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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普 西藏羌塘歲月續(xù)集

風(fēng)中雨

<p></p><h3><font color="#b04fbb"> 這篇以紀(jì)實為主的照片集是繼“四普——西藏羌塘歲月”之后，以影像形式記錄當(dāng)代這些地質(zhì)人的過往，走過的歲月，是對我們國家的那個年代工作、生活的紀(jì)實，尤為可敬的是他們把青春，一生中最好的年華，獻給了西藏，藏北草原，為國家探尋礦藏，勘探石油，可歌可泣，讓我們記住他們，尤其是子女，記住父輩走過的一段不平常的路。</font></h3><div><font color="#b04fbb"> 照片既有艱苦的工作場景，又有工作之余多彩的真實生活畫面，更有他們的家屬，子女在格爾木基地快樂的工作，學(xué)習(xí)，隨著歲月流失，幾十年后他們再相聚，悲感交集，傾訴離別。</font></div><div><font color="#b04fbb"> 顧祥弼給照片集提供了幾十張照片，我們在請他標(biāo)注時，竟對照片時間，地點，當(dāng)時的發(fā)生記述的清清楚楚，我們感嘆他的記憶力時，他說，“</font><font color="#b06fbb">都是親身經(jīng)歷的事，都是一起滾過來的摯友藏北情懷刻骨銘心，純潔，難忘“，非常感人，正是這些感人的人，給我們留下了非常珍貴的回憶。</font></div><div><font color="#b04fbb"> 對過于陳舊的照片，編輯中做了稍許后期工作，不一定成功，還請海涵。</font></div><div><font color="#b04fbb"> 100張照片，100個印跡，100個故事。</font></div><div><font color="#b04fbb"> 讓我們沿著走過的足跡瀏覽，賞閱。</font></div><div><font color="#b04fbb"><br></font></div><p></p> <h5><font color="#167efb">蘭奕國在唐古拉山 攝于1967年進藏</font></h5><div><h5> <font color="#167efb"> （以下照片蘭奕國提供）</font></h5><br></div> <h5><p><font color="#167efb">蘭奕國進藏前留影 ,濃濃父子情。</font><font color="#167efb"> </font></p><p><font color="#167efb"> 于1966年3月 北京</font><font color="#010101"> </font></p></h5> <h3></h3><h5 style=""><font color="#167efb"> 此張照片經(jīng)多人辨認(rèn)，確認(rèn)是：張書信、蘭奕國、魯連仲、姜正興 </font><font color="#167efb">但拍攝時間還有待確認(rèn)，有說66年，有說67年。</font></h5><h5 style=""><font color="#167efb"> 需要說明的是，9月3日在四普群里，姜正興聲明，此照片沒有他，在四普群引發(fā)爭論，還有待進一步考證。<br></font><font color="#167efb"> </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四普的先驅(qū)者--青藏小分隊在昆侖山口 </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1966年<br></font></h5><h5><font color="#167efb">這應(yīng)是四普67年正式組建前，由石油局組建的青藏小分隊進藏做前期石油地質(zhì)調(diào)查，據(jù)顧祥弼等人辨認(rèn)，依稀認(rèn)出劉連捷，謝克明、王烈模、李天生。</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蘭奕國 攝于1967年 9月“三八二工地”</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　　蘭奕國學(xué)打槍 攝于大鉆井隊</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程浩、蘭奕國在拉薩</font></h5>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br></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見證四普的建設(shè)過程與發(fā)展</font></b></h1><font color="#167efb"> 蘭奕國<br></font><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一）青藏小分隊的進藏與成果</font></div><font color="#167efb"><br> 青藏分隊的組成是“四普”組建的基礎(chǔ)?？梢哉f青藏分隊的進藏工作條件，比四普還要更難！只有一臺解放牌卡車，全體人員都是坐在卡車上邊帶著每個人的行李和生活用具用品從格爾木走了三天才到那曲（漢語叫黑河，是那曲地區(qū)政府和軍隊的駐地）。第一天住在不凍泉運輸站，很多人的高山反應(yīng)開始了！在此前過昆侖山口的時候，大家還興高采烈地向東面的山峰走去察看地質(zhì)、地層和構(gòu)造。可是到了不凍泉就不行了，只好住下來。運輸站的同志們對我們非常照顧，并告訴我們，不要一下子太累了，多休息才能減輕高原反應(yīng)。還給我們做了可口的大米粥，叫我們吃好休息。第二天早上又給我們做熱面條湯，十點多才離開不凍泉向頭道河進發(fā)。<br> 在頭道河運輸站也是受到他們熱情接待，得到了很好的休息，高山反應(yīng)也有所減輕。<br> 第三天我們前進過念青唐古拉山。當(dāng)過了山口向下走向那曲黑河鎮(zhèn)時，再也沒有五月初的寒風(fēng)，和高山反應(yīng)氧氣不足的難受了。還是由于年輕，體力強壯的同志因在那曲黑河住了幾天就精神煥發(fā)、斗志昂揚，開始了各小分隊的準(zhǔn)備工作。<br>經(jīng)過三個小隊5－9月底的50萬分之一地質(zhì)調(diào)查，成果達到了目的。進行成果總結(jié)，分別在10月份向自治區(qū)黨委和政府及地質(zhì)部李四光部長匯報。得到自治區(qū)和李部長的全力支持，才有四普的產(chǎn)生。</font><br><br>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二）鎮(zhèn)江會議</span></p><p><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1966年10月底，李部長向部機關(guān)和部石油局下指示，要求盡快組建石油地質(zhì)普查勘探隊伍進藏開展工作。石油地質(zhì)局1967年2月在鎮(zhèn)江召開工作會議。當(dāng)時局機關(guān)分為兩派，一派反對賽風(fēng)局長一派反對楊羽副局長。兩派全部反對李奔副局長。我們綜合大隊參會人員基本同情反對賽風(fēng)局長那一派，也就是所謂的造反派。由綜合隊的尚世杰、康綿饒、劉德林、寫出批判材料參加辯論。但兩派對成立隊伍進藏工作一事還是全力同意支持的。特別是楊羽副局長。會議決定用原“地質(zhì)部第四普查勘探大隊”的名字組隊進藏。在鎮(zhèn)江會議上，“四普”落得了造反派組隊的名聲。</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三）四個互不相識的人成了組隊領(lǐng)導(dǎo)</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會議決定：由“一普”抽調(diào)局機關(guān)干部組成隊部，由“綜合大隊”組成地質(zhì)普查隊伍。由“三普”調(diào)一臺600m鉆機及運輸全部人員。</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三個互不相識的人首次會面。</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鎮(zhèn)江會議決定：臨時隊部設(shè)在原青藏分隊在陜西臨潼的駐地；鎮(zhèn)江會議2月下旬結(jié)束。3月初，郗國強、劉寶樹、蘭奕國、李國棟都要在臨潼見面來研究組隊和進藏各項事項。進度要求之快，困難可想而知！</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郗國強、劉寶樹、蘭奕國三人在臨潼是初次見面，真是一個可喜的場面。三人一見如故，就像親兄弟一樣，不分你我。郗國強和劉寶樹對我像大哥哥一樣，教我如何做組織工作，如何做保衛(wèi)工作，如何做財務(wù)工作和后勤保障等。</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說真的，一個才畢業(yè)四年多的大學(xué)生，一個地質(zhì)技術(shù)人員哪知道這些！我像一個小學(xué)生一樣，向他倆學(xué)習(xí)對隊伍的管理經(jīng)驗，增加管理知識。沒有他倆的教導(dǎo)和幫助，我不會成為一個“四普”的領(lǐng)導(dǎo)人。他們的教導(dǎo)和支持對我以后的工作是基礎(chǔ)，以后的發(fā)展是保證。</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在“四普”的建設(shè)生產(chǎn)、隊伍發(fā)展過程中，我一直受到二位兄長的支持和幫助，我做過的工作都受到他倆的認(rèn)同。