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精品久久性爱|玖玖资源站365|亚洲精品福利无码|超碰97成人人人|超碰在线社区呦呦|亚洲人成社区|亚州欧美国产综合|激情网站丁香花亚洲免费分钟国产|97成人在线视频免费观|亚洲丝袜婷婷

父親

平安喜樂??

<p class="ql-block"> 壽劍剛</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離開我們一整年了。這一年里,一直想寫點紀(jì)念文字,但想不好怎么切入才能把父親的形象刻畫出來,把對父親的思念表達(dá)出來。父愛如山,父子情深,下筆也凝重??!&nbsp;</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30歲時第一次當(dāng)?shù)?,父母有了我。彼時父親還在部隊,母親的工廠經(jīng)常加班加點,所以出生10個月后我就被送到諸暨老家交由祖父祖母管帶,一直到讀小學(xué)二年級才回到父母身邊。8歲以前,每年只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跟父母相聚。在我兒時心目中,對父親印象并不深,跟母親要親近些。但回到父母身邊后,卻漸漸地跟父親越來越親,甚至遠(yuǎn)超母親。</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記憶中童年的歡樂大多跟父親聯(lián)在一起。暮色中,父子倆從他單位步行回家,我常常騎在他脖子上,一路歡聲笑語。這一幕就此定格在我人生最初的記憶中。冬天,父親帶我去單位的澡堂泡澡,他總是先給我洗,把赤條條的我抱進(jìn)抱出抱上抱下,然后自己再匆匆忙忙地洗上一把。我長成少年后,父子倆就輪換著相互搓背,那熱氣騰騰澡堂里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那時每個月家里總要包一次餃子,父親和好面,母親準(zhǔn)備好菜肉餡,然后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搟皮子是父親的拿手好戲,他在部隊學(xué)的,母親和我們?nèi)置秘?fù)責(zé)包餃子。一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因為有美味吃,兄妹幾個尤為開心。父親做得一手好菜,還會經(jīng)常學(xué)做新菜。每到星期天,父親常會親自下廚。直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在縣城工作時,家里做什么特別的美味時,父親還會打電話來要我回去。記得有一次他搞到一條烏稍蛇,我坐了四站地火車,回家去跟他分享。</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父親在我的人生觀價值觀形成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父親正直、善良、寬厚、節(jié)儉、認(rèn)真、謹(jǐn)慎、孝順。這些品質(zhì)言傳身教,潛移黙化,深深地影響著我們。父親是我的榜樣。他雖然官做得不大,在部隊15年轉(zhuǎn)業(yè)時也只是個上尉連長,在地方上官做最大時也只是個鎮(zhèn)委書記,但他的公道正派,務(wù)實干練和淸正廉潔,為他贏得了口碑。他在做鎮(zhèn)上石油經(jīng)營組經(jīng)理時,單位被評為全國商業(yè)系統(tǒng)的先進(jìn),為此他還進(jìn)京參加表彰大會并受到了華國鋒、鄧小平等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的接見,那張接見時的合影一直掛在海寧家中的墻上。小時候常聽人說他報告作得好,人都愛聽。小小年紀(jì)的我聽了,既以父親為榮,又不知不覺地在心中以他作了榜樣。</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脾性溫和,很少打罵我們,通常以說理為主。父親難得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怕。記得一次是因為我說謊引得他震怒挨了打。一次是因為我不喜歡穿那種老式肥大的短褲他很生氣,認(rèn)為要好看是不健康的思想。我下鄉(xiāng)插隊后自作主張去買了雙皮鞋又挨了一頓訓(xùn)。有一次不知為了什么亊挨了父親的一次重揍,我覺得委屈極了,氣得控制不住地發(fā)抖,跑到我們家后窗,撿起一塊石頭就把自家玻璃窗給砸了。父親知道可能哪里不對,對這小子打罵也許不管用。從此,父親再沒打過我。后面有一次我跟弟弟吵架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弟弟的腿在一只破鐵爐子上磕了一個口子縫了好幾針。