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原創(chuàng) 紀(jì)實散文</b></h1><h1><b>圖文 禪院鐘聲</b></h1>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北碚下半城人文紀(jì)實——唐粉葛小記!</b></p><p class="ql-block"><br></p><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一</b></h1><p class="ql-block"><b>2000年初,不知從何時起,突然多了一個挑著擔(dān)子的女人在北碚下半城沿街賣酸辣粉和豆腐腦。</b></p><p class="ql-block"><b>她擔(dān)子一頭籮筐里放的是大木桶,里面盛著冒熱氣的豆腐腦,擔(dān)子另一頭籮筐則是一口大鋁鍋,裝滿了一大鍋亮晶晶的紅薯粉條,蓋在籮筐上面簸箕里則放有裝滿佐料的瓶瓶罐罐。</b></p><p class="ql-block"><b>一整套行頭就在她的挑子上,無論是酸辣粉還是豆腐腦都能手到拿來,一眨眼功夫就能把一碗熱氣騰騰彌漫著麩醋特有的那種酸香遞到你的面前。此時就算是你從她的擔(dān)子旁邊路過,但若那種讓人喉嚨冒口水的味道一不小心入侵你的嗅覺系統(tǒng),你也一定會為之而停下自己步子駐足觀望,再如果你的眼睛被那晶瑩剔透閃著紅油亮光的酸辣粉所吸引,亦或被那吹彈可破狀如凝脂的豆腐腦所誘惑,此時你定會覺得自己餓了而迫切需要來上一碗“充饑”盡管這種“餓”的念頭在自己心里僅僅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和借口,但你需要的卻是那種味道,地道的酸辣味,而這種味道卻恰恰是餐桌上其他味道所不能取代的。</b></p><p class="ql-block"><b>當(dāng)年,她就這樣挑著擔(dān)子在北碚下半城轉(zhuǎn)悠,一塊錢一碗的東西總是能吸引大人孩子的目光和味蕾,所以她不用高聲叫賣,更不會在挑子里放上一個高音喇叭做宣傳。她說最好的宣傳就是挑子里的味道,如果沒有味道,哪怕就是再好的高音喇叭也不能勾住他們的味蕾。按她的話說就是“酒好不怕巷子深”。所以每天下午她的挑子只要一出現(xiàn)在街頭,就會馬上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沒有桌子板凳,直接遞到顧客的手中,卻也讓人酸的過癮辣的開懷。</b></p> <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二</b></h1><p class="ql-block"><b>她老家在榮昌,榮昌盛產(chǎn)紅苕。</b></p><p class="ql-block"><b>據(jù)說紅苕這一玩意兒原產(chǎn)于非洲,究竟何時進(jìn)入我國尚且不知,但在她的老家,卻把這一物種利用到了極致。</b></p><p class="ql-block"><b>在更多人的眼里,紅苕僅僅是用來喂豬的東西,最多也就煮來人吃而已,所以算不上啥精致的作物。記得小時候在老家,生產(chǎn)隊里分下紅苕后,父母總會拿出一部分將其用刀切碎,然后用石磨磨成苕漿,再放瓦缸用井水沉淀,到一定時辰則從瓦缸取出緊密雪白還散發(fā)著清甜苕味的淀粉。</b></p><p class="ql-block"><b>記得當(dāng)年母親把這種紅苕淀粉做得最多的就是“紅苕涼粉”。</b></p><p class="ql-block"><b>取稻草一捆燒成灰燼,用筲箕盛灰井水過濾,取過濾后的草灰水調(diào)和淀粉,放鐵鍋熬煮,不多時一大盆黑褐色的紅苕涼粉即成。待冷卻成塊狀時,用刀切成兩厘米見方的塊再用豬油豆瓣上柴灶鐵鍋悶燒,起鍋前撒上一把從園子里拔回來還沾著露水的蒜苗,那味道讓人至今留戀。</b></p><p class="ql-block"><b>這是怎樣的一種味道?</b></p><p class="ql-block"><b>軟糯爽滑、咸香清甜,回味爽口。簡單的做法,不需要繁復(fù)的作料無任何化學(xué)添加,在缺乏美食的那個年代,端上餐桌亦是一道孩童眼中的珍饈。然而時至今日這道看似平凡普通的佳肴卻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也早已無處品嘗,而甚是讓人懷念。在唏噓感慨之余,才想起當(dāng)年那地道的做法,純粹的味道早已經(jīng)在時光的流逝中消失殆盡。