二位兄長都已先逝，我非常悲痛和懷念，祝他倆在天堂收到我的祝福。</span></p><p><br></p><p><br></p> <h5>　　<font color="#167efb">北京學(xué)生鄭友增 攝于三八二工地</font><br><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及以下照片王國賢提供）</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　　王國賢 藏北三八二工地留守</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1970年10月在藏北三八二工地四普大隊召開經(jīng)驗交流會</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可以認(rèn)出的是：王志實、安寬江、李鳳德、胡文彬、溫秀蘭、王桂榮、劉寶樹、蘭奕國、張書信、王泰來、羅永行、李顯照、鄭英雨、索加等</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 左起：王啟光、張洪昌、王國賢 <br></font><font color="#167efb"> 三八二工地</font><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攝于1970年</span></h5> <h5><font color="#167efb">　　王國賢 攝于1970年 三八二橋頭</font></h5>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在西藏經(jīng)歷—今生難忘</b></h1><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王國賢 </span></p><p><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1968年5月我開始進藏工作，從鄭州到柳園，在那里領(lǐng)取防寒用品、然后坐大卡車向格爾木出發(fā)。在格爾木待了有一周時間，大概是六月初離開格爾木，我記得非常清楚，坐的田孝禮拉老保用品的解放車，第一天住在拉赤臺，第二天到達沱沱河。此時開始發(fā)生高原反應(yīng)，呼吸困難、頭發(fā)暈、吃飯沒胃口、尤其是第三天到達唐古拉山時，我從車廂跳下方便時，誰知一頭栽倒地上不省人事了。是姜勇力同志把我扶起，坐在后面趙華山開的吉普車上吸著氧氣到達安多，晚上大家的反應(yīng)更厲害，個個都是昏頭轉(zhuǎn)向、嘴唇發(fā)青、走路有氣無力，都喊頭疼悶氣，第四天才到382工地。這里大隊早已為我們安排好了住房，食堂和醫(yī)務(wù)室等。那時別說干活兒了就是提個暖水瓶都得全神貫注、小心翼翼。所以六八年基本沒干什么活，只是做些準(zhǔn)備工作，十月下旬就收隊下山，回到臨潼。</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69年冬天組織決定修配間參加修橋任務(wù)，軍區(qū)投資，大隊承建。修配間焊工組周述明，鍛工組王國賢，木工組梅玉華，吊車司機李振中，醫(yī)生齊安武，值班高俊琪。41井隊是主力，王三林是負責(zé)人。在藏北又是冬天氣溫極低，橋墩施工都是在冰層上干的，環(huán)境難苦，條件幾乎沒有，但沒人叫苦。一想起這是國家給的任務(wù)反而覺得無上光榮。</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快到元旦的時候，上級來電話說:”有一股叛匪流竄到工廠附近，要我們提高警惕”。那時我們漢族職工不多，還有幾十名藏族工人，鍛工組我記得是曲布和尕馬索拉，相處和睦。因為要過節(jié)，工地值班車到當(dāng)?shù)剜l(xiāng)里買的肉、煙、酒，中午出發(fā)直到晚上九點，還不見回來。工地人員十分擔(dān)心，決定派九個人全副武裝去接應(yīng)，我記得當(dāng)時去接應(yīng)的汽車是解放牌號的藏23- 78162。 高俊祺駕駛，有周樹明、梅玉華、王國賢、還有一名漢族（忘記名字）和藏族職工，除司機外九人都在車上，熄燈前進。走出有40公里時車壞了，無法修理，又和工地?zé)o法聯(lián)系，在冬季藏北的夜里待上一夜不碰上叛匪也得把人凍傷。大家商量后，決定分三個小組，向工地走。但夜晚深山里天地茫茫，早已不知方位所在，最后確定哪一組先發(fā)現(xiàn)工地，就鳴槍聯(lián)系。我們九個在山里足足走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在我們組位置東南方聽到槍聲，大伙趕忙觀看，遠遠的工地帳篷、離燈光處大概還有20公里。大家經(jīng)過一夜的跋涉早已身乏力竭，但還是再聚起了一股毅力，穿著綠色軍大衣、頭戴皮帽、腳穿氈靴、背著槍，拖著疲憊的身體，向著工地方向翻山越嶺走去。</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當(dāng)我和周樹明、梅玉華走到工地時，西藏軍區(qū)后勤部李文興，當(dāng)時任四普革委會主任，他是昨晚到工地專程看望大家的，他向我們傳達了當(dāng)前形勢和應(yīng)對措施，并要求大家決不能麻痹大意。在這次救援行動中，雖然車壞，沒有成功實施。但我們九個人深夜遇險在山里能成功保存自己，完好的走回工地本身也是一個奇跡，足以使我們終身難忘。</span></p> <p></p><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大雪封山</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r></font></div><font color="#167efb"> 1974年我被評為先進生產(chǎn)者、組織決定，我和羅希金參加于11月24日在拉薩召開的表彰大會。當(dāng)時住在西藏賓館，會議期間還參觀了布達拉宮，羅布林卡，八角街和大昭寺等拉薩名勝古跡，期間還順便參加了西藏自治區(qū)人民政府組織的形勢報告會。<br> 記得是12月5日返回格爾木，早上出發(fā)當(dāng)車走到安多縣境內(nèi)，也就是唐古拉山口要翻山的時候突降大雪封山了。白茫茫的雪，鋪天蓋地，一望無際，長長的車隊迷茫的停在公路上，無法動彈。大風(fēng)呼嘯著、雪花狂舞著、大家呼喊著、真是無法形容當(dāng)時人們的焦急，為了盡快打開通路。解放軍官兵在零下30度的氣溫下，不停的揮舞著鐵鍬鏟雪?？纯绰芬粫r很難打通， 我和羅西金、柴俊彥等同志決定步行翻山，誰知由于當(dāng)時沒吃早飯，再加上高原缺氧。加上大客車顛簸，雪地里四個小時跋涉，使我們精疲力竭。直到望見兵站，我們?nèi)齻€人才重新鼓起勇氣，暫時忘記饑餓和疲勞，向山口兵站走去。到了兵站，就如到家一樣，先吃飯?zhí)铒柖亲?。然后，站在兵站門口等待消息，最后鏟雪車也來了，解放軍戰(zhàn)士全力以赴，干到晚上八點鐘左右，道路終于疏通了! 算一算，20多公里的路程，足足用十多個小時才疏通，在藏北大雪是常有的。這次讓我們遇上了，可謂是有驚無險，回到格爾木，已是12月7日。<br></font><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橋頭打狼</font></div><font color="#167efb"> </font><p></p><p><font color="#167efb"> 在69年冬天修橋工地。因材料有的在382需要去取，李振中、梅玉華? 王國賢三位。開著解放吊車執(zhí)行任務(wù)。車離開工地有20公里，遇到一只獨狼，大個頭，毛梢發(fā)粽黃色，他看到汽車過來，不但不逃跑離去，反而瞪眼對視，真是氣人。梅師傅讓車停下，762步槍連開三槍沒中，李振中說:“臭”，我來，李師傅連開三槍又沒中，王國賢說:“臭”，我來，這個狼確實太老練，你扣動扳機它就跑，槍響后又抬頭看你，著連開三槍又沒打著，這只狼逍遙自在的看著我們?nèi)齻€，你說怪不怪?！俺羧蚶恰睆拇酥挥形覀?nèi)酥?，有時間憶起這個經(jīng)歷心中好笑。<br> 四普精神是地理環(huán)境造就的，那時候的人和事，不論是干部還是群眾，沒有什么意見和隔閡，從建隊三位主任都是毛澤東時代培養(yǎng)出來的，對黨忠誠，對國家負責(zé)和工人群眾心連心，直到四普撤隊。我和郗寶坤，因外調(diào)到德州，郗主任對我十分關(guān)心， 除工作外，他還問我內(nèi)調(diào)到什么地方，回到什么單位和希望提出意見。<br> 77年劉寶樹主任在工地知道大鉆安裝吊車出現(xiàn)問題，給司機造成思想壓力，他了解田孝禮和我是鄰居，收隊必須要將大吊車開下山修理，要我和田孝禮師傅一塊兒下山。在516平反時他找我多次談話。蘭奕國主任是領(lǐng)導(dǎo)層中最年輕的一位， 他貼近群眾，是我心目中的良師益友，他從沒把自己當(dāng)成領(lǐng)導(dǎo)。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和群眾達成一致，德高望重，深受四普群眾愛戴。