我以為這下逃不過要挨打了,父親也只是陰沉著臉沒有動手,帶弟弟去醫(yī)院處理完了回家后,狠狠批評了我一頓。父親既嚴(yán)厲又慈愛?,F(xiàn)在回想起來,父親的教育是最有效的。</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小時候,我們兄妹幾個有個頭疼腦熱的,父親都很重視。母親常說他大驚小怪小題大作。但正是這種重視救了我。我自小體弱多病,父母傾注在我身上的關(guān)愛和精力最多。十三四歲念初中時,由于短期內(nèi)每天大運動量的跑步嚴(yán)重透支和損害了身體,竟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急性蛛網(wǎng)膜炎,中樞神經(jīng)出問題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可能都沒遇見過這樣的病例,診斷不了更無法治療。父親以他的經(jīng)驗判斷這不是一般的發(fā)燒,趕緊急送杭州浙一醫(yī)院,經(jīng)抽骨髓化驗確診為急性蛛網(wǎng)膜炎,此時的我下半身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我聽的真切,醫(yī)生對父親說,你要是遲送一天,這孩子就癱瘓了,把父親嚇壞了。在浙一住院住了10多天。那時條件差,病房里都是高低鋪,我住上鋪。每天晚上,父親睡在地板上,手腕上系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系在我枕頭旁的床架上,我要有事就扯一下繩子。他總是很驚醒,一晚上得起來好幾回。父親以他的責(zé)任心和細(xì)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在文革初期作為走資派挨過整,被戴著高帽子游過街,掛著牌子示過眾。家里籠罩著恐慌不安的氣氛。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陣子,毎天吃過晩飯,他就神色凝重帶著一杯濃茶出門,說是什么時候回來,回不回來不知道。好在不久他就被“解放”了,做了一個時期的逍遙派。重新恢復(fù)工作后,在歷次運動中雖然他也整過人,而且肯定也整錯過人。但依他仁厚善良的天性,他一定也保護(hù)過不少人。在那個人斗人的年代,斗人與被人斗都不是個人意志所能左右的。文革結(jié)束后,隨著他職務(wù)的升遷和年歲的增高,父親越來越謹(jǐn)慎甚至越來越膽小怕事。不知是斗怕了呢,還是斗厭了之故。</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文化程度不高。他出身貧寒,是家中的長子。念完小學(xué)就輟學(xué)了,在家中幫祖父母做了幾年農(nóng)活后,16歲時經(jīng)在外的鄉(xiāng)人介紹去蘇州一家小工廠做了學(xué)徒工。蘇州解放時,街上貼著華東軍政大學(xué)的招生廣告,他借了老板兒子的高中畢業(yè)文憑報了名并被錄取了,直到入伍半年后才向組織坦白了實情。挨了個處分,但把姓名改回了自己。長大后,我們兄妹幾個常常調(diào)侃他早年是投機(jī)革命,他也只是呵呵笑笑從不辯解。退休后他寫過三篇回憶文章,其中有一篇是寫自己在華東軍政大學(xué)聽陳毅校長作報告。他還是很以這段經(jīng)歷為榮的。這軍政大學(xué),叫大學(xué)實在是名不符實,所以他在填各種表格文化程度一欄里,總是老老實實地填上小學(xué)文化程度。父親雖然讀書不多,但他愛學(xué)習(xí),大小總是一直在做領(lǐng)導(dǎo),講話都是自己寫稿子,還寫得一手好字。孩子們都還是把他看成是一個有文化的人。</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在杭州念大學(xué)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臨近畢業(yè)時,父親來看我,四年前是父親送我上的大學(xué)。我淸楚地記得,父子倆在學(xué)生食堂吃完晚飯出去散步,走了很長一段路后,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歇息。只見父親慢騰騰地從口袋里掏出包香煙,非常自然地遞給我一支,然后父子倆黙黙無言地抽著。我抽煙其實已經(jīng)有一段歷史。從高中時幾個同學(xué)偷偷躲著人學(xué)抽煙始,到下鄉(xiāng)插隊算正式抽上了。因為父母反對,在家里從不敢抽,但瞞不過他們,母親會在給我洗衣服時從衣服口袋里發(fā)現(xiàn)煙絲。上大學(xué)后斷了經(jīng)濟(jì)來源,靠助學(xué)金和家里的接濟(jì)生活,就自覺戒了煙。直到最后一個學(xué)期,想著快畢業(yè)有工資領(lǐng)了又復(fù)吸上了。父親那天主動遞煙給我,當(dāng)時只是覺的有些驚訝,并不明白其中的意義。直到多年后回頭來看,才明白其中的意義。父親這個舉動是說,你長大成人了,你從此可以做成年男子能做的事了。