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紀(jì)念平凡而偉大的母親誕辰九十四周年!☆</h3> <h3> 門和利</h3> <h3> 2019年5月1日,晴空萬里,春意融融。我從石家莊出發(fā),沿著京昆高速公路北上,驅(qū)車230公里,來到了山西省靈丘縣莊兒溝門村。</h3><h3> 莊兒溝門村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戶的小山村。別看它不起眼,可對我,卻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地方。</h3><h3> 73年前,我的父輩們曾在這里生活,學(xué)習(xí),戰(zhàn)斗有半年時光,并從這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h3><h3> 我的老家是河北省完縣(今順平縣)東安陽村。那里是貧困山區(qū),士地貧脊,靠天吃飯。</h3><h3> 1933年,由于連年大旱,生活實在過不下去了,我的爺爺奶奶,帶領(lǐng)當(dāng)時只有6歲的父親及哥姐四人,舉家北上。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在北平南口鐵路道班謀得一養(yǎng)路工差事,全家便在南口定居了下來。</h3><h3> 不幸的是,兩年后,爺爺被笨重的體力勞動壓垮了,吐血而亡。全家生活又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h3><h3> 1937年,大伯在張家口列車段,找到了一份工作,全家生活才略有好轉(zhuǎn)。5年后,經(jīng)大伯介紹,父親也在張家口火車站上了班。這一年,全家又來到了張家口。</h3><h3> 1945年,經(jīng)過8年的抗戰(zhàn),日本終于戰(zhàn)敗投降。當(dāng)時,張家口是察哈爾省首府,戰(zhàn)略位置十分重要。聶榮臻領(lǐng)導(dǎo)的晉察冀八路軍迅速接收了張家口。9月,中共晉察冀中央局和邊區(qū)政府,也從河北省阜平縣城南莊進(jìn)駐到了張家口。</h3><h3> 1945年,父親只有十八歲。接觸共產(chǎn)黨只有幾個月時間,就認(rèn)定了共產(chǎn)黨。1946年2月光榮的成為一名共產(chǎn)黨員。隨后,大伯,六爺六奶等門家多人,都先后參加了共產(chǎn)黨。 </h3><h3> 1946年6月,蔣介石國民黨,在完成內(nèi)戰(zhàn)準(zhǔn)備后,不顧全國人民的反對,撕毀了“雙十協(xié)定”,悍然發(fā)動了全面內(nèi)戰(zhàn)。</h3><h3> 9月底,國民黨傅作義部隊,第105軍大舉進(jìn)攻張家口。晉察冀軍民進(jìn)行了張家口保衛(wèi)戰(zhàn),殲敵2萬余人。</h3><h3> 由于敵強我弱,10月11日聶榮臻率部主動撤離了張家口。 </h3><h3> 9月中旬一個下午,在接到撤離通知后,我的奶奶母親等近百人,連夜坐火車緊急撤離?;疖噺膹埣铱谡境霭l(fā),走走停停,一宿才到柴溝堡站。</h3> <h3>這時,國民黨的飛機己經(jīng)把鐵路線炸毀了,</h3><h3>火車不能坐了。又換乘馬車,繼續(xù)向南撤退。怕白天遭到國民黨軍隊飛機轟炸,所以,只有晚上才能趕路。三四天方到達(dá)蔚縣境內(nèi)。此時,完成護(hù)廠護(hù)段任務(wù)后的父親等一批人也撤了出來,與家屬們匯合在一起,繼續(xù)南下撤退。</h3><h3> 要撤到什么地方,誰也不清楚。是各地兵站,按照上級指示周密安排的。</h3><h3> 大約又向南走了四五天,便來到了莊兒溝門村。通知終于來了,不走了,要在這里駐扎,聽侯命令。</h3> <h3>柴溝堡火車站</h3> <h3> 莊兒溝門村,位于晉察冀邊區(qū)根據(jù)地的腹地, 群眾基礎(chǔ)好。村莊在一個小山溝的盡頭,不易被外人注意。所以,在這里駐扎很安全。 </h3><h3> 人們駐扎下來后,大伯,六爺?shù)热讼群笕x察冀邊區(qū)根據(jù)地的黨校培訓(xùn)。</h3><h3> 1947年4月,根據(jù)黨中央鞏固東北根據(jù)地的指示,黨組織決定,除了我父母,全體人員開赴東北,去支援東北根據(jù)地的革命事業(yè)。而我的父母則參軍入伍。</h3><h3> 他們被編入平綏支隊,后平綏支隊又整編為察哈爾軍區(qū)獨立團。(當(dāng)時察哈爾軍區(qū)司令員是開國上將王平將軍)。父親擔(dān)任偵察班長,機槍班長。母親做后勤工作。至此,從張家口撤退下來的百余人在莊兒溝門村住了一個冬天后,各自奔向了不同的革命崗位。</h3> <h3>今日的莊兒溝門村</h3> <h3> 我的母親于1926年正月初9,出生在北京大清縣深溝村一個窮苦家庭。艱苦</h3><h3>的環(huán)境,從小她就磨煉出不怕吃苦,不向困難低頭的堅強性格。</h3><h3> 1946年5月10日,她與父親結(jié)婚。結(jié)婚是一個新生活的開始,而對于母親卻是一個磨難的開始。</h3><h3> 與父親結(jié)婚剛剛4個月,就遇到了戰(zhàn)爭動蕩。黨員家屬要隨大部隊全部撤離,母親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說走就走了。 撤離是艱苦的。翻山越嶺,晝伏夜行,異常艱辛,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h3><h3> 參軍后,時不時從前方抬回陣亡戰(zhàn)士的尸體安葬,生死考驗沖擊的每一個人的心理。母親從沒懼怕過。</h3><h3> 有一天,部隊一名炊事員,下山采購物資,遇見我母親,就問:“要不要上山見老門?”母親一聽很高興。跟著炊事員就上山了。</h3><h3> 那時,前方與后方相距幾十里。幾個小時后,父親見到母親上山來了,大吃一驚:“你怎么來了,這里太危險啦”。</h3><h3> 父親一著急,一場大病突然降臨。一連幾天,流鼻血不止,用我母親的話說:流血量大概有全身血量的5分之一。而且高燒不退,人一下子就臥床不起。跟著,母親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癥狀,兩人生命垂危。</h3><h3> 當(dāng)時,部隊缺醫(yī)少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用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看,不是出血熱,就可能是傷寒。無耐,部隊用擔(dān)架,將母親送到老鄉(xiāng)家,只能聽天由命吧。</h3><h3> 老鄉(xiāng)心眼忒好。見母親這么年青,死了太可惜了。她們就用當(dāng)?shù)氐耐练椒?,將母親頭發(fā)剪掉一些,用當(dāng)?shù)氐耐咂焊裳屑?xì)后,給我母親灌服。</h3><h3> 說來也神奇,母親的鼻血居然止住了。但喉嚨卻堵的厲害,象是快要憋死一樣。母親掙扎著起來,扶著墻,用力咳嗽,一塊血疙瘩,從母親口里噴出。由于用力過猛,隨著“啊”的一聲,母親懷孕7個月大的女嬰,不幸早產(chǎn)夭折了。</h3><h3> 母親命保住了。父親怎么樣了?一天晚上,母親用擔(dān)架抬著,又跟上了部隊。巧得很,當(dāng)晚行軍,擔(dān)架隊休息時,父母的擔(dān)架竟放在了一起。透過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fā)現(xiàn)倆人都還活著,而且身體都有了好轉(zhuǎn),一顆懸著心終于落地了。幾天后,父母二人都被送到了后方的休養(yǎng)連。</h3> <h3> 隨著張家口第二次解放,父母的軍</h3><h3>旅生涯也劃上句號。</h3><h3> 1947年11月,父親轉(zhuǎn)業(yè),被分配</h3><h3>到了老家順平縣委工作。父親認(rèn)為,在老</h3><h3>家工作不好干,毅然辭去這份工作。只身</h3><h3>來到位于曲陽縣的華北兵工局15兵工廠,</h3><h3>當(dāng)了一名工人。