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對于元青花,無須多加解釋,大家都知道它有多珍貴。但對于霽藍釉,了解的人恐怕就不多了。本次“蕪湖寶藏”就帶各位到繁昌縣博物館里逛逛,看看他們收藏的那25件曠世奇珍……</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遇見不一樣的你,誰懂你的美?</h3><h3><br></h3><h3></h3><h3> 1998年12月的一個周末下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繁昌縣文物所值班室響起,當時正在值班的徐繁所長拿起電話,是該縣新港街道派出所打來的。據(jù)派出所干警說,新港街道的建筑工人在挖排水溝時,意外發(fā)現(xiàn)一處元代窖藏,里面有許多瓷器。</h3><h3> 繁昌縣博物館副館長汪發(fā)志清楚地記得,那時他剛剛來文物所工作兩年時間,還是一個單身漢,平時就住在單位的單身宿舍里。徐所長接到電話后,立即喊上汪發(fā)志一同直奔新港。</h3><h3> 等他們匆匆趕到新港時,文物已經(jīng)被運送至新港派出所。在派出所那間不大的辦公室里,徐繁和汪發(fā)志看到了讓他倆終生難忘的景象:一共25件各種元代窖藏文物被整齊地擺放在一起,這其中僅元青花就有15件(包括2件元青花大罐,13件元青花高足杯)。此外,還有3件霽藍釉供器、1件龍泉青釉大罐、1件樞府釉爵杯、3件樞府釉器座、1對南宋官窯貫耳瓶。在25件文物中,除了兩件元青花大罐罐蓋、罐身有損壞之外,其余的文物幾乎是完美無缺。這其中,貫耳瓶、部分高足杯為官窯產(chǎn)品中珍品,國內(nèi)罕見。因此,該窖藏甫一發(fā)現(xiàn),即在學術界產(chǎn)生巨大反響。霽藍釉供器更是文物界赫赫有名的“藍神”,明代的藍霽釉已經(jīng)非常珍貴了,可新港發(fā)現(xiàn)的這3件霽藍釉下限年代當為元末,如此“藍神”,即使能夠見上一面,也足以慰平生了。</h3> <h3> 除了這25件文物,在這處窖藏中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瓷器碎片和兩件金屬器殘件。一次性出土如此多數(shù)量的文物,在號稱文物大縣的繁昌縣歷史上也屬僅見。汪發(fā)志笑稱,支撐起繁昌博物館館藏重器最主要的“兩大筆”,其中之一就是這25件元代窖藏文物。另外一筆是1979年發(fā)現(xiàn)的湯家山青銅器(“蕪湖寶藏”欄目將另行詳細介紹)。</h3><h3> 在新港,徐繁和汪發(fā)志還到出土這些文物的現(xiàn)場去實地察看了一番。對窖藏出土的具體過程,發(fā)掘情況都做了詳細的了解。由于這次出土的這批文物實在太重要了,許多文物專家聽聞安徽蕪湖繁昌一下子出土如此巨量的文物,特別是僅僅元青花就一下子出土了15件,都驚嘆不已。當時包括故宮博物院的耿寶昌、南京博物院的張蒲生等許多國內(nèi)一流文物專家聞訊都主動前來鑒定。經(jīng)過專家的鑒定,斷定此15件元青花的燒制年代為元代末年,距今已有近八百年歷史了。</h3><h3> 在這次出土的文物中,還有一對顏值非常高的珍品——南宋官窯貫耳瓶。兩只瓷瓶造型古樸,高16cm左右,為八方形,口微外撇,頸部凸起兩道弦紋,兩側各有一筒狀圓形直耳,中空,俗稱“貫耳”。腹下部豐滿,圈足相比同類館藏較矮外撇。底足一周無釉,胎釉結合處有火石紅、有護胎釉,露胎處呈黑色。此瓶釉面呈青灰色,光亮瑩潤,通體開細碎紋,紋片自然,別具一格,為典型的南宋時期官窯產(chǎn)品。</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尋尋覓覓, 等你八百年又何妨?</h3><h3><br></h3><h3></h3><h3> 此窖藏出土25件文物,經(jīng)鑒定,全部為國家三級以上珍貴文物,其中近三分之一為國家一級,兩件為三級,其余全部為國家二級,極大地豐富了繁昌博物館一、二級珍貴文物數(shù)量。