天哪,這是我的成人儀式!與其說我抽煙獲得了父親的認(rèn)可,不如說在父親心中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發(fā)現(xiàn)父親開始走下坡路大概是在1985年前后。彼時因年齡關(guān)系,組織上照顧他從鎮(zhèn)委書記任上調(diào)仼縣外貿(mào)公司副書記。父親一下子閑下來了,他這一輩子還沒得過閑。他是個勞碌命,單位里的事,家里的事似乎有操不完的心。年輕時心全在單位里工作上。母親跟父親吵架時經(jīng)常要翻出來的一件陳年舊事是,母親生我妹的那天晚上,陣痛襲來感覺快生了。碰巧那天單位的石油倉庫保管員晚上要請假去醫(yī)院看病,父親準(zhǔn)了他的假并頂了他的崗。油庫離我家不到100米,母親讓人去叫了他三次也不回,說是油庫重地不能缺人。最后還是鄰居把母親送去廠部醫(yī)院。父親直到倉庫保管員返回才趕往醫(yī)院。父親就此欠了母親一輩子。調(diào)到縣上后,單位的事不用他操太多的心。兒女們都工作了,家里經(jīng)濟(jì)上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母親已退休在家,家里也用不著他操太多的心。那個時期父親有點無所適從,一下子從單位到家里都是不可或缺的人,變成無足輕重?zé)o所事事了。慢慢地背也佝了,歩態(tài)也沉重了,頭發(fā)也大片地白了。很快到了60周歲,就辦了離休。這下他徹底賦閑了。他的時間和精力都打發(fā)在家里,吃完飯洗個碗可以洗半個多鐘頭,什么事情都細(xì)模細(xì)樣地做,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晚上看電視看到毎個臺都是雪花點方才肯歇。現(xiàn)在想起來,是缺愛好、缺朋友、缺運動這三缺摧毀了他。除了工作他沒有任何業(yè)余愛好,少有親戚朋友、同學(xué)戰(zhàn)友好交心聊天,愛勞動而不愛運動。這個時候年輕時得的氣管炎慢慢發(fā)展成老慢支,在一次咯血后把煙也戒了,中年開始有的高血壓漸變成冠心病,身體每況愈下。但衰老的過程是悄悄進(jìn)行的,父親自己沒有努力去抵抗,兒女們這個時候都忙于打拼事業(yè)和自己的小家庭,對此既缺乏經(jīng)驗,更沒釆取行動來延緩父親的衰老。人生是一條永遠(yuǎn)向前的河流,待你意識到,待你有經(jīng)驗時往往已無法回頭無法補救。這也成了我們做兒女永遠(yuǎn)的心頭之痛。</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進(jìn)入暮年后,經(jīng)歷了四次心腦血管大病,靠著他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望,毎次我們都從死神手里把他奪了回來,但他衰敗得很快。每病一場,狀態(tài)就下滑一大截。這中間還動了次切除膽囊的手術(shù),術(shù)后由于護(hù)理不當(dāng),傷口形成一個切疝瘤,越長越大竟有小西瓜一般大,成了身體的一個累贅和負(fù)擔(dān),嚴(yán)重影響生活質(zhì)量。最后幾年,父親都是在醫(yī)院度過的,只有逢年過節(jié)時,我們才把他接回家中。那幾天是父親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這期間妹妹有幾次把父親接到她家里去小住幾日,父親也是開心的。把父親常年放在醫(yī)院,從我們子女的角度想,醫(yī)院治療護(hù)理水平高,安全性好,我們放心些。但我們沒有從父親的角度想過,甚至都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其實從父親的反應(yīng)看,他是很不情愿的,在醫(yī)院舉目無親,孤苦伶仃,一切都是陌生的,冰冷的。因此他會感到孤獨、冷清,會有不安全感甚至恐懼。但這些都被我們忽略了,即便想到也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不愿深想。人老了真是苦啊,只能聽?wèi){子女安排而失去了自主性,既悲哀又無奈。老人這個時候的精神痛苦和精神需求,往往缺少子女的關(guān)注和回應(yīng)。</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第一次腦?;杳粤宋逄?,我們第一次拿到醫(yī)院的病危通知書,心情極度傷痛。頭天晩上我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想到父親可能醒不過來從此父子陰陽兩隔,失聲痛哭了一場。父親第二次心腦病急性發(fā)作時,我正在北歐出訪,妹妹打電話來說父親病危已送上海。那天晚上,在挪威清冷寂靜的星空下,父子倆相伴50年的情景一幕一幕在腦海里回放,心痛至極。第二天就中斷訪問往回趕。到了后面幾次病危,好像都有點麻木了,心理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父親離開的準(zhǔn)備。