</b></p><p class="ql-block"><b>當(dāng)然了,用紅苕淀粉做涼粉也僅僅是我老家的一種傳統(tǒng)做法,到了秋冬或逢年過節(jié),自是會做上一次的。而地域不同對它的做法也就不盡相同,譬如榮昌,同樣是湖廣填四川過來的,他們就可以把淀粉用來加工成粉條,然后用粉條再做成其他美食。</b></p> <h3><h1><b><font color="#ed2308">三</font></b></h1><b>九十年代末期,為了生活,她托親友的關(guān)系在北碚天生市場賣蔥。賣蔥固然辛苦,但不盡人意的收入?yún)s讓她有些心灰意冷。<br></b><b>她的丈夫,一個骨子里就流淌著生意經(jīng)的男人卻將他的目光鎖定在老家的紅苕淀粉上。那時的北碚場雖然也有人挑著擔(dān)子賣酸辣粉,但那機(jī)器加工出來粗糙且并不純粹的紅苕粉條并沒有將這些食客的味蕾提升到一個高度,于是一個想要做純手工酸辣粉的念頭在他們心里開始醞釀。<br></b><b>經(jīng)過一番艱難的抉擇和準(zhǔn)備,最終他們的酸辣粉擔(dān)子也在北碚下半城成功“上市”,沒作任何的宣傳,也沒有在街頭扯著嗓子大聲吆喝,只是默默地用純粹的味道招徠客人。<br></b><b>農(nóng)村人特有的那種質(zhì)樸和本分讓他們在這生意上不做半點摻假,他們的粉條是從老家直接送過來地道的紅苕淀粉自己純手工做成。于是乎,只要吃過一次他們擔(dān)子上的酸辣粉,就會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第二次,那時他們的“粉絲”幾乎成幾何數(shù)的增長,短短兩三年時間,北碚下半城沒有吃過她家酸辣粉的人,應(yīng)該屈指可數(shù)。<br></b><b>那時候他們一家就租住在下半城南京路熊家院子樓上。<br></b><b>夫妻倆為了這個生意起早貪黑,日復(fù)一日。其實,做手工粉條和豆腐腦以及準(zhǔn)備各種調(diào)料是一件相當(dāng)繁復(fù)辛苦的事情。白天,女人要挑著擔(dān)子上街賣酸辣粉豆腐腦,晚上回家還得幫丈夫做手工粉。凌晨,大家還在夢中,夫妻倆又得起來開始磨豆?jié){做豆腐腦,然后再到市場選購其他食材。一整天下來身子骨基本也就散架了,能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躺在那里休息一天,對于他們簡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是一件相當(dāng)奢侈的事情。<br></b><b>看似簡單的一碗酸辣粉豆腐腦,在它的背后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艱辛和繁忙,能嘗到酸辣粉豆腐腦的美味卻不一定能嘗到其中的酸甜苦辣,也不一定能看見因這碗酸辣粉彎腰低頭勞作的場景。</b></h3><div><br></div> <h3><h1><b><br></b><b><font color="#ed2308">四</font></b></h1><b>她說她只習(xí)慣用右邊肩頭挑擔(dān)子,她不會像別人那樣“換肩”。<br></b><b>硬生生在北碚下半城挑了三年擔(dān)子,女人的肩膀被磨出了老繭也磨出了包塊,曾經(jīng)的雨水、汗水、淚水將她的衣領(lǐng)泡白,她覺得她累了她想要坐下來歇息,她也想要別人一樣的一個店鋪;她不想再挑著擔(dān)子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那種窘迫;她不想再被城管追著滿街跑最后被沒收了扁擔(dān)和挑子的那種狼狽。<br></b><b>于是,他們在上海路43號看中了一個價格不高,臨街面積卻相當(dāng)狹小的鋪子。<br></b><b>因為她姓唐,所以她給店鋪取了一個很有意境的名字叫做“唐粉葛”還請人寫了一塊匾懸掛在店鋪的門楣上,不知道的人卻念作“葛粉唐”。<br></b><b>終于有了自己的店鋪,從此將告別擔(dān)子上的生活,因此他們就更加做的專心。于是乎她的店鋪門前常常排著吃酸辣粉長長的隊伍,曾經(jīng)還有人因為同時買了幾碗酸辣粉而被排隊的其他食客怒懟。那時候租了鋪子賣酸辣粉,他們的價格沒有因此大漲特漲,而是小心翼翼地上漲了五毛,其實也就每碗一塊五而已,還不及外面的一碗小面價格貴,每每問及此事,她總是笑著說,都是農(nóng)村老家?guī)н^來自產(chǎn)自銷的東西,比不過他們。