<br><br> 2017年12月18日<br></font><br></p><p><br></p> <h5><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劉寶樹在那曲至班戈途中 </font></p><p><font color="#167efb"> 攝于 1976年10月</font></p><p><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及下面照片劉麗萍提供）</font></p></h5> <h5><font color="#167efb">　　劉寶樹在大鉆井隊 攝于 1970年9月</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前排女生左起：廖曉華、趙云蘭、姚純錫、田雪梅、武軍、劉麗萍、曾德榮等444地震隊技工班 </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四四四地震隊汽車鉆</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及下面照片由顧祥弼提供）</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仁貴青,許兆龍,胡光?李崇國、xxx、張必發(fā)</font></h5><h5><font color="#167efb">中排：顧祥弼,xxx,xxx、朱天成,沈邦培、顧佩生<br></font><font color="#167efb">前排：xxx、xxx、xxx、劉炳順,張立仁,王志實<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藏北倫坡拉盆地四四四地震隊</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梁壽生、施國飛,董世宗（成地）,郁克勤， 后三人似武漢地校畢業(yè)生，其中一人似叫李拯民、顧祥弼。<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臨潼爬山時</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 梁壽生、苗作貴,李崇國,夏金寶,顧祥弼。<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藏北倫坡拉盆地用牛糞野炊</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左：平措、楊肯昭（小車司機）；攝于羌塘無人區(qū)獵獲一只少見的大盤羊時。</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張傳珍（司機）、任明忠（警衛(wèi)）、易廷極（司機）、饒克敏、</font><font color="#167efb"> 張連興（電報員）、平措、張鳳桐、史柱祥、楊錫彬；<br></font><font color="#167efb">前排：郗寶坤、羅永行（炊事員）、孫效禹、 顧祥弼、連玉秋<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藏北羌塘無人區(qū)地質(zhì)小分隊</font></h5><br>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李顯照、張立人、史緒鑫、梁壽生、<br></font><font color="#167efb"> 郁克勤、施國飛、 顧祥弼。<br></font><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攝于臨潼驪山北地校友</span></h5><p><font color="#167efb"><br></font></p> <h5></h5><h5><font color="#167efb">俞永智 攝于長山紅星五井井口標(biāo)記 <br></font><font color="#167efb">說明：1981年，顧祥弼，施國飛，俞永智，王忠良在倫坡拉盆地收尾工作時為各鉆井隊孔位豎排做標(biāo)記。</font></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趙玉東、顧祥弼在野外帳篷學(xué)習(xí)。</font></h3> <h5><font color="#167efb">1981年地質(zhì)野外收尾工作，施國飛，王忠良，顧祥弼，喻永智在野外長山隊部對四普鉆探過的所有鉆井井位做井口標(biāo)記（樹碑立傳），是一件十分辛苦十分有意義的工作。</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藏北倫坡拉盆地扎曲藏布江的牛堡大橋，是69年底收隊后組織以41井隊為主的“橋工隊”奮戰(zhàn)一個冬季（100天左右）完成的，</font><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參加設(shè)計，施工的"杰做"，該橋為四普開展藏北找油工做立下了汗馬功勞。<br></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顧祥弼述</span></h5><p><br></p> <h5><font color="#167efb">顧祥弼在小樹林與魯連仲、小車司機陳代富留影。</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前排：徐寶玉（炊事員天津人）、李成儒<br></font><font color="#167efb">后排：郁克勤、李崇國、顧祥弼<br></font><font color="#167efb">顧祥弼回憶，“68年第一次在藏北捉天鵝（斑頭雁）后由炊事員徐寶玉給鹵了一大鍋，盛出后人手一只的幸福情景，一晃半個世紀(jì)（50年喲）過去了，5個人中已知三人都過世了，歲月不等人呀！”</font></h5><p><br></p> <h5><font color="#167efb">402小分隊野外午餐，左起：顧祥弼、趙敬平、李崇國、周才興、羅再文（持望遠鏡）、李成儒、郁克勤。</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68年402分隊全體，左起：李成儒、藏工xx、藏工xx、顧祥弼、趙敬平、徐寶玉（炊事員）、郁克勤、杜光祿（司機）、藏工、羅再文、周才興、闊羅昂布（翻譯）、李崇國。</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　　顧祥弼與同學(xué)李崇國在402分隊</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顧祥弼述：68一69年間，四普分配來一批年青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在臨潼休整時大家湊在一起出游時的合影。以北京地質(zhì)學(xué)院同學(xué)為主，后排左一一右；史金波，（武漢地校好像姓蘆），張立人，梁壽生，施國飛，楊勝秋。中間兩人：李顯照，李正（拯）民。前排：顧祥弼，董世宗，史緒鑫，郁克勤。</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顧祥弼說：“68年402分隊為四普開先河地首次開展捉天鵝活動，湖水中全部20余只大小斑頭雁全部收入筐中。勝利后大伙在湖邊休息，完全忘記了髙寒缺氧，正面二人是顧祥弼，李成儒，背面的是張立人，趙敬平，郁克勤。”</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顧祥弼,"69年在四四四隊技工班出野外時與技工班劉炳順師付合影，背景是地震接收的儀器車。"</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前排：顧祥弼、康綿繞、韓振會、李天生；</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梁壽生、夏金寶、尚世杰,章潤祿,雷受令</font></h5> <h5><p></p></h5><h5></h5><h5><font color="#167efb"> 左：苗作貴、梁壽生、康綿繞、韓振會、李天生、雷受令</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地質(zhì)連阿康宿舍前，1980年</font></h5><p></p> <h5><p></p></h5><h5><font color="#167efb">80年四普撤銷前部分地質(zhì)員在格爾木基地宿舍前拍攝分別前的留影。后排左起：夏金寶，顧祥弼，沈邦培，章潤祿，王泰來。前排：穆青，雷受令，韓振會，康綿繞。</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聶慈陽、顧祥弼、姜建華、張莉元；<br></font><font color="#167efb">前排：康綿繞、穆青、章潤祿。<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格爾木地質(zhì)連 1980年</font></h5><p><font color="#167efb"><br></font></p> <h5><font color="#167efb">錢春、李舜華在藏北長山工地 1973年</font></h5><div><font color="#167efb"> （照片錢春提供）</font></div> <p></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我的石油地質(zhì)生涯</font></b></h1><font color="#167efb"> 錢春</font><p></p><p><font color="#167efb"><br> 國家提出大躍進的那年，我接到常熟市政府的通知，到南京馬臺街一百四十一號華東石油物探大隊報到。時間是五八年十月二十五日，分配在重力隊工作。我的師傅是北京地校分配來的的學(xué)生--宋玉海，組長操作員是王宗正，我是記錄員。儀器是蘇聯(lián)進口的，很笨重，需要兩個工人抬著走，記錄并不復(fù)雜，工作起來很輕松，只要把操作員在儀器中測到的數(shù)據(jù)記錄清楚就行了。