談及此次出土文物,特別是15件元青花的文物價值時,汪發(fā)志告訴記者,首先出土的文物種類豐富。其次,不僅展現(xiàn)了典型的元青花的時代特征,也反映了南宋中原文化和元代蒙古文化融合、更替的歷史背景,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學術研究價值。第三,這些文物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官窯器物,均為江西景德鎮(zhèn)生產(chǎn)。</h3><h3> 當年的這25件文物中,因元青花在百姓心目中享有極高知名度,所以15件元青花格外被人垂青。元青花系元代生產(chǎn)的青花瓷,主要指元代晚期的“至正”青花瓷。在我國陶瓷史上,元青花有著十分重要的歷史地位,可謂中國陶瓷藝術的瑰寶,在中國陶瓷史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甚至有人認為:“青花”斗艷,最美不過元青花。須知道,15件元青花是個什么概念。目前,國內(nèi)文博界流行的觀點是:作為元代末期正式出現(xiàn)的新興瓷種,目前已知的元青花極為稀少、珍貴,存世量不超過400件,其中,有200多件在國外,100余件在國內(nèi)。100余件,知道嗎,咱繁昌縣博物館可是占了約四分之一的量。僅此一點,是不是感覺咱繁昌在全世界的元青花收藏研究領域有點孤獨求敗的味道。</h3> <h3> 為何能一次性出土如此數(shù)量巨大的元代文物,學術界一直有諸多說法。汪發(fā)志說,鑒于這批文物無論在規(guī)格上,還是數(shù)量上,都是非常高端的,絕非普通百姓所有擁有,所以有專家認為,跟明朝開國大將藍玉有關。但徐繁認為,這25件文物并非個人所藏,而是繁昌縣府所使用的供器。徐繁經(jīng)過多方考證后認為,元代繁昌縣的規(guī)治非常高,這跟繁昌縣所處地理位置有關。當時繁昌緊依長江,背靠皖南腹地,是一處極具戰(zhàn)略地位交通“皖地鎖匙”。也正因如此,當時元王朝才委派一位蒙古王族孛羅鐵木兒任繁昌縣達魯花赤。元朝以后,中書省和行省以下的行政區(qū)劃依次為路、府、州、縣和錄事司。路、府、州、縣等各級地方政府,都設置達魯花赤一職,雖然品秩與路總管、府州縣令尹相同,但實權大于這些官員。這些達魯花赤雖然是蒙古族人,但只有在一些具有戰(zhàn)略性質(zhì)的要沖地區(qū),才由王族成員或重臣擔任這一職位。比如蕪湖縣的達魯花赤是忻都,擔任無為州達魯花赤的則有脫歡、脫列伯、常妥英、石抹翁吉剌歹。南陵縣達魯花赤有哈迷、阿里牙答思等人,這些哥們不是屢見史乘的元代名臣名將,就是皇親貴戚。</h3> <h3> 元代的繁昌縣治就設于新港(當時稱舊縣),文物出土的地點離當時繁昌縣治所舊址(即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新港人婦孺皆知的舊縣飯店所在地)非常近。徐繁據(jù)此推斷,這批文物的出土地點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堆放官府用品的一個有著官方背景的倉庫。在這些窖藏出土之前,在新港就曾陸續(xù)發(fā)現(xiàn)過一些與當年繁昌縣衙的一些遺址和相關的遺物,甚至一些縣衙建筑的構件,如柱礎等。它們皆分布于1998年25件元代窖藏出土地點附近,這也從一個側面佐證了這些元代文物的官府屬性。</h3><h3>當然,圍繞這批窖藏文物的許多謎團,至今仍難下定論。</h3> <h3> 元青花、霽藍釉、官窯瓶,這些對于尋常百姓而言,只能是一個遙遠的傳說,而無緣親近。因此,當我們在繁昌縣博物館里親眼目睹25件稀世珍品時,真的要感謝當年那些保護文物的施工人員、干警,還有像徐繁、汪發(fā)志等這樣默默無聞的文物工作者。</h3><h3>本文圖片由繁昌縣博物館提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