<br></b><b>他們平時在鋪子門前的空地上擺上了兩張小方桌,供不方便的老人或小孩坐著吃,年輕人買了酸辣粉直接就一邊吃一邊走了,是不需要座位的,城管來了,就自覺收了進(jìn)去。來這里老年人吃豆腐腦的居多,但凡牙口不好或無牙的老年人,一碗豆腐腦擺在他們的面前,也會讓他們津津有味眉開眼笑,這玩意兒不咯牙也不需要用力咀嚼,一勺子進(jìn)嘴,只需要舌尖的配合就可以直接滑進(jìn)胃里。簡單的食材既能裹腹也能滿足食客的味蕾,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價廉物美老少皆宜,現(xiàn)實生活需要的就是這種東西,雖然這東西于市民不是不可或缺,但卻是市井生活一種潛意識的彌補(bǔ)一種必然的存在。</b></h3><div><br></div> <h3><h1><b><font color="#ed2308">五</font></b></h1><b>那年那月,由于“唐粉葛”她的酸辣粉生意奇好,而引來房東老板內(nèi)心的嫉妒憤懣,低廉的房租嫣然讓房東覺得他租出去的鋪子變成了他的一塊失地,而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下定決心要收回自己的鋪子,然后自己經(jīng)營。<br></b><b>房東想要直接收回自己的鋪子似乎顯得有些過分,于是他非常“委婉”地用猛烈漲價的方式來提醒“唐粉葛”該搬離他的鋪子了。<br></b><b>面對突然上漲的租金,對于小本經(jīng)營的她不想再糾結(jié)下去,她決定將“唐粉葛”挪窩。而此時恰好天意眷人,就在原民國時期袍哥堂口“仁永義”茶社的斜對面也就是上海路38號,一個鋪子低價轉(zhuǎn)讓,這讓她喜出望外,沒有多少周旋,就讓她租下了這間鋪面。這位置地段好不說,鋪面相對原來的也要大好幾倍,真是給她一種鳥槍換炮的感覺。<br></b><b>有了大鋪子,夫妻倆尋思如果還是單一的酸辣粉豆腐腦,是不是覺得有些浪費?<br></b><b>于是他們想要重新拾起以前在老家做的老本行“賣湯圓”,老家榮昌不單盛產(chǎn)紅苕,同時也盛產(chǎn)水稻,用糯米做湯圓也是他倆的拿手好戲,自然是難不過他們。<br></b><b>他們的湯圓有兩種;一是北碚人稱的小湯圓,一是北碚人稱的大湯圓。所謂小湯圓不過就是將糯米粉搓成條然后一小節(jié)一小節(jié)的直接下開水煮,有喜歡加醪糟的加入醪糟,有喜歡荷包蛋的則加入荷包蛋。而大湯圓則是所謂包心湯圓,餡料有芝麻餡和黃豆餡兩種,顧客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喜好要求老板下鍋。<br></b><b>說到湯圓,成都的“賴湯圓”據(jù)說很有名,一碗湯圓有四種不同餡料的口味,但沒有吃過究竟其味如何,尚不得而知!不過重慶的“巴山湯圓” 倒是很有名氣,巴山湯圓”是重慶著名小吃,民國時期20年代有“巴山食店”設(shè)中山公園(現(xiàn)人民公園)石山洞內(nèi),主營甜食、面點,夏天兼營冷飲。店內(nèi)湯圓取名“巴山湯圓”,這種湯圓的制法與吃法與眾不同,湯圓粉中加化豬油,以增加湯圓的光潔;湯圓心用核桃仁使得口感酥香,另用黑芝麻油、炒黃豆面、白糖粉制成蘸碟,湯圓沾而食之,風(fēng)味獨特,曾被譽(yù)為山城湯圓之冠。<br></b><b>“巴山湯圓”曾一度退出市場。1983年在臨江路恢復(fù)供應(yīng),由于仍保留當(dāng)年特色,很受食客喜愛。1984年獲重慶名特小吃稱號。<br></b><b> 九十年代初期,我每次下重慶,就會到位于重慶賓館對面臨江門的民生食店去吃巴山湯圓,店里的湯圓按個數(shù)賣,晶瑩剔透軟糯可口,吃在嘴里既不會粘牙,也不會甜膩到難以下咽,更有一絕的是你還可以吃“過橋湯圓”所謂的過橋湯圓則是用芝麻黃豆炒香磨成粉然后配以白糖裝進(jìn)盤碟,食時將湯圓放進(jìn)粉子里一滾,待沾有粉子的湯圓放進(jìn)嘴里,你會覺得滿口生香,軟糯爽滑而讓人不忍急于吞咽!<br></b><b>2000年初,一次去重慶辦事,完事后走路到臨江門準(zhǔn)備去民生食店再來上一碗“巴山湯圓”以懩自己對“巴山湯圓”的那份情懷,不料民生食店的鋪子卻早已經(jīng)易主他人。此后整個重慶城不再見“巴山湯圓”的影子,于是想要回味那時的“巴山湯圓”卻也只能從自己模糊的記憶中去尋找這一民國風(fēng)味罷了。</b></h3><div><br></div> <h3><h1><b><font color="#ed2308">六</font></b></h1><b>“唐粉葛”夫妻倆由于始終堅持自己樸實的經(jīng)營理念,因此她的生意是有增無減,后來干脆又盤下隔壁的一間小門面用來專營湯圓,一年三百六五天每天營業(yè)。