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于1976年年底入伍,在陸軍第十三軍通信營(駐地重慶)服役,于1981年年底退役,共在軍營中度過了整整五年。</h3><h3> 1978年12月,部隊接到參加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任務,立即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開始了緊張的各項準備工作。1979年元月,部隊齊裝滿員按時到達集合地域一一云南河囗,進入臨戰(zhàn)狀態(tài),等待作戰(zhàn)命令。</h3> <h3>你仔細看我敬禮手,回國后,人基本掉了一層皮,手上的皮剛剛脫掉,露出了嫩皮,很疼的。</h3> <h3> 我是一名通信兵,一名話務員。</h3> <h3> 我將奔赴戰(zhàn)場,戰(zhàn)友為我送行。</h3> <h3> 當時,我在十三軍通信營一連一排一班任話務員。部隊開拔奔赴前線后,給我的印象是,十三軍大院一夜之間就空蕩蕩了,簡直太神速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女兵營房里就剩我一個人了。</h3><h3> 1979年元月,重慶市召開第七次婦女代表大會,我是十三軍出席婦代會的代表,要參加婦代會,因此未能隨大部隊一起出發(fā)。<br /></h3> <h3> 這是婦代會部分代表合影,右邊第一個是我。</h3> <h3> 婦代會結束后,我馬上就向連里電話作了匯報,連首長要我立即到云南與連隊會合。1979年1月27日,這一天是除夕,我乘火車從重慶出發(fā),晚上到成都,父母和弟妹到火車站臺為我送行。然后,我乘成昆線火車去昆明。因為是除夕,火車上只有我和一個男青年。第二天上午到昆明,連隊派一臺軍車接我,經過半天時間,把我拉到云南邊境地區(qū)駐地。一眼望去,一片綠色一一綠色的軍裝,綠色的軍車,綠色的裝備,無雜色。</h3> <h3> 1979年2月17日凌晨,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正式打響。當時,萬炮齊發(fā),震耳欲聾,大地劇烈抖動,天空也被染成紅色。炮轟了多長時間,我已記不得了,只覺得興奮,當然也有緊張。指導員為我們作了戰(zhàn)前動員,接著抬上整箱的五糧液酒和整箱的大重九香煙。每人都往軍用茶缸里倒上半杯,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品酒;也點上了一根香煙,吸了一口,就轉給了身邊的男兵。我們每個人的領章后面有姓名、部隊信箱和自己的編號,最重要的是血型,出征前全部驗過,我是O型血。我們都已整裝待發(fā),隨時準備向越南境內進發(fā)!</h3> <h3> 我們還在坑道里待命。</h3> <h3> 2月19日下午,我們連隊開始進發(fā),通過了一個浮橋,就進入了越南境內。我和另外兩個女兵被分配在十三軍前線指揮部,簡稱"前指"。我們三人配三個男兵在總機車上24小時,兩人一組值班。二月的越南,晝夜溫差很大,晚上值班,穿軍大衣還覺得冷;到了白天,只穿單件軍裝,卻熱得身上起痱子,汗水濕透衣背;通話耳機里也滿是汗水,隔一會兒就得拿下來甩一甩。</h3> <h3> 路是泥濘的,每天都這樣。</h3> <h3> 這是越南老街的海關樓,房蓋已被炸塌,一片廢墟。</h3> <h3> 這是連接我國河口與越南老街的一座橋一一"中越友誼橋",戰(zhàn)斗中已被炸斷。</h3> <h3> 我站在橋的越南一側,身后是我國的河口,崗亭里是我們的戰(zhàn)士在站崗。你細心觀察看,越南這一側的橋是臨時搭建的,沒有護欄。</h3> <h3> 我們在戰(zhàn)事間隙,走進越南老百姓家。當時的越南,有一些家庭是一夫多妻,生了許多孩子,特別喜歡是男孩。這家有四個差不多一樣大的孩子,你找到了嗎?</h3> <h3> 這又是一家,祖孫三代。</h3> <h3> 媳婦剛生完孩子,我們逗寶寶,很乖。</h3> <h3> 他家門前的小船。</h3> <h3> 我們除了上機值班,還要荷槍站崗。