我的母親也跟隨而來,在</h3><h3>附近一個叫葡萄口村住了下來,一住就是</h3><h3>兩年。我的大哥就誕生在這里。 </h3><h3> 1949年7月,兵工廠整體搬遷到太原。父親的鐵路情結(jié),又使他回到了張家口站工作了。</h3> <h3>六十年后重訪大哥出生的小屋</h3> <h3> 由于父親工作積極,成績突出,再加上部隊的經(jīng)歷,1955年11月調(diào)到了北京鐵路公安處。第二年5月全家搬到了北京。1959年,父親升任石家莊鐵路公安段副段長。 1965年8月,全家又從北京搬到了石家莊。</h3> <h3>大哥與父母在張家口</h3> <h3>四個哥哥在張家口</h3> <h3>張家口家的原址</h3> <h3>父母六十年代在北京</h3> <h3>全家在北京</h3> <h3> 在此之前,數(shù)不清的搬遷和磨難,對于己是6兒1女的母親來說,都在話下。然而,她那里會想到,更大的磨難還在后頭。</h3><h3> 1966年5月,隨著中央《五.一六通知》的下達(dá),一場席卷全國的 “文化大革命”發(fā)生了。 這場運動,波及范圍之廣, 受害人員之多,是空前絕后的。而給我們家庭帶來的災(zāi)難是毀滅性的。</h3><h3> 運動一開始,我的母親就感覺不對勁。原本鄰里關(guān)系不錯的人,由于出身不好,一夜之間就成了“黑五類”,遭到關(guān)押批斗。街道造反派,動員母親加入到看管“犯人” 斗爭中。母親心想,我與她們無冤無仇,以后還怎么和人家相處,所以她拒絕參加。但又不好明說,就和我父親商量,找一份臨時工,以躲開這些煩心事。</h3> <h3>父親在石家莊鐵路公安段</h3> <h3> 多年沒有工作的母親,幾天后,很順利找到一份臨時工作,在石家莊市第一托兒所,當(dāng)了一名保育員。</h3> <h3>媽媽與妹妹在托兒所</h3> <h3> 隨著“文革”的深入,砸爛公檢法的口號越叫越響,公檢法受到的沖擊也越來越嚴(yán)重。終于,父親被打倒了。因為日本統(tǒng)治時期,父親當(dāng)過鐵路工人,就被懷疑是“日本特務(wù)”。因為是單位領(lǐng)導(dǎo),“走資派”的高帽就給戴上了。這</h3><h3>些莫須有的罪名,使父親遭受到了非人的磨。批斗,做噴汽式,隔離不讓回家,甚至遭到羞辱扇耳光。 </h3><h3> 人呀,一旦被洗腦,比什么都可怕。 昨天還是同事,今天就成魔鬼。父親無法理解,身心受到了巨大傷害。</h3><h3> 1968年8月15日,是我們?nèi)易詈诎档囊惶?,也是我們永世難忘的一天。我們敬愛的父親含冤,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h3><h3> 消息傳來,全家頓時陷入了巨大悲痛之中,哭聲一片。父親才41歲呀!怎么可能走了呢?</h3><h3> 我是最后看見父親的人。當(dāng)時,我12歲,上小學(xué)5年級,正在放暑假。按照學(xué)校的要求,正在父親單位對面的飯店刷盤洗碗,搞所謂的社會實踐活動。</h3><h3> 8月14日,母親對父親不放心,讓我去飯店前,先去看看多日不讓回家的父親。大概是上午九點左右,我來到了父親的辦公室,只見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抽著悶煙,眉頭緊鎖。我把母親寬慰的話,轉(zhuǎn)告給了父親,父親只是點點頭。那時的我,根本不懂事,傳達(dá)完母親的話,就去飯店了。晚上回到家,我把見到父親情況,跟母親講了。母親更加擔(dān)心了。因天色己晚,母親決定第二天,親自去看我父親,去安慰他。</h3> <h3> 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凌晨5點,父親就出事了。這對母親打擊太大了。而我也深深地陷入了自責(zé)之中。明明看到父親心情不好,為什么不馬上回家,先告訴母親,再去飯店?如果是這樣,父親可能就不會出事了。</h3><h3> 這種自責(zé),使我多年無法擺脫。以致過了許多年,我總在夢里夢見父親。