任務(wù)是華東六個省市江蘇、山東、安徽、福建、浙江、江西和上海市地區(qū)做大普查。測點多是沿著公路布置的，經(jīng)過兩年多時間就完成了。在江蘇東臺地區(qū)做了一年的詳查工作。在東臺西部的黃荘構(gòu)造出油了。<br> 一九七零年五月，接到調(diào)令，到西藏第四普查大隊工作。五月十八日，到格爾木四普大隊報到。由四普大隊長劉寶樹、政治處主任胡美生接待我們。交由后勤辦事組安排我們的吃住的地方，生活不錯，住著小土房，吃著大米、白面，蔬菜是從蘭州拉來的。有豬肉、土豆、白菜等樣樣都有。每天到大食堂排隊買飯，米飯、饅頭、面條等品種較多。<br> 六月組隊，有五個測量組。骨干多是西安地校畢業(yè)分配來的。兩個重力組共五十多人。隊長趙如南，技術(shù)負責(zé)陶文壽。七月初出隊，開始住在藏北班戈縣硼沙廠，原來工人住的小土房里。聽說幾年前為了給蘇聯(lián)還債，內(nèi)地到這里來挖硼沙時，有一天夜里來了一陣低壓潮，死了幾十個人。這里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時間不長我們搬到了大隊部長山基地，住的是棉帳篷，晚上不覺得冷。這地方人多了，有機關(guān)后勤，也有地質(zhì)連，測井隊，汽車隊，四十三鉆井隊等單位。每星期還能看到由工會為我們放的電影。這里的海拔是四千多米高，高原反應(yīng)很嚴(yán)重，頭痛，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走起路來很吃力。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堅持著，盡管很艱苦，但心情還是很愉快的，逢到休息時，約幾個測量組，重力組的同志到附近的小湖里抓小鴨子。湖水很冷，堅持不了多久，只要抓到了幾只夠吃一頓就行了，回來再好好加工，紅燒的小鴨子吃起來很香，再來幾瓶啤酒喝著真開心!<br> 使我終生難忘的一夜，是七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那天出工是陰天，測量組是休息了，可我們重力組不行，因為測量組前天打好的測點，必須要完成，怕下雨后我不到測點就白做了。早上吃過早飯后出工，司機史云才開著小車送到鴿子山下的測線上。我和記錄員高旭東從十八號測線的頭上下車。當(dāng)時給司機史云才交代好，到下午六點必須要到二十號線的頭上接我們。下午五點半我們的工作量結(jié)束了。在約好的地方就是見不到小汽車。坐下來只好等了。藏北的天氣瞬息萬變，開始下雨了，雨越來越大，盡管我們穿著雨衣，還是全身上下濕透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肚子是餓著，身上越來越冷，再也坐不住了。開始還有信心，認(rèn)為小車一定會來接我們的，但是過了這么長時間就是不來，天越來越黑，雨越下越大，心急萬分地跑來跑去，沒有法子想，不能在這里等死了，走，只有走才能有活路，如果能碰上一個放羊的帳篷就好了。測線的南邊有一條公路，是每天都有四普的汽車裝著物資和吃的東西來往，我們只要到了公路，生命就有救了，想的倒是蠻好的，什么時候才能到公路呢，心里沒有底，估計有二十多公里的路，四、五個小時總能到了吧。方向已定，決心就下了。高旭東背著儀器在后，我拿著在測點上收回來的十多根小竹竿在前，一腳高一腳底地往前走，過了一條溝，又一條溝的走著。已經(jīng)是夜里十多點鐘了，看見從長山大隊開過來的汽車燈光。心里高興極了，嘴里不停地高聲喊著。叫了一陣沒有用??！他們也聽不見，汽車就是來回不停地走著，燈光不停地來回移動，就是到不了我們的身邊！因為我們已經(jīng)遠離測線。只是看到車燈越來越多，這種情況一直到后半夜三點多鐘后，燈光才慢慢地少了。又多了一段時間，燈光是一點也沒有了，估計他們也多是回去休息了。我們兩人也不指望了，只好朝著公路慢慢地走著。小高說：餓得、累得實在走不動了，要想就地躺著休息一會。放下儀器往地上躺著，地上的水不停地留著，從我們衣服里往身上流過，冷得受不了，我拉著小高起來，還是堅持走吧，為了減少他的負擔(dān)，儀器由我來背著 ，其它亂七八糟的小旗桿等雜物，統(tǒng)統(tǒng)丟了。就這樣兩人手拉手，慢慢地往前走。一直到早上七點鐘左右，天也快大亮了，發(fā)現(xiàn)了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公路，我們高興極了，我們有救了。到了公路，我讓小高靠著路邊的一個小坡上半躺著休息，我一個人沿著公路往長山方向慢慢地走著。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在我前邊不遠的地方有一頂藏族帳篷，有一個藏族姑娘提著小桶在擠牛奶。我對著她拼命地喊叫，嘴里也不知道喊了什么，姑娘聽到聲音后，就向我走來，扶著我進了帳篷，給我一碗熱的奶茶，我一口就喝下了，躺毯子上還給一件毛皮袍子蓋著舒服極了，一會兒什么也不知道了。過了不知多少時候，有人把我叫醒，睜眼一看是大隊的醫(yī)生趙云如。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前面還有一個人快去救他。上午十一點多回到重力隊，忙壞了隊長陶文壽，炊事員岳世斌，做了雞湯面，很香，一下吃了兩大碗，就倒頭大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第三天上午十點多，大隊長劉寶樹帶著機關(guān)人員和其它一些領(lǐng)導(dǎo)來看我們，我的心里很感動，很激動，握著領(lǐng)導(dǎo)的手眼里留下了眼淚，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說謝謝領(lǐng)導(dǎo)救了我的命。<br> 事后才知道，那天司機史云才五點就去了鴿子山下的二十號測線地點，但還有十多公里路程碰到了一條深溝就是過不去，繞來繞去找不到過這條溝的地方，到了八點多鐘，天也快黑了才回去報告了領(lǐng)導(dǎo)，將這個情況向大隊長劉寶樹做了匯報，大隊領(lǐng)導(dǎo)急了，動員了在長山的停著的全部汽車都出動去尋找，大隊長說：一定要將錢春，高旭東兩人找回來，要不惜一切代價，排著隊，沿著測線，一條溝一條溝地找，活著要見人，死了也要見到尸，領(lǐng)導(dǎo)是下了決心，這樣的決心，我深受感動。這里我表示感謝共產(chǎn)黨！感謝在現(xiàn)場的各級領(lǐng)導(dǎo)！感謝我的戰(zhàn)友、兄弟和姐妹們，謝謝你們?yōu)槲覀z冒著雨，不停來回地找了一夜！辛苦了！謝謝！ <br><br> 二零一八年五月一日</font><br><br></p><p><br></p> <h5><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　　李舜華、羅國芬 </font></p></h5><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1973年 “藏北長山工地”</font></h5><p><font color="#167efb"><br></font></p><p><font color="#167efb"><br></font></p> <h5></h5><h5><font color="#167efb">前排：趙長湖、王耀榮、孫錫文（444隊司機）；<br></font><font color="#167efb">后排：姜勇立,平措（測量隊翻譯）,蔡盛松（炊事員）,舒榮福,</font><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姜正興。<br></span><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趙長湖提供，標(biāo)注）</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 下面是李一崙寫的回憶及提供的照片，彌足珍貴，都是藏北草原四普當(dāng)年的工作場景，使我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月那不可忘懷的倫坡拉。<br></font><font color="#167efb"> 上面照片是1970年“牛堡橋頭”1241井隊，李一崙在鉆塔頂部拍到的41井隊駐地。</font></h5>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西藏四普1241井隊二三事</b></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李一崙</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1970年初，我和十幾個北京中學(xué)生從西藏軍區(qū)部隊農(nóng)場一起來到當(dāng)時的西藏第四普查勘探大隊（簡稱四普），我被分到1241井隊當(dāng)鉆工，從學(xué)徒工做起，現(xiàn)根據(jù)回憶講幾個小故事。 </span></p><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立挑桿建鉆塔試油等等</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要在西藏高原立起18米左右高的中深鉆鉆塔，不憑借任何機械輔助，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當(dāng)時的工人師傅們做到了，讓人不得不感嘆他們的智慧。</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四普的大鉆鉆塔四十多米，是在平地上裝配成型，然后一頭固定，另一頭由遠處的機械拉動豎起，這是常規(guī)豎起高架的方式。1241井隊的鉆塔，是平地而起一層一層搭上去的，沒有起重機械，怎么辦？