<br></b><b>四川及重慶人都有大年初一早上吃湯圓的習(xí)慣,記得06年大年初一早上路過她家店鋪時,看到夫妻倆很早就開門迎客,且上門吃湯圓的不在少數(shù)。在大年初一很多店家都關(guān)門歇業(yè)的情況下,“唐粉葛”沒有隨大眾,也放棄回老家一家人舉家團(tuán)圓,由此可見生意對于他們絕不是一本經(jīng)那么簡單,而是一本帳在他們心里算著。<br></b><b>固然艱辛的付出能帶來豐厚的回報,但這么多年的操勞也徹底累趴了夫妻倆;男人長年的堅持手工制作,落下職業(yè)病病根而不得不關(guān)門轉(zhuǎn)讓歇業(yè)。<br></b><b>本以為下半城從此再無“唐粉葛”,殊不知夫妻倆在養(yǎng)好身體三年之后又重新殺了回來,在民國袍哥堂口“仁永義”茶社隔壁再次開店,最終夫妻倆不忍放棄一手起家的店鋪和招牌,他們也無法做到就這么離開和輕易放棄!<br></b><b>其實,他們在北碚下半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以來,迎來送往的客人而不計其數(shù),有不斷新來的;有老去不再上門的;有曾經(jīng)離開北碚又專程回來的;有記住面孔記不住面孔的。所有這些無一例外也都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坐在我面前專程從城南過來吃酸辣粉的老軍人劉大爺一樣,老人在69年蘇聯(lián)珍寶島戰(zhàn)爭之后就到陜西搞“三線建設(shè)”再后來轉(zhuǎn)業(yè)到北碚工作。從“唐粉葛”挑擔(dān)子賣酸辣粉以來,他就一直再沒有吃過其他店的酸辣粉。老軍人說他吃的就是這個味兒,老倆口在陜西多年,對于酸辣味有一份情有獨鐘的感情包裹著他的味蕾。他說不是所有店的酸辣味他都喜歡,他喜歡的只是“唐粉葛”他覺得也只有“唐粉葛”能打出他喜歡的這種口味調(diào)料來。所以每次離開北碚之前回來北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專程來店里舒舒服服吃上一碗地道的手工酸辣粉。老人說;酸辣粉對于他并不是有多重要或離不開,而是變成了他生活中一個淺淺的影子,每當(dāng)這久違的酸辣味一旦觸及自己的味蕾時,自己就會莫名地想起在陜西那段“三線建設(shè)”難忘的日子,就會自然而然想起曾經(jīng)一起的戰(zhàn)友,這熟悉的味道就會把自己重新拉回到那段深情卻已流逝的歲月中去。</b></h3> <h3><h1><b><font color="#ed2308">七</font></b></h1><b>寫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北京的盛錫珊老先生粉彩筆下的那些老北京市井風(fēng)情畫。在畫冊中,老先生用粉彩在記憶中讓讀者領(lǐng)略了老北京那逝去的濃濃京韻;沿街叫賣的餛飩擔(dān)子,扛在肩上的冰糖葫蘆,臨街的豆汁油條鋪子等等,所有這些老先生活靈活現(xiàn)的畫技手法不單給讀者留下了對傳統(tǒng)文化一個新的認(rèn)識,也同時對畫冊中消失的京味名特與老字號更是一種唏噓的等待和莫名的懷念,就如同二十世紀(jì)四十年代北碚下半城的“松鶴樓”、“兼善餐廳”以及南京路上的“熊榮成”炒貨店還有“獅子樓”等等,一旦提起這些,就會讓老一代北碚人對此如數(shù)家珍,而有講不完的故事和道不盡的感情。<br></b><b>其實,這就是一個時代給人留下的烙印,不需要刻意地珍藏,只需要在心靈深處輕輕將其安頓即可。</b></h3> <h1><b>這就是北碚人眼里的大湯圓</b></h1> <h1><b>熟悉的宣傳畫把人從她的店里重新帶回那個年代!</b></h1> <h1><b>正在等待吃酸辣粉的顧客</b></h1> <h1><b>這里也成為環(huán)衛(wèi)清潔工人臨時躲雨躲太陽的場所</b></h1> <h1><b>老軍人特意從城南趕過來吃酸辣粉</b></h1> <h1><b>潔白如玉狀如凝脂的豆腐腦</b></h1> <h1><b>沒有機(jī)械設(shè)備,不需要今天的智能化控制,一切皆手工,純手工酸辣粉就是這樣出品的!</b></h1> <h1><b>小女子硬是用柔弱的肩膀挑出屬于自己的天地,這不是勵志故事,卻有著勵志故事不一樣的開頭和結(jié)尾!</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