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谷子傻傻地看著劉慶慶,淺淺的酒窩間綻放出花一樣的微笑,水潤潤的雙目透著清澈,酒紅色的高跟鞋,紫色碎花的裙邊下,那潤潤纖瘦的腿兒,顯的那么誘人。谷子笑笑地走了過來,伸開雙臂,慶慶羞羞的低下頭,撒著嬌地喊道:"別抱我,別抱我,別抱呀!"。谷子一點沒聽到,一點不想聽到,躬下身雙手一托,慶慶羞羞地一下帖進了他的懷里,她瞇著眼賴賴地問道:"我美嗎?"</h3><h3>"美"</h3><h3>"喜歡嗎?"</h3><h3>"喜歡"</h3><h3>"騙人,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張雪的女孩,喜歡那個叫李曉莉的女孩"。</h3><h3>"你咋知道?"谷子愣了一下</h3><h3>"我是你肚子里蛔蟲撒,嘿嘿"</h3><h3>"你,你偷看我的文稿?"。</h3><h3>"嘿嘿,只看了一點,寫的真好,真好"。</h3><h3>"你呀,你呀,丑樣,恨死我了"。說著谷子一下埋下了頭。</h3><h3>"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不要,不要呀|"慶慶羞羞的閉上了眼。濕漉漉的舌尖,濕漉漉的唇梢,濕漉漉地一下溶進了慶慶的心里,慶慶的世界里。</h3><h3>不知過了多久。慶慶媽敲著門喊道:"慶慶,谷子出來吃飯了"。</h3><h3>"知了媽,馬上去"。慶慶驚了一下答應(yīng)道。谷子戀戀不舍地看著他懷里的慶慶,笑笑地,笑的那么可愛。</h3><h3>"聽見好叫我們吃飯了嗎?"</h3><h3>"嗯"</h3><h3>"還不放我下來?"</h3><h3>"不放"</h3><h3>"放嗎?"</h3><h3>"不放"</h3><h3>慶慶伸出了手一下放進了谷子的腋窩,谷子癢的認輸?shù)睾暗?"放,放,我的奶奶,我的公主"。</h3><h3>"嘿嘿"慶慶賴賴地笑了。</h3><h3>門口慶慶媽一下忍不住笑了,"你們呀!也不知道羞,快收拾一下,出來吃飯"。</h3><h3>"知道了,媽"谷子應(yīng)了聲,輕輕放下了慶慶,舍不得地又抱到了一起。</h3><h3>吃過飯,天漸漸涼了起來,慶慶拉著谷子,賴賴地要去漢渠橋邊走走。谷子看了看母親,母親笑了笑:"就帶你媳婦轉(zhuǎn)轉(zhuǎn)去,進門幾個月了,盡操心這個家了"。</h3><h3>"嗯,媽,爸,媽,那我們走了"。慶慶媽笑的可開心了,拍著輪騎上的谷子媽說:"老妹子,你可生了個好兒子呀!"。</h3><h3>谷子媽笑笑地說:″是我家谷子命好,娶上了你家的好閨女了"。</h3><h3>慶慶父親笑笑地站起身,端著半盆玉米去了雞舍,遠遠地也能聽到他哼的小調(diào)。</h3><h3>臨近十月的田野,夕陽籠罩,像蓋了一層紅紗巾似的,無論怎么看都是幅畫。齊人高的玉米桿一個個立的有勁有勁的,寬寬的葉兒泛著淺黃,一顆顆撐破皮的玉米露出了金黃,壟邊的草兒還青綠著,零星的還有一些花還開著,十幾個蜻蜓追逐著那二三只蝴蝶,一朵花兒一朵花兒落下又裊娜的升起。</h3><h3>慶慶笑笑地跟在谷子身邊,沿著不寬的水泥路走向了漢渠橋,他們說著啥,聊著啥,許多人都知道,許多人也都不知道,不過這酒紅色的天空,酒紅色的田野,酒紅色的小路,一定灑滿了酒紅色的溫馨。 谷子一直陪慶慶在漢渠橋上站了好久好久,他們聊了好多好多,谷子也講了好多好多張雪的事,李曉莉的事。慶慶賴賴地聽著,聽著聽著,伸出手在谷子胳膊上假裝生氣地掐著問:"張雪漂亮嗎?"。</h3><h3>"漂亮"。</h3><h3>"李曉莉呢?"</h3><h3>"也漂亮"</h3><h3>"那我呢?"