他告訴我,他沒有走,而是逃回老家避難了,文革結(jié)束,他又回來,我們又團聚了??梢挥X醒來,總令我嘆惜悲痛。</h3><h3> 父親走了,天塌了。政治上的歧視和生活上的壓力,如同兩座大山,一齊向我們襲來,壓得母親幾乎要窒息。然而,母親沒有倒下,而是帶領(lǐng)我們一步步艱難的前行。</h3><h3> 當(dāng)時,我們兄妹7人。大哥19歲,正在北京南口司機學(xué)校上學(xué)。二哥17歲,在石家莊鐵路運輸學(xué)校讀書。三哥四哥讀初一,我和弟弟妹妹都在讀小學(xué)。</h3><h3> 父親在世時,每月工資104元,這在當(dāng)時,全家生活還是可以的。突然經(jīng)濟來源沒有了,只靠母親打臨時工掙來的27元,根本就養(yǎng)活不了一家8口人。</h3><h3> 母親思來想去,決定讓我三哥退學(xué),找工作,掙錢養(yǎng)家糊口。 剛上初一的三哥,不得己退了學(xué),15歲就開始替母分憂,代父盡責(zé)了。</h3><h3> 經(jīng)過四處奔波,三哥終于在石家莊酒廠,找到了一份臨時工作,每月15元。由于三哥踏實肯干,廠里準(zhǔn)備給他轉(zhuǎn)正,到街道開具證明時,卻遇到刁難。街道被造反派把持著,不但不給出證明,還跑到酒廠告訴廠里,這是反革命的孩子。結(jié)果,三哥轉(zhuǎn)正不但沒戲,臨時工作也丟了。</h3><h3> 街道造反派們,還將大字報,貼到了我母親工作的托兒所,說單位不能用反革命家屬 ,企圖把母親的工作也攪黃了。母親在托兒所己工作了兩年,她的人品,所領(lǐng)導(dǎo)是認(rèn)可的,不但沒有辭退我母親,還將她轉(zhuǎn)成了正式職工。對此,母親一輩子都在念叨所領(lǐng)導(dǎo)的好。她們的正義感,使我母親沒有墜落進(jìn)萬丈懸崖。</h3><h3> </h3> <h3></h3><h3> 造反派們,沒有就此罷手。他們?nèi)宕蔚轿覀兗覔v亂,攆我們走。說房子不能讓反革命家屬住。母親心想,房子是單位分配的,和街道有什么關(guān)系?硬是頂著不搬。</h3><h3> 生活的壓力是多方面的。我們兄妹7人都處在長身體年齡,如何填飽肚子,讓母親操碎了心。</h3><h3> 當(dāng)時是計劃經(jīng)濟時代,糧食定量供應(yīng),那點糧食根本不夠我們吃。每個月初,母親就找鄰居,把全家的白面,換成玉米面。1斤換4斤,從而增加口糧數(shù)量。那個時候,我們沒吃過白面。除了窩窩頭,還是窩窩頭。為了讓我們吃好,母親想辦法不斷變著花樣,花1角錢,買一堆白菜幫子,給我們做玉米面菜團子,烙玉米面菜餅,熬玉米面疙瘩粥。為了省錢,每年她都腌兩大缸咸菜,咸菜是我們副食的標(biāo)配。即使是這樣,餓肚子也是常事。挖野菜,摘榆樹花充饑。那時飯店出售豆腐渣,幾分錢1斤,實在餓得不行,就買幾斤豆腐渣炒著吃,豆腐渣特別難吃,現(xiàn)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下咽的。</h3><h3> </h3><h3> 穿衣服,那可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而且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一件衣服有七八塊補丁,一點都不奇怪。</h3><h3> </h3><h3> </h3><h3> 實在揭不開鍋了,母親只好向親戚張嘴。每次都是母親說,我來寫。向東北工作的大伯,叔叔發(fā)出求助信,可每次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后來才得知,他們也同樣受到了沖擊,跟我父親的處境一樣,身不由己。</h3><h3> 令我們一生無法忘記的是,陽泉的二姑和蘭州的大姑,是他們伸出了援手。特別是蘭州的大姑,每次寫信求助,都給我們寄來50元錢。50元,現(xiàn)在看起來不算什么,可在當(dāng)時,那可是我們?nèi)?口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呀。