這就要用到挑桿了。挑桿是一根十幾米長的鋼管，上頭固定一個吊東西用的滑輪和四根長長的繩子，這四根繩子在四個方向的二三十米的遠處由幾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傅拉著使挑桿豎直向上；挑桿的中間和下頭也各固定四根繩子，由塔角的安裝工人掌握。在建第一層時，利用豎直挑桿上的滑輪吊起很重的塔腿角鋼，由下面的工人扶著移向塔角，在塔角坐著的人用一根鋼釬使角鋼上的一個眼和塔角上對應(yīng)的眼對齊插入，然后其他人一起用力舉著繼續(xù)移動角鋼和塔角對齊第二個眼，坐在塔角的人趕緊插進一個大螺絲戴滿扣不上緊，最后在這些工人的配合下把底座和塔腿角鋼兩邊十來個螺絲全部戴滿扣不上緊。這樣，一個沉重的二三米高的塔角就豎立起來了，但是這時推動它還有些活動余地；等四個塔角的塔腿都立起來、上面的橫梁斜梁都安好、所有的螺母都擰緊后，整個底座就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鉆塔的第一層完成了。接著在第一層平臺上橫橫豎豎的鋪上好多厚厚的長木板，中間留一個挑桿吊東西的空間，工人們都爬上來分在四角，準(zhǔn)備讓挑桿憑空上移。這是最危險的時候，有一方配合不好就會出現(xiàn)工傷事故。四角的人拉底繩、遠處四邊的人松長繩、在隊長的一聲聲號令下挑桿一點點往上升，升到一定高度，挑桿中下部的繩子都被繃直固定，這個凌空懸立的挑桿就起到起重機的作用，可以繼續(xù)搭建第二層平臺了。</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現(xiàn)在看來，這種平地起高樓的原始方式很智慧也很危險，別的不說，遠處拉長繩的人稍一疏忽或者眼神不好，就會讓挑桿傾斜發(fā)生事故，所以都是由老師傅把關(guān)。</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建塔是41井隊的大事，全隊三四十人齊心合力一天就能夠順利完成。隊長王同衡帶領(lǐng)我們八個人在塔上、指導(dǎo)員高連善帶領(lǐng)其他人在地面配合，上下呼應(yīng)連喊帶叫，伙房也做好吃的，熱熱鬧鬧好像過節(jié)一樣。</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有一年（70年？）泥漿中發(fā)現(xiàn)油苗跡象，大隊又來人又來各種車。那天晚上正好我們當(dāng)班，我是負責(zé)記錄的，大隊領(lǐng)導(dǎo)一再讓我核對深度，要求我提供的數(shù)據(jù)必須準(zhǔn)確，又讓我把一個泥漿泵拉桿一頭打磨成尖。他們計劃在巖心管上固定一片類似透明塑料的厚片，下到預(yù)計油層的相應(yīng)深度，然后把磨尖的拉桿從井口扔進巖心管，讓這根重重的拉桿沖破這片厚塑料，如果這一地層有石油的話就會順著鉆桿上來。試驗開始，由班長老柴親自掌握剎把緩緩地下放鉆桿頂出泥漿，我們的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下著下著，壓力表突然跳動，顯示這片厚塑料破裂，試油失敗。</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72年，41井隊順利完成了一口千米井，采芯率72%（達標(biāo)70%），沒有發(fā)生一樁人身事故。10月13日夜班，鉆探過千米時，隊長指導(dǎo)員技術(shù)員地質(zhì)員都在場，大伙全神貫注，一點點鉆進，柴油機泥漿井口塔上塔下所有崗位都要保證不出問題；不能過千米就停鉆，那太跌份子了；也不能在最后幾米出問題，那樣就前功盡棄還不好交代。終于在領(lǐng)導(dǎo)們認(rèn)為說得過去的深度（1004還是1006米？）：停鉆！41井隊全體人員松了一口大氣；之后便是更為小心地提鉆、拆塔，在藏北凄厲的寒風(fēng)中足足忙了兩三天，才得以躲在撒氣漏風(fēng)的帳篷里等著下山。</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41的指導(dǎo)員高連善，我們都叫他高善善，在當(dāng)時比較艱難的情況下，上下協(xié)調(diào)、做思想工作、解決各方面的難題、人手不夠還頂班上崗，功不可沒。73年41隊在生產(chǎn)最緊張的時候，我要去格爾木考試上大學(xué)、去拉薩體檢、最后去成都讀大學(xué)，41井隊都放行。我去拉薩體檢回來，見到刁著煙卷歪戴著頭盔、一身泥漿的高連善，聽說他已經(jīng)頂班好幾天了，不愧為共產(chǎn)黨的基層干部。還有幾位領(lǐng)導(dǎo)薛戰(zhàn)成、老鐵，當(dāng)工人是把好手，當(dāng)領(lǐng)導(dǎo)就不敢恭維了。</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41井隊所在的牛堡橋頭，是從安多去藏北尼瑪?shù)鹊氐谋亟?jīng)之路，去藏北的地方和部隊的車輛都經(jīng)過這里。既然周圍幾百里都是無人區(qū)，那這些人在41打尖吃飯住宿都是很正常的，少則幾人、多則上百人，有時候在我們帳篷里還有解放軍打地鋪?；锓扛敲Φ貌灰鄻泛?，拉水車一天跑好幾趟。那時候講究軍民團結(jié)一家人、講階級感情、講為人民服務(wù)。來的人多，水不夠用，已經(jīng)休息的師傅們還要加班去拉水，即使一身冰渣的回來都沒有怨言。記得尼瑪部隊也送些副食品羊肉之類的給我們改善生活，雙方的電影隊、文藝宣傳隊也有過交流。</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鉆塔起降</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生活情趣</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1970年1241井隊所在的藏北無人區(qū)，海拔4600米，周圍幾十公里無人煙，離四普其他單位最近的都是幾十公里。井隊駐地搭有四個工作班的大帳篷，每班四五個工人，八小時輪班，后來人手不夠，又配備了藏族工人和解放軍。另外還有一個地質(zhì)員帳篷、一個伙房、一個隊部、齊大夫的小帳篷、柴油機工趙子卿和司機的小帳篷等等（可以看我當(dāng)年在鉆塔頂上拍的照片）。我的班長是柴俊彥，班副吳鶴云，還有技校畢業(yè)的小魏等。由于交通不便，一兩個月才能收到一次信件和報紙。那時我家經(jīng)常給我寄一些報紙，還有插隊當(dāng)兵哥們的信件，每次都一大堆。我自已買了一個當(dāng)時最好的半導(dǎo)體收音機：上海312，按鍵式的，在西藏可以收到好多當(dāng)時國內(nèi)不讓聽的外國臺。外語我聽不懂，主要聽我喜歡的古典音樂和偶爾碰到的華語節(jié)目，所以每次回北京，都要帶好幾盒電池來。我和井隊的藏族工人關(guān)系特好，主要是通過吳鶴云介紹的。下班之余，精力充沛的藏族工人經(jīng)常聚在一起唱歌跳舞，一跳就是幾個小時，而常常我是唯一的觀眾，從頭到腳皮帽皮衣皮靴全副武裝，拿把椅子坐下來看到結(jié)束。有一次吳指著一位正在用藏式手法捻線的藏族女工對我說：她正在為你搓毛線，要用這里的羊毛給你織毛褲。藏族女人搓羊毛的方式很簡單科學(xué)：一個小十字架中間插一根棍，用手把搓好的毛線纏在上面，另一只手抓一大把羊毛捻成的粗線，撥動十字架轉(zhuǎn)動給線上勁。有時她們把線拉得長長的、十字架甩得遠遠的，讓它在地上繞著她的身體轉(zhuǎn)圈。小十字架被十幾米的線拉著在地上轉(zhuǎn)圈跳動，把毛線纏緊。捻線的藏族女工穿著厚厚的白色粗羊皮藏袍、陳舊而漂亮的藏靴、頭發(fā)臟兮兮的隨意披肩、嘴里還唱著念著我聽不懂的詞在地上走動，真是別有風(fēng)味，可惜當(dāng)時沒法拍錄下來。當(dāng)年快收隊時，毛褲織好送來了，刺鼻的酥油味快要沖破帳篷，灰灰白白臟得更別提了。但這是真正的純羊毛，而且是手工制作的純羊毛，我用熱堿水洗了兩遍，再用洗衣粉洗，穿著還是有羊膻味，但是厚厚的很暖和，穿回北京還受到媽媽的好評。</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收隊前還有藏工給我送來兩個比拳頭大的羊膀胱，說這是用最好最新鮮的牛奶做的酥油。酥油也分好壞，這和做酥油的原料有很大關(guān)系，只有新鮮牛奶做出來的才是最好的。藏族都是用縫好的羊膀胱來保存做好的酥油，不好看但沒有怪味，便于運輸也不容易壞，是很聰明經(jīng)濟的保存方式，只是聽起來有些別扭。我把這兩個黑乎乎的羊膀胱帶回北京，給處在逆境中的哥們，他們驚訝之余打開一看，黃黃的跟奶油一樣。他們就這樣切下來當(dāng)奶油抹饅頭面包吃，評價：很香。只是不時會吃出一兩根羊毛，甚至還有黑黑的羊糞蛋的碎片，他們也舍不得扔，去掉羊糞蛋照吃不誤。</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從北京給藏族工人帶來一些精致包裝的巧克力，他們聽說是北京的好東西，很虔誠的放在嘴里嚼，剛開始吃不慣吐了出來：不好吃！后來布窮索加幾個改口了，女藏工鋼珠則一直不喜歡吃。記得還有兩個跟我都很熟的藏工，在我們井隊舉行了婚禮。當(dāng)?shù)夭刈宓娘L(fēng)俗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不固定。他倆在這兒一起工作建立了感情，要學(xué)漢族一夫一妻制的結(jié)婚。井隊領(lǐng)導(dǎo)過來在婚禮上講了話，儀式很簡單，他倆當(dāng)眾換了鞋帶（記不清楚了，但是知道這是藏族的一種禮儀），一群人坐著，有一點糖果食品或罐頭，好像還有毛巾臉盆之類，這里沒有商店，可能是隊里送的勞保用品。最后當(dāng)然是全體藏族工人跳鍋莊，我大概是唯一堅持到最后的觀眾，凍得稀里嘩啦的回到帳篷。</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還有一次和藏族工人那木佳等去山里打獵的經(jīng)歷。