。</h3><h3>"你嘛?也漂亮也丑"</h3><h3>"咋的漂亮,咋的丑呀?"。</h3><h3>谷子望著仰臉看著他的慶慶問:"說真話,還是說假話?"。</h3><h3>"當然是真的了"。</h3><h3>"哦,"</h3><h3>"快說撒,快說撒,我都等不及了"。</h3><h3>"丑樣,你知道你為啥丑嗎?"。</h3><h3>"嘿嘿,不知道撒"。</h3><h3>"你丑,是因為你沒穿裙子撒"。</h3><h3>"我穿了,你看,還穿了你給我買的長簡襪呢"。</h3><h3>"噢,難怪你不丑了撒,半天穿了個裙子也學(xué)會臭美了"。</h3><h3>"你,你,你"慶慶一下死死揪著谷子的胳膊施勁地擰了起來。</h3><h3>"啊,啊,疼,疼呀,丑丫頭,放手啊,放手啊"。</h3><h3>"說,我什么時候最丑,說,"。</h3><h3>"你掐人時最丑"。</h3><h3>"是嗎?"。</h3><h3>"疼,疼,疼呀!"谷子假裝地喊著,笑笑地雙眼濕汪汪的。</h3><h3>十一剛過,谷子就回了內(nèi)蒙,臨近春節(jié)他才回來,看著笑笑地,站在門口的慶慶,他忍不住一下彎下了腰,壞壞地把慶慶托在胸前,慶慶推搡著害羞地說:"輕點,小心咱們的兒子"。</h3><h3>谷子愣了一下,"真的嗎?"</h3><h3>"嗯"</h3><h3>"丑樣,愛死我了"說著又埋下了頭。</h3><h3>"別,別,我爸媽在呢"</h3><h3>"我才不管呢"說著剛觸到慶慶唇梢,就叫到慶慶媽笑笑地說道:"沒出息,剛進門也不看看媽,就疼媳婦"。</h3><h3>谷子笑笑地回過頭,羞的,臉可紅可紅了。</h3><h3>"谷子,谷子,谷子呀!"。谷子媽扶著門框笑笑地看著她的谷子,她的一對兒女。</h3><h3>"媽,媽,你咋站起來了,媽"。</h3><h3>"谷子,多虧慶慶,慶慶媽,慶慶爸,媽才,,,"說著,谷子媽一下說不下去了。</h3><h3>"谷子呀!你媽沒啥毛病,就是血虧,去了省醫(yī)院二十來天就好了"慶慶父親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了出來。</h3><h3>"爸,媽,媽,,,,"谷子一臉的淚水,不知說啥是好。</h3><h3>"沒事,多虧你的慶慶了,谷子進屋"。慶慶父親說道。</h3><h3>"嗯"。</h3><h3>一晃五年過去了,谷子先是隨大哥搞建筑,后來學(xué)著包了點裝修的活,掙了不少的錢,城里也買了房車不說,他的二個小說也被國刊采用了,并且反響也很大。王順義的名字一下火了起來,慶慶一直笑笑地陪著谷子母親,為谷子守著的家。</h3><h3>作家之家的魯主席有點不放心,偷偷地打電話勸慶慶說:男人沒錢沒名是自己的,男人有錢有名是別人的。慶慶一直笑笑地說:沒事,他走不丟的。魯主席不信,稍一有空還是要勸慶慶幾句,慶慶一直笑笑地說:沒事,他走不丟的。</h3><h3>張雪還是在最難時,找到了谷子。谷子猶豫了幾回,還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慶慶,慶慶在茶樓第一眼見到張雪時,心里悲悲切切起來,沒幾秒鐘她覺得自己也不丑,除了長相欠一些,個子低了些,背上多了個肉駝之外,她們都一樣。</h3><h3>張雪笑笑地看著慶慶,慶慶也笑笑地看著張雪說:"我們好像在哪見過?"。</h3><h3>"嗯,我們見過,從谷子第一次說起你時,我就隱隱約約地會想起你。他說娶你時</h3><h3>,我心里酸楚楚的。不是因為我,我是因為谷子心里有些不甘"。</h3><h3>"你同意了嗎?"</h3><h3>"也不是很同意,但他也三十的人了,我也只能勸他了"。