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兩鬢霜花憶少年</h3><h3> --半個世紀之后的相見</h3><h3> 孩提時代進入小學,人人都懷揣著一個少年夢。一九六九年,我們在長沙市北區(qū)民主西街完小(惜蔭小學),結(jié)束了六年的小學教育,分別被分散到長沙市北區(qū)的幾所中學就讀初中,從那時開始,我與小學的這些同學就失聯(lián)了,以至初中畢業(yè)后一些同學下鄉(xiāng)在一個地方,彼此都不知曉。</h3><h3> 那時候,我們純真得像一張白紙,在學校老師的教育下,是不分“男女界限”的。放寒假之前的日子里,在學校冷得受不了,除了老師的辦公室燒了煤球爐取暖,教室里是沒有任何取暖設(shè)備的。課余時間如果是太陽天,在學校的操場邊有曬太陽的、有跳橡皮筋的、有在操場滿世界追跑的,遇到陰雨天,我們就只能縮在教室內(nèi)的墻邊“擠油渣子”,靠同學們相互活動所產(chǎn)生的熱量,度過那寒冷的冬天。</h3><h3> 那時候,石怡織布廠(人民織布廠)的織布車間有根暖氣尾線是對外排的。我們在前往學校的途中,找到漂亮的卵石,在暖氣排放口排隊燙石,然后用布或毛巾包著燙熱的石頭取暖,走向?qū)W校。</h3><h3> 那時候,我們有小人書,是要與同學們換著看的。我們有點紫蘇姜、紅姜、紅紅綠綠的豆子糖,都是要留著上學時,與玩得好的同學分著吃的,現(xiàn)在叫分享。</h3><h3> 那時候,我們有“少先隊交通文明衛(wèi)生崗”,少先隊的隊員是要輪流到馬路上“交衛(wèi)崗”的。還有部分同學是長沙市儀仗隊的,遇到外賓到湖南,必須按照規(guī)定的著裝和時間乘坐省外事辦的大客,到大托鋪機場迎來送往。這在當時,都是相當“得瑟”的任務(wù)。</h3><h3> 那時候,在小學沒有參加中國少年先鋒隊,是一種恥辱。每年的六月一號,都有一批新隊員入隊。整個學校的操場被各個班級列隊站滿,少先隊的號鼓隊擁簇著隊旗,“砰,砰,砰,噠噠,砰砰砰,噠噠,砰砰砰噠噠砰砰砰叱砰砰。”“噠噠滴噠滴噠,噠噠滴噠噠,滴滴多滴哆哆,噠哆滴噠哆”。擊鼓鳴號繞場一周。在少先隊工委輔導員的引領(lǐng)下,新隊員舉手宣誓,“人民利益高于一切”。那儀式顯得格外的莊重。</h3><h3> 那時候,每年的清明節(jié),男同學都身著白色襯衫和藍色長褲,女同學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色短裙,系上紅領(lǐng)巾列隊到烈士公園的烈士塔,敬獻花圈。烈士們在我們稚嫩的心間是特別有份量的。</h3><h3> 那時侯,我們的課外作業(yè)基本上是在校外學習小組上完成的。成績好的同學是組長,一個學習小組五至六人,以居住的地段劃分,沒有桌椅就將家里的門板卸下來放在板凳上當桌子,或者干脆到離家不遠的北區(qū)少年之家、長沙市文化宮內(nèi)找地方做作業(yè)。除了文化課的作業(yè),也會完成老師布署的手工、唱歌和學習雷鋒的一些活動。表現(xiàn)不好,不聽從組長的安排,組長就會向老師匯報。組與組之間還開展競賽,組員也是相當有集體榮譽感的。</h3><h3> 一九六六年,中國少年先鋒隊被毛主席的紅小兵取代。</h3><h3> 一九六七年,反對封、資、修的教育路線,停課。</h3><h3> 一九六八年,復課鬧革命。</h3><h3> 一九六九年,小學畢業(yè)。</h3><h3> 因為拆遷,父母的家被安置到了伍家?guī)X的國慶新村,每次回到長沙,只有短暫停留,對老址佘家塘也就只剩下一種概念。父母相繼過世,工作之余腦海中也曾經(jīng)?;胤胖约旱纳顨v程。隨著年齡的增長,念想中那種要找到小學同學的欲望就越發(fā)強烈,到了長沙,只要是有機會,我就會丈量在這條巷子里,努力去尋找我的孩提時代,同時也希望能遇到我的兒時伙伴。</h3><h3> 五年前一次身體上的變故,加上馬上就要步入花甲,回首往事,沒有孩伴的交流變成了人生中間的一大缺陷。</h3><h3> 去年,接到一個偶然的電話,是過去的老街坊打過來的,怎么也未曾想到,那些老街坊的發(fā)小們也在找我。很是興奮地通過話之后,也就有了小學同學的消息,也知道有個同學群。我迫不及待的與群主通話,群主審查了兩天后我進了群。當時我快樂的和群主說:我有一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h3><h3> 這次同學們在群主的帶領(lǐng)下,坐上火車輾轉(zhuǎn)來到我的家,圓了我花甲之后的又一個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把酒之間,我們共同回憶那個純真的時代和年少的感觸,我們相互略述各自的成長經(jīng)歷和花甲之年的情感。</h3><h3> 熊勇同學有板有眼的京腔、馬莉同學優(yōu)雅的舞姿、劉利華同學字腔圓正的歌唱、馬礬鋼同學聲情并茂的美聲,趕走了我們半個世紀未見面存在的生疏,把我們的見面提高到了一個相當?shù)母叨取?lt;/h3><h3> 2019年4月10號</h3><h3> 宇成山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