這對母親,就象是行走在無垠沙漠里,突然看見一片綠州一樣。她們的恩情,我們沒齒不忘。</h3><h3> 為渡過難關(guān),每到寒假,母親就把我和四哥弟弟送回老家過年。一連幾年都是如此。這樣可以緩解母親的壓力。</h3><h3> 1970年,由于中蘇關(guān)系破裂,為了備戰(zhàn),</h3><h3>上級決定,托兒所要搬遷到,距石家莊30多里外的元氏縣農(nóng)村去。這著實給母親出了個大難題。不去吧,工作沒了。去吧,孩子們無法照顧了。權(quán)衡再三,母親決定還是去。否則,撫養(yǎng)孩子無法保障。</h3><h3> 為了兩頭兼顧,己44歲的母親,學(xué)起了騎自行車。短短幾天時間,她競?cè)粚W(xué)會了。她還不厭其煩手把手,教我們怎樣和煤泥,怎樣生火,怎樣做飯。能想到的,母親都想到了。</h3><h3> 每周一,凌晨5點,天還沒亮,母親就蹬上自行車,奔向30里外的元氏,上班去了。</h3><h3> 兩年里,不論刮風(fēng)下雨,天寒地凍,母親不停地往奔波在元氏與石家莊兩地。這期間,母親摔過多少次跤,淋過多少次雨,只有天知道。</h3><h3> 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此話一點不假。母親在元氏工作期間,我們兄妹幾人都學(xué)會了做飯,學(xué)會了自己照顧自己,生活能力得到了煅練提高。而更重要的是,從小就把我們培養(yǎng)成了愛勞動,有事靠自己和勤儉持家的作風(fēng)。比如,我們哥幾個結(jié)婚時,需要房子,我們就打坯和泥,在小院門前蓋起了一間13平米小房。結(jié)婚需要家俱,三哥和四哥就學(xué)起了木工,利用四哥車輛廠每年分到的一車舊木材,拉鋸鑿笷,打造家俱。我們哥幾個結(jié)婚,沒為家俱犯過愁。</h3><h3> 1977年8月,隨著黨的十一大召開,給黨和人民帶來災(zāi)難的“文革”終于結(jié)束了。在我們不知道吃過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后,我們終于等來了這一天。1978年4月24日,父親在蒙冤受難10年后,終于得到平反昭雪。</h3><h3> 上級黨組織給父親的評價是:“門漢君同志參加工作后,二十多年來,認(rèn)真執(zhí)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立場堅定,旗幟鮮明,忠于黨,忠于人民,工作積極負(fù)責(zé),聯(lián)系群眾,團結(jié)同志,在公安保衛(wèi)工作中做出了貢獻(xiàn)。門漢君同志是我們黨的好黨員,好干部?!?lt;/h3><h3> 父親的平反昭雪,我們得到了解放。對母親無疑是莫大的安慰。</h3><h3> </h3> <h3> </h3> <h3>全家在自建小房旁合影</h3> <h3> 隨著相關(guān)政策的落實,我們家庭狀況也漸漸好轉(zhuǎn)起來。我被照顧招入到鐵路,參加了工作。妹妹被安排到父親生前的工作單位,繼承了父親的事業(yè)?!拔母铩敝校弧鞍l(fā)配”到柳州鐵路局麻尾機務(wù)段的大哥,也終于回到了母親的身邊。</h3><h3> 在母親的教育下,我們嚴(yán)格要求,積極進(jìn)步,埋頭工作,先后都入了黨,提了干。大哥二哥和我,還一起進(jìn)入了石家莊鐵路分局機關(guān)工作,被同事們戲稱,分局機關(guān)“門氏三兄弟”。</h3> <h3>孫輩們在奶奶的壽宴上給奶奶敬酒</h3> <h3>媽媽高興的參加卓卓的婚禮</h3> <h3> 每當(dāng)母親看到我們有了新的進(jìn)步,都特別高興,燦爛的笑容溢于言表。我們清楚,這都得益于母親的言傳身教,得益于偉大的紅色基因。</h3><h3>我們感謝她,我們親愛的平凡而偉大母親。</h3><h3> </h3><h3> </h3><h3> 門和利</h3><h3> 2019年5月于石家莊</h3><h3> </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