</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70歲后小腦就開始萎縮,雖然兩次腦梗愈后竟然奇跡般地什么功能都沒丟,但性情卻大變,變得越來越自我自私,脾氣越來越壞,甚至出現(xiàn)些怪癖,經(jīng)常會犯糊涂,時空錯亂。跟他年輕時完全相反,變了個人似的,仿佛內(nèi)心深處壓抑約束了一輩子的負(fù)面情緒都被喚醒了。父親變得陌生了。他是來向我們,包括我母親索債來了。好吧,也該我們還債了,我們欠他實在太多了,這輩子還不清。其實,我們對老年癡呆還是缺乏了解。不是父親變了,是疾病所致,是老年癡呆的癥狀。我也是在讀了美國醫(yī)生阿圖.葛文德寫的關(guān)于衰老和死亡的《最好的告別》后,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當(dāng)時我們不理解不明白,沒有給以足夠的耐心與寬容。我們弟兄倆甚至遵母命嚴(yán)肅認(rèn)真地跟父親長談了一次,指出他的不良變化并希望他能改過。父親就像小時候在挨他訓(xùn)的我們,臉漲得通紅,答應(yīng)一一改過。亊后他一切照舊,就像小時候的我們。現(xiàn)在回想起來,既慚愧,又可笑。</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去世前不到半年的一個周末,我去醫(yī)院看他。他狀態(tài)好時,我進(jìn)屋和離開時,父子倆會頭頂著頭頂一會兒,那一刻他會很開心。說實在,不僅僅是父親需要我們,我們也很需要他。我們不僅僅是在盡孝,父親在,我們的情感有寄托有歸宿。在內(nèi)心深處,我們依然需要父親那溫暖的愛。那一天,他狀態(tài)不錯,父子倆面對面坐著。他突然開口對我說,活著很無聊,沒意思。我竟一時無言以對。過后我明白過來,父親已經(jīng)沒有了生的欲望,他想放棄了?;钪鴮τ谒麃碚f,已經(jīng)沒有質(zhì)量,甚至沒有了尊嚴(yán)。最后一兩年,他大小便時常失禁。父親活得太苦太累太折磨人了!他就像一盞油燈,快油盡燈滅了。我隱隱預(yù)感到,父親的大限快到了。</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親最后一次被送入重癥監(jiān)護(hù)室是因為心肺衰竭。當(dāng)天晚上醫(yī)生告訴我,這次多半過不去了,問我要不要切喉管上呼吸機(jī),要不要插胃管上鼻飼?我們兄妹一致意見,都不上了,聽其自然,盡可能減少傷痛,讓父親平靜安詳?shù)刈?。父親雖已不能言,但我們知道這符合他的心愿。這時我也已經(jīng)明白,讓他無痛苦有尊嚴(yán)地走,是我們與父親最好的告別!他走前的那天晚上,我在醫(yī)院陪他。打了嗎啡后,他平靜地昏睡著,我一直握著他的手。過了12點,他突然醒來,兩眼放光,面帶微笑地盯著我,似乎想跟我說話。終究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約一分鐘,他又重新合上眼昏昏沉沉睡去。太神奇了,要知道這么清徹明亮的眼睛,我只在父親穿著上尉軍官服帥氣的照片上才見過。我至今不明白其中的意義。父親是在跟我作告別嗎,父親是想叮囑我些什么嗎,抑或只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我愿意相信,這是父親在向他深愛著的兒子作最后的告別。</h3> <p class="ql-block">父親是1930年生人,卒于2016年9月14日,享年87歲,也算長壽。如果有墓志銘,我想我會選擇把“忠誠、慈愛、謹(jǐn)慎、勞碌”這八個字鐫刻在他的墓碑上。</p><p class="ql-block">父親走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像丟了魂似的,整個人空落落的,好像五臟六腑都被搗空一樣。沒有太多的悲傷,就是空虛,父子一場,如夢似幻。給了我兩次生命的人走了,養(yǎng)育我長大并教給我做人道理的人走了,仿佛根被抽走了。什么人也不想見,什么事也不想做。&nbsp;</p><p class="ql-block">父親忌日前一天,女兒陪我散步時父女倆有一段對話,我照錄如下,以告父親在天之靈。女兒:人死后會有靈魂在嗎?我:希望有吧。女兒:為什么?我:一來可以告慰在世親人,二來也可讓活著的人減輕些對死亡的恐懼。女兒:那你認(rèn)為爺爺?shù)撵`魂是死前那個疾病纏身神志不清的靈魂呢,還是有的選,會是他年輕狀態(tài)好時的靈魂?我:還真沒想過這問題,是個好問題。我們希望是爺爺年輕力壯風(fēng)華正茂時的靈魂吧!</p><p class="ql-block">天堂里的父親,您還好嗎?如果有靈魂,就請您常來我夢中父子相會吧。</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2018年4月5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