</h3><h3>"謝謝你"</h3><h3>"不謝,這是緣分上的事"。</h3><h3>"后來,在百貨大樓上,我們真的見面了,是嗎?"。</h3><h3>"是呀!那時也里還為谷子難受呢"</h3><h3>"噢,現(xiàn)在呢?"。</h3><h3>"現(xiàn)在,現(xiàn)在覺得谷子命好,娶了你是他的福份"。</h3><h3>"嘿嘿"慶慶笑笑地又問:"你還喜歡他嗎?"。</h3><h3>"早不了,不過偶爾會想起他對我的好來"。</h3><h3>"真的嗎?沒多想嗎?"</h3><h3>"你呀!你呀"張雪一下笑了,笑的還是那么好看。</h3><h3>張雪是因為孩子換腎缺錢找到谷子的,谷子不是不幫她,別人的忙他可以做主,張雪的事,他想了想還是交給了慶慶。慶慶很明理,從茶樓出來就借給了張雪十萬塊錢。張雪臨走時,眼淚嘩嘩的,一聲謝謝接著一聲,慶慶眼晴濕潤潤的,她一下同情起她來。</h3><h3>李曉莉自從去了南方后,日子過的挺平順的,她有時也會想起谷子。逢年過節(jié),她們一家從南方回來,她會問起谷子的事,起初父母說起谷子時,她心里酸楚楚的,后來父母再說起谷子時,她可開心了。一次她忍不住還是拔通了谷子電話,倆人聊了好久。第二天,谷子和慶慶請客,招待了她們一大家人。舉懷交盞,各自安好,彼此玩的開心極了。</h3><h3> 回家的路上,慶慶問谷子還想不想她。谷子壞壞地說:"想呀!只是你那么好,又那么漂亮,咋讓我舍得想別人呢"。</h3><h3>慶慶開著車開心極了,逗著谷孑說:"有賊心沒賊膽吧!"。</h3><h3>"不是,你就是比她漂亮呀"</h3><h3>"你呀!學(xué)會拍馬屁了,等回去看我咋收拾你"</h3><h3>"不敢,不敢,夫人呀"。</h3><h3>"爸,啥叫夫人?"。谷子回頭看了看了兒子又看了看慶慶說:"夫人嘛,就是福人唄"。兒子摸著頭,咋也弄不明白。</h3><h3>慶慶實在繃不住了,一下笑了起來。"你呀,在兒子面前也沒個正形"。</h3><h3>"嘿嘿"</h3><h3>轉(zhuǎn)眼,又是矛盾文學(xué)評選的日子,谷子問慶慶有沒有希望。慶慶只是笑了笑,依舊爬在電腦前噼噼啪啪打著文稿。</h3><h3>沒幾天,作家之家的魯主席打來電話告訴谷子慶慶的長篇小說《丑妻》被評上了矛盾文學(xué)獎了。谷子高興極了,又拔通了慶慶的電話。慶慶知道后笑的可開心了。谷子心不甘:"老婆呀!你那個小說發(fā)表了,我咋不知道呀!"。</h3><h3>慶慶羞羞地說:"我怕你知道,會生氣的"。</h3><h3>"我才不呢"</h3><h3>"我揭你老底,你也不生氣嗎?"。</h3><h3>"才不呢?"。</h3><h3>"呵呵"</h3><h3>"問一下,那個叫黃帥的男孩現(xiàn)在還喜歡你嗎?"。</h3><h3>"喜歡呀!他一直在沙棗樹開花的時候,等我,給我折花呢"。</h3><h3>"吹吧!丑丫頭,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會喜歡你的"。</h3><h3>"是嗎?,是嗎?"。</h3><h3>"嘿嘿"。</h3><h3>去北京頒獎前,慶慶和谷子又去了一趟漢渠橋。那天,酒紅灑紅的晚霞,酒紅酒紅的流水泛著金色的波光,谷孑笑笑地摟著慶慶,笑笑地看著渠兩邊像籠上酒紅色紗巾的蘆葦,老樹。突然慶慶指著紅霞說:"你看,那兒有二只野鴨"。谷子看了好久好才,一下笑了。"丑丫頭,那是二只天鵝"。</h3><h3>"是嗎?"說著慶慶一下伸出了手,谷子笑笑地跑開了,像個孩子似的,笑笑地躲閃著,慶慶追著,追著,酒紅色的霞光軟軟地灑在慶慶那紫色碎花的連衣裙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