頂風(fēng)姿,代表著“豪華落盡見真淳”的至高境界;<br></h3><h3><br></h3> <h3>形象上,無論是東王公、西王母、瑞獸、羽人,這些在先秦絲帛和漢畫像磚石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上古神仙,都熱衷于煮茗品茶、奏琴下棋、登山鄰水、觀風(fēng)聽濤、焚香布道等文人墨客喜歡的風(fēng)雅之事。就連花卉植物都與現(xiàn)實中的差異極大,有一種羽化登仙、別有洞天之感,像極了那個不知魏晉、清奇古怪的桃源仙境。</h3> <h3><br></h3><h3>構(gòu)圖上,南廬固執(zhí)地采用中國畫創(chuàng)作中很忌諱的平行線,畫面中全是或水平或垂直的平行線——尤其是山巒的表現(xiàn)上,一道兩道還不夠,有時候非要五六七八道才過癮。他總有本事把這些平行線經(jīng)過些許處理,于平坦開闊的地勢上見奇崛險峻,而且每一件作品都不同。</h3> <h3><br></h3><h3>南廬在境錯上,成功地將古代石刻融于自創(chuàng)的畫面中,結(jié)合石刻的風(fēng)格和文字內(nèi)容,將它們或置于浩渺的天空,或置于瑞獸的背上,沒有絲毫違和感。不細看的人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古代石刻?哪些是畫家所為?一切宛若渾然天成。</h3><h3>懂行的人都知道,這背后承載著畫家不住的、反復(fù)的位置經(jīng)營和思考探索?。?lt;/h3> <h3> <br></h3><h3>莊子名篇《逍遙游》中開篇便講:“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鯤本為魚,化而為鳥,改名為鵬。莊子認為:萬物都是渾然一體的,并且在不斷向其對立面轉(zhuǎn)化,因而沒有區(qū)別。</h3><h3>他在我們廣為熟悉的另一個故事《莊周夢蝶》中也有“齊物”觀點的闡述:“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h3><h3>“齊物”的意思是:一切事物歸根到底都是相同的,沒有分別。魚和鳥,莊周和蝴蝶,都是不分彼此是非,一切隨任自然。<br></h3> <h3><br></h3><h3>莊子認為,要達到無差別的精神自由之境,就必須超脫世俗觀念的束縛,忘掉物我之別,忘掉是非之辯。正所謂“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h3><h3>“大道無形,大音希聲”,抽象的觀點并不好表現(xiàn)。</h3><h3>而莊子就是因為擅長用具體的故事來論述抽象的“齊物”觀點,表現(xiàn)出深刻的思考和智慧而被歷代世人所景仰。</h3> <h3><br></h3><h3>南廬擅長用具體的、幻化般的畫面,消解了山水和花鳥,人物和動物的形象分別,亦是帶來“齊物”的哲思,這應(yīng)該是他在國畫創(chuàng)作上的一個重大突破。</h3> <h3><br></h3><h3>南廬不滿足于把“齊物”思想表現(xiàn)在類似上古神話題材的作品中,在佛教以及其他系列作品中,同樣滲透了“齊物”的哲理。實際上,這和佛家講求的“無分別心”,在精神內(nèi)核上也是一致的。</h3> <h3><br></h3><h3>南廬的畫,一人一物,一山一水,一花一草,滿眼的筆墨清麗,題材奇怪,形象高古,概括起來就是“清奇古怪”。</h3><h3>我想:若是從藝,還是需要一些像南廬這樣特立獨行、蹊徑獨辟的畫家的。縱然學(xué)不來,卻也可以羨慕,可以欣賞,可以典藏。</h3> <h3><br></h3><h3>南廬也喜歡并且習(xí)慣晚間進行藝術(shù)創(chuàng)作。他稱自己是“懶蟲,天底下最懶的蟲?!彪m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作畫是真;但是,畫到夜深人靜才洗刷睡覺也是真。很幸運,南廬不但獲得了這種可以操控“神來之筆”的靈感加持;而且他也很努力,從未停止追求“和別人不一樣”的腳步。</h3> <h3><br></h3><h3>南廬創(chuàng)作新畫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經(jīng)常超乎我的想象,不斷刷新我的認知!愿他越走越遠,越攀越高!</h3><h3> 王一然 </h3><h3> 2019年荷月于海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