我只是喜歡玩玩而已，一說他們就愿意帶我去。我背上53式?jīng)_鋒槍、帶上巧克力、頭戴皮帽穿著皮衣皮手套皮靴，天還沒有亮先去他們的帳篷喝了幾杯含有鹽份的高能量高熱量的酥油茶，六七個人騎馬進山。他們背的是步槍，騎馬走得很遠，進了山發(fā)現(xiàn)一個熊洞。他們讓我在上方遠遠坐著，拿好沖鋒槍，萬一熊沖上來就開槍。他們自已則機警地走近探查，后來告訴我說熊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上山要打的是大角羊（巖羊），一個個有小毛驢那么大，它們很機靈，動作迅速，所以我們要很小心。我跟不上，就在山下等，看到有野鴿子（雪雞？），打到一個小小的，也很高興。后來看到野兔，又放了一槍，這下壞事了，把馬驚跑了。他們分頭去追，留一個人陪我。等很久不來人，我們就慢慢的往回走，都走出山走了很遠了他們才騎馬追上來，可能去打大角羊了。我的眼鏡腿壞了，什么也看不見，人也累得一步三晃，騎上馬后隨著他們走，野鴿子系在馬屁股上也不知什么時候丟了。一路上還聽見他們說有狼，可我什么都看不見，好不容易回到井隊。晚上那木佳和另一個藏工提著一個羊腿來我的帳篷要給我，我當(dāng)然不要，他們就是這么純樸。我常去他們的帳篷轉(zhuǎn)轉(zhuǎn)，看著他們用大平鍋煮肉食：滿鍋血湯，還有不知什么動物的氣管露在湯面上，咱可不敢吃，聞味就夠了。他們還會用刀從風(fēng)干的羊腿上削一小片生肉遞給我，可惜我沒這個口福。</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自己也有打獵的經(jīng)歷。聽說附近的湖里有野鴨，我利用一個休息天找支工的解放軍借了一支半自動步槍就出發(fā)了。天氣很好，藍天白云也沒有大風(fēng)，走了兩個多小時來到湖邊，遠遠看見一群野鴨，我匍匐著爬到不可能再接近的地方，用我自己的方法排除太陽的虛光瞄準(zhǔn)開了一槍，鴨群飛走了，有一個黑影留在湖面上：打中了！我不顧高原反應(yīng)跑到湖邊卻楞住了，這只黃鴨漂浮在離岸邊十來米的水面上。我看看周圍什么石頭樹枝都沒有，藏北就見不到樹，別說什么樹枝了。泥質(zhì)的湖底可不敢冒險，萬一陷進去，除了天上飛的野鴨沒有一個活物。整個湖區(qū)靜靜的，連風(fēng)都在看我的智商。我放下槍，找了些土旮旯，扔到鴨子的后面，濺起水的波紋一點一點的把鴨子推到岸邊，最終提著鴨子回來了。</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也有失敗的打獵經(jīng)歷。一次張金堂（嘎子）牽著他的大狼狗還有羅錦生（羅皮）等幾個約我去打獵。他們走的很遠去放狗哄趕黃羊，讓我在一個地方等羊群過來。結(jié)果等我看到黃羊時，這幫機靈鬼已經(jīng)跑起來了，我哪里顧得上什么虛光瞄準(zhǔn)加提前量，幾槍過后黃羊們就沒影了，讓嘎子他們白高興一場。</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們當(dāng)時每人都配有槍支，為防土匪（看我自拍的在帳篷里拉小提琴的照片）。井隊還在駐地周圍埋了一圈炸藥，導(dǎo)火索放在隊部。有一次藏族民兵小分隊押著幾個叛匪路過這里，我們開了一次示威批判會，把轉(zhuǎn)盤式機關(guān)槍擺在地上，讓叛匪看。鉆工大陸（忘了全名，一個大高個，就象電影里扛機槍的壯漢），一邊操作機槍，一邊滿嘴唾沫星子的罵這些土匪。</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有一個時期，我和丁放（也是北京來的學(xué)生）住在河邊的一個帳篷里。晚上外面一片漆黑，星星分外明亮，我們穿著大衣坐在野地里，拿著電筒對照星圖認(rèn)星座。有一次趕上日偏食，拿火柴熏黑了玻璃看太陽，還用它擋在望遠鏡前觀察太陽黑子，連續(xù)幾天畫在紙上看黑子位移。還有一次，中國第一顆人造衛(wèi)星要飛越西藏，我們準(zhǔn)備好312收音機和望遠鏡，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亮點飛越天空，經(jīng)歷了收音機里的“東方紅”由小到大再到消失的全過程。</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離帳篷不遠處有一片小洼地，有一天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長出一些野韭菜，可以用來改善生活啦。我們在四普生活，每個人床底下都有一堆罐頭，就是缺乏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四普有生活車，專門派人去內(nèi)地買水果蔬菜，回來路上兩三個司機人歇車不歇，也要七八天才能到工地，菜已經(jīng)壞了一大半。我們都是先大吃幾天所謂的新鮮蔬菜，飯也吃的多了，干活也有勁了。剩下的菜食堂做了腌制，記得一個鏡頭：早飯每人拿一根長長的咸蒜薹，說是吃“蛔蟲。”有一次拉來的青蘋果太酸進不了口，又舍不得扔，切片放在冷開水里再加糖，這也比蘋果罐頭好吃多了還有新鮮的維生素。我們買的罐頭，都是內(nèi)地市場價，隊上有補貼。午餐肉、豬肝醬、豬雜、菠蘿、栗子，還有部隊的一公斤豬肉罐頭都是人人愛吃的。隊上還弄來部隊各種壓縮餅干，在沒有點心解饞的時候嚼嚼也不錯。內(nèi)地認(rèn)為是好東西的黃花木耳腐竹粉絲筍干等等便于運輸又不容易壞的食品四普人都吃夠了。沒有雞蛋只有大桶罐裝的“蛋黃拉”（確切名字忘了），還有草一樣的難吃的脫水蔬菜，冬天才能拉來成箱的凍雞蛋和成扇的豬肉。什么時候有藏族趕著羊群或者馱鹽巴的牦牛群路過，才可以買只羊或者踩到鼠洞斷了腿的牦牛開開葷。我們的炊事員起了個日本名字：宮本川，干活是把好手，不但砌爐灶一次成功，殺豬宰羊也不在話下——當(dāng)然要離帳篷遠遠的。每次殺牛，牛只流淚不叫，但是晚上牛群會過來圍著這個地方吼叫，聲音傳的很遠。每次出隊到達目的地的當(dāng)天，宮本就在幾個人的幫助下砌好了爐灶：兩個一次可以放一扇凍豬肉的一號高壓鍋、兩個大炒菜鍋等等，保證了當(dāng)天就有熱飯熱菜。我們的這位師傅特別心善，晚上封火后往往放滿滿一鍋水讓你打來洗腳。他很辛苦，每天包括夜班要做四頓飯，燒的是拉來的西藏土煤和撿來的牛糞。駐地一般沒有飲用水，都是用水車十公里二十公里的拉來灌到一個大水罐里自己提桶去擰水龍頭接水。為吃到新鮮蔬菜，師傅們在帳篷旁邊開辟了一塊塊菜地（在照片中可以看到），灑上特意從家里帶來的菜籽，拉上一個舊帳篷，白天打開曬太陽晚上蒙上防凍。不知道是生長時間短還是地域問題，從來沒有長到象拉薩的白菜或者蘿卜那樣大，往往長到差不多了師傅們就摘了做罐頭肉湯，大伙一起吃，菜葉子總是先被撈光。帳篷是不密封的，外面刮大風(fēng)里面轉(zhuǎn)小風(fēng)。我坐著看書，一陣風(fēng)沙過后書上就是一層黃沙。師傅們擺龍門陣的時候丁放和我就講故事，把從小看的所有書籍不管童話的科幻的甚至革命的統(tǒng)統(tǒng)串在一起瞎編，逗得大伙高興就好。</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有一年大隊匯演，各分隊排練節(jié)目，我們分隊的節(jié)目要我們幾個伴奏。當(dāng)我們?nèi)ゴ箨牸袝r遇到湯池（也是同來的北京學(xué)生），我倆一聊，發(fā)覺都按照五線譜練過《快樂的女戰(zhàn)士》，當(dāng)即一試，在場的大學(xué)生們都拍手叫好。戰(zhàn)若英說，晚上我報幕，加一個4142井隊的節(jié)目。晚上在幾百人的露天會場演出，戰(zhàn)若英報完幕，我和湯池上場，他倒好，是坐著拉手風(fēng)琴，我是站著的，在前面緊張得腿直發(fā)抖。但是當(dāng)弓在弦上拉出第一個音符時，熟悉的旋律讓我放松下來，很快融入了音樂場景中，感覺就象來到了海南島紅色娘子軍的營地。演出很成功，觀眾們鼓掌要再來一個，返臺第二個《白毛女》就很一般了。</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牛堡淺油層工地</font></h3>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冬季修橋</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r></font></div><font color="#167efb"> 當(dāng)年快收隊時，我聽說要留人先不休假在此修橋，馬上要求留下。確定留下后，第一個任務(wù)是去大鉆接推土機，我陪一個老師傅（忘了名字）去的，穿越荒山野嶺幾十公里開回來。當(dāng)時和這位師傅開著慢慢爬行的推土機，行駛在荒無人煙的藏北高原，陽光明媚，冷風(fēng)嗖嗖，放眼之處，除了地上的車轍印啥也沒有，只聽見柴油機突突地冒著黑煙，也是一種風(fēng)味。<br> 我留下修橋的任務(wù)之一是和吳鶴云一起看發(fā)電機房，白天一樣上工地，晚上啟動柴油發(fā)動機給各個帳篷供電到11點；其次是開推土機推土壩擋水修橋，先用炸藥把江邊的地面炸松了，然后用推土機把土推下江成土壩。我和趙師傅輪流倒班，因為天氣很冷，必須用噴燈把推土機底盤烤熱了才能啟動，不得不早起，大清早起床離開暖和的被窩真不容易。隊長也真放心，讓我這從來沒有開過推土機的小伙子獨立操作，也不派人前后照看，不怕我開到江里。別人評價：趙師傅推的是一條線，小李子推的是一大片（本人技術(shù)差）。有時我干到深夜，偌大的藏北原野空曠無垠，滿天星斗一片寧靜，只有推土機的轟鳴，感覺一點也不孤獨。干累了，想回去了，就開著推土機從冰凍結(jié)實的河面上回到發(fā)電房。那時膽真大，萬一冰凍的河面裂開，跑都跑不掉，呼救也沒人聽得見，因為發(fā)電房帳篷離工地很遠。晚上啟動柴油發(fā)電機也要先用噴燈烤熱柴油機底盤，有時蓄電池電用完了（這往往是我這個戴眼鏡的城市娃干的好事，他們也不責(zé)怪我），就要在搖把上拴上繩子加幾個人一起拉動才能啟動柴油機。