</h3> <h3> 這是我們"前指"所在的高地。你注意到我的鞋子了嗎?那是鋼底板的膠鞋,很重,是為了預防陷阱里的竹簽。整個戰(zhàn)事期間,我們始終穿這雙鞋,沒有換過。</h3> <h3> 你看這軍馬漂亮吧?可是在越南打仗它不行。太高大了,越南是山區(qū),要滇馬才行,小巧,爬山涉水是能手。</h3> <h3> 我們來到另一戶越南老百姓家,人都跑了,只剩下空空的房子。房子一進去是堂屋,供的佛龕還有供品,左右是對聯(lián),都是漢字。只是屋內因窗戶小太暗了。我們還走過幾家,有的家里還有冰箱,這是我沒想到的。當時,整體感覺,越南老街的老百姓比云南河口的老百姓生活得要好,有的小院子整潔漂亮。</h3> <h3> 我站在這家門口拍照留念。</h3> <h3> 看到我身后的橋了吧,第二天就炸斷了。</h3> <h3> 經過23天戰(zhàn)斗,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結束,我們于3月11日回國了!當我們看到邊境上搭建的凱旋門和迎風飄揚的國旗時,全都哭了!沒想到自己能平安歸來。</h3><h3> 我在凱旋門前留影。</h3> <h3> 我們的解放車。</h3> <h3> 這架直升機剛從前方運送傷員歸來。</h3> <h3> 云南蒙自軍用機場,戰(zhàn)機正在待命。</h3> <h3> 云南蒙自著名的三三六角亭。</h3> <h3> 歸國后,中央派出了慰問團前來慰問。云南方面的慰問團團長是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方毅,副團長是民政部部長程子華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李達。我被抽去為慰問團服務。這是慰問團離開云南前與我們的合影。前排右一是我們的付參謀長戰(zhàn)斗英雄衛(wèi)小堂,右三是李達副總長,右四是我,右五是方毅副總理,右七是程子華部長。</h3> <h3> 我拿的手槍是李達副總長警衛(wèi)員的,是當時最先進的小手槍。</h3> <h3> 這是我們總機車上的沖鋒槍。每年用它實弾射擊,成績還不錯!</h3> <h3> 后排那個大個子是十三軍的馬副軍長,他曾經擔任過中國駐越南使館的武官。</h3> <h3> 在云南,隨處可見香蕉樹。</h3> <h3> 老百姓家門前的熱帶植物。</h3> <h3> 同云南少數(shù)民族同胞合影。</h3> <h3> 同戰(zhàn)友在昆明滇池龍門留影。</h3> <h3> 我們部隊于1979年5月,回到了駐地重慶 ,又回到了我們的軍大院。以下是在重慶的留影:個人照和集體照。</h3> <h3> 以下六張,是我們班話務員業(yè)務訓練時的工作照。</h3> <h3> 歸國后,我們的話務員隊伍更加壯大了,這里有烈士的妹妹。</h3> <h3> 1981年底,我服役就要滿五年了,記得當時我的津帖是15.75元。這是我退伍時與全班同志的合影。當時我是班長,班里共11人,是全營最大的一個班。那天有3個人在值班,合影時只有8人,照片中的兩個男兵是總機車的司機和技師。在這一年,我們班榮獲集體三等功一次。</h3><h3> </h3> <h3> 這是我的第一張彩色照片。</h3> <h3> 沒想到的是,我的戰(zhàn)友還保存著我當班長時的花名冊。太珍貴了!</h3> <h3> 戰(zhàn)斗中我火線榮立三等功。</h3> <h3> 在1979年三八節(jié),解放軍報刊登了我們班的事跡,其中寫到了我,不過名字搞錯了一個字,曹東紅給寫成了曹冬紅。當時我們還在越南,根本不知道有這篇文章,回國后很久才知道自己上了解放軍報,挺光榮的!</h3> <h3> 回想自己的軍旅生涯,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年,但這五年,在我的一生中卻特別有意義和值得回憶!時值建軍90周年,我們的軍隊日益強大,已經是一支現(xiàn)代化的軍隊了。作為一名曾經的戰(zhàn)士,有著與戰(zhàn)火相伴的歲月,我無悔,我自豪。</h3><h3> 永遠的軍禮!</h3><h3><br /></h3>