我和趙師傅推的土壩滲水，不起作用，最后還是在橋墩邊立一根大木柱，用吊葫蘆拉起橋墩往里填石頭才解決。這些都是藏族工人在水中操作的，他們很了不起，唱歌歸唱歌、干活歸干活。天氣很冷，離橋不遠就是冰封的江面，在冰冷的江水中填石頭的難度可想而知。江邊生起一堆大火，備有白酒，下水的人干一會就得上來暖一暖。我們則在橋上鋪橋板釘欄桿，這些都是木工房連夜趕出來的。天寒地凍風(fēng)大，盡管戴著皮手套，我的十個指尖還是被凍成白色狀，修橋結(jié)束后回到北京時都沒見好轉(zhuǎn)。<br> 在西藏，我們四普人看起來都很平凡，沒有創(chuàng)業(yè)的輝煌撩人的業(yè)績，每天的庸庸碌碌如同小市民，但正是這些爭爭吵吵的蕓蕓眾生，在建設(shè)新西藏！我們也是有功之人！我們的四普，也完成了她承擔(dān)的歷史使命，在西藏發(fā)展史上占據(jù)了抹不掉的一頁。</font><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搭建帳篷</font></h3> <h5><font color="#167efb">唐新橋、陳因碩 1970年8月牛堡鉆井工地</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陳因碩、高永興、xxx、魏玉軍 1970年牛堡</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　　李一崙牛堡井隊工地 1970年</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田洪均、徐世英、小趙和藏民，1970年牛堡井隊附近</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　　帳篷中的李一崙，1970年牛堡</font></h5> <p></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倫坡拉的小提琴</font></b></h1><div><font color="#167efb"> 李一崙</font></div> <font color="#167efb"><br>三十年前的藏北高原<br>開進了一支石油勘探隊，<br>支起了十來頂粘滿油污的棉帳篷。<br>幾輛汽車喘著粗氣，<br>如同老人一樣地蹣跚而行。<br>四、五十個人影<br>如同慢動作的螞蟻一樣<br>忙碌不停，<br>儼然一個人氣十足的小山莊。<br>入夜<br>遠處重重的群山<br>近處深深的河谷<br>都消失在黑暗中。<br>自備柴油機的吼叫<br>沖破了方圓數(shù)百里的寂靜，<br>十幾盞小瓦數(shù)燈泡<br>竭力想照亮這塊小小的天地<br>以壯壯地質(zhì)隊員們的膽。<br>數(shù)米之外<br>黑沉沉的夜中，<br>有多少雙不同類的眼睛<br>在不同的距離上<br>盯著你！<br>有兇惡的狼、<br>笨拙的熊、<br>善良的大角羊、<br>驚恐的野兔……<br>還有<br>偶爾路過的</font><br><font color="#167efb">馱鹽巴的牦牛<br>以及它們的主人。<br>還有<br>難得一見的<br>放牧的一家人<br>以及他們的羊群。<br>沒準(zhǔn)<br>間或還有幾雙叛匪的眼睛，<br>在黑暗中估摸著：<br>是逃跑<br>還是打劫？<br>所以<br>這鐵把沖鋒槍<br>和滿夾的子彈袋<br>決不是擺設(shè)，<br>這里是海拔四千三的<br>藏北無人區(qū)。<br>干透了的牛糞<br>在汽油桶砌成的爐子里<br>輕輕的哼哼<br>散發(fā)著淡淡的<br>不知道的糞香還是糞臭的氣味。<br>紅紅的暗火<br>溫暖著臉膛和前胸；<br>高原之夜的寒意<br>穿過帳篷的間隙，<br>寒著脊背。<br>搬行李用的木箱<br>成了桌子，<br>上面擺著<br>日常生活用品<br>以及<br>一本打開的琴譜。<br>墊著一張狗皮、<br>兩個褥子、<br>三床棉絮的<br>柔軟的折疊床上，<br>放著打開的琴盒。<br>那時的我<br>已忘卻了周圍的一切<br>沉浸在“梁?！钡膬?yōu)美、<br>“繡金匾”的淳樸、<br>“二泉映月”的幽靜、<br>“病中吟”的傷感，<br>當(dāng)然<br>還少不了</font><br><font color="#167efb">俄羅斯民歌的深沉、<br>門德爾松的華麗、<br>以及帕可尼尼的狂妄。<br>疾馳而過的寒風(fēng)<br>也禁不住停下腳步，<br>透過塑料薄膜做的窗戶<br>向里窺視：<br>是什么玩藝，</font><br><font color="#167efb">撥動了我的心弦？</font><br><p></p><p><font color="#167efb"><br></font></p><p><font color="#167efb">注：倫坡拉---是位于藏北安多縣以西200公里的地質(zhì)構(gòu)造，后發(fā)現(xiàn)了工業(yè)油流，成為當(dāng)?shù)氐孛?lt;br></font></p> <h5><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廖曉華、邊孟英 格爾木化驗室1975年</span></h5><p><br></p> <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沈邦培、尚世杰、阿康、李天生、王烈模、雷受令、夏金寶、王忠良、顧祥弼、張慶榮、xxx、李恒讓、李顯照、施國飛。 </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開懷暢飲” 四普放假前的聚會，1980年底</font></h5> <h5><p></p></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h5><h5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左起：王泰來、劉緒文、何正軍、仇奎華、謝樂意<br></span><font color="#167efb"> 攝于格爾木四普化驗室 1980年<br></font><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劉緒文提供）</font></h5> <h5><p></p><p></p><p></p><p></p></h5><h5><font color="#167efb">天津同學(xué)：李春生、翟志華、呂永勝、穆青、任學(xué)明<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1970年四四六地震隊 <br></font><font color="#167efb"> （以下照片呂永勝提供）</font></h5><p></p><p><font color="#167efb"><br></font></p> <h3></h3><h5><font color="#167efb"> 天津同學(xué)孫愛兵、姚純錫、單康寧在藏北工區(qū)。</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前排: 呂永勝、仇奎華、王忠良。后排：覃昌龍、尹維保、施國飛 、王海洲 </font> <font color="#167efb">攝于格爾木</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呂永勝，梁壽生、苗作貴、穆青<br></font><font color="#167efb"> 攝于格爾木地質(zhì)連</font></h5> <h3><font color="#167efb">　　王力新漂亮的小公主“圓圓”在格爾木快樂的生活。 </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　　</font><font color="#167efb">小車司機郭慶秋師傅家可愛的姐弟三人在格爾木小樹林。</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余攀偉一家在格爾木</font></h3> <h5><p><font color="#167efb">　　醫(yī)務(wù)室趙云茹大夫一家在格爾木小樹林</font></p></h5> <h3><font color="#167efb">446地震隊蘇瑞昌一家在格爾木小樹林。</font></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格爾木閑暇博弈</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地質(zhì)連雷受令、李顯照 攝于格爾木</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地質(zhì)連馬孝達、章潤錄、呂永勝在格爾木</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地質(zhì)連苗作貴、呂永勝 攝于格爾木</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2012年天津同學(xué)遠赴河南新鄉(xiāng)看望分別幾十年后的同事，師傅。</font></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依依惜別</font></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王力新一家歡聚在天津</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劉長素大姐、張莉元大姐和天津同學(xué)相聚在天津。</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三十二年后，2014年天津同學(xué)，姜健華，呂永勝，翟志華，姚純錫及林燁，唐新橋和平措，旦曲，次旺，其梅卓嘎，武軍相聚在拉薩，該照片次旺多吉拍攝。</font></h5> <h5><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夏群在倫坡拉三八二值班</font></p></h5><h5> <font color="#167efb">（以下照片四普劉長素，姜媛提供。）</font></h5> <h5></h5><h5><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夏群、劉長素夫婦 </span></div><font color="#167efb"> 攝于67年收隊下山至唐古拉山口</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張建民、尚世杰、魯連仲、夏群。<br></font><font color="#167efb">據(jù)顧祥弼回憶，應(yīng)是夏群任隊長的四普野外401分隊。</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前排：劉偉品、李斯果、尚世杰；<br></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夏群、張振芳、李顯照。<br></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69年，拉薩布達拉宮廣場</font></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汪華敏，姜媛 </font></h3><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67年倫坡拉牛堡牛淺一井</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汪華敏、姜媛、王桂榮、徐隆英</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攝于69年11月，拉薩廣場</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艱苦的藏北高原工作之余，蕩起橡皮船在扎曲藏布上，多么愜意，多么歡快!</font></h5><h5><font color="#167efb"> 姜媛，徐隆英、尚世杰等人1967年夏天</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汪華敏、王桂榮、姜媛、劉長素</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劉長素說，汪華敏是大學(xué)同學(xué)，王桂榮是老同事，一普時在一起工作，四普時又在一起工作，這張照片是地院五十周年相聚在北京香山。</font></h5><br>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次旺多吉提供了收藏于西藏自治區(qū)自然資源廳地質(zhì)實物資料庫中有關(guān)介紹四普的文字資料和圖紙以及曾經(jīng)服役于四普工作過的倫坡拉盆地后調(diào)地?zé)彡牭臏y井車、固井車照片，非常珍貴。</span></p> <h5><font color="#167efb">出自四普人的“青藏高原含油氣遠景預(yù)測圖”</font></h5>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測井車</span></p>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固井車</span></p> <h5></h5><h5><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六位拉中同學(xué)，2019年參觀留念。<br></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由左依次是：次旺多吉、武軍、旦曲、扎西朗杰、平措、其梅卓嘎 。</span></h5> <h5><p></p></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唐新橋、平措、姜健華、蔣忠惕、林曄、魯連仲、旦曲、次旺多吉。此照片次旺多吉提供，聚會于2012年10月1日，拉薩味雞肉餐廳并賦詩一首：<br></font><font color="#167efb"> 有緣藏漢師徒情，<br></font><font color="#167efb"> 四十年后聚圣城；<br></font><font color="#167efb"> 十五月亮十六圓，<br></font><font color="#167efb"> 中秋佳節(jié)敘友情。</font></h5><p></p> <h5><p></p><p></p><p></p></h5><h5><font color="#167efb">2016年2月6日 西藏老四普在北京劉小漢 孫小梅夫婦家聚會。<br></font><font color="#167efb"> （以下照片姜健華提供）</font></h5><p></p> <h5><font color="#167efb">2016年10月22日戴小旺任曉明夫婦赴山東青島與田孝禮夫婦，姜勇立夫婦團聚。</font><br></h5> <h5><font color="#167efb">2016年11月3日~5日戴小旺夫婦赴河南鄭州與老四普團聚。</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2017年5月28日陳因碩 陳微夫婦在昆明家中與王力新 吳新惠夫婦團聚。</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2017年6月23日北京進藏老同學(xué)及其家屬在劉小漢 孫小梅家歡迎陳因碩 陳微夫婦及田洪均 廖曉華夫婦。</font><br></h5> <h5><font color="#167efb">2017年11月23日在京劉小漢、孫小梅夫婦家舉辦?四普西藏羌塘歲月?回憶錄首版發(fā)行慶祝會。</font></h5><br> <h5></h5><h5> <font color="#167efb"> 2018年8月李小聰，戰(zhàn)若英一行九人重返格爾木，尋找三十多年前四普人生活工作過的記憶，浮想聯(lián)翩，感慨萬千。<br></font><font color="#167efb"> 這是四普人都熟悉的小樹林，今天已是參天大樹。<br></font><font color="#167efb"> （此照片及下面照片戰(zhàn)若英提供）</font></h5> <h5><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西藏自治區(qū)政府駐格爾木辦事處</font></p></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楊冬英(徐龍海夫人）、徐龍海、趙長湖、李翠芳、周才興、朱天成、辛永華。<br></font><font color="#167efb"> 于2019年5月，揚州<br></font> <font color="#167efb">（以下照片趙長湖，李翠芳提供）<br></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左起：徐龍海、趙長湖、周才興、朱天成、辛永華；<br></font><font color="#167efb">上半部攝于1991年揚州，二十八年后的2019年五人揚州再相聚，歲月催人老，神采依舊靚。</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前排：胡林、辛永華、李翠芳；<br></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后排：趙長湖、朱天成、周才興、馬桂生。</font></h5> <h5></h5><h5><font color="#167efb">姜健華、唐新橋夫婦看望雷受令<br></font><font color="#167efb"> 2019.5.13，濟南雷受令家</font></h5> <h5></h5><h3><font color="#167efb">老四普同事三十七年后青島重相會</font></h3><font color="#167efb"> 攝于2019年5月青島<br> </font>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結(jié)束語</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div><font color="#ed2308"> 從1967年四普第一批建隊人員進藏，至今已五十二年，從1982年四普撤編至今已三十七年，作為四普的一代地質(zhì)人，當(dāng)年的年輕人今天亦是花甲，古稀之年，更有耄耋老人，他們來到人生的暮年，他們子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他們懷念過去，不時相聚，他們不忘魂牽夢繞的西藏羌塘，重拾記憶，他們把文字、影像留下，留給后輩，留給子女，更留給自己，記住四普西藏羌塘歲月的一段不可忘懷的往事。<br> <br